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长沙初印象（1）

掐指算来，来长沙有半个多月了。

象所有初到异地的人一样，杜康习惯性地把眼前的城市与概念印象里的长沙、现实中的长沙三相对照。

总体来说，这个城市留给杜康的初步印象就象一个刚睡醒的慵懒的年届中年之人，传统陈旧的外套与现代的服饰点缀混搭，不修边幅，这一点有点象2000年左右的广州。

长沙城市不大也较陈旧，杜康已从网上相关资讯了解到，长沙市辖五区三县一市，管辖面积及城市面积在国内省会城市中不小，但是中心建成区面积却较小、约190平方公里。这个数据在国内省会城市中排名靠后，与临沂、包头等地级市相当。

长沙市区里除了芙蓉路宽敞些，其余道路都较窄、车道少，而且道路弯曲、岔路口多，是典型的上个世纪城市的特色。交通缺乏良好秩序，车辆乱停放、抢道、行人乱穿马路的现象比比皆是，红绿灯、双黄线形同虚设被人漠视，街道上常常出现车流中有人、人流中有车的景象。这也与一些路段应设而未设红绿灯、人行天桥或地下通道有关。

中心区域很小，城中村不少，有些脏乱，没有深圳那样的亮丽、炫彩，这对在在深圳呆了多年的杜康而言如同在看一幅有点发黄的旧照片。闻名全国的湖南卫视给人活力四射、时尚靓丽的感觉，但其诞生地这种滞后的现实落差让杜康有些纳闷，也更令人对湖南卫视这朵奇葩产生钦佩感。也许这就是“晕轮”心理效应的矛盾吧。

长沙的现代文明程度不足，社会秩序有些凌乱，公共场所插队甚至不排队现象很多；街道上及公共场所的痰迹、烟头到处是。地上还散布着一种褐黄色的条状物，杜康起初看其形色象宠物粪便就蹙眉绕行，后来才知道那是湖南人喜欢嚼吃的零食槟榔的剩渣！

在深圳、广州的湘菜馆大都装修讲究、、充满湖南文化元素，装饰摆件颇显文化底蕴，进去稍正规的餐厅就自然而生“唯楚有才”的感受，容器洁净别致，菜品色香味俱佳且偏清淡。但是杜康到了长沙的一些湘菜馆后颇感失望，大都装修普通、简单，容器也普通，菜式陈列摆放随意，口味很重特别是盐、酱油和味精的味道很浓，面条、馄饨等面食都会加不少碱、吃到口里涩涩的，一些菜品还继续沿用已被淘汰的高脂肪的猪板油。这种巨大差异让杜康对湘菜和湘菜馆有了全新的颠覆性认知，原来在深圳、广州的湘菜馆是为了适应当地社会环境而包装改良过的，长沙的湘菜和湘菜馆才是地道、素面示人的。

在广东的早餐品种很多，清淡和重口味的任君选，清粥、肠粉、面包、早茶点心是主流，但在长沙的主流早餐是满街处处分布的面粉店，是浓汤重口味的汤粉面。在广东吃饭前清洗一遍碗筷已是惯例，餐厅会主动提供茶水和清洗倒水的盆子，但在长沙大部分餐馆里，有塑料薄膜封装的餐具，但是需要顾客提出要求清洗，而且经常端着清洗完的水不知倒在哪里，清洗时也会受到服务员怪异、不太情愿的表情待遇，就连杜康在长沙的客户朋友也说他是臭讲究。长沙很多餐馆里，尤其是一些中小餐馆提供的是纸巾机的大卷纸，挂在墙上让顾客自取，与肯德基麦当劳厕所里用的厕纸一样，这让杜康每次在餐厅里吃饭时看到卷纸机时就想到肯德基麦当劳的厕所。

在长沙街头问路也挺不愉快，找报刊亭、小商店、摩的师傅，他们懒洋洋地甚至斜着眼应付你，而且大多数人操着难以听懂的方言，需要问路者自己琢磨理解。全国推广普通话有半个世纪了，连以前被贬称为蛮夷之地、一直讲粤语的广东已是满街普通话，连菜市场的广东大婶也讲的挺顺溜，反倒长沙这个中部省会都市还未普及？难道是因为从湖南走出去的那个革命领袖带头不讲普通话的缘故吗？由此可见，长沙人不喜欢外地人，或者说还没有思想意识及胸怀准备接纳外地人。

长沙没有地铁，坐公交车也是较特殊的体验。公交车普遍较旧，价格不低，多是二元，与广州、深圳相同。时值炎热夏季，可是还有车很多没带空调，坐这种车就是闷罐之旅。很多公交站点是商业机构名称，例如百货商场、企业、楼盘等，这种现象在一二十年前的广州、深圳也有，公交公司会获得商业回报，但是随着相关法规出台，公交站、地铁站点使用商业机构名称的越来越少，而尽量采取使用原始地名。商业行为已经贯穿在长沙公交报站系统里，一些商业机构成了报站冠名商，杜康曾第一次去高桥电脑城办事，在车上看手机入迷了，中途听到车内报站广播到“高桥电脑城”几个字，就赶紧下了车，茫然四顾感觉不对，问了路人才知道还有几站路程。后来杜康坐多了几趟公交车才知道，当时的报站广播是“高桥电脑城提醒你，一台也是批发价，×××站到了”，而自己当时没听完后面的内容导致下错站，真令人哭笑不得。

长沙似乎对鞭炮情有独钟，在市区里天天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早晨、白天、夜晚都有，平均每天可以听到二三次，似乎这鞭炮与辣椒一样，是长沙人生活必备的调味品，无辣椒不成宴，无鞭炮不成欢。每次的鞭炮声都是突如其来，令人心惊肉跳，波及到周围停放的小汽车、摩托车、狗叫声连串反应，如果适逢你在睡觉休息或者讲电话，那这种噪音就不得不令你中断、骂娘。国内许多城市已经限制燃放烟花炮竹，而长沙这座省会城市对此却熟视无睹，令人纳闷。

湖南与改革开放二十余年的广东只有一道岭南山脉之隔，而且湖南人在广东的外省人数量比例里居首，可是长沙受得风气之先的邻居广东的影响却不是很明显。例如香港凤凰卫视在广东已是常规节目频道，可是在湖南的电视频道里难觅踪影，据说被屏蔽了。这种地域隔阂也让杜康有些纳闷。也许是内地的地域世俗文化底蕴太深厚而难以撼动吧。看来“内地一线城市与国际大城市的差距有五十年、二线城市与一线城市的差距有二十年”的说法还是靠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