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聂风见状,也过去撕扯道:“放手!放手!本少爷让你们放手!你们听到了没有!好啊!摄政王府的侍卫要杀人了啊!还要杀的是摄政王的大舅子啊!”
“我和你们拼了!”孟氏也哭喊着扑上去拉自己的男人,聂氏一族的人见状也都扑了上去,闹哄哄的乱作一团,周围的百姓则幸灾乐祸的围观,一时间,整个摄政王府热闹非凡。
男男***的哭喊叫骂声不绝于耳,更是有好事之人一传十上传百,几乎马上就惊动了整个上京。
“听说了没有!有人在摄政王府的门口闹事啊!”
“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还能是谁呢,听说是摄政王爷的岳丈一家!”
“怎么回事啊?怎么就闹起来了?”
“不知道了吧!王爷要纳妾,人家不同意!”
“呸!明明是王爷的小妾欺负了正牌王妃!”
“你知道个屁!是王妃流产了,人家要讨说法!”
于是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清晨,平凡的日升日落,却发生了这么一件被人所津津乐道的趣事。
而摄政王府门口的闹剧却愈演愈烈,忽然,平地骤起一声厉喝:“都住手!”
这个声音太过清脆,也不似男子的雄浑壮阔,所以在一片嘈杂之中并没有起什么作用,然而很快,刷拉一声,拔剑的声音,却将所有人惊了一跳。
正在与侍卫搏斗的聂风也停了下来,扭头一看,只见一女子从侍卫手上抽出一把长剑,指向纠缠的众人道:“摄政王府的侍卫听我号令!若有人再胆敢犯上!格杀勿论!”
这一次,她的话终于起了作用,场面被控制住,且安静了下来。
但安静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众多侍卫对视一眼,纷纷将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指向了与他们搏斗的人。
聂风骇了一跳,先是看了看面前的剑,又看了看那站在管家身边的女子,只见这女子身着一件浅绿襦衣,外罩一件白色镶绒边的披风,黑丝长发用简单的珠簪所挽并无过多装饰,也没太多出彩的地方。
唯一与旁人不同的就是她的那张脸,依稀可以辨认出并非汉人,但也不太像鄂尔多隆的人,那种外族与汉人的美揉和在一起,就塑造出一个她那般明眸柳眉,高鼻樱唇的女子来。
算不上是倾城倾国,但也算的上是一位绝色佳人了。
而这位佳人的纤纤玉手之中却握着一把长剑,手中力道饱满,没有丝毫怯场之意,任是谁看了都会啧啧称奇。
只听宝雀哭喊道:“就是她!少爷!就是她!就是她在府上处处打压我家小姐!还害的小姐险些小产!少爷为小姐做主啊!”
聂风一听,赶紧甩甩头,将面前这位美人从自己的脑海中甩出去,二话不说就要冲过去理论。
但听一声整齐的步伐,王府中的侍卫齐齐挡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将叶苼护在身后。
“原来真的是你这个小奴隶!王爷三番四次的被你灌了**汤!”
叶苼泠泠抬眉,严词厉色道:“聂公子说话还请自重!若要在此处撒野!休怪我不客气!今日就成全于你,让你横尸于此!”
聂风被她震慑,一时间张口结舌,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孟氏扶着自家男人对她叫道:“你算什么东西!摄政王府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说话了?也难怪啊!我们家云裳进了王府就是受了你这贱人的气!天啊!还有没有天理啊!一个小小的奴隶就知道欺负我们家云裳心善啊!”
她说着,竟然还嚎啕大哭起来。
这边叶苼蹙紧眉心,冷看他们一眼,又对身边管家说道:“管家不必为难,若他们再行闹事,拿下就是,王爷应该不会责怪您的。”
管家抱拳对她说道:“叶姑娘,多亏您及时赶来啊。”
叶苼点头,以手上长剑指向孟氏和聂风道:“若是识相,速速离去!否则,就将你们全部拿入府内!到时可就不当客人一般对待了!”
“我就不信!没王法没天理了!你一个奴隶竟然在此作威作福!”
“住口!”这一次的厉喝来自围观人群在之外,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众人回头去看,赶紧让出一条道路来,只见一辆车架在旁边停下,追云扫视在场众人一眼,赶紧将车帘撩开,让来人从车中下来,这一身黑衣蟒服,高冠博襟的正是大雍阎王楚睿辰。
只见他鹰隼一样的双目在全场一扫,围观百姓与王府中的侍卫纷纷单膝下跪行礼:“参见王爷。”
而跟在楚睿辰之后的轿撵上下来的却是聂不凡,只见他急的跺脚道:“你们!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糊涂事!”
聂风一见自家老爹来了,就宛如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飞快扑了上来:“爹!爹!妹妹可被人欺负的惨了啊!”
他话音未落,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聂不凡的一个巴掌,聂不凡气的急喘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王府门口闹事!”
聂风不可置信的捂住脸道:“爹!你,你居然还打我?我是给妹妹讨公道来了啊!”
聂不凡听闻,抱拳对楚睿辰道:“公道自有王爷主持,你这逆子还不给王爷跪下!”
“我不跪!我没错!”聂风也是怒不可遏。
楚睿辰冷哼一声,提步向前走道:“本王也担待不起。”
他说着,就一眼看向了王府门口那提剑而立的女子,只见她见了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以剑拄地,皱着眉头。
“都起来吧。”男人说了一声,要往王府里去,聂不凡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只听聂风不依不饶道:“爹!你不能怕他啊!就算是摄政王又怎么了!摄政王就可以草芥人命了吗!摄政王就能包庇奴隶对王妃行凶了吗!”
楚睿辰止步,回头看他,只一个眼神,就让他忍不住往后一缩。
孟氏推着自家相公往前走了一步,继而笑着对楚睿辰道:“王爷,只要您给王妃娘娘一个公道,当众处决了这小贱人,我们就离开这里,绝对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楚睿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叶苼,继而眸光一变看向她道:“你说什么?”
孟氏急忙说道:“臣妾的说啊,您应该杀了这小贱人,还王妃娘娘一个公道不是,毕竟这王妃娘娘是您的正妻,她狐媚祸人,鸠占鹊巢,简直是人人得而诛之!王爷英明,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本王不是英明,是昏庸!”他说着,冲追云递了个颜色。
聂不凡见状大惊失色,噗通跪下道:“王爷饶命!”
聂风与孟氏皆不明所以,只见追云已经一把将手中的长剑拔了出来,直接刺入了孟氏的心口。
整条长街,整个上京,似乎都变的安静起来,没了说话的声音,连喘气的声音似乎也没了。
直到追云的剑从孟氏的胸膛中撤出来,那聂风才吓的双目失神,双腿一抖,与孟氏一同倒在了地上。
孟氏死了,身下一片血迹,临死之前却还兀自睁着大眼,不知发生了何事。
而聂风没死,身下却被尿渍湿透,他呆若木鸡,不敢动弹。
聂不凡更是跪在这位大雍阎王的脚下,不言不语,一个劲的哆嗦。
男人打破沉默,他说道:“聂不凡,本王念你只有一个独子,饶你一支血脉,日后再让本王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可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
他语气平静,说完这话就提步走向门口。
叶苼已然蹙眉,心惊胆战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楚睿辰已经是大雍摄政王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对谁不满,看谁不顺眼,完全可以不用自己动手,有的是人愿意给他出力,他是一位王者,杀人已经没了当初的快感,反而让他异常厌恶和烦躁。
是的,烦躁,她看出来了。
“走吧,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楚睿辰对叶苼伸出手去:“不是怕冷吗。”
叶苼点头,继而又看了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刚才她还在那里嚣张的叫嚣,转眼间就逐渐成为冰冷的尸体。
“聂不凡,你不是要看女儿吗?不进来?”
聂不凡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回头对旁人道:“带少爷和少奶奶回去!”
众人这才稍微反应过来,赶紧去搀扶少爷,抬少奶奶,也不似刚才那么不可一世了。
聂不凡一直跟在楚睿辰的身后,跟他往厅堂中坐了,又命人取了厚的大氅,亲自给叶苼换下披风,披上大氅,继而说道:“你好好休息休息,日后没人再敢为难你了。”
叶苼的眉头从始至终都的紧紧皱在一起的,她点头,却是一言不发。
聂不凡看在眼里,知道楚睿辰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继而又跪在地上道:“王爷,是罪臣管教无方,让犬子做出这等失德之行,罪臣愿意任凭王爷发落,还望王爷能饶犬子一死……”
“不是什么大事,你起吧。”楚睿辰一边说着,一边仔仔细细的给叶苼的大氅系好好脖子下的绑带。
杀人的是他,说不是什么大事的也是他,聂不凡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擦了一把额上冷汗。只见楚睿辰又对他道:“坐吧。”“是。”聂不凡只能任他摆布,在厅堂的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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