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和树皮子把一身的脏衣服换下,树皮子并捏着遥控器蹲在客厅看电视。田华不喜欢看电视,准备把衣服洗起来,就在这时,大妹来了,见田华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还在老远就叫道:“哎哟哟,你怎么洗起衣服来了。”
田华一边往盆里倒水一边笑道:“我洗衣服怎么了,又不碍你的事。”
大妹嘟了嘟嘴巴道“我又没有说你洗衣服碍事,哎,你怎么下山了?”说着站在田华的旁边看着他倒水。
“你没看到我这么多脏衣服吗,再不拿回来洗就没穿的了。”
“山上不是可以洗吗?”
“你倒是不知道,山上洗衣服的代价。”
“什么代价!洗衣服还有什么代价啊?”
“我一洗啊,上面好多人就搭我的‘便车’,把我当成了洗衣机。”
“哈哈哈,你真可怜!哎,你再去打桶水来,我帮你洗!”说着就挽起衣袖。
田华看了看大妹道:“不劳你了,还是我自己洗。”
大妹把田华推到一边道:“你赶快去打水,这里就交给我了。”说着就蹲下放好了洗衣板,开始在盆里搅衣服,田华拿她不过,站着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提起桶进屋打水去了,提水出来的时候大妹已经在唰唰唰地刷衣服。
“把水放这儿吧,一会儿我会用。”大妹一边说一边刷着衣服。
田华站在大妹的面前,特别是这个时候,觉得横身不自在,心里总有一些遥遥欲醉的幻影,他‘恩’了一声就准备走,大妹又道:“哎,下次要洗衣服就不用下山来了,打个电话给我,我上山来给你洗,反正我一天待在家里也无聊。”
田华转身看着大妹完美的身影,有种东西在催促他留下来,留下来多看两眼,他知道自己内心对她萌芽了情愫,可是越是情愫涌动,他越是不敢在她身边停留,不过这些极其细微的心理大妹一点都没有察觉,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太多的察觉。
“好啊,就怕你说着玩我的。”
“没有啦,不信下次你叫我。”
“哦,我去看看我妈在干什么,一会儿我来凉衣服。”
“恩,你去吧!”
田华转身进了屋,穿过两间房屋来到厨房,田大妈正在房里给儿子弄饭,田华几乎一个月仅回家一两次,每次回来田大妈都会下厨给儿子做一顿饭,田华每次下山也会空着肚子回来。母亲下米,他就帮助烧火。
田济在书房里拿着一本《儒林外史》在看,听见母亲和哥哥在厨房里谈话,把书扔到书桌上也到厨房去,来到厨房就帮助母亲洗菜,母亲在灶头后面搅着锅里,母子三人始闲话起来
田济一边洗菜,把话题转到地的问题上道:“妈啊,哥现在回来了,你问他同意把北崖顶上的地送给萧大哥吗?”
田华在灶门前烧着火,金黄色的火光在他的脸上焰闪,听弟弟这么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问道:“什么送地给萧大哥?”
田大妈把送地的事详细跟田华说了一遍,田华听完无所谓的说:“我们现在还拿那块地干嘛哟,就如弟说的办,把地送给需要它的人。”
田大妈听田华都这么说了,也不再反对,田济倒是很高兴,终于替萧大哥做了一件事!
一会儿田华出去和大妹晾衣服不必细说。
话说萧子炎和田济在村外分手各自回了家,心里一直在盘算那块地头的问题。回到谭中月家,金诗涵和叶蓉蓉正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刺绣,刺的是一副‘马到功成’图,金诗涵拿着针在刺,叶蓉蓉顶着肚子在一边指点。
萧子炎开了门一边换下脚上的泥鞋,一边朝她们叫道“你们绣的什么呀?”
金诗涵道“哟,回来了,我们正在绣‘马到功成’!”
叶蓉蓉给萧子炎道一杯水道:“你回来可在路上看到谭中月?”
“没有,”萧子炎道:“我出去的时候他不是还在家吗?”说着凑过脸去看金诗涵绣画。
“他刚才被小叔叫去田里种土豆去了。”金诗涵看了他一眼道。
“哦!我可没有注意,哈,没看出他还会帮助干农活,他可是老板呀,会干农活吗?”这时叶蓉蓉已经把水端过来了,萧子炎继续道:“哎,嫂子,这些事我自己来就是,你要注意身子!”说着接了水杯。
“没事!”叶蓉蓉接道:“他是在农村长大的人,应该说什么农活都会干才对。”
“哎,你刚才去找地了吧,找到没有呀?”金诗涵一边专心手中的话一边问。
萧子炎咕隆咕隆吞了两口水道:“找到了,在北崖顶上,那里可是绝佳之地!不过不知道田家肯不肯卖给我们。”
“是田家的地方好说,”叶蓉蓉道:“费点口舌就行了,再说现在农村的大多土地都闲着丢荒了,与其丢荒,我想他们还不如卖点钱呢,所以一定没问题!”
“希望如此!”萧子炎道。
晚上,谭中月回来后,萧子炎说了北崖顶上那块地的情况,谭中月决定带他去田家走一趟。
临走的时候谭中月想起了一件事,这里有个风俗,到别人家询问土地买卖时,一定要带上一斤酒去给主人家,不然人家就会认为你得罪了人家土地神灵,主人家就会受到灾难,带一斤酒去的意思是给主人家的土地神开罪。
依他所说,萧子炎带上了一斤白酒。
到了田家,让萧子炎没有想到的是田家居然要把那块地送给他,听了十分高兴,他不想白要土地,要给两万块钱,但田家坚决不要,还说如果他要给钱的话,宁愿把那土地放着丢荒也不买,他也就不敢提钱了。
事情谈好后,田大妈又生火‘餐酒水’(用米酒煮汤圆)宵夜,招待得十分热情,两人耍到深夜才告辞回去。
夜静静地,天空几点星辰,明月正明,淡淡的光线穿透了万户人家的窗户,照进熟睡人的屋里,黑夜里偶尔划出几声犬吠,夜鸟在山谷间发出悠长清脆悦耳的唱响……
模糊中,好像天已经亮了,窗外照进来一束冷凌光线,正照在金诗涵的枕头上,她慢慢的睁开双眼,外面又好像是黑夜。是夜,又不是夜晚。有光,又不是阳光。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夜和白天隔阂在了窗外,使一切变得十分空幻。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只鸟叫的声音,叫声好熟悉,细细一听,好像在叫‘姐姐’,难道是情思来了!心里马上有了情思的念头,抬头向窗子看去,窗棂上果然站着一只鸟,它就是情思,可仔细一看,它只剩下一支脚,伤口上还在慢慢地滴着即将干涸的血,它哭着,嘴里微弱地叫着‘姐姐,姐姐,救我……’。
金诗涵十分惊讶,‘情思,你怎么了,快到姐姐这里来!’情思使尽全力飞过去站在她的手上,发现情思满身都是上,血迹斑斑,羽毛上染满了鲜血。她十分心疼,轻轻地用手去抚摸它的羽毛,可是,刚伸手去触摸,那羽毛就像漏沙一般脱落,和血液黏在了她的手上,情思伤痕累累的**完全露了出来。
她正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它一声惨鸣,身体一抖,眼睛一翻,死了,身上的羽毛像下雪一般脱落,撒得满地都是,手中只剩下情思体无完肤的秃体。惊慌失措,失了魂似地捧着鸟的尸体大哭,可手中的尸体又开始慢慢融化,化着一滩脓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地滴落在地上,她的手被染成了红色,整个房间里都是血的颜色,突然,窗外传来一个恐怖的叫声喊道‘金诗涵——金诗涵——’,吓得她满头大汗,回头看时床上满是血,她的神经几乎崩溃,瞪着眼睛‘啊——
“涵儿,你怎么了,涵儿你怎么了,涵儿涵儿……
一觉惊醒,睁眼一看外面已经大亮,萧子炎正在床边紧张的看着她。
“涵儿你醒了!你怎么了,怎么在梦中哭泣,还惊惊诧诧的?”他着急的问道。
清醒过来,原来刚才的一起是梦!突然又勾想起了情思,心里像打了结似的,不觉眼泪滚了出来,一抱抱住就他呼呼地哭了起来。
“涵儿,你是不是想家了?”他急得汗水从额头上一颗颗滚出来。
金诗涵唏嘘道:“情思它……情思它……嗡嗡嗡嗡……”
“情思!”是啊,情思,他这才想起情思,几个月一来,他们把宝贝儿情思给忘了,他狠狠地拍了一下头道:“我们走的时候把它给忘了,我真该死!你是不是梦见情思了?”
“我梦见它横身是伤,最后,死在了我的手掌里,嗡嗡嗡嗡……”说着更是伤心。
“涵儿,别哭了,那只是梦,也许情思现在在北京过得好好的,再说我爸妈也会好好照顾它,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情忙完了就到北京区将它接到我们身边来,别哭了,乖……
听金诗涵哭,心里就很难受,就像有千千万万个解不开的死结挡在心坎上,他小心翼翼地安慰了金诗涵好半天,她才不哭了。
在金诗涵心里,情思比命还要重,把它扔在北京大半年了,心里实在是想它得慌。
地得到手后,萧子炎在谭中月的协助下开始精打细算,把所需要的账细细得算了一遍,修路,架水,补坨,盖别墅(两层,四室一厅一厨房一浴室每层),搞花园,一共要五十几万,但不管怎样算都觉得没有建筑师傅算得精确,于是第二天,谭中月到乡里找来几个出名的修建师傅来看地,然后根据萧子炎和谭中月的设计进行估算,建筑师傅算下来的账目和萧子炎算下来的数目相差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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