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能帮我实现我的愿望。”
“我也可以!”他大睁双眼,急声说道:“我也可以啊!我有很多银子!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纵然买下一个国家也没有任何问题!”
叶苼缓缓摇头将他推开“你不行,我希望你一如我当初所见的那个江凤,穿着美丽的外族衣裳,笑的干净透明,没有任何杂质,也希望我们之间单纯到不不受任何影响,而不是我和楚睿辰这样,总是夹杂着某种交易。”
江凤怔然,慢慢将她松开,纵然自己被人称为最精明的商人,他也搞不明白她所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那,你若是在这里受了委屈,和我说。”
“好。”叶苼点头,在他头上拍了拍“你可算是我在大雍唯一的依靠了。”
听她如是说,江凤突然笑的恍如一个孩子一般,重重点头道“你好好休息,我得空再来看你。”
“嗯。”
江凤临走还不忘将那食盒拎上“赛鲁班做的!可难做了,不能落下,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
看着他仍然有些行动不便的腿脚,叶苼竟然忘记问问他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算了,等下次吧,他不是说很快就能来了吗。
这一病倒是让她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在王府中还挺有人缘的。
江凤前脚一走,后脚就迎来了府中其他的人。
无非都是来探望她的,厨房的大妈还特意问了她有什么想吃的,回头做给她吃。
才被江风灌了一碗不知名的汤羹,她也没什么想吃的,与他们闲话几句已然累了,众人只好起身告辞。
谁都有可能来看她,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追云居然也来了。
在她的印象当中,追云和飞白丹青一样,对她都是不怎么待见的才对,尤其是自己处处与聂云裳作对,更让这位聂小姐的忠实拥护者恨的牙痒痒。
追云来了,手上象征性的还拎了礼物,接过绿珠奉上的茶水,局促的坐在桌边看着床上的人。
叶苼坐在床上亦看着他,半晌之后微微笑道:“你只是来喝茶的吗?”
“啊?”追云一愣,继而慢慢开口道:“我没想到聂小姐会做出这种事情。”
叶苼脸色一变,既然一切都成了定局,她不想再反复提及。
“这种事,那种事,都是他们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们不该再多管闲事,议论是非,不是吗?”
追云神色凝重的点点头道:“我也从未有过奢望,聂小姐其实就该与主子匹配。”
“你能这么想就好。”
追云又道:“你虽然这样宽慰我,但你这一场大病,必然也是和这件事有关的吧?”
叶苼苦笑问他道:“谁人还不生病了?我看府上的金嬷嬷也生病了,你莫不要说她也和这事有关?”
追云剑眉一竖,有些不满道:“你就是和这事有关,若你不在意主子,怎么会生这样一场大病,若主子不在意你,也不会总是悄悄来看你。”
叶苼嗤笑道:“要看我尽管正大光明的看就是了,我又没什么不可见人的,还悄悄的,算什么。”
“主子今天就打算进来的,但却看到江公子在这里,就走了。”
叶苼没有说话,什么叫看到江凤在这里就走了,如果他真有心前来的话,现在也早该来了。
只听追云又继续说道:“你似与江公子交情匪浅,上次在飞檐阁我就看出来了。”
叶苼面有些难看“我和江凤什么交情,你不用知道,你问这么多,难道是你主子授意的?”
“你!”追云本来心平气和的,见她这么说了,也有些不痛快的站起身道:“看来你确实没有在意过主子,眼里只有江凤那个白面小子了!”
叶苼亦不快看他“你说话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不能!你只知道你的江公子被饿狼所咬,你可知道主子为了给你采什么劳什子松枝松油,在松树林腾挪上下的时候被松枝划破了胳膊鲜血直流?你一句不要了,就扔了?!主子说什么了吗?”
叶苼听闻,心下大震,似乎记起在行宫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出。
“主子真是白瞎了疼你一遭,府里府外都知道主子待你与旁人不同,却不想你眼中却是已经有别人了。”
追云说完,摇摇头走了出去。
叶苼却怔怔然坐在那里,心底一片哀凉。
很多事情,她不想想的太深,也许想多了,想深了,一切的一切就偏离本来的本质了。
前世,她的身子骨还算是不错的,起码不像其他的大家闺秀那样整日与补药为伴。
今世这具鄂尔多隆女子的身体似乎更加结实强壮一点,但这一病却是来势汹汹,多日没有好利索。
终于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她坐在廊下看着阳光折射着积雪,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冰雪消融,沿着檐角滴落在廊下。
眼前白晃晃的,让人看了昏昏欲睡,叶苼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份惬意的安宁很快就被绿珠打破,只听绿珠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一边嚷嚷道:“好些贵人!好些贵人来了呢!”
叶苼困觉,连眼皮也没抬,直到绿珠跑来拉了她的手继续叫道:“姑娘不要总是坐在这里晒太阳了,前头去瞧瞧,来了很多贵人呢!”
叶苼无奈,抬起眼眸看了绿珠一眼说道:“我不去,你去吧。”
“明儿就是岁寒节了,今天府上来了好些贵人送礼物,平日难得见府上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叶姑娘总是闷在后院也不是个事啊,多无聊啊。”
绿珠穿着一件青色的薄袄,看上去似乎并不保暖,可架不住她年轻人身上火力十足,奔跑起来也是利索迅速,以至于脸上红扑扑的,说话的时候还喷出一口口的热气。
“明天就是岁寒节了?”叶苼这么问的时候,抬眸可能了一眼廊下挂着的红色灯笼。
“是啊,是啊,我好久没在京城过节了呢,一定特别热闹,我们明天去街上玩好不好!”
叶苼这么一琢磨,觉得可行,便点头说道:“到时候问问画屏姐姐,她要是同意,我们就去街上玩。”
“肯定同意!现今府上的主子只有咱们王爷一位,他身边又有飞白和丹青一步不离的伺候着,咱们两个就是个闲人!”
是啊,楚睿辰身边从来不缺伺候的人,他之所以留自己在这里,估计是觉得她有几分意思吧。
现在,她变的没意思了,还学会算计他了,这个男人如何还会再接近她?
“我们之前的针线活还没做完吧?拿来吧。”
“那咱们进屋里做去!外面太冷了。”
“屋里太闷,你进去吧,我就在外面。”
绿珠听闻,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飞快跑回房间,不一会的功夫,端着个大簸箩出来了,里面还堆着五彩丝绦以及上好的锦缎。
摄政王府里没有女主人,库房里积压的东西倒便宜了他们做奴婢的。
绿珠拉过一张藤椅,与叶苼面对面的坐了,将簸箩放在茶几上,挑出个做了一半的暖手抄子道:“姑娘病着的时候我做的,你看这可是蜀中的贡品缎子,可值钱了,我一口气从库房搬回来一匹!”
叶苼失笑“你以为这东西是可以吃的吗,就算是做成了衣裳你的位份也是不能穿的。”
绿珠不以为意道:“我不吃啊,我今天做个荷包,明天做个香囊,我这不还给你做了副暖手抄子吗,等将来聂家小姐进门了,这些好东西哪轮得到我们的啊?”
绿珠说的对,现在她能从库房拿点东西不过是仗着画屏的纵容,以及楚睿辰的不管不问。
叶苼已经从簸箩底下翻出一块白色的缎子,上面绣着一片金黄色的祥云,仔细端详,绣工也没那么粗糙,当然,和绿珠是没法比的。
绿珠抱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热气,又拿起针线,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小声说道:“我本是要帮你再绣一条金龙上去的,祥云配金龙,再好不过的。但我那日好像听姑娘说,要绣个荷包送给王爷,所以我就没敢插手。”
叶苼盯着那祥云看了半晌,又问她道:“他若还是太子,用龙也不为过,只是他现在只是一个王爷,再用龙的话,肯定会招惹是非。”
“那就绣一对比翼鸟吧!”绿珠大着胆子道:“王爷肯定一眼就能明白姑娘的心意了。”
“我有什么心意可让他明白,你别再给自己招惹口舌是非了。”
绿珠吐吐舌头,又将红通通的小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热气,伸过去握住叶苼的,惊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们看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吧。”
叶苼继续摇头“难得今天有太阳,我再晒晒,你先进去吧。”
“姑娘不去我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了,就让我的手冻僵好了。”
“那随你。”叶苼失笑。
绿珠见她没有一点心疼自己的意思,不禁哭丧着个脸。
又在那朵祥云上补了几针,叶苼仔细端详了一会,问绿珠道:“这荷包要怎么裁剪?”
“我给您画个样子,您自己剪裁。”
不一会的功夫,绿珠就画好了样子,叶苼拿起剪刀小心的裁剪起来,又在她的指导下,一针一线的缝好了荷包,因为针线活不好,她又特意缝了两行细密的针脚。
最后塞入自己制作的花瓣香料后,天都已经黑了,晚风吹来,她也觉得双手冰冷的蜷不动手指了。
看着手上的香囊,她喃喃自语道:“就当是还你当日采集的松枝吧。”绿珠侧头问她道:“什么松枝?”叶苼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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