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意乱情迷

2018-04-15 作者: 灭绝师太
第四百零一章 意乱情迷

温扬见爱子才惊众人,心中十分得意,嘴上却越发谦虚:“毛孩子偶得一句,也算不得什么本事了!这样吧,再作一首来听听!”

这时,舞妃正好牵着两只京叭狗儿从殿外走了过去,这两条狗是温扬的宠物,因她也爱小动物,素日里便由她照料着,俩狗一黄一白,在雪地里屁颠颠的跑着,煞是可爱,云笙笑嘻嘻的开口:“父皇说我是毛孩子,便再作一句毛孩子的歪诗吧!”

他不假思索吟道:“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众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温扬更是大笑不止,舞妃在外头听见了,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声道:“太子这诗直白朴素,却充满童真,甚是有趣!皇上瞧瞧,这可不是黄狗身上白了,这白狗身上肿了嘛!外头那口井啊,也真变成了一个黑窟窿呢!”

云笙一揖到底:“谢舞娘娘夸奖!”

“确实值得夸奖!”温扬笑说:“朕这些日子,一直心情郁郁,这回儿倒真被你逗得乐了,好了,也坐了这些时候,诸位大儒,随朕一起去用膳吧!舞妃,你既然遇上了,也一道来吧!” 舞妃躬身施礼:“多谢皇上!”

因着气氛融洽,这一番宫宴吃得甚是随意舒服,酒罢散席,皇帝高兴,多吃了几杯,微有醉意,舞妃便和云笙将他一起送回了寝殿,待他安然睡去,这才双双退了出来。 舞妃的曼舞宫与圣鸾宫在同一个方向,两人便并肩同行,方才酒宴之上的轻松惬意影响了他们,两人虽然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妃嫔,但年纪却相差无几,又同是活泼明朗的性子,故而这一路欢声笑语不断,聊得十分尽兴。

舞妃自温扬病愈后,又再度复宠,常在仁德殿伺候,与云笙早已熟识,她对这个俊俏温和的太子一直心存好感,今日又见他才情过人,难免又高看一眼,如今这漫天雪地,只两人结伴同行,心里头不胜欢喜,不知不觉间,那话儿便越说越多,眉间眼梢之间,俱是柔情满满,欢欣无限。

云笙却未曾察觉,对于男女情事,他本就较常人更为木讷一些,心中又只念着云不染,全不曾注意到其他女人的反应,所说之话,也不过是随兴所至,并无他意,但那和颜悦色谈笑风生的模样,落在舞妃眼里,却又是别样情怀。

眼见着路已到尽头,云笙挥手告别,舞妃那边却“哎哟”一声,竟是跌了一跤,云笙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她的腰,低声叫:“娘娘小心!”

舞妃被他一抱,只嗅着清朗的男子之气扑面而来,比起温扬身上那股中年男子的混浊之气,不知要**多少,她不由满面绯红,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来,一时竟生出一丝绮念来,只盼着云笙就这样一直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她的满腔柔情,云笙却是浑然不知,人既是扶稳了,便说了几句客套话,撒手就走,徒留舞妃独立于寒雪之中,怔忡痴想。

“这淫荡的贱蹄子!”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万清咬着牙,恶毒的咒骂,“皇上那么宠她,她竟然还不知足,还想勾引这死小子!只是,鸾儿,你何时瞧出了她的心事?”

温鸾喜把手笼在暖炉里,淡淡的回道:“从咱们笙太子出现在父皇生辰的那一晚起,孩儿就注意到了!咱们的舞妃,是多淡定豁达的人儿?父皇宠不宠她,人家都无所谓,可这样一个寡淡的人儿,却因为母后要验笙太子的血,急红了脸儿,恨不能扑出来咬母后一口,这不是情愫暗生,还能是什么?”

“这倒真是离奇,就只是初见,便这样魂不守舍?着实有些荒唐了!”万清有些不服气。

“这就是咱们笙太子有魅力了!”温鸾喜面带嘲讽,“母后不知道吗?现在京城中的王公贵女,可全都惦记着这位新晋太子呢!舞妃年方十七,花骨朵儿一样的人物,读惯了才子佳人的诗话,那颗浮浪的少女之心,可不是咱们父皇能霸了去的!非得太子这样的俊美少年,才能令她情动!”

“什么俊美少年?本宫瞧着,不过是个不要脸的男宠!”万清恨声骂道,“这贱人自要犯贱,只要是雌儿都入得她的眼!这男宠整日里只会跟娘们似的撒娇卖宠,哪里比得过皇上万一?”

温鸾喜挑了挑唇角,慢条斯理的说:“在母后眼里,父皇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但在那贱人眼里,却还是这男宠更好,她犯贱正正好,她若不犯贱,我们又哪里有文章可做?我倒要看一看,等到这嫔妃和太子赤条条的滚到了一堆,我那父皇还宠不宠他!”

万清阴恻恻的笑起来:“此番务必一击中的,本宫可实在也忍不住下去了!”

……

自从冰天雪里那无意间的一抱,舞妃便似丢了魂魄,整日里只想着与云笙相见,不光往仁德殿跑得勤了,也时不时的去重笙殿串门子,总之凡是云笙常去的地方,比如御花园、跑马场,虎园等处,都能见到她若隐若现的身影。

她心里知道这份情见不得天日,更不能宣之于口,可是,那份少女情怀,浓烈如火,火**辣的烧起来,哪里浇得灭?只求远远的看他一眼,又或者,偶然邂逅,打声招呼说句话,又或者相视一笑擦肩而过,都令她意乱情迷回味无穷。

云笙那边却仍是无知无觉,这宫中嫔妃众多,常去玩乐的地方,就那么几处,在他眼里,与舞妃偶遇,与其他嫔妃无丝毫不同,不过是熟识些,偶尔凑趣说个话,也更自在放松些罢了。

他眉宇之间的放松与自在,却让舞妃越发情根深种,她只当他也如她一般,一颗心火烧火燎样雀跃,心下不免又贪婪起来,巴望着能在那无人处,与他一诉衷情。

她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已被人一丝不漏的瞧在眼中,渐渐的,那嫔妃们常去玩乐的地方人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都说是天儿冷儿,都愿在火炉旁烘着,懒怠出来,温扬大病初愈,很注意保养,除非艳阳高照,否则,也只在殿内活动。

云笙却照玩不误,他本就是好动的性子,屋子哪里关得住他?平日里陪完温扬,仍要去这几个地方玩闹一回,一回两回的,总能遇上舞妃,遇上了,便在一处说说话聊聊天,感情更加亲近。

云不染为了避免形迹败露,平日里很少在宫中抛头露面,对这些事也并不知晓,这一日云笙活动回来,照例跟她汇报白日琐事,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从头到尾细唠一遍,云不染则从这些事件中分析宫中形势,规避潜在风险。

云笙边吃着零嘴儿,边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云不染则习惯性的拿着簪子在桌上划来划去,划着划着,她心里突然一惊,急急问:“云笙,你最近是不是常常见到舞妃?”

“是啊!”云笙被她一说,也笑了起来:“别说,我跟舞娘娘还真是有缘份,今儿个一天碰见了四回!”

云不染的鼻尖开始冒汗,她拿指尖抹了去,幽幽道:“你跟她,可千万不能有缘份!”

云笙愣住,脱口道:“舞娘娘不是坏人,万清设计,差点害她五马分尸,她可是跟咱们一伙的,她还偷偷的跟我说过,她曾给父亲密信一封,请他一定帮我除掉万清恶贼!”

云不染一听,登时又头大如斗,她一时情急,张口骂道:“云笙,你可真是糊涂!在这后宫之中,她舞妃势单力孤,那密信可能送得出去?只怕,这信此时已落入万清之手!若让皇帝知道你这太子暗地里与戍守总兵搭线,他的心里又会怎么想?咱们这些日子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

云笙呆住,讷讷说:“那现在可怎么办?”

云不染叹口气,说:“你以后,再不要与她舞妃见面!老实的待在殿里吧!”

可她限制了云笙,却绑不住舞妃的腿,云笙不出去,舞妃却可以进来,在重笙殿中,还好想法周旋,可若云笙去了仁德殿,她却是无计可施的。

想着有可能出现的可怕局面,云不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了又想,终无良策,她只得亲自出马,给舞妃敲一记警钟。

仁德殿的抄手游廊里,舞妃扯着一株腊梅花枝,对着大殿中的云笙痴痴守望,这两天云笙像是变了个人,对她不理不睬,即便遇到,也只是匆忙打个招呼,便即离去,她思来想去,不知哪里得罪了他,不由黯然泪下。

“舞娘娘!”身后有恬淡柔和的声音响起,她转头,连忙福了一福,哑声道:“原来是珍夫人!”

云不染微笑点头,见她双目通红,忙问:“舞娘娘怎么了?是受了谁的气吗?”

舞妃拭了泪痕,敛眉搪塞道:“哪里有谁给我气受?不过是灰尘迷了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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