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只听江凤洋洋得意道:“小爷去大街上撒银子,多雇佣一些无赖地痞流氓去闹他楚睿辰的新婚洞房,到时候,你就趁乱带走赛扁鹊!”
小花蹙眉,似乎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叶苼却摇头道:“不行!”
江凤糊涂了:“怎么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他好歹也是你的表兄,你怎么能破坏他大喜的日子?”
一句话说的江凤也有点心虚起来,却又兀自嘴硬道:“他当小爷是他表弟吗?还挖地三尺的找小爷,还抓小爷的神医,还……”
话未说完,他眼珠子又是咕噜一转,凤眸一亮,一拍手道:“有了!”
“公子有了?几个月了?是男是女?”小花唯恐天下不乱的插上一句。
“去去去,”江凤一脸严肃道:“他楚睿辰不是找小爷吗?他大婚之日,小爷怎么也得去凑凑热闹啊!我就亲自送到他的门上,给他贺喜!向他讨要神医!看他脸皮能有多厚!”
“你一旦暴露在他的视线中,他就不会轻易让你离开,说不定会暗中派人跟踪你,找到这家别苑。”叶苼有点担心。
“这个简单,小爷的法子就是一劳永逸的!”江凤拍拍手,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坐下道:“你先悄悄的换个地方住,等楚睿辰找到别苑,找到小爷,找不到你的时候,估计也就放弃了,今后咱们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小花击掌道:“确实是个好办法,公子到底是公子,想的挺好。”
江凤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而此时叶苼却还是有点担心道:“你不怕楚睿辰逼问你我的下落?”
江凤却扬起小脸道:“不怕,小爷皮糙肉厚,任他鞭打也不会说出你的下落!”
“你就是个傻子!”叶苼嗔笑他道:“他如果真敢对你动手,你就叫太后,他肯定会忌惮几分。”
“嗯嗯!我记住了!”
大年初六,喜神正南,宝光**,百无禁忌,宜婚配嫁娶。
大雍上京今日的热闹堪比大年初一,因为在今天,有两位达官显贵家中嫁女,也是在今天,两位王爷将要迎娶他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正妃,从此举案齐眉,比翼齐飞。
热闹的舞龙舞狮队天刚亮就走遍了整个上京,一路洒下红色的花瓣,沿街商铺为了讨好彩头,还特意悬挂上了红色的丝帛,让本就热闹的一天,更加喜庆吉利。
被皑皑白雪覆盖的上京,今日因为两位王爷大婚,被映照的天色正红。
大红的迎亲队伍一路上吹吹打打一同进宫,聂家和沈家两位千金得太后厚爱,封为郡主,特别批准由慈安宫出嫁。
坏王府和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一早就到了慈安宫,吉时一到,两位新嫁娘便由喜婆背着送入轿撵,新郎官蹬上高头大马,热热闹闹的将新娘子迎娶出宫了。
看着迎亲的队伍从慈安宫离开,往宫门口的方向去了,严妆华服的太后站在那里,眉目慈和,带着盈盈笑意。
特意换上一身喜庆|红衣的少年天子一旁嚷嚷道:“母后,儿臣想跟着新娘子去大王兄的府上玩玩!”
太后因为心情不错,也便笑着打趣他道:“皇上也是要去闹洞房吗?”
“闹洞房?那是什么?好玩吗?”
太后叹了口气,抬手在小皇帝的脑袋上摸了摸,对于这个从小长在深宫的儿子,太后有时候对他的无知真是又心疼又无奈。
一旁机灵的万全有似乎看出了点什么,连忙点头哈腰的附和道:“好玩!可好玩啦,闹洞房就是起哄,让新娘子和新郎喝交杯酒!”
“好玩!看来真的挺好玩!”少年天子仰起小脸欢快的击掌说道:“母后,看来真的挺好玩的,你让朕去大王兄的府上凑这个热闹吧!”
太后却严肃摇头道:“万万不可,皇上怎么能出宫呢?再者说来,你身为皇帝,屈尊降贵到他的府上,他的那些客人肯定就得拘束了!”
小皇帝有些遗憾的垂下脑袋:“好吧……那朕就不去了。”
在儿子的脑袋上摸了摸,太后笑道:“今日大喜,太傅应该也是赴宴去了,你正好可以托懒,玩去吧。”
“真的!?”少年天子眼睛一亮,招呼着身边围绕的太监们道:“走!一起去蹴鞠去!蹴鞠去!”
太后赶紧使了个眼色道:“看紧了皇上。”
“是,是!”
看着皇上带着这些人风风火火的跑走了,太后这才将手搭在万全有的手背上,笑呵呵的往慈安宫中踱去。
“全有啊,你刚才注意到楚睿辰的表情了吗?”
万全有以一只手掩着嘴角,悄悄笑道:“老奴都看到了,摄政王爷脸色黑的啊,跟锅盔似的,估计吞了苍蝇都没他这么难受的!”
太后冷哼一声,不由得意道:“他还真诩自己智勇双全,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小女人给算计了!?先帝生前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让他坐稳太子之位,眼睛一闭,这皇位还不是得哀家说了算!”
万全有又的见牙不见眼道:“这是自然,老奴算是明白了,但凡是女人想要的东西,还真没有得不到的!”
太后笑道:“都说女人心慈手软,但这女人一旦硬起心肠,比之男人更加六亲不认!他楚睿辰被人成为阎王又能怎样!说到底,他的心还是软的!若一剑将聂云裳杀了!一了百了!今日这亲也不用成了,但是你看,他不还是乖乖的把人娶走了!”
“太后说的是啊。”
“哈哈哈!”太后长声笑了起来:“看到他那副表情,哀家心里就痛快!太痛快了!哀家要让他尝尝这种心塞的滋味!”
“也正好可以让聂小姐如愿以偿了,有聂小姐在,太后将来要对楚睿辰如何行事也就更加方便了啊。”
太后听闻,笑容瞬间又僵在脸上,她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道:“你觉得这个聂云裳可用不可用?”
“聂小姐自幼是太后看着长大的,自然是一心向着太后的,难道您担心她临阵倒戈?”
太后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就算她不会临阵倒戈,以她的榆木脑袋来看,却也不能重要,让她知道太多反而不好,她的父母家人,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万全有忙又满脸堆笑道:“太后果然早有计较。”
太后冷嗤道:“楚睿辰身边跟着的那个小奴隶叫什么?”
“叫叶苼!”他恨恨答道:“奴才永远也不会忘掉这个名字的!”
太后笑道:“你对她有什么深仇大恨?除了冤枉她行刺皇上未遂之外,她又怎么得罪你了?”
“奴才,奴才是为太后生气!”
太后在贵妃榻上坐下,任宫人将炭炉搬到自己面前,一边烤火一边说道:“你为哀家生气,哀家也不承你的情,再者说来,自从上次那丫头在天平山救了皇上,哀家就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
万全有小心问道:“太后的意思是?”
“你想到哪去了?哀家又不想害她,也不想拉拢她,不过是感慨一下,若是聂云裳有她一半的智慧,哀家也就省心了。”
万全有捂着嘴巴吃吃笑了起来:“常听人说摄政王对这个奴隶甚是宝贝,若是聂小姐进了王府,和这丫头杠上了,以她跋扈的性子,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
他这么一说,太后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随之点头说道:“是了,是了,确实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哀家倒还真想看看了。”
那个传说中被楚睿辰宠爱有加的女子此时并不在王府之中,在大雍上街最繁华的那条长街之上,飞檐阁屹立在街上俯瞰着今日上京城多年难见的一次盛世。
在飞檐阁四楼的楼阁顶上,女子身着一件利落的夹袄,披着一条白色的昭君斗篷,看着不远处吹吹打打热闹的景象。
上京被一场好雪覆盖,这些红色的热闹成了唯一的一抹异色。
在女子身后,站着一位长相敦厚但却又有几分精明的中年男子。
那人正是飞檐阁的掌柜王辞,只听他恭敬说道:“叶姑娘,还是不要站在这里了,去下面坐坐吧,这么冷的天,您旧伤未愈,对身体不好。”
叶苼点头,但却没有动。
她依然看着不远处两条迎亲的队伍,在一条街口分开,一条往摄政王府去了,一条往坏王府去了。
此时,她心中的感觉并不陌生,毕竟在前世就已经深切体会过这种蚀骨之痛的她早就已经练就了一副盔甲,在这副盔甲之中,她选择隐藏自己的情绪,化解自己的情绪。
又站了一会,就在王辞打算再邀请她下楼的时候,她却率先说道:“我们走吧。”
王辞点头,让到一边让她先下去。
今日飞檐阁并没有开业,从楼上一路走下来,叶苼对于现今飞檐阁的经营模式和楼中布局还算比较满意。
“掌柜的可有打算再培养几个茶博士?如今只有掌柜一人在阁中操劳会不会忙不过来?”
王掌柜点头说道:“还真如姑娘所言,确实忙不过来了,我原本打算开春之后,新茶上市,就举办一个茶道大赛,届时可以让新的茶道高手展露头角,还能变相将我们飞檐阁的生意宣传宣传。”叶苼点头道:“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给掌柜添个彩头吧?”掌柜拱手道:“愿闻其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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