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炎点了点头道:“只要你言出必行,你就会到达成功之地!”
说着,不觉间已经到北崖脚下,开始上山路,顺着田济所说的漆树弯那条小路一直往上走,田济说这条路是他们家世世代代在崖顶上种土走出来的,十分陡直,不过很陡的地段都有石头砌的石梯,但是路的两边捧树绕腾,走在上面有些阴森的感觉;攀爬着山路,可以听见林中鸟声如歌,时不时还能闻到一种怪味,像臭豆腐散发出来的味道,萧子炎开始怀疑是林中动物腐烂尸体发出的,而田济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尸体腐烂的味道,而是初春时节某些土壤里发出的味道,那就是所谓的‘春息’(春天的气息)。听田济这么一说,再细心闻时,觉得味道并不难闻,有些像桂花香和鸡蛋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确实有些春天之气的感觉。
有时会突然闻到花香,抬头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经在桃树下面,那粉红色的花遮住了天空就像一把粉红色的伞。
攀旋了不知多少个弯,也不知道上了几回石梯,更不知道穿过了几道林子,正觉得荒烟无路的时候,田济说快要到了。
又穿过一道白杨林,再绕过一座藤蔓裹脚的小山顶,树林统统被踩在脚下,眼前豁然敞开,天光灿烂,白云蓝天如现图画,只见前面有一块阔地,从山顶往下看,这坐山像一把椅子,而这块地就是椅子的垫棉,怪不得在山下看不到呢,就像一只蚂蚁在地上看不到椅子上一样,这地三面围山,北面是此山的正峰顶,东西两面的山比正峰顶矮了很多,算是正峰的耳陲,山上又是古貌森林;南面无山遮挡,下面却是北崖,此‘椅子’面南向北而放,刚好左东右西;这块地比两三个足球场还要大,可称之为坝,可喜的是,坝的东面还有一个坨,深二三十米,半月形状,占了整个坝的六分之一左右,真是好地方,真是好地方!
“大哥你看那坨”田济指着坨道:“起码有几万平方米大小,如果用水泥将坨底漏水的地方补上,等天上下雨来就可以搞成池塘;你再看这里东西北三面都围着山,前面又临崖,简直就像是椅子,如果你在这里盖上别墅,那么宽的地方还可以修运动场或者花园;你看这里上接云天,下屏绝壁,如果图得宁静,比哪里都好,我敢包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比这儿更适合‘宁静’二字的地方了!这里可谓是仙境!”
萧子炎一边听着鸟叫,一边听着田济说话“地方还真是不错!”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那当然,”田济道:“就我对艺术的敏感,我觉得好的地方就一定没有错!”
“你对艺术敏感是敏感,就是不够周到,你看这里水都没有,难道到还要到山下去挑水上来喝吗?”
“水,不是没有,而是要花钱才能弄来。”
萧子炎看着田济有些惊奇“难道这里会有水!”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田济招了招手然后向东面的山峰上走去。
难不成山顶上有出水的地方?萧子炎顿了顿,半信半疑地跟在田济身后。
东山峰高不过百米,下半身是茂密的树林,上半身却是荒芜的,只长了一些葛藤和茅草,田济带着他抱木穿林,攀藤过草,来到山顶一看,除了些黑黢黢的石头和杂七杂八的藤蔓野草外什么都没有,更不说有什么水源,不知道这田济在搞什么鬼,萧子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你看那坐山,”田济指着东面,萧子炎顺着他的时候看去,这时暖洋洋的太阳正在东山上面,刺得眼睛睁不大开,他只能半合着眼睛看去,只见东边有一座雄伟高大的山峰,看样子是东山沟的尽头处,离这里不少于三四公里,那山峰之顶已经耸入云际,其气势可吞日月!
田济继续道:“那座山峰名叫‘木丫磃’,是德江县海拔最高的山峰,我们这里比它的山腰还要矮五六百米,就在木丫磃的半腰处有一个出水的地方被称为‘不枯泉’,意思是说那泉水从来没有枯竭过,哪怕是大干三个月。左边的‘冉家坡’右边的‘赵泗洞’共四百多户人家就是靠不枯泉供水的,除了供着四百多户人家用水外,流出来水还可以灌溉几百亩地,只要你舍得用钱买管子接过来,这里不就有水了吗!”
萧子炎惊讶地看着这两山只见的距离,按直线距离算三四公里,按可行走距离算不低于七八公里路。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可是怎么远需要多少架水管,你们普通大的管子多少钱一米?”
“七分管三块钱一米。”
“你说的七分管有多大?”
“跟矿泉水瓶子差不多吧。”
“那还算够用,如果按这样算买管子的钱就是两万多,咦,算来也不算多,就算请工人花一万多,也才三四万,恩,这个‘生意’做得!”萧子炎一边说一边点头。
看完了水源,田济又带着他爬上了西山峰顶,爬上山顶看到西山西侧是一个谷,此谷和出东华的那河沟相通,田济说这谷叫‘潇洞谷’,因为谷里有个洞叫潇洞而得名。
田济说,如果要想修公路上来,那就得从潇洞上来,因为那边的山体比较缓坦,再者那边距离东华到村寨上的那条公路最近,萧子炎看了看觉得他说的一点都对。
“这块地是谁家的?”萧子炎问田济。
“我们家的,别家的我对这里的地理环境还会有这么清楚吗?”田济灿灿的回答。
“这么好的地方你们家愿意卖给我?”
“如果大哥要,我一定尽全力说通我的家人,有我出面还怕他们不肯吗,再说现在我哥也不需要地方种地,而我也早没有务农之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给你搞定!”
“那好,就麻烦你这张巧嘴了!”
“哈哈,你知道我是巧嘴啊。”
两人说着笑,看这即将属于自己的美丽地地方,心情格外爽朗,向南面看去,村庄上空正飘着一带烟雾,就像天上阁楼里散发出来的瑞烟,身架凌空,体飘如雾,这里即将成为神仙常来,鸳鸯私共的世外乐地!
游观了半日,已经是暖阳当头,萧子炎依依下山不在话下,却不知道这田家肯否把此地卖给萧子炎而成全他们在这里鸳鸯戏水!
且说田济回到家里和田父母亲提起了地的事,田医生一听说萧子炎想要北崖顶上的地头爽快的说:“反正那地现在对我们家也没有多大用处,就送给萧子炎吧,还可以得一个人情。”
田济正高兴时,母亲却哼了田医生道:“你这老头就知道把祖宗留下来的地方送出去,难道你忘了,你父辈以前是地主,成分很高,后来一解放,政府把我们家的坛坛罐罐都分给了村里的人,那时候村里的人来我们家拿东西跟抢似的,没留下任何东西,就剩下这个老房子,害的咱家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又才白手起家,咱们过苦日子的时候有谁来同情过过?你现在倒好,又要把土地送出去,你还不嫌不够穷啊。”
田医生听了,什么话也不说,只默默地坐到灶头屋里卷烟抽。
田济听母亲这样说,心里也凉了一半,不一会儿又起了劝母之心,拉着母亲的手笑了笑道:“妈呀,萧子炎大哥可不是我们村上的人哦,再说他对我们家也是十分的好,他又是中月哥的朋友,你看中月哥把偌大一个养殖场交给哥料理,和哥哥一起赚钱,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大的经济效益,我们家的生活还不是因为哥哥在养殖场赚钱来才过好的,你也应该看在中月哥哥的面子上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北崖顶上的土对咱们家还有什么用处呢,我和哥谁还要它,你们也不能再去耕种,我觉得还不如把它送给有需要的人呢!”
母亲甩开了田济的手,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才你几岁,懂个什么屁事,你可知道那块地是你的祖辈们用汗水换来的,遗留给了我们,怎么可以想送人就送人呢?以后万一有朝一日用得上,送给别了到哪里找得回来?”
田济过去拉着母亲的手,把头靠在母亲肩上,黏黏腻腻的说:“我妈妈呀,都什么年代了还守土如金,现在这个社会比不得那个封建时代了,那时候有土就代表有粮食,土地越多就越发财,所以那时候有地主;而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土地是用来搞发展的,一个地方的发展与否,决定了这个地方是富裕还是贫穷,现在人们吃的粮食已经有专门的地方生产了,比如,华北平原,东北平原等等地方都是粮食出产中心,一年生产的粮食可以供全国上下十几亿人吃好几年呢;所以,我们这些贫穷的地方就得赶快搞发展,多赚钱,有发展就有钱赚,有钱才能有饭吃,你说我们现在还要那块地来干什么?去耕种嘛又远,一年辛辛苦苦种下东西收获却不多,如果丢荒,又觉得可惜,还不如把它送给需要的人搞开发,这不仅把上面发展起来了,还可以得个实在的人情,萧大哥这个人是个很好的人,以后他一定不会忘记我们对他的恩惠!”
听田济这么一车话,母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望着儿子脸上那份助人的真诚,也不再执着,叹了一口气道:“唉,你大了,妈熬不过你,但是这事还得你哥哥同意才行!”
田济见妈妈同意,心里暗地里高兴,至于田华嘛……嘿嘿……
下午五点的时候田华从养殖场回来,树皮子也跟着下了山,树皮子想‘搭便车’让干妈把自己的衣服洗了,田大妈经常给儿子田华洗洗衣服,也常把树皮子的衣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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