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倒打一耙当真疼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73章 倒打一耙当真疼

我也知道,花穗小姐很有手段,前次里冤枉了玉琉小姐和柔翠师姐,推她下那落雁塔的妖鬼地牢,玉琉小姐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给掌门人关了起来,若要说是对付芳衡,不更是易如反掌么,芳衡心中害怕,便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的望着花穗小姐,将玉琉小姐交给了一个不知自何处而来,骑着马的男子。还跟那个男子叮嘱了几句,只说国师甚么的,芳衡也不曾听了一个明白。

花穗小姐目送着玉琉小姐给人劫持走了,就拿出了这个东西,叫芳衡收下,只当封口的谢礼了,教芳衡对着外人,只说玉琉小姐是离家出走的,万万不可将事情给声张出去。”说着手一张,里面正是那一只朱颜郡主借给我的金凤钗。

月春子道:“这个钗子,本座问过了朱颜郡主,朱颜郡主说,正是她赠给你的,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答道:“钗子,也有可能是给人偷了去的。”

“那书信,也有可能是早叫人写好了,搁在柔翠的鸟笼子里的。”玉琉说道:“父亲在上,柔翠她,也是被逼无奈,方才教花穗利用了,冤枉了女儿。”

柔翠是个墙头草,现今,也蹩过来,跪下道:“那一日,是花穗跟柔翠说,只要帮着她,将玉琉小姐冤枉了,说玉琉小姐才是将她推下去的真凶,那……那以后就教柔翠,也能当大师哥身边的妾,柔翠为着大师哥,一时糊涂,这才答应了下来,那一封信,是花穗小姐照着玉琉小姐的笔迹写的,这才搁在了鸟笼子之中,作为了那一日的证据的。”

柔翠心里本来就对玉琉小姐愧疚,平白无故,便背上了害自己妹妹的凶手之名,结果,听芳衡偷偷与我一说,不想花穗小姐心狠手辣,害的玉琉小姐去落雁塔思过还不罢休,居然还狠心的将自家的姐姐献给了国师,只为着独占大师哥。

柔翠心里想着,为着独占大师哥,花穗小姐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改日里,柔翠的下场,也一定好不得,这才与芳衡商议着,将事情说给了月春子师叔,结果,师叔听说之后,赶到了国师的府上,假作相贺,实实是去打探,正巧遇上了给大师哥方从里面救出来的玉琉小姐,这才是一个真相大白了。”

真真是个山不转水转,这么快,柔翠将当日里控诉玉琉的说法,故技重施,又都给堆到了我头上去了。

掌门人望着我,道:“花穗,你怎么说?”

陆星河却说道:“师父,这件事情,星河不信。”

“你不信?”月春子问道:“你为何不信?玉琉,不是正山你从国师那里救出来的么?”

“是因着花穗相帮,星河才寻得的玉琉,”陆星河道:“花穗为着帮着玉琉出来,自己也以身试险,这绝对不是……”

“因着花穗相帮?”月春子道:“为何,她能知晓,玉琉是给进了与咱们平素毫无交集的国师府了?不正是因着,那始作俑者就是她么?她之所以叫你过去,无非是让你看着,玉琉已经成了国师的人,叫你死心罢了,这都看不出来,真真是枉为太清宫的大弟子。”

“玉琉,”陆星河却说道:“芳衡说她看见了是花穗将你弄晕迷了,拖了出去,那,你可是看见花穗了么?”

玉琉眼睛一转,哀戚的说道:“那一日,我正在落雁塔之中念诵经文,只觉得,外面一阵香风,熏得人眼睛也睁不开,这便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一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了国师的府邸之中的。”

原来如此,我忽然想起来,我自鬼市之中回来的时候,青鸾跟我说过,有人来问我在何处,青鸾只推说我已经睡下了,想必那个人,是来打探,我在戌时的时候,身边究竟有没有人证的。青鸾是我的丫鬟,自然跟我一条心,她的证言,也没人会信。

玉琉的思虑,真真是个周全。

“花穗要害她,怎么会让她看见自己,一准儿是用了甚么迷香一类的东西了,”月春子道:“玉琉看见不看见,也不大要紧,芳衡看见,就是了。对了,玉琉,国师对你有心的事情,都有谁知道?”

玉琉忙道:“玉琉尚且是个闺阁女儿,对这件羞人的事情,自然是难以启齿的,统共,也只跟花穗提过了一次,想必,便是因着这个,花穗才要动了心思罢。”

“姐姐是何时告诉我的,我怎地却根本不知道,”我答道:“再者说,姐姐与国师是有交情的,自然可以出入国师府,可是我一个平民百姓,难道想见国师通风报信,就能见国师通风报信么?花穗在太清宫足不出户,又才失去了记忆不久,出门都不曾出,又能上哪里结识国师去?”

阳春子忙道:“这话说的也有理,玉琉是因着***仙草的事情,才结识了国师的,太清宫其余的人,根本与国师交集的机会也没有,国师日理万机,如何能与花穗去交往。”

“二师哥,你又怎么知道,没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既然国师对玉琉有心,那花穗只要以玉琉做条件,国师便不会置之不理,”月春子不依不饶的说道:“现今玉琉受害,花穗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撇了一个干干净净,倒是简单,可是这对玉琉来说,乃是终身的大事,难道这么大的事情,不承认就能当没出过?”

陆星河忽然说道:“师傅,师叔,星河要请罪。”

“请罪?”掌门人问道:“你何罪之有?”

陆星河答道:“旁的星河不知道,可是星河可以作证,中元节那一日,花穗实在没法子往落雁塔里去,因着那一日,鬼市大开,星河偷偷的从那思过的后山出来,带着花穗去鬼市了,花穗从戌时到亥时,都跟星河在一起,她如何能有分身之术,一边逛着鬼市,一边将玉琉给带走呢。”

“甚么?”掌门人眉心一皱:“那一日,沐川不是说……”

苏沐川答道:“回师父,沐川那一日,也可以作证,其实,大师哥是与花穗一起去了鬼市,因着花穗前次里才与二师姐有了那样的矛盾,我们……我们怕多出了麻烦来,这才将花穗给瞒了下去,谁知道,之后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我们自作聪明,倒是将事情弄成了一团乱,还请师傅降罪……”

我心里陡然一震,这陆星河,居然为着我,要将自己的两次不守规矩的事情也拆穿么……

那一日,他是说过,万事开头难,有一有二就有三,可是,却不想让我再失望第二次……

“所以,不管那芳衡说的人是谁,也不会是花穗。其中,只怕还要有甚么误会的,”陆星河道:“这件事情,星河愿意以性命担保,也愿意受之前欺骗师父,触犯规矩的责罚,还请师父明察。”

玉琉显然不曾想到,那一日我说是睡下了,却与陆星河和苏沐川在一起,此情此景,总不可能说陆星河和苏沐川说谎的,便话锋一转,奇道:“还有此事?玉琉,当真不知道啊……那,那一日带走了玉琉的人,究竟是……”

月春子怒道:“星河,沐川,你们两个,该不会联起手来,说谎包庇花穗罢?”

苏沐川答道:“大师哥愿意一性命担保,星河也愿意以性命担保,这件事情,跟花穗根本没关系。花穗那一日,确实在鬼市。”

我便答道:“既然有可能是大师哥二师哥联手包庇花穗,也有可能是柔翠与芳衡一起冤枉花穗,现如今,各有两个人证,相信父亲和师叔们,是不会厚此薄彼的。”

“说过一次谎的人,就有可能再说第二次谎,”月春子喝道:“上一次星河与沐川,便是扯谎,这一次,只怕也信不得。”

“师叔说的有道理,”我答道:“所以,照着师叔这样说,上一次柔翠师姐冤枉了玉琉师姐的话,这一次,也可能是在冤枉我。”

“你!”月春子瞪着我,但是也想不出要如何来反驳,气的咬牙切齿。

玉琉始料未及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好歹算她一个措手不及,我偷眼一看柔翠和芳衡,她们两个显然也没想到,本来打听好没有人证的我,居然正巧与陆星河苏沐川在一起,也有些乱了手脚,两下里对望了一眼,都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

我很想知道,玉琉与她们两个,是如何串通在一起的,而背叛了玉琉一次的柔翠,究竟是为着甚么好处,又跟玉琉成了一丘之貉?

“芳衡和星河他们,各执一词,咱们也无法分辨真伪,既然这件事情跟国师有关,自然须得问问国师了,”阳春子说道:“大师哥,咱们虽然与国师那里,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出了这样的乱子,传出去,教太清宫的面子往哪里搁!不弄清楚了,教外人怎么看咱们!”

如果惊动了国师,只怕事情就更不好收拾了,那么整个京城,都得知道了玉琉这件“私奔国师……”的事情,估摸着,若是教朝廷知道,少不得,要说一个两心相悦,不如成人之美,将玉琉赐婚给了国师,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我猜着,玉琉可不希望这个样子。

果然,掌门人点点头,刚要开口,玉琉眼珠一转,突然跪下去哭了起来:“父亲,女儿求不要再将事情闹大了!当真要将事情闹的外人也知道,那,女儿的名节怎么办?女儿将来,还要如何做人?”

“事情本来便荒唐!”掌门人怒道:“国师若是当真趁人之危,自太清宫拐带了你去,这是对太清宫天大的侮辱,岂能就这么算了?来人,给本座将国师给请了来,咱们几方便当堂说清楚,看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琉站起来,对掌门人道:“事情到了这个程度,父亲还要将事情闹大,羞辱女儿,女儿也明白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究竟是一个甚么地位,既如此,也不要让女儿给太清宫蒙羞,女儿这便一死,给太清宫换一个清净……”

说着,迎着那大殿上的柱子便撞了过去。

掌门人脸色登时变了。

“玉琉!”陆星河自然飞快的起身挡住了玉琉,玉琉身子一软,跌在了陆星河的怀里,哭道:“活是没有面孔再活下去了,死却也不让我死,父亲,求您给女儿指一条明路,事已至此,女儿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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