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摇一摇头，“并不觉得啊！我很高兴！”说着他像一个纯真的小男孩一样咧开嘴冲姜媛笑一笑，“谢谢姐姐！”
这两个互怼的人简直就像是小学生在相爱相杀一样，虽然姜诺诺表面上一直保持着高冷，但是姜媛早就看破了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现在这样子坐在对面看看，好像他们两个也挺搭的嘛！姜媛不禁笑出了声来，“不用谢。”
“喂，你搞清楚，这是我的姐姐，不是你的姐姐，不要乱喊好吗？”姜诺诺似乎在姜媛的笑中感到不自在，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她只好将羞涩被看破之后的尴尬与小愤怒都发泄在楚汉的身上。
楚汉也不抵抗，任凭姜诺诺在一旁捶打着他，“好好好，我认错，我不叫了还不行吗？”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甜甜的笑意，这令姜诺诺更加恼怒。
三个人正热闹之间，姜诺诺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来了，快接！”楚汉赶紧抓住了逃脱的机会，在姜诺诺转身去拿手机的时候躲开了她的暴力。
只见一旁的姜诺诺先是极为自然地接过电话叫了一声“妈”，两秒钟之后她便怔愣了，通话不知道有没有结束，手机就从姜诺诺的手中滑落了下来。
“快点，我们现在马上回家！”姜诺诺像发疯了一样开始拿自己的包包，手机都差点顾不上，“我妈回去了，说爸爸出事了，她是被警察通知回去的。”
姜媛跟楚汉两个面面相觑，但是从姜诺诺的言行举止中就已经可以断定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然而以姜诺诺现在的焦虑状态，想要问清楚她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恐怕有点儿难。
两个人只好赶紧结了账，跟着姜诺诺一起回了姜家老宅。
还没走近，远远就望见家门口停着几辆警车，外面有一群制服警察看守着。
在确认了身份之后，三个人被放进了客厅。
一进门大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客厅里一片混乱，好像有许多砸坏的碎屑，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液体污渍，看起来就像是很久没有打扫过一样。
姜清颓然地瘫坐在地上，那眼神空洞的模样像极了奶奶死的那晚他在医院时候的模样。只是现在他被两名警察控制着，像一个无力挣扎的罪犯。
姜媛十分诧然，父亲的脸看起来跟之前有很大的差别。好像瘦削憔悴了许多，那原本还有些圆润的下颌现在就好像是一把锋利的锥子，直直地挂在脸上，显出几分冷峻来。
保姆在墙角瑟缩着，有警察过去盘问，她吓得不敢动弹，连连摆手，“警察同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保姆，家里还有一家老小，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想都不敢想。我虽然不懂，但是知道这是要坐牢的啊！”
所有的一切都在显示着事情的不寻常，尤其是保姆最后的那句话，让姜媛不禁打了一个冷噤。所以，父亲是犯了什么罪吗？这真的太荒唐了。
然而除了现在所注意到的一切，林惠的表现可谓是更加让姜媛坚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现在在一片混乱之后，林惠头发凌乱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眼睛已经红肿，像两只桃子一样。她的衣服在地上磨蹭着，沾上了旁边的各种碎屑。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做什么不好，居然跑去吸毒！”林惠哭得声嘶力竭，忍不住用手在地上狠狠拍打，“这是能够沾染的吗？这可不是抽烟喝酒，我真是对你失望极了！”
姜诺诺上前去想要将母亲扶起来，但是她飞快地推开了姜诺诺，双腿在地上一顿乱蹬，好像有无数的愤怒需要发泄。
“我说你最近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发神经，原来不是个酒鬼，是个瘾君子！”林惠指着姜清的鼻子，恨不能立刻冲过去给他几巴掌。
“你天天打电话过去跟我闹不是就算了，这些我为了孩子也能够忍受。原本想着就算为了整个家的和睦不如再后退一步，没想到你居然……”
林惠的全身都在颤抖，泪水早已覆盖满了她的脸颊，她有些晕眩。还好在倒下以前有姜诺诺和楚汉及时扶住。
“我倒是宁愿你变成一个酒鬼，也不愿意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太失望了！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把你的几个孩子放在心上啊！简直是作孽！”
林惠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她突然冲到了姜清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领大声质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样堕落？啊？你告诉我！我真是看错人了！”
姜清在她的拉扯和质问下一动不动，眼睛半睁着，显出一种朦胧跟不屑的倦意。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在问你话呢？”林惠依旧怒吼着，旁边有任在制止她做出过激的举动，将她的手拉离了姜清的衣领。
没有等到姜清的回应，林惠更加颓然，她的眼泪更大一颗颗地落下来，她的手因为用力捶打墙壁而变成红色，上面青筋暴起。
姜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林惠，已经在她的歇斯底里中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情形。
这实在不能让人相信，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染上毒瘾？之前看父亲一直都很正常啊！
而且以往姜清的脾气的确坏了一些，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人，居然会去触犯法令。
这一切来得简直太突然，姜媛不禁想要揪一揪自己的大腿来作为印证。疼痛，真真切切的疼痛从皮肤上传来，她睁大了眼睛，内里有什么东西在震荡。
“爸，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快回答我啊！你真的吸毒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是不是？如果有误会，你就应该解释啊！如果是误会的话，我相信法律会公正不会错判！”
姜媛冲过去质问父亲，但是父亲除了会被她的双手晃动身体以外，完全就像一个空洞的没有思想的人偶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半晌，姜清口齿不清地开了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关注的焦点放在他身上。但是这样断断续续又毫无逻辑的语句就算凑近了也难以辨析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旁边的林惠更加激动了，被拉拽着还是忍不住想要飞扑过去，“你倒是好好说话啊！打电话骂我的时候怎么口条那么好呢？”
姜媛也不禁有些着急，可是父亲任凭你怎样，他都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游魂的样子。
“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这是吸毒的症状，大概现在已经都没有办法辨认你们了。”警察在旁边解释道：“一般情况下吸毒者会失去自己的意识，看样子他现在已经产生幻觉了。”
姜媛愣了一愣，看向父亲的时候的确发现他眼里没有任何正常人应当有的活跃。他的眼睛就好像是被匠人按进去的一样，没有神采，甚至连转动也不会。
而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木偶，没有任何的平衡感。此刻被人挟制着，似乎被变成什么样都不会有想要反抗的念头。
这是以往没有见过的父亲的样子，姜媛真的还是没有办法相信。以往她见过父亲暴怒的样子，也见过他因为暴怒而变得口齿不清。但是现在的父亲，只让人感觉到空前绝后的陌生，陌生到仿佛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林惠在旁边哭得伤感颓然，楚汉为了要控制她不激动道昏倒几乎使尽了浑身的力气，额头上有大串的汗水滴落。
“妈，你先冷静一点，兴许事情还有转机呢！先不要激动！”姜诺诺一边压制着自己震惊而伤感的情绪，一面又要安慰林惠，整个客厅混乱一片。
“有什么话，等后面到了监狱再说吧！他现在这个状态也没有办法进行正常的交流。”
两个警察走过来，面带沉重与严肃，他们把姜清推着往前走。
林惠闻声冲了过来，在姜清的向前一阵捶打，“你倒是开口说一句话啊！说你没有吸毒！解释一下事情的原委！这样像个死人一样是什么意思？你在演戏呢？你是喝酒了吧？”
警察及时地拦住了她，一脸严肃，“请不要妨碍公务。”
姜媛见状赶紧过去劝慰林惠，“先不要激动，事情总会有个结果的。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也无力改变，先配合调查吧！”
听着姜媛的话，林惠又一次瘫倒在了地上，“是啊，无力改变了，你说我怎么嫁给了这么一个人。”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嗓子已经完全暗哑，“这日子已经完全没有办法过了，我真是傻，居然还等着他打电话回来道歉，真是傻到了极点！”
林惠一边哭着一边拉着姜诺诺的手，“果然这里并不是我们待得地方，我看之前就应该回去，免得还来遭这样的罪！”
姜诺诺被母亲的情绪影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是啊！谁能够想到父亲会走上这么一条路呢？即使醉酒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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