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这还多亏的大少胆儿大,要换个旁人,只怕早就妈的一声死过去了,可即便如此,大少也觉得后脊背发凉,心头一阵阵发虚,连腿都是软的,这玩意儿光吓人也就算了,关键是那黑洞洞的眼眶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东西,在火光里时隐时现,一冒一冒的,更加让人不寒而立!可就算你明知道这里面没啥好玩意儿,可你还是忍不住去看,总想凑上去一看究竟。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大少刚才离得远,就觉得那尸体眼睛里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按理说这尸体不知道死了多少年,连皮肤都干裂了,眼睛早就应该烂成了两个黑窟窿,可现在里边儿却咕噜噜乱转,好像心神不宁,在打什么鬼主意一般,难道这干尸吸了棺材里的血,已经彻底复活,连眼睛都已经复原?那可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也叫人心里头发瘆,这要是真能死而复生,白骨生肉,那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不可能?那满炕的骷髅还不都得跳起来顺着大街溜达?
牛二柱咽了口吐沫,你要说他不怕那是假的,可现在怕也没用,原本的打算是互不相干,可现在一看,只怕是不大可能了,你就是不招惹他,这东西一旦吸足了血液,彻底复原,只怕立马儿就得跳起来害人,还不入先下手为强,趁它还不能行动,先把它制服再说,否则这一晚上不但不能消停,而且只怕是凶多吉少。
牛二柱冲马凤仪使了一个眼色,叫她暗中戒备,在一边儿替自己寻风望哨,五姑娘微微一点头,将自己手里的短刀递给了大少,这屋里诡异非常,手枪火药只怕不起作用,关键时候还是刀枪好使。大少早就注意到了这把刀,此刻接在手里,发现比一般的匕首沉了不少,而且锋利异常,冷刃森森,就知道不是凡品,暗中微微点头,回身向前走了几步,举刀就要想那女尸身上砍去。
暗夜中寒芒一闪,带动风生,看看就要个到那女是的脖颈,就在此时,那女尸眼中忽然又是一闪,就像人在不经意时眼珠儿忽地一转,不过那动作十分怪异,正常人的眼睛绝对做不到这一点,而且那眼睛里还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的声音,就像人咬牙时发出的动静儿,难听到不至于,只不过听起来浑身难受,心里边儿跳成一团,大少心里一动,怎么回事儿,难道这女尸眼睛里的东西还会叫唤?
牛二柱这一刀就没砍下去,人都有好奇之心,这股子劲儿一起来,也甭管是刀压脖颈,还是铁索缠身,十二万个金刚都降伏不住,非要看个究竟不可,牛二柱一个大小伙子,好奇心更是浓重,一见此等异状,立刻忘了此地的凶险,竟然不由自主停下动作,探出头来,借着屋里的火光向那女尸眼镜里仔细看去。
此时屋内已经是一片通明,大少探头之间,看得分明,那女尸眼睛里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在滴溜溜乱转,不过却不是眼睛,这倒不奇怪,如果一具干尸的眼睛完好无损,那才是见了鬼了,这女人干枯的眼眶里转动不止的,竟是一张人脸,仅仅只有眼珠大小的人脸,人脸虽然小,但却五官俱全,眉眼如画,颇有一番妖异的风韵,牛二柱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可今天一见那诡异的人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鼻子里猛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血脉喷张,不但下不去手,而且还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些儿童不宜的幻想。
牛二柱此刻眼神迷离,满脸通红,就跟被人迷了魂一样,不由自主向前走去,就仿佛那女尸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一般,就连脚下一片血污也视而不见。离得越近,那股怪异的味道就越来越强烈,弄得大少脑子里一片昏沉,简直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随着大少的靠近,那女尸的表情也起了变化,原本只是淡淡的邪笑,此时却嘴角极为夸张的翘起来,配合着满脸僵硬的表情,简直是怪异无比!
大少越走越近,渐渐和那女尸四目相对,屋中忽然鸦雀无声,只有牛二柱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那女士笑得更邪,虽然自始至终都未曾移动一下,但身体却在夜风里不住摇曳,似乎随时都要暴起扑人,大少此时已经无法自拔,正在一片混沌之中,那女尸的表情忽然一僵,眼中的人脸转的越来越快,那一片咯吱之声更是越来越频繁,马凤仪早就察觉出不对,正要上前阻拦,女尸忽然双眼暴睁,眼中转动的人脸猛地夺眶而出,直奔大少的额头!
马凤仪看得明白,那人脸后面连着一长串疙里疙瘩的东西,鲜红一片,似硬实软,有点儿像是山里的藤蔓,那人脸也有些怪异,离得远看不清楚,此刻夺眶而出,看得分明,竟然只是一个凹凸不平的花纹而已,因为眼眶中漆黑一片,有些颜色深的地方看不清楚,光线混乱之下,竟和人脸一般无二,不过火光照耀之下,一切无所遁形,那人脸形的花纹上倒刺横生,尖利异常,就和满嘴獠牙一般,不但毫无美色可言,简直就是恐怖异常!
大少离得最近,可那东西移动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还伴有咔吧咔吧的声音,就像乡野里植物拔节一样,按照牛二柱平时的反应,满可以应付得来,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牛二柱面对着扑面而来的东西,不但不知道躲避,反而在哪儿咧着嘴傻笑,就像在等着天大的好事儿一样,马凤仪在后边儿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过五姑娘和大少距离也有三四步,那东西离得又近,直接过去是绝对来不及了。
五姑娘反应倒也灵敏,情急之下,身子一矮,右腿横扫过去,一个扫堂腿直接甩了过去。牛二柱傻笑连连,毫无防备,这一下子摔了一个正着,扑通一声,嘴啃泥是来了一个结结实实,使多大劲儿,有多疼不知道,反正一个大小伙子吭哧半天,愣是没爬起来,不过马凤仪这条腿可是救了大少一命,牛二柱身子一歪,那东西擦着耳朵边儿冲了过去,咔嚓一声打在棺材上,愣把半尺来厚的棺材板弄出一个窟窿!
牛二柱这么一摔,身上一疼,立刻就清醒了,不过他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的,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儿了。大少喘了半天粗气儿,好不容易坐起来,刚要问问是怎么回事儿,抬眼就看见那玩意儿把卜发财的棺材虫戳了一个大洞,这东西进去了还就不走了,大头儿卡在棺材里一动不动,耳边咕咚咕咚的吮吸声不绝于耳,连在后边儿那一长串东西也开始蠕动起来,眼睁睁看着一股股鲜红的液体流淌出来,顺着那东西淌进女尸的眼眶之中。
大少有点儿傻眼,这玩意儿难道就是那女尸的嘴不成,那女尸竟然靠它吸食血液?眼看着随着血液的吸食,那东西是越来越粗,越来越红,红得简直刺眼,妖艳到了极点,大少看不下去了,不管是咋回事儿,那东西吸的可是棺材里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棺材底部究竟藏着什么,可里边儿装的是卜发财,万一那东西伤了不发财的尸体可就不好办了,大少也来不及多想,把浑身的疼痛抛在一边儿每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挥动着短刀就砍!
这一回却是毫无阻碍,刀锋过处,只听见吱哇一声惨叫,那东西应声而断,后面那一截儿像被咬了一半,闪电般的锁了回去,只留下卡在棺材里的一截儿,像泉涌一样往外喷着黑血,牛二柱一时躲闪不及,被溅了满头满脸,这黑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腐臭无比,简直叫人无法惹受,大少也顾不得这些,双手抓住那东西,使劲儿往外拽,马凤仪也不得脏净,刚过来帮忙,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东西弄了出来,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那棺材的孔洞可就更大了。
那东西被抽出来之后,躺在一片污血之中,就像被甩到岸上的鱼一般,兀自跳跃不止,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最末尾那张人脸般的花纹抽搐不止,做出各种怪异无比的表情,叫人心里一阵发麻,大少此时有点儿怒火中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用较猛踩,那东西瞬间就被大少踩了一个稀烂,可是说来也怪,这玩意儿看起来挺大,可却没什么重量,本身也没有一滴血,似乎就是一个空壳儿!
大少猛踩几脚,这才注意到棺材里仍是血流不止,这可就奇怪了,这棺材就是再大,里边儿装的东西也有限,有时干尸吸血,又是流淌不止,按理早就应该流干了,可这咕噜噜就跟发大水一样,流个没完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里头装了一个血库?大少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刚走几步,就觉得脚底下不对劲儿,地抬头一看,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见脚下污血横流,已经没了脚踝,血水里蠕动不知,仔细一看都是些蜈蚣之类的爬虫!大少惊得一蹦,赶紧往旁边儿躲,可刚走几步,就听见旁边儿马凤仪一声惊呼:“二哥,坏了,你看你身后那尸体,我怎么看着它就像要发芽儿一样!”发芽儿?大少一愣,别逗了,这又不是土豆儿,发什么芽儿,这黑灯瞎火的,你别不是眼花了吧?大少满心狐疑的向后一看,顿时也傻眼了,但见火光之下,那女尸的眼眶里滚动得更加厉害,大少心有余悸,不敢往前靠,晃亮火折子,那到那女尸的眼睛底下,脑袋一个劲儿的往后仰,定睛再一看,好家伙,里边儿倒还真热闹,刚刚缩回去的两个空管子似的东西,正在里边儿狂乱的蠕动,那被砍断的地方在蠕动中滋生出许多分叉儿,在火光中疯狂的生长蔓延,还真就跟发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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