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随便臆断!”
神医摇头:“随便你怎么想吧,此人手段狠毒,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但却和叶姑娘无关,你们还是找个会破案子的人来把这事破一破吧,什么六扇门啊,四大神捕啊,包青天啊,不然说不定下次还会出更严重的事来。”
追云道:“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这事不管是不是叶苼干的,兰花总归是她给的吧,这事和叶苼脱不了干系。”
“追云,”楚睿辰终于有点不耐烦道:“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关心则乱……”
他说完最后四个字,追云已经脸色煞白,赶紧起身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只觉得羞愤交加。
这关心则乱四个字将他的所思所想很好的诠释而出,身为属下,对王妃这般关心,不是怀有其他心思那又是什么呢?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让他自己都不能直面面对,如今听楚睿辰说了出来,他岂会不害怕。
“这件事本王自有判断,你起吧。”
“是……”追云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已经不敢再往桌前坐了。
只听这位大雍摄政王眉峰一抬看他一眼道:“既然吃好了就下去歇息吧。”
“那主子……”
“不忙,你先下去。”
“是……”
追云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已经觉得自己没脸再见自己的主子了。
这边追云一走,就听赛扁鹊道:“追云小哥是不是喜欢你老婆?”
楚睿辰看他一眼,丹凤眼角冷冷带着一抹锐光,虽说聂云裳在他眼中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男人的自尊让他还是对自己的所有物有种霸道的强占心理。
赛扁鹊赶紧告饶:“说句玩笑话,别当真啊。”
“神医方才没有指名道姓,但心里知道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吧?”
赛扁鹊摸摸鼻梁,支支吾吾道:“知道啊,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到时候再砍我的脑袋怎么办啊,我虽然是神医,可不会起死回生之术啊。”
“你是想说聂云裳吗?”
赛扁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喏,这一次不是我说的,是你说的呢。”
楚睿辰沉默了,看着面前桌案上的菜肴,没有开口说话。
只听赛扁鹊又道:“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叶苼的人品,她应该不屑和王妃争斗什么,更不会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但王妃在这摄政王府可谓是你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谁敢害她呢?依我看啊,绝对就是她自己害自己,只是没斟酌好麝香的分量,一不小心玩真了。”
楚睿辰还是没有说话,其实从他得知这件事之后就几乎可以认定,这又是聂云裳自编自导的一出戏,他当时确实愤怒,恨不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女人,纵然是自己的骨肉不要也罢。
然而,当他回来之后,看到床上的人奄奄一息,那微微凸起的小腹内,一个小小的生命想尽一切办法想要与灾厄作战突围而出,他又怎么忍心真的下手扼杀,索性不管不问了吧。
赛扁鹊吃完玩又去看了看聂云裳,并嘱咐丫鬟晚上有什么要注意的,什么时候喂药,什么时候喂水,房内摆放瓜果,用新鲜的果香掩盖住残留是麝香。
吩咐完毕才去隔壁的厢房之内暂住,省的晚上出事了再跑去叫他。
楚睿辰负手从临湖小院出来的时候,前面两个丫鬟提着灯笼为他引路,春夜里的风还分外刺骨,吹醒了他大半的酒气,刚出了大门,就见树下站着一人。
那人见楚睿辰出来了,快步行至他的面前,跪下道:“主子。”
“你怎么没回去?”
脚下跪着的不是旁人,正是追云。
只见他略微有些无地自容道:“属下该死,还请主子责罚……”
“起来。”
男人说完就向前走去。
追云赶紧站起来追上去,一直惊疑不定,不知会不会引起这个男人发火。
一直走到前院才听这个男人说道:“日后不要再让本王失望,回去吧。”
追云只觉得心口一暖,赶紧抱拳答道:“属下明白了,属下日后只对主子忠心耿耿,其他的事情不想不做。”
“嗯。”
追云松了一口气:“主子要去叶姑娘处?”
男人扭头看他道:“怎么,你还要说她的不是?”
追云欲言又止,他心中虽觉得叶苼不是一个坏人,但要是没有这盆兰花也引发不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了,但面对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他自然没有开口的余地,连忙摇头:“不是,属下先告退了。”
逃一般的离开这里,走出老远才回头看了一眼,见楚睿辰也已经走远了才放慢脚步,夜风一吹,才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主子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虽说外界盛传他暴戾,但跟在这个男人身边这么久,他清楚他的暴戾之是偶尔,但说不定自己刚才就摊上了一次偶尔,岂不是要小命不保了……
正走着,前面忽然冒出一个人,吓的他一声大叫,往后退了一步。
阴影中走出一个窈窕的身影,似乎也是吓了一跳:“天啊,追云大哥,我吓到你了吗?”
追云一听声音分辨出来是丹青,连忙干咳一声道:“大晚上的,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装神弄鬼!”
丹青小声嘀咕道:“我没有躲啊,只是才走过来而已……”
追云没好气的向前走去:“也不用你伺候主子,大晚上不睡觉!”
丹青追上他嘻嘻一笑:“追云大哥,你跟王爷沙场杀敌都不害怕,怎么还被我吓到了啊?”
“去去去!我这不是被你吓到了,是太突然了!”
“那也是吓到了啊。”
追云无奈,看着她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被人看见怎么说!还说的清吗!”
丹青着急道:“你别急着走啊,我就是想问问,听说王妃滑胎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追云呸了一声道:“你听谁说的?尽在这里胡言乱语!王妃好好的!孩子也好好的!”
“啊?好好的啊?”丹青语气之中似乎隐隐夹杂着失望,看追云一双眼睛在夜色之中好似会发光一样看着自己,赶紧拍着胸口说道:“幸好,幸好,没事就好。”
追云仔细打量着她,不禁多了分警惕:“谁让你来问的?是飞白吗?”
丹青点头,又摇头:“我这不是关心王妃吗。”
“有神医赛扁鹊在府上,你不用这么担心。”追云继而又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飞白。”
“去看飞白?”
“对啊,自从飞白受伤我还没看过她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只是这么晚了,应该睡下了,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追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能让你过来打探消息,哪这么容易就睡了,赶紧前面领路!”
丹青见自己瞒不住他,也只好带头走去。
直到推开飞白的房门,丹青才道:“飞白,你看谁来看你了。”
房内灯火通明,床上的人欣喜道:“是王爷吗?”
追云撩了帘子走进内室,双手环胸,眉梢一挑,笑容之中夹着几分痞气:“怎么,除了王爷旁人就不能来看你吗?”
飞白坐在床上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道:“追云大哥啊,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啊,”追云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不欢迎,试问现在王妃动了胎气,王爷不在王妃身边陪着,难道要来看你?”
飞白的脸色有些难看:“追云大哥,平日里我和你也没什么仇怨,你为什么要语出伤人呢?”
追云看着飞白有些苍白的脸色,被聂云裳打了那一顿之后,她的身形也瘦削下来,看上去分外单薄。
不禁缓和了语气道:“不管你对王妃有何不满,也不该动什么歪心思,更不该想要去害她,要不是有神医在府上,主子的子嗣只怕是保不住了。”
飞白脸色大变,气血攻心,一时张口结舌竟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你是说我,说是害王妃?”
追云冷声道:“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心里有数?!”飞白气的胸口飞快起伏,张大了嘴巴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而这边丹青也连忙解释道:“飞白到现在还不能走路呢,怎么可能去害王妃!”
追云没好气的看她二人道:“你们就互相帮腔吧,以后在王妃面前谨言慎行些的好,今日这事王爷只怕是不会追究了,好自为之。”
他说完之后就大步离开,剩下丹青和飞白两个人别提有多怨恨了。
飞白狠狠在床沿上拍了一巴掌道:“一定是叶苼!一定是叶苼那个小贱人!用兰花害聂云裳,又指责到我头上!我就算是被聂云裳打的只剩半条命了,但也没想过要去害她滑胎啊!”
丹青也忿忿不平道:“就是啊!追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故意来给我们下马威的吗!”“追云?”飞白冷哼道:“他和王妃无亲无故的,来给我们什么下马威?他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而王爷早就被叶苼那个小贱人灌了**汤了!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一心想要弄死我!”丹青忙道:“不至于啊,她前两天不还要让神医来给你治伤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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