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牛二柱见多识广,也没料到门后会戳着具尸体,当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地伸手去拽手枪。WwW.pinWenba.CoM 品-文-吧马凤仪急忙按住大少的手,看了看那尸体头上的灵位,木牌上有张黄草纸符,举起油灯照了照那张纸符,上面画的符咒奇形怪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看那妇人的身形轮廓,倒和那雕像有几分相似。
牛二柱暗自奇怪,据他所知,天下所有的神仙,不管是正规教派里的,还是民间传说里的,那都是来历不凡,恨不得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比别人多两条腿,可却从来没有给尸体弄成雕像,顶礼膜拜的,虽说传说里也有凡人成仙,留下真身的,可都是民间传说,谁也没见过,难道今天算是开了眼,让自己碰上了?
大少又扭头看了看那雕像,心里忽然一动,不对,神仙自己没见过,可天津卫寺庙道观不少,大少小时候也没少到庙会上去玩儿,也甭管是佛道两教,神仙罗汉,却都是宝相庄严,一派正气,哪有这么淫邪轻佻的神仙?这死尸已经变成了干尸,只剩下一张皮紧包着骨头,看不出生前面容来,不过从雕像的形貌来看,只怕也不是什么好鸟儿!
牛二柱有心烧了那具尸体,免得摆在屋内整晚相对,这一晚上提心吊胆,可自己只要稍微一靠近那干尸,外边儿就雷电交加,接连几个霹雳落下,震得屋瓦都是动的,跟着就是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浇下来,连带着阴风怒号,鬼叫连连,棺材板里尸体阵阵晃动,连炕上的白骨似乎都蠢蠢欲动,牛二柱一见不是事儿,赶紧往后退,说来也怪,只要他一离开,立刻就风平浪静,要是再靠近,马上鬼哭狼嚎,闹得和人间地狱一样。
大少虽然心里起疑,可又怕节外生枝,只好暂时退在一边儿,心里默默祈祷,有道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惹你,你最好也别来惹我。此刻被冷水一浇,困劲儿也就过去了,牛二柱找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一边盘腿坐着喝酒,一边紧盯着卜发财的棺材不放,别的他倒不担心,大风大浪闯了好些回,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倒是卜发财是生是死,今天要不弄个明白,以后只怕就没机会了!
牛二柱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越看越觉得别扭,此刻那棺材里的血污早已止住,除了地下一摊血迹,就再也没有任何异常,大少连喝几口酒,肚子里一热,胆气就壮了起来,站起来拍了拍手,径直向棺材走去。
马凤仪和牛二柱相处多年,早已有了默契,何况棺材里淌血,她也看见了,知道这里边儿必有蹊跷,大少直奔那棺材的同时,马凤仪也做好了准备,抽出短刀,不错眼珠儿的看着炕上,防备着风吹草动,不过这回倒也是安静,大少对着棺材鼓捣了半天,也没见炕上有什么动静儿。
五姑娘眼观六路,正在安心戒备,却听见大少那边儿“咦”了一声,马凤仪情知有异,虽然没回头,可却问了一声:“二哥,怎么了?难道有啥地方不对?”牛二柱许久没有回话,过了半天,才疑惑的说:“怪了,这棺材一直在淌血,这里边儿装的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而且流了这么多血都去哪儿了,怎么血流个不停,这地上的血迹却愈来越少?”
马凤仪听了这话也是一惊,对呀,这可有点儿奇怪,最起码不符合常理,按照牛二柱的说法,棺材一直不停地淌血,这血应该是越来越多,怎么竟然会越来越少?五姑娘用余光观察着炕上的动静儿,戒备着走了过来,因为她离得比较远,往跟前儿走的同时,哪边的情景就尽收眼底,五姑娘发现了一件怪事儿,棺材里的血滴滴答答,流个不止,可那些血流到门边儿那死尸的脚下就没有了,似乎那些血凭空消失了一样。
马凤仪心中大疑,她紧接着又发现了一件事,这屋子大概盖得比较马虎,地势并不平整,不但坑坑洼洼,而且还是东高西低的走向,那干尸站在东侧,水往低处流,血也一样,按理说应该往自己这边儿流,可那些血迹却恰恰相反,一股脑儿的向干尸流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凤仪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见如此怪异,禁不住走到那干尸身边,伸手一摸,地上倒是没啥异常,五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竟然伸手往那干尸脚上摸去,这一摸就挺不住了,脸上顿时是一片惨白,失口惊呼道:“二哥,你别琢磨了,这鬼就出在这儿,那棺材里流出来的血,都让这干尸吸走了!”
牛二柱闻讯大惊,急忙走过来一摸那干尸的脚,果然,此刻干尸一层皮似的尸身已经肿胀起来,就跟吸足了水分一样,鼓鼓囊囊,用力一掐,血水顺着手指头横流,大少心里一动,这干尸怎么会吸血?他吸血干嘛?难道还能复活,跳起来掐我们的脖子?大少心中一乱,抬头往上看,只见那女尸肤色原本毫无血色,此刻居然泛起妖异的红润,而且身体里还还隐藏着一团到处乱窜的黑气,这干尸脸上的五官原来十分局促,小鼻子小眼,耳朵稍微有点尖,此刻渐渐舒展开了,变得越来越妖艳,而且神情由苦恼变为淫邪十足的微笑。
马凤仪此时惊魂未定,稍微喘息了一阵,看了看干尸的脸,又看了看炕上的雕像,忽然发现了一件怪事,不假思索的叫了声:“二哥,我越看越不对,这地方可太邪行了,别的不说,你就看着尸体的容貌,我觉得他越来越像那神像!”牛二柱其实早有察觉,可他没想到这干尸还会吸血,而且长得还和神像一模一样,这可就太奇怪了,难道这尸体真是邪神的真身?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还有这棺材下边儿到底是什么,怎么会不停地淌血,而且早不流晚不流,为啥偏偏现在流血不止?难道这是命里注定,我牛二柱就应该在这鬼地方触这么大的霉头?牛二柱冥思苦想,正不知所谓,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大少一激灵,抬头一看,那干尸的眼睛竟然睁开了,里面是两个幽深的黑洞,正笑吟吟的,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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