“不至于啊,她前两天不还要让神医来给你治伤的吗。”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这就把你收买了?你知道她让神医过来不是害我,而是要救我吗?”
丹青骇了一跳:“神医怎么会害人?”
“算了!我不想和你说了,现在别说我不能走不能下床,就是我恢复如初了,王爷也必然不像往常那样对我们二人了!”
丹青也着急起来:“可把我们弄走了,对她叶苼有什么好处啊?王爷现在别提有多宠她了。”
“你怎么这么笨?她这一箭双雕之计弄走了我们,害的王妃滑胎,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当上王妃了,笨!”
被飞白这么一说,丹青只觉得背后冒出一层冷汗,小小年纪的她才体会到,王府里多了其他女人,这种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第二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尚是早春的天气,还有些冰冷刺骨,清晨的薄雾飘散在四处。
追云来到叶苼所住的小院时画屏也正巧过来,她冲追云点头说道:“你起的这么早?”
“王妃怎么样了?”追云脱口而出,又自觉失言,想要辩解。
画屏却不以为意道:“这一晚上倒也好睡,有神医在,应该没有大碍。”
追云连连点头,又踌躇道:“我怕主子会担心……”
画屏点头,上去敲房门道:“主子,起身了吗?”
内室虽然温暖,但炭炉之内的火光已经燃烧殆尽,没有多少热度了,只剩下一星半点的红光明明灭灭。
厚重的帐幔之内,床上的女子乍然听到外面的声音,猛的惊醒,旁边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动,抬手在她身上拍了拍。
叶苼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呼出一口薄气,扭头看向身边好睡的男人:“该上朝了。”
男人没有说话,仍然闭目小憩。
叶苼无奈,只觉得他在某些时候惫懒的像个孩子:“再不起床,将你被子掀了。”
男人这才动了动,却倾身过来,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瓣,辗转吸吮,品味悠长,将舌尖与她的交缠在一起,融汇在一处,尝了个仔仔细细。
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细致的微笑。
叶苼抬手,在他的脸上摸了摸,造物主有时候就是这么偏心,将所有的美好都合并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却又赋予他诸多光环,在这些光环背后,他所承受的痛苦也比别人更多上几分。
“陪本王上朝去?”
叶苼摇头:“太冷了,不想去。”
男人点头表示了然,却又道:“只怕聂云裳找你的麻烦。”
“王爷不担心我找聂云裳的麻烦吗?”
楚睿辰道:“你有那个本事就尽管去找吧,可不要惹的自己不快就行。”
“若我害的你没了这个孩子,你会怪我吗?”
“不会,我们将来可以有很多孩子。”他说着,执起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脸上笑容不减。
叶苼却有点心虚道:“不论怎么说,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楚睿辰点头,她又问他道:“麝香不是我下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你说不是你下的,我就信你,其他的,无须多言。”
叶苼莞尔,冲他点点头,从被窝中坐起来,又去拉他道:“赶紧起来吧,画屏在外面等着了呢。”
“等离京之后,看谁还敢把本王从你的温柔乡中叫起来。”
“到时候不知道就是谁的温柔乡了。”叶苼没好气的嗔他一句,披上一件单衣,冲门外叫道:“画屏姐姐,你进来吧。”
画屏带着丫鬟推门而入, 为床上那个男人更衣洗漱,在给他梳头的时候,他蹲在了炭炉边,往里面扔了几块银碳,拍拍手看着床边坐着打呵欠的叶苼道:“你再睡一会,不急着起来。”
叶苼点头,继而又看向画屏和楚睿辰道:“你们早点回来。”
画屏看了叶苼一眼,这边默默给楚睿辰梳好头发,戴上冠冕,跪在他的面前。
男人也不看她,只接过水杯漱口,又喝了一口,转而低眉道:“你起来。”
画屏却不肯起来:“王妃那里的兰花是奴婢送去的,麝香也是奴婢埋的,和叶姑娘无关。”
“哦,”楚睿辰应了一声,转而挑眉看向叶苼道:“你人缘倒好,马上有人给你顶罪了。”
画屏跪地不起,急急答道:“奴婢不是在给叶姑娘顶罪,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王妃想要兰花,叶姑娘命奴婢送去的,王爷要怪就怪奴婢吧,奴婢最后一次伺候王爷,只怕日后再也不能了。”
“起来!”男人低声呵斥:“你当本王真的不分青红皂白了?”
画屏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看这位大雍阎王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她不解的看了叶苼一眼。
后者笑道:“画屏姐姐,你多虑了,赶紧陪王爷进宫吧,你放心,王爷知道你我都是无辜的。”
“可是……”画屏着急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该给个说法啊。”
一开始叶苼不明白画屏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楚睿辰上朝之后,她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说法,就算不是给聂云裳的,也是该给聂家的,更何况,聂云裳出嫁之前被封为郡主,宫里头的太后也得追究这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
早饭过后,聂云裳家的大哥大嫂就打着太后给的金牌令箭来了,带着不少的聂家长辈,以及聂家的亲戚,往摄政王府的门口一站,就叫嚷开了。
“我们是王妃娘娘的娘家人!为娘娘讨公道来了!”
管家自然是诚惶诚恐,开了门请他们入内,他们却又不肯进。
聂云裳的大哥道:“听说王妃娘娘被害,昨日差点小产,还请王爷给个交代,不然,我们就不走了,也不进去了,就站在这儿耗!看看摄政王府还要不要脸了!”
管家急忙说道:“还望诸位体谅,王爷上朝去了,天冷寒凉,不如先进来避避风,喝杯热茶再说?”
只听为首的聂风大声说道:“王爷上朝去了但不耽误我们拿罪人问罪!还请管家不要包庇!将那罪人叶苼交出来吧!”
“对!交出来!”
“把叶苼交出来!”
管家见状已经是蹙紧了眉心,若是旁人,他早就命人乱棍打走了,可偏偏是王爷的丈母娘家,他自然不敢擅自做主。
只得对身边的人道:“赶紧去支会王妃一声,让王妃邀请他们进来。”
小厮快步前去通报,这边聂风还带着一家子老小,聂家的亲戚在摄政王府门口叫嚣,引的路人以及百姓频频围观。
不一会的功夫,小厮就带着宝雀快步来了。
宝雀一见来人,就是喜道:“少爷!少奶奶!你们来了啊!”
聂风老婆孟氏啧啧叫道:“我这还没见到王妃呢,光看你宝雀都觉得大变模样啊,好好的一个小丫头,怎么变的这么形容枯槁啊?眼圈都是黑的啊!”
“少奶奶!”宝雀哭了一声,分外委屈。
管家一旁说道:“宝雀姑娘,赶紧请少爷少奶奶进府吧,在外面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宝雀擦了一把眼泪道:“请少爷少奶奶进府里来说。”
孟氏哎了一声就要进去,这边聂风一把攥住老婆的手腕道:“不准去!不准进去!要是今天摄政王府不给我妹妹一个交代,我今天就死在他们家的门口!”
“这……”管家皱眉,对这个聂风的不识抬举显然很是不满:“聂公子!只怕你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是白死!”
“你!”聂风指着那管家道:“好啊!奴大欺主啊!你一个老奴竟然敢对本公子这样说话!本公子还偏偏不进去了!就等摄政王回来!看他怎么向我较低!”
老管家又对宝雀示意道:“赶紧好好说说啊!这样先去也有损王妃的清誉!”
宝雀快步走下台阶,站在聂风与孟氏面前哭道:“少爷少奶奶一定要给我家小姐做主啊!不如先进去说话?”
“要进去也行,先给王妃做主再说!”聂风指着宝雀道:“你自己说!到底是谁要害你家小姐的!”
宝雀支支吾吾摇头道:“奴婢不敢说!”
孟氏一双三角眼顿时就斜吊而起:“你还不敢说了?难道云裳嫁入王府不是做王妃的?还是说,要害云裳的是王爷不成?不然你怎么会不敢说呢?”
宝雀噗通跪在地上,死咬着嘴唇道:“奴婢,奴婢……”
老管家高声呵斥道:“宝雀!你赶紧请他们进来啊!你怎么哭起来了!”
宝雀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道:“奴婢今天就算是死在这,也得把真相告知少爷和少奶奶,还望二位主子替王妃做主,替奴婢做主,告诉老爷,他的掌上明珠,在这王府里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
聂风一听,已经开始急的掳袖子了,怒目而视道:“宝雀!你说!我就不信了!谁敢欺负云裳!她是个善心的!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不是!”
宝雀扣了个头已经哭诉道:“王妃娘娘自从嫁入王府就深居简出,王爷从来没有见过王妃娘娘一面,却独独宠爱那个叫叶苼的丫鬟,而这个叶苼俨然将自己当成了当家主母,颐指气使不算,这一次变本加厉,还要害王妃,害王爷的子嗣啊!”众人听闻果然是震惊不已,管家已经大声呵斥道:“宝雀!你不得胡言乱语!来人!将宝雀拿下!”侍卫冲上去拉宝雀,宝雀却继续哭喊道:“少爷!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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