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王庆幸道:“好在我成亲的早,否则现在哪还有姑娘愿意嫁我,可不是得光棍了嘛。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太后总算被他逗笑道:“就凭你这身份和地位,要嫁给你的姑娘可不都赶着上。”
“托太后皇上的福!”
年轻的太后微微一笑,转而对万全有使了一个眼色,后者捧着一本小册子递上前去。
太后接过去随手翻了翻,大致的浏览了一遍“你出宫后,这些人的家里多跑跑,也别惫懒,等在家中叫他们上门,你这样拉拢人心,一点诚意也没有。”
说完后又将小册子递给万全有,慈安宫书房本就不大,后者捧着小册子,几步路就送到了宏王的手边。
宏王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都写满了宫中要员的名单,一旁还稍微注解了一下那人的秉性,擅长,以及家庭情况等等。
太后道:“朝中百官,有的还持观望状态,有的则是绝对忠于哀家和皇上的,在宫内,有哀家为皇上坐镇,在宫外,你就是哀家的眼耳口鼻,替哀家看着一切,听着一切,做着一切,待大局稳定,哀家承诺给你的好处,一样也不会少。”
宏王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忍的虽然辛苦,但还是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儿臣谨遵懿旨!”
太后又道:“现今他楚睿辰也不用即刻回军,哀家想着,他手上的神机营,神策营哀家暂时动不了,那哀家就从帝国的军队入手。”
“母后打算更换军中将领?”
太后终于欣慰的点头道:“原来你也想到了。”
虽然宏王是个怕上战场的主儿,但他对行军打仗的将领自有一股敬畏之心,平日里和那些将领私底下也有交好的,要让他想办法将这些人撤换下来,面子上多少有点过不去,但当着太后的面,他还真不好直接拒绝。
“心腹被撤换,只怕摄政王不会善罢甘休啊……”
太后笑意加深“哀家如果没记错的话,宏王妃不正是督察院左督御史的女儿吗?回去和你的岳父大人好好商量商量,让他楚睿辰无话可说为止!”
宏王面露难色,他虽是皇子龙孙的,但对这个岳父却向来怕的很,无非还是他常年留恋花丛,对王妃很少问津,每每朝上遇到了这只老狐狸他也是避之不及,唯恐他再当众训斥自己。
太后也看出他的不情愿,起身走至他的面前,好生说道:“晖儿,你是先帝次子,虽不是哀家亲生,但哀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先帝留下遗诏,传位于你六弟,可他楚睿辰狼子野心欲要颠覆朝纲,你六弟还小,哀家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晖儿……”
这一番话说的分外恳切,一口一个晖儿,一个六弟,让宏王颇有些受宠若惊。
他赶忙抱拳道:“母后安心就是,我这就去找岳父商议。”
太后面带欣慰笑容,慈爱道:“去吧,母后等你的好消息。”
当日宏王出宫果真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督察院左御史杨承安的府上。
宏王到的时候,杨承安家中还正有客人,听门房禀报说宏王来了,杨承安捋着下巴上的胡须有些纳闷,这个平日里见着他就好像老鼠碰到猫一样的的女婿怎么自己个儿送上门来了?
打发了宾客,有请宏王。
宏王悄悄观察了一下,发现杨承安府上的宾客果真还都是朝中大员,看来太后虽然位处深宫但眼界也放的宽。
还有自己当初与杨承安结亲也是太后一手促成,也许从那时候开始太后就在为今日做准备了,想到此处发现自己也被太后算计在内,不禁打了个寒战。
“下官拜见宏王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宏王哪经得起杨承安这一拜,快走两步上前去,在堂屋门口扶住要行礼的岳父大人,满面笑容道:“岳父大人多礼,多礼了啊。”
杨承安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身穿一件蓝布长衣,头发灰白,瘦削的脸上颧骨高耸,下巴尖上还挂着一小撮胡须,精神还算矍铄。
宏王故作慈孝的搀了他往堂屋中走去道:“本王从宫里一出来就直奔岳父这里来了,也没来得及回家去将王妃一道带来拜见岳父。”
杨承安呵呵笑了笑,也不看他“昨日是她母亲的祭日,宏王妃已先殿下一步前来拜祭过了。”
宏王一惊,心中不禁腹诽刘氏怎么也没和他说这个事,不过细细想来,似乎也是说过的,当时他还在为脸上的伤没好透无法出门见人而懊恼,随意打发了刘氏吧?
正所谓报应不爽,昨天没来拜祭他那死老太婆,今儿就得有事求他。
宏王赶紧改口道“正是,正是,昨日本王因国事繁忙,所以耽搁了,耽搁了,还望岳父大人不要怪罪。”
“无妨,王爷有这样的孝心,我那先妻地下有知也该是欣慰的。”
杨承安一边说着,一边领宏王进了家中祠堂,小厮上前,给了他三柱孝子香。
这宏王跪过天地,跪过先帝,还是第一次跪这样一个不知名的,牌位上只写了马氏二字的女人。
拜祭过后,杨承安拱手向宏王笑道:“还有劳王爷大老远的跑这一趟,既然王爷国事繁忙,老夫就不做挽留了,王爷一路小心。”
你这个老狐狸!!宏王在心底瞬间破口大骂起来,本王虽然是忘了你妻子的祭日,现在不也补上了吗!你是摆明了要让本王难看是不是!!
然而杨承安面上神色从容,还带着几分凝重,并不似开玩笑的样子。
宏王只得将心头怒火压下来,怎么着也是自己有求于他。
好生耐心道:“不瞒岳父大人,小婿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杨承安故作惊讶道:“王爷居然也有用得着下官的时候?下官受宠若惊啊!”
宏王气的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压低声音道:“还请大人移步书房。”
杨承安看他吃瘪,心情分外舒畅,干脆也不再戏弄他,将他带入书房,二人关上门,说上了悄悄话。
宏王将太后给的名单交予杨承安看了,喝了一口茶道:“岳父大人以为如何?”
杨承安一边看着小册子上的几个名字,一边呵呵笑道:“这几位可都是朝中肱骨,摄政王的左膀右臂,若是将他们卸了,太后即可高枕无忧啊。”
宏王又道:“还不止他们,太后打算连军中将领也撤换干净。”
“当真?”杨承安面露喜色。
宏王点头,有些不安道:“那些将军都曾为我大雍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就这么把他们打入万劫不复,本王还真有点于心不忍。”
杨承安笑道“王爷就是有点妇人之仁了。”
宏王有些惊讶,他还第一次看到这个岳父说自己妇人之仁的时候脸上是笑着的,这可与以前的杨承安不大一样。
果不其然,后者又继续说道:“不用让他们死,也不用给他们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将他们置于不复之地!王爷只需要小使手段,便可将太后从摄政王手上卸下的左膀右臂挪为己用!”
宏王虽然愚笨,但他最喜欢听的还是这江山权谋,他也是皇子,怎么六弟都能做皇帝,大哥也能争皇位,他凭什么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宏王?!
听岳父这么一分析,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振臂高呼满朝响应,连太后都得匍匐在他脚下祈求饶命的一天。
夺取皇位的想法自先帝驾崩后就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奈何自己在朝中稍微有点动静就被其他官员弹劾,朝中形成主要势力的还是摄政王与太后,自己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
但此时不一样了,他开始觉得热血沸腾,太后要除摄政王,他便可收纳摄政王的势力为自己所用,届时朝中格局大清洗,指不定谁是最后的赢家!
“岳父大人这一招,实在是高!”
杨承安捋着胡须笑意深邃:“若要卸掉摄政王的势力,老夫的督察院倒是该起作用的时候了,届时你与老夫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些人自然都会被你收归麾下!”
宏王连连点头,略有些兴奋道“若有朝一日……定然不会忘记岳父大人之恩!”
杨承安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并未回应,其实在他心中,这个女婿还并非做皇帝的上上人选。
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杨承安既然已经位居高位,女儿还给宏王生了个儿子,他也难免要为自己打算一番。
若只是单纯为这草包卖命,实在不值!
楚睿辰相信自己每天都在被人算计,太后和宏王算计是在意料之中,但被身边的人算计,还是头一遭。
将吃了一口的点心随手扔在了桌上,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大口。
叶苼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幕,秋风穿过摄政王府临水而建的水榭,吹动了男人衣袂翩翩,他坐在水榭横栏上,手拿一本奏折看的出神,而在他的身边,已经堆满了另外一堆。
一旁侍立的画屏愁眉苦脸,见叶苼来了,苦笑一声道:“给主子换个点心过来吧。”
叶苼注意到被他咬了一半的东西正扔在桌案上,也是无奈,捡了放进碟子里正要端走,楚睿辰忽然开口道:“把东西先搁着吧,留下来伺候,本王现在不饿。”
“也好,这是画屏姐姐一大早精心做的,等王爷饿了再吃吧。”
她这么说着,又将碟子放在桌上。
谁只楚睿辰又道:“那你还是端走吧,本王还真一口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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