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垂了眉眼,隐藏了自己的情绪。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他那样的话听在叶苼耳朵里也觉得刺耳,不禁捡起一块糕点咬在嘴里道:“怎么就一口也吃不下了,画屏姐姐做的糕点一直很好吃……”
才刚咬了一口,一股**的味道就充满了口腔和鼻息,叶苼顿时顾不得其他,端起楚睿辰面前的茶盏就咕嘟咕嘟的把那剩下的半杯喝了个精光。
男人这才放下手上的折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道:“味道如何?是不是好吃的连舌头都吞了,这会儿说不出话来了?”
灌下大半杯水叶苼才觉得舒服了些,不禁皱着眉头看向画屏道:“这是什么做的?”
画屏略有些羞赧的涨红了脸道:“主子昨夜染了风寒还不肯服药,奴婢想着用食疗之法帮主子去去寒气,所以做了这姜蓉糕,我尝过了,并没有太过辛辣啊。”
叶苼不得不敬佩这摄政王身边连个丫鬟都这么多的心思,点头敬佩道:“确实不怎么辛辣,可我是半点辛辣也吃不得的,所以这姜蓉糕不大对我的胃口。”
楚睿辰随即附和道:“看来也不对我的胃口。”
叶苼扭头瞪他一眼:“既是感染了风寒就请太医瞧瞧,喝两剂药就好了。”
“这点小毛病本王从不喝药。”
叶苼挑眉,一脸狡黠的看向他道:“真没想到不畏刀枪剑戟的摄政王爷居然还是个讳疾忌医的人。”
“你拿讳疾忌医来激本王,本王也不喝药。”
叶苼随即一笑:“我明白了,王爷是怕苦吧,放心,让画屏姐姐备几颗甜枣就是了。”
画屏连连点头道:“主子便喝点药吧。”
男人不满的看她们一眼:“甜枣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吃吧,本王不喝药,也不吃姜,别再算计着自己的小心思弄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来。”
画屏情绪低落的应了一个是字,上前收拾好桌子。
冲了一壶好茶,叶苼开始为他整理桌案上的奏折。
林林总总不过二十来本,都来自三省六部,她还特意留心看了一下,还真有鸿胪寺呈上来的,关于西齐使节来访之事。
里面写了些什么她不知道,其实不管知不知道都无太大的意义,若西齐太子真要来,那她早晚会见到。
楚睿辰咳了两声,言语间带着些许鼻音“你方才喝茶用的是本王的杯子。”
叶苼看他端起茶盏又喝一口热茶道:“还以为王爷要我去换杯子。”
“本王不嫌弃你。”
后者挑眉“若手边还有第二个杯子,我也许会嫌弃王爷的。”
后者好整以暇的冲她一笑,如朗月清风,峻拔多情“你还喝吗?”
看到他递过来的半杯茶,叶苼顿时涨红了脸,若说刚才是慌不择路饥不择食,那现在又叫什么?
正在犹豫要不要去接,就听男人又重重咳了起来,手上一颤,水洒出来一些,叶苼急忙接了放在桌上。
又抬手在男人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道:“若不喝药,这风寒恐怕会加重。”
楚睿辰道:“无妨,本王在军中的时候,缺衣少粮,更遑论医药,大病小伤不也都扛过来了。”
叶苼正想质问他,那军中如何比的上京师,一旦适应了这里养尊处优的生活,身体自然而然的就不能接受这些大病小伤的了。
奈何男人似乎带着些许疲惫的向后靠去,眉眼微阖,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叶苼转身向外走去,迎面碰上了回来的画屏。
画屏问道:“主子不是让你在跟前伺候吗?”
叶苼道:“你先去吧,我出府一趟。”
“出府?”画屏虽不知她要去做什么,有什么打算,但还是叮嘱道:“你小心点,或者让追云陪你吧,莫碰上不该碰的人,惹麻烦。”
叶苼知晓她所说不该碰的人是宏王,然而经过上次拂云宫的事情之后,叶苼与追云本就没多么深的交情反而拉出更大的罅隙,她怎么可能舍下脸来让追云陪他出去。
大雍上京不仅以繁华闻名于其他四国,更主要的是上京布局相当合理,长街窄弄,流水暗渠,以及那些分割出来的一道道坊间集市,都有着严谨的不觉。
还尚未正午,京中市坊还有早市,都是些沿街叫卖的摊贩。
道路两边开满店铺,车马行,酒楼,胭脂水粉铺子,古董轩,药材店,异国杂耍,摩肩接踵的排列在那,这让叶苼一路走来极为费劲。
眼看就要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大叫道:“你给我站住!”
叶苼抬头往上一看,顿时惊骇的睁大了眼睛。
说曹操曹操就到,试问京城到底是有多小,怎么才出府就让她碰上了老冤家——宏王!
只见宏王此时正站在酒楼的二楼檐下,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指着楼下的叶苼不顾形象的嚷嚷道“把她拿下!拿下!抓起来!本王就不信了!他楚睿辰能厚着脸皮说这小贱人不在他府上!本王如今把她拿下也来个死不承认!来啊!抓住!!”
叶苼听闻赶紧提起裙角,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挤入人群之中,见缝插针就先行逃窜。
虽说现今姿态是有些不雅,可她好不容易才留在了楚睿辰身边,怎容自己再次沦丧到宏王手中,那等着她的将是暗无天日!
宏王带人在后头死命追赶,叶苼在前面左逃右躲,一行人将热闹的街市扰的鸡飞狗跳。
然而追逐的众人都没看到,在这条繁华长街最高的飞檐阁上正坐着一位翩翩白衣公子哥,他拍着手上的折扇看着楼下追逐的戏码笑的合不拢嘴“真好玩!小爷好久没看这样的好戏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只见两人由小道包抄过去,当面拦住的逃跑的女子。
白衣公子不无失望道:“啊?这就完了?”
只见宏王带人在叶苼后面放慢脚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到“小娘子,这下,你往哪里跑?”
叶苼跑了这半天已经气喘吁吁,前面有人拦路,后面追兵逼来,左右都是店铺,她确实逃无可逃了。
她转身看向宏王楚晖,明眸如水,清晰可辨,她大声质问道“王爷,我现今是摄政王府的人,你难道要和摄政王作对不成?”
不提楚睿辰还好,一提楚睿辰,楚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少拿他来压我!我告诉你!要没他也就算了,正因为多了一个他,看本王把你抓回去怎么收拾!带走!”
他话音一落,身边的人就带着一脸坏笑向她包围过去,叶苼一时间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顿感绝望。
然而,当她正的抬头希望找到一条逃路的时候,忽的就看见了一个让她极为眼熟的人,眼睛顿时一亮,高声叫道“江公子!”
宏王嘿嘿笑道“死到临头还姜公子!就是蒜公子来了,你也逃不掉了!”
谁知叶苼还是不依不饶冲飞檐阁楼顶高声叫道:“江公子!我还未谢江公子的救命之恩!”
飞檐阁上,江凤一身白衣,翩翩浊世,大冷天手上还摇着一把无字纸扇,一脚横踩长栏,笑容满面向楼下望去:“小爷没打算要救你啊!既然你非要谢,小爷就收下好了。”
宏王听闻也抬头看去,他原地转了两圈,方避开明晃晃的太阳,对上江凤那张俊美的面容,笑道:“本王还当是谁,原来是江家的当家的,还真巧,在这里碰到了。”
江凤冷嗤一声,拿着扇子挠挠脑袋“你假装没看到小爷好了,别套近乎!该干嘛干嘛去!”
堂堂宏王又被人当面奚落,脸色一白,索性也不去管他,直接呵斥道:“拿下!回府!”
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架住了叶苼的胳膊,不由分说就要将她带走。
叶苼急中生智,赶忙说道:“江公子,只怕我这次再遍体鳞伤就不会有那么美的一位胡族姑娘救我性命了!你说是不是?!”
江凤一愣,赶紧低头向楼下看去,只见这小丫头扬起巴掌大的小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被两个大汉捏在手上还兀自镇定自若,思绪急转,忽然间恍然大悟。
他整个人直接跳在了横栏上“站住!站住!等一下!先别走!!”
他这么大声一嚷嚷,脚下踩着细细的横栏,身子一个打晃,整个人从四层高的飞檐阁上栽了下来。
楼下众人大惊失色,叶苼更是想也不想的挣扎间要冲过去,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两位身着白衣的姑娘好似天外飞仙,直接掠了过来,一左一右的抓了江凤的臂膀,稳稳的落在地上。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围观群众甚至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就见这翩翩佳公子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而他们还兀自呆若木鸡。
那两位白衣侍女,一口一个公子叫着,口吻略带责备,不过还是忙不迭的去整理他那被风吹乱的衣衫鬓发。
要知道,江凤可是一个极为注重仪表的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注重仪表的人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来道:“把她给放了!”
宏王这才反应过来,显然不满了“凭!凭什么啊!”
江凤握着折扇双手环胸道“凭小爷每年要给你王府供给柴米油盐,要将你瓷窑里头的瓷器运往天南海北,要将西齐上好新茶送入你的府上,要把你的银钱保管进小爷的票号!你说凭什么!”
宏王顿时被堵了个哑口无言,刚才他还以为今天是走了桃花运了,现在不禁觉得自己是出门没看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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