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漓眉头轻皱,迅速扫过面前众人。奇了怪了,刚才还看见那个女人的身影,怎么眨了个眼就不见了?
****安看见了,苏姑娘那副狼狈逃跑的模样,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人在身后要追她似得。
用袖拂脸,笑了笑。
欧阳漓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冷冷呵斥:“****安!”
“噗通”一声,****安吓得赶紧跪地,结结巴巴地解释:“陛下息怒,老奴不是在笑陛下,而是苏姑娘她刚才……”
欧阳漓俯身看着他,气场凝重:“说。”
“她刚才跑开的样子,颇为……颇为有趣。”
跑开?
目光深重了些,这个女人,竟然跑的那么快?怎么,怕朕吃了她不成?
想着,抬脚走出西宫,左右张望后,转头对****安开口:“往哪边跑了?”
问完他都觉得荒唐,堂堂天子,却是生平第一次亲自追一个女人。
紧绷着脸,等找到她以后,定要在严格教训她一番才是。
****安颤颤巍巍,往右边一指:“这里。”他停了停,小声道:“老奴猜测,苏姑娘可能先回昭阳殿了,毕竟多日没见小殿下, 身为母亲,自然记挂的紧。”
想来有理,冷声吩咐:“摆驾昭阳殿。”
苏念菡却是一路小跑就回了昭阳殿,一来是看儿子心切,二来嘛,她实在不知道欧阳漓那个家伙这次又会怎么教训自己。
回到昭阳殿和儿子亲近没多久,她就觉得头昏脑涨,身子也没什么力气,小羽都说她的手掌烫得吓人。
想来是这些天为了父亲的事情心力交瘁,天气变化又如此反复,恐是染了风寒。
万万不能传染给小羽了。反正也临近傍晚,她打发着丫鬟去哄小羽睡觉了。
她揉了揉疼痛的脑袋也往卧房里去。
一条腿刚踏进屋子,便听见尖锐的一声“陛下驾到!”
苏念菡心里一紧,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实在没力气和他抵抗。忙招来身边宫女,嘱咐着:“陛下问起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先睡了,你虽然找个理由把他打发走。”
话音刚落,便响起一阵低沉男音。
“打发谁走?”
不行,千万不能被他逮到。
低头,假装没听到。转身正要把门关上的时候,忽然伸进来一个手。
抬头看去,一双冷冷的眸子正盯着自己看。
他冷喝一声:“敢关上试试。”
被他的气场震慑,苏念菡赶紧松了手,只可怜巴巴地昂头望着他,因为生病脸颊红扑扑的,看上去像个受了伤的小花猫。
而门外那只凶猛的老虎,浑身上下都是骇人的寒气,霸道盯着自己的猎物。
冷着脸推门进去,回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苏念菡乖乖把门关上,身子倚靠着门,她现在腿发软,脑子也一阵混沌。
欧阳漓皱眉:“脸怎么这么红。”
没等她回答,便俯身靠近,额头贴上她滚烫的脸颊,心一沉。
下一秒,懒腰将她抱起,转身朝床边走去。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扯开被子给她盖上。
起身,往门口走。
“哎!”苏念菡烧的有些迷糊,脑子里乱七八糟,没多少理智可言:“你干嘛去?”
脆弱的时候,还是有点希望他能陪着自己的。
“乖乖躺着。”
说完,便走出卧房,关好了门。
“去叫宋太医过来。”欧阳漓吩咐给****安。
然后大步往小厨房走去。
宫女心里一惊,忙跟在身侧,小心阻止道:“陛下,那边是小厨房,油烟味很浓的。”
龙体金贵,怎能去那种脏兮兮的地方?
见陛下没什么反应,那宫女也不敢在提,便乖乖跟在他身边,小心伺候着。
进了厨房,冷目扫过所有角落。很狭窄,很难闻,很脏乱。他蹙着眉,想到那个女人总喜欢亲自下厨,就很不能理解。
“姜。”
宫女忙从菜篮里拿出一块最干净的生姜,然后用帕子包好,才敢递过去,生怕弄脏陛下的手。
他直接把生姜丢进锅里,淡淡道:“水。”
宫女又赶紧接了碗水送过去。
“倒进去。”欧阳漓很淡定地吩咐着。
宫女有点蒙,她干瘪地挤出二两笑意,指了指面前放着生姜的锅,小声地问:“陛下,是倒在这里吗?”
“恩。”
虽然不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但开了口就是圣旨,违命就要杀头。不多问,她乖乖把凉水倒进锅里。
欧阳漓蹙眉,隐隐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陛下,是要烧火吗?”宫女多少猜出陛下想做什么了,又是生姜又是凉水,应该是想煮一碗姜汤吧。
瞥了那宫女一眼,点了点头。
得到陛下的肯定,当即乐开了花,胆子大了些,便垂首道:“陛下,柴火烧起来烟味很浓,若是呛着您就不好了,要不您回屋先等一会儿,我马上把姜汤给您送过去。”
倒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宫女。
“什么名字。”
“奴婢彩蝶。”
“去内务府领赏。”
说完便抬步走了出去。留下那叫彩蝶的宫女,兴奋的双腿发软。身子晃悠着靠在灶台上,胸前起起伏伏。
她竟然得到陛下的赏赐了?!
开心归开心,还是要好好干活才是,她赶紧把锅里的生姜和凉水取出来。然后仔细地重新熬了一锅新的。
欧阳漓出了小厨房,宋辞便到了。按照吩咐匆匆进屋给苏念涵诊脉。他在一旁站着,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床上那个女人。
宋辞收了药箱站起来,正欲开口,忽然被欧阳漓制止。
指了指外面,便抬步走出去。
他是怕吵醒她,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天她肯定没能好好睡觉。
“她怎么样了?”
“只是染了风寒,好好休息几日便没事了。”转头,吩咐一旁的宫女:“一会儿我差人把药送来,记得每天和两次,早上和晚上,要饭后。”
“是。”
欧阳漓也听得很认真。
“陛下。”宋辞回头:“你脸色很差,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多事。”
他冷冰冰转身,正巧彩蝶熬好了姜汤走出来:“陛下,我给您端进去吧。”
“不用。”不用木托,直接伸手端着那青瓷药碗。往屋里去。
“陛下……”彩蝶嘴唇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刚熬出来的汤,很烫手的。陛下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他开门的声音很轻,把姜汤放在桌上,自己先抿了一口,除了有些烫嘴,味道还是可以的。
抿了抿唇,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
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坐下,静静看着她。目光深邃,泛着柔和的光。
自己病着的那段时间,她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回忆起来,唇角竟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
床上的人动了动,红着脸呢喃了几句,好像是做梦了。
他不动声色倾斜身子,凑近了些。
“欧阳漓……”听见是自己的名字,那双墨澈眼里温柔的笑意愈发浓重。
算这个女人还有点良心。
“你个讨厌鬼……”
原来还有后半句,勾起的嘴顿时,回神,脸色当即冷了下去,眉心皱成个结。
“唔……”
苏念菡觉得很热,迷迷糊糊间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透气。
刚伸出来,就被很凶狠地塞了回去,她蹬被子,可是被子却压得更紧了。浑身黏糊糊,热的难受。
逐渐睁开眼睛,看见那张脸眉头紧锁,明明那个不耐烦,还反复帮自己盖着被她踢走的被子。
苏念菡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叫了声陛下。
喉咙干涩,偏头看去,床头放着碗姜汤,她指了指,小声问道:“给我的吗?”
欧阳漓气还没消,想起她连做梦都不忘说自己的坏话,便铁了心,冷漠道:“不是。”
她有点尴尬,可喉咙实在干的难受,没办法,只能挣扎着起身,想自己去倒水喝。
他大手扣在她的肩膀上,不由分说把她塞回云被里头,低声呵斥:“你要干什么!”
原本就浑身难受,还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不过就想喝点水,还被他这样凶的吼,心里一阵难过,眼眶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欧阳漓起身,一只手端着姜汤,另一只手把她扶起来靠着自己肩膀。送到她嘴边。
偏头躲过去,粉唇一扁,她倒是怄气起来。
欧阳漓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喝不喝。”
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钻回被子里去。刚侧过身子,便被他揪住后背的衣衫,大力一扯,又把她拽了回去。
脑袋砸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痛的皱眉,好像越发昏沉起来。
欧阳漓一只手臂环过她身子,手指用力捏她两腮,撑开她的嘴以后,把另一只手上端着的姜汤,悉数给她灌了进去。
“唔!”
她挣扎,他就更用力,好好的姜汤只喝进去一小部分,剩下的不是洒在衣服上,就是流到床单上。
一时间到处都是生姜的腥气。
此时此刻,欧阳漓浑身上下都飘散着危险的空气,他力气很大,大的快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可他越是这样,她反倒越不害怕了,从前那个温温吞吞的小白兔,现在变成蛮力十足的牛宝宝,瞪他,推他,用脚踢他。
可这些都没用,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翻身攀上他的脖颈,狠狠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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