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花穗又藏起来了?这真是……”一个青衣人无不讨好的说道:“这样的灵蛇,只怕也就是主上能降服,旁人见了,吓也是要吓个半死的。”
“是啊,听说花穗跟着主上忠肝义胆,还为着主上屡建奇功,真真是难得一见的爱宠,也只有在蟒蛇之中能君临天下的花穗,能配得上君临天下的主上了!”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大蟒的名字,居然也叫做花穗?
陆星河紧紧的拥着我,我抬不起头来,只听见,陆星河的心跳的很快,一下一下的撞击在胸口上,也像是砸在了我心上。
“既如此,你们再去寻一寻,看看咱们的虚空界之中,有没有外人闯进来的痕迹……”那个威严的声音继续说道:“小心些,宁妃的下落,现今非比寻常,我总觉着,她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消失了。”
“是……”几个青衣人应下去,也便听见脚步声想起来,像是陆陆续续的都去了。
屋子里面十分寂静,只听见也叫“花穗……”的那个金花巨蟒的肚腹在地上摩挲的声音。
“你说……”那个威严的声音道:“她会往何处去了呢?”
金花巨蟒自然是无法回答的,只是不住“嗤……嗤……”的喷吐着自己的舌头。
“也罢。”那个威严的声音轻笑一声:“总不会,逃到了捉不到的地方去。”
接着,只听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来,伴着那巨蟒游弋的声音,那个被称为“主上……”的,也出去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自陆星河怀里爬出来,往外望了望,松了一口气:“走了吧……”
陆星河望着我,点点头,道:“走了。”
“大师哥,你这是个甚么眼光盯着我?”我心内一阵别扭:“因着跟蟒蛇同名?”
“不是……”死鱼眼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那个声音,像是十分耳熟的,可是,却怎生也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
“当真?”我忙道:“那个人,该就是三王爷罢?”
“谁知道呢……”陆星河的眼光落下来,望着那跟我手腕紧紧相连的宁妃看不见的手腕,低下头,想将那金环打开,可是费劲了力气,那金环还是牢牢的挂在了我和宁妃的手腕上。
“这个金环,大概只有那宁妃自己能打开。”陆星河一脸的懊恼:“奇怪,真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奇异法术。”
我低头看了看,道:“大师哥,你是如何将宁妃弄的昏迷过去的?”
“很简单啊,便是摄心咒了。”陆星河凑近了我,线香的味道一扑,一双眼睛映出来,满满的都是我。
我心头一阵狂跳,忍不住往后一缩:“大师哥,这是作甚?”
“解开咒文啊……”陆星河像是在我身边寻找了一番,还是泄了气:“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现如今宁妃隐身看不到,你来摸索她的耳朵,将那雪山珍蝉丸拿出来,我好将她唤醒,问出解开金环的法子。”
“哦。”
“你为何一脸的失望?”
“谁失望了?大师哥不要胡说!”
“可是方才你的眼睛亮亮的,一下子便暗下去了。”
“大师哥少来自作多情,我可没期待你做什么。”
“我也没说你期待我做什么……是吧!”陆星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早就期待大师哥作甚么了……”
“大师哥你还是闭口不言时比较英俊。”
我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宁妃的耳朵,掏出了雪山珍蝉丸,宁妃一下子重新出现了,陆星河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在宁妃的耳朵旁边打了一个响指,一声脆响之下,宁妃的眼睛豁然睁开来了:“这里是……”一下子像是想起来了,忙坐起来,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会……”
“宁妃娘娘稍安勿躁,”我忙道:“现如今,这整个虚空界的人,都在寻你呢!”
“寻我……”宁妃的眼神一瞬时涣散了一下,但马上又精光四射:“主上呢!还有你,这个太清宫的小道士……你怎地也会来到了这个地方?”
死鱼眼面无表情的说道:“在下便是托了宁妃娘娘的福气,顺着花穗,追过来的。”
“你……”那宁妃光洁的额头上青筋暴涨,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好大胆子的,该是宁妃娘娘才是,”我截口道:“方才您沉睡不醒,您等候的那位主上已经来过了,口口声声,说是想要立时就寻得了您呢!”
“主上哪怕不寻我,我也会来寻主上的,”宁妃蹙眉道:“我给主上尽忠,可没什么可躲避的。”
“先前是可以,可是宁妃娘娘现如今不知道,不仅这太清宫的人过来了,国师,也跟着这虚空界的空隙寻来了,”我说道:“这虚空界,闯入了两方外人,您想一想,这个责任追究起来,会算得上是谁的?”
宁妃一听国师二字,脸色顿时煞白起来,她也知道,国师该是皇上的人,若是寻得这个谋逆的地方,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的,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道:“那又如何,横竖祸是我闯的,便是主上教我以命相抵,我也愿意。”
“好一个忠心耿耿,教人佩服的宁妃娘娘,”死鱼眼也说道:“旁的倒是无所谓,可是您不怕,您那主上,会疑心您背叛了他,自己掩耳盗铃,将我们引进来的么?”
掩耳盗铃用在这里,怎么想怎么有点怪。
宁妃显然已经无心管死鱼眼的语病,显然是一脸的忧虑,她不怕旁的,大概只怕她那主上,对她失望吧。
不过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了,我趁机说道:“您想想,这个时候寻得了您,只怕千万张嘴也说不清了。简直是里外不是人啊,您大概旁的也不怕,只怕那主上会误会您罢?可是这个时候空口无凭,大约您那主上连解释的机会也不会给了您,您好好想想,现如今,贸然见那主上,合适吗?”
宁妃紧咬下唇,低下了头去。
“所以,咱们现下里,倒是不如一齐合作。”我笑道:“大师哥,你说是不是?”
陆星河点点头,沉声道:“宁妃娘娘,您最好解开了这个手环,再带着我们回去,咱们算是一场交换,我们倒是可以在三王爷派来寻您的人面前帮您作证,您真真是迫不得已的,如何?”
宁妃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摆不定的样子。
“宁妃娘娘好好想想,现如今,我们在这里,该就是您家主上眼睛里面的沙子,断然是容不得的。”我笑道:“您若是帮着您家主子吹走了沙子,您家的主上,约略又会觉得,您是一个将功赎罪罢?”
“既如此,”宁妃忽然说道:“你们若是能将偷偷到这里来的国师给寻出来,那么,我就带你们出去!”
我望了陆星河一眼,他一路上只跟着我,跟国师又是不大对付的,还是一个路盲,定然不知道,国师往何处去罢。
不行陆星河居然点点头,道:“国师?在下知道那国师现在何处,这便引着宁妃娘娘过去罢。所以,制住了花穗的这个手环,您可能松开?”
“那不行,”宁妃傲然说道:“什么时候见到了国师,我甚么时候才可能会松开。”
“既如此,那就只好照着宁妃娘娘的话做了。”我站起身啦,扑一扑裙子上的土,道:“咱们,这便走罢。”
两个捆绑在一起的女子加上一给男子,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全数在寻我们的虚空界之中走,真是怎么想,怎么刺激。
我低声问道:“大师哥,你真的知道国师往何处去了么?”
“嗯,”死鱼眼言简意赅的点了点头。
奇怪,国师难不成往哪里去,还要告诉这个死鱼眼不成?该不会是那个喜欢男人的国师,真真的相中了我的死鱼眼罢?怪让人担心的啊。
死鱼眼顺着小路说道:“就这么一直往南,我记得他说过,教我寻得了你的话,往南面尽头的小花园去,哪里,有一个假山,假山下面有一个洞,半个时辰的功夫,他寻不得你的话,来那里与我会和……”
“大师哥……”
“怎地了?”死鱼眼因着我打断了他的话,很有些个不悦。
“那一面是北。”
“咳咳……”死鱼眼的俊脸一下子红透了:“这里是北么……那,南在何处。”
“也罢,还是我领着你们去吧。”宁妃忍不住说道,带着我们调转了方向:“那个小花园,我知道。”
“大师哥,你以后,出门戴上指南针罢。”我忍不住白了死鱼眼一眼。
“又不是天天如此,这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死鱼眼还要来嘴硬:“全数要怪这是虚空界,又不是中土,也没有太阳,如何分南北?”
“怎地我能分出来?”
“你分出来的也未必对。”
踢踢踏踏,正走着,只听前面倒是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宁妃犹豫了一下,我怕宁妃改变主意,忙且将宁妃拖了过来,藏匿在了那一侧的小门洞后面。
只见来的一群青衣人之中,俱是些个年轻人,一个个的行色匆匆,口中还议论着:“这虚空界本来是万无一失的,怎么会出了那种事……”
“都说潜藏在宫中的宁妃因着事情败露,投敌卖国,居然带了外人来虚空界,你说是不是,给那宁妃害的。”
“不好说……人若是有了反心,当真是一个难以置信,宁妃不是素来以忠心耿耿著称的么?”
“约略在性命交关的时候,甚么也都不重要,保命要紧罢。”
宁妃跟我锁在了一处的手腕,一直颤抖个不停,我抬眼望着她,只觉得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这把火当真若是烧起来,只怕主上那里也……”
“你糊涂了,这是忌讳,火烧起来的时候,万万不能说出火字,一定要说走水!”
“凡人的规矩,当真是一个多得吓人。”
“快去快去,水香榭那里,该都支撑不住了。”
“走水……”宁妃一下子怔住了:“水香榭……”
我忙问道:“宁妃娘娘,您知道那里?”
“主上平时得了闲,倒是喜欢往那水香榭去……”宁妃豁然站起来:“不行,若是有火,我一定要去救主上!”
“也未必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您主上会往那个地方去,方才,他才自那个黄花梨木的房间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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