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冲突

2018-04-15 作者: 吃喵的鱼
第六十九章 冲突

这样又是过了几天苏今一直在犹豫,但是容不得她多作考虑,很快现实就帮她做了决定。WwW.pinWenba.CoM 品-文-吧林涵的父亲终于被起诉,案子进入审理,家里的一应财产全部被没收审查,就连林涵自己名义下的房子也以调查的名义被收了回去。

这日,苏今去帮林涵收拾行李搬回学校,房子里的东西很多已经被搬走,看着空荡荡的难受。出门的时候,苏今回头看了一眼,往事一幕幕在这个空间上演,只是再也不会有这样肆无忌惮的幸福了,再也不会有了。

苏今同林涵一同从小区走出来,林涵拖着行李,回头迎着夕阳最后抬头看了一眼,虽然完全看不到自己住过的房子,但是,心内不禁还是生出一丝苦楚。那里面承载的不仅是自己奋斗许久的结果,还有自己和苏今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以后就会失去它了,连一个凭吊的地方都没有。

苏今也随着林涵回头看了看,她的心情无比沉重,林涵母亲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自己的心上,而自己竟然因为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身边就要置他到如此境界。倘若自己能够洒脱一些,林涵是不是就会活的轻松一些了?

林涵无奈的笑了笑,搂着苏今,“看来还是要去给我大A大的宿舍添堵去了!”再多的无奈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他本是打算回去,可是父亲在进去之前就对他严正警告过,千万不要回去。他没有办法,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在他返校的那段时间,父亲的政治危机很快就会过去了,顾睿的父亲还亲自上门来和父亲关在书房密谋了很久。

苏今却丝毫也笑不出来,她在林涵的怀里心不在焉地随着林涵的步伐朝前走着,很快到了男生宿舍楼下,林涵搂过苏今,捏了捏她的脸颊,“傻瓜,别闷闷不乐啦以后你老公我一定会赚钱买更好更大的房子给你!”

苏今扯起唇角想给林涵一个微笑,却比哭脸还要难看,最后只有作罢。林涵搂着苏今,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乖乖在这里等我,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庆祝我们搬新家!”苏今点点头,林涵在努力讨她开心她知道,现今他已经到了如此窘迫的境地,却还来担心自己,哄着自己开心。

苏今看着林涵拉着行李进去,微微有些心酸,林涵,我多想问你累不累,多想帮你分担一些哪怕就是让你可以真正的展颜一笑,只是,我想我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林涵,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地爱你了。

就在苏今这样怔怔地站在宿舍楼下等林涵的时候,苏今接到了苏母打来的电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她的本就四分五裂的世界撕得更碎。可是看了泪眼迷蒙地看了眼男生宿舍楼,苏今带着哭腔对那边的母亲说:“妈,我今天晚上就赶回去,这边还有一点事需要处理。”

苏母叹了一口气收了线,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件事更重要,苏今这么做真的是太过不懂事。苏今接着又给华嬅打电话,“喂,伯母,你定好明天飞往法国的机票,我今天一定会说服林涵跟您出国。能不能还麻烦您帮我订一张今晚飞A城的机票?我……有些事必须要赶回去。”

那边华嬅喜不自胜,“好的,我现在就交代下去,苏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机票的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解决,到时候我会拍助理去老地方接你送你去机场。”这几日苏今一直没有联系她,她也不知道苏今到底作何感想,但是她知道那天自己的话一定是起了作用,现在林涵的父亲已经被正式的立案处理,如果不尽快带林涵出国,她怕就会再也来不及了。

苏今起身,刚刚无力的蹲下去,脚步有些虚浮,现下起身,头晕地差点站不稳。扶着一旁的树站着缓了下才缓过来,林涵进去许是要收拾一会,一时半会儿地也不能出来。苏今低下头地考虑该如何去跟他说起他出国的事情,怎样去组织语言。

林涵出来就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苏今扶着身旁的树,低着头,最近她似乎瘦了许多,身子在瑟瑟的风里显得单薄飘摇,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苍白。林涵皱了皱眉,许是这些日子都没有好好吃饭,看来以后还要多督促她。

走过去,苏今低着头看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走进,抬起了头,刚看到林涵的眼睛里去,林涵皱了皱眉,捧着她的脸,“你瘦了。”苏今看到他眼里的心疼,内心一寸寸似在滴血,却是什么都不能说。

伸手拉下林涵的手,看着林涵的眼眸,眼里满是柔情,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好好看他了。“林涵,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我有话想跟你说。”苏今面上平静,语气也是平淡淡的。

林涵点了点头,“去那边的小树林吧!”说着牵起苏今的手,苏今任她牵着,在他身侧落后一步走着,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林涵一如当年自己初遇时那般模样,干干净净的板寸头,眼神清亮,嘴唇总是微微上挑,似在嘲笑又似对什么都丝毫不在意,只是近来越来越习惯性地抿着嘴了,苏今知道他近日为了父亲的事,没有一时一刻的真正开心过。

两人在小树林里的座椅上坐下,林涵温柔地说道:“老婆大人有何指教,小的在此洗耳恭听。”苏今很想像往常那样被他的一句哄她开心的话哄得笑出来,所有的不快乐都被抛到脑后只要知道这个人在自己身边,所有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只是,内心似有千斤重,她想努力的将那些雾霾挥开却是不能,仿佛陷入无边的黑暗里,看不见未来,看不见光亮,渐渐难以呼吸地溺毙在这浊黑的空间里。“林涵,出国吧你,跟着你的母亲一起出国。”苏今轻轻地说出这一句,语气平静。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了,原来也不过如此,心脏痛地已经让她觉得麻木,反倒没了感觉。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活 死 人,只是还能呼吸,还能说话,而心脏早就停止了运作。

林涵顿了下,原本揽着苏今的手收了回去,“为什么?”他的语气森冷。苏今却是不做声,只是低垂着眼皮,林涵看着她,她也不知道在看着哪里,整个人恍惚失去了生气,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林涵将她扳过来,看着她,“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找你说过了什么?你为什么会突然要我出国?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出去,再回来的机会少之又少?你将我们的感情放在哪里?”

苏今本是低垂的眼皮,此时抬起,“林涵,你已经成年了,能不能不要再那么幼稚了?你不出国你以后打算在国内怎么办?今天是来收你的房子,接着就是冻结你的账户。你留在这里只会一无所有,而你出去,你的母亲至少会帮你。”

林涵放开苏今冷笑道:“那我们的感情呢?”苏今忍着泪水,看着林涵,“我并没有要跟你分手,林涵,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想到跟你分手。我爱你,整整七年,我一步步走来,终于有一天能得到你这么多的爱,这么多的在乎,这么多的温柔宠爱,我已经很知足了。以后假如我们真的迫不得已的分开,我也不会忘了你,我会始终记得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的感觉。”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布满苏今的脸庞,她背手抹了把脸,“只是,林涵,如果你不出国,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那些人会如何伤害你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再也不想生活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里了。”

“你求我?”林涵冷笑,“苏今,你说你求我?”泪水无声地顺着林涵的眼角滑下,“也有这样一天,你会这样对我说。苏今,你这不是在求我,你这是在逼我你知道吗?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你却用这来要挟我。你要挟我离开,离开我爱的人,离开爱我的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去讨生活。苏今,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那你到底要怎样?你不出国难道留在这里被伤害吗?林涵,你可不可以醒醒,你的父亲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呼风唤雨的父亲了,他给不了你任何的保护了。你难道要让他在里面也要为你担心吗?我一直觉得你成熟,为什么这次你就是不愿意为你自己的安危和前程想想?”苏今捂着嘴,林涵,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那么在乎你,怎么会舍得让你离开。

林涵双眼红红的看着苏今,“苏今,我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使他不在呼风唤雨,他也永远都是我的父亲,我不会因为他的身份去爱他或者是疏离。”

“苏今,我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我……那个时候,”林涵却不知道该如何对苏今说起,苏今看到那样的一幕并不是偶然,这里面的确有自己的过失。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被关在书房那么久,林涵的心底永远不会那样冰凉地拿一个女人眼底的爱意去利用,这样卑劣的手段如何能够对苏今说起?“那个时候,我也是刚认识清初,我们很聊得来。但是我那时真的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们的感情,我跟她在一开始,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苏今在这边却沉默了,林涵试探着叫了声,“苏今?”没有得到回应,又叫了声“你睡了吗?”苏今才淡淡开口,“林涵,说说你在国外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吧,我想听听。”

林涵顿了一下,声音沧桑,“你真的想听?”苏今点了点头,又想起林涵看不到,又“嗯”了一声。林涵缓缓开口,“这五年我一步步走来,想着如果有一天如果我将这些告诉你,会是在怎样的一个情境下,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深夜。”

林涵最初到华家,很不受华老爷子喜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于是所有人都没有将他当做家人看待,除了那个将他一带过去就丢下他出国考察的母亲,就连华家的佣人也没有用正眼看过他。他初到异国,法语没有学过,信息一下子变得闭塞。

华家,林涵的表兄弟和表妹虽然都长得一副中国人的面孔,但是却都是从小在法国长大。中国话虽然说得很好,却是向来不屑和林涵交流。只要有林涵在的场合,他们就用法语交流,全然将林涵排斥在外。

林涵开始的时候疯狂想念国内,几乎每个夜里都会梦到回到国内,还是当初那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的身边有相爱的女朋友,有安健的父亲,虽然经常看不到人影,有一群嘻哈玩闹朋友。他闲来时还可以和女友一起出去旅行,和她一起见证一切美好。

只是梦都有醒的时候,起初的时候他被安排在小舅的公司里。小舅给他的也只是一个虚职,林涵也没有想过会在他手底下有多少收获。只是他在任职期间的时候,发现公司运作上的很多弊端,他给小舅提过,小舅却认为他还是中国式思维,对他提出的意见完全置之不理。林涵遂不再对公司的事多作关心。

林涵本以为就这样在这里混吃等死地一日日消磨时间,期间他终于下定决心主动去联系苏今,告诉她自己在这边过得一点都不好,他很想她,疯狂的想,那天自己说的话都是气话。只是打过去,苏今的电话却始终都是关机。他特意挑国内白天的时间打过去,结果仍是如此。不免有些灰心。

那天自己不小心伤到了表妹华思师,被华老爷子关在了书房足足关了两日,两日内不吃不喝。当时林涵就抱着膝静静坐在地上,看着窗暗了有亮,亮了又暗。肚子已经饿得没有丝毫感觉,他有抱怨过,恨过,甚至想就此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只是他却是很不甘心,他听到门外来往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人给他任何同情,甚至连驻足都没有。

他暗暗捏紧拳,又放开。在这样一个大家族里,如果真的想好好生活下去,并且在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必须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并且找好靠山。

华老爷子向来宠爱自己唯一的女儿,虽然女儿性格冷傲,但是却丝毫不减华老爷子对她的宠爱。她这一辈子都在反抗自己的父亲,却不知她的爱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但是也唯有她,敢那般肆无忌惮地反抗华老爷子。

门终于打开,林涵听到声响,就势晕倒。他饿了两天,再加上他刻意为之,滴水未进的情况下撑了两日。他在拿自己的性命赌,他在赌自己这个冷漠高贵的母亲对他还有些许的舐犊情深。结果,他赢了。

只是这场赌局他赌的太大,自己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华嬅进来后看见自己的儿子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丝毫生气,吓坏了她。她叫人将林涵带到他的房间,叫来医生给林涵查看,便怒气冲冲地找到自己父亲,发了一通脾气。具体说了什么林涵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自那以后,华老爷子对林涵不再像以往那般苛刻,甚至为他请来家庭教师教他法语。

林涵病好了之后就辞了在小舅公司的职位。他对华嬅说想自己出去单干,他在国内也有开过公司的经验,只是想找她借点钱,赚了钱就还给她。华嬅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跟自己这般生疏,林涵只是抿着嘴,低垂着眼皮,神情淡漠。华嬅生性冷淡,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跟他好好沟通,只是林涵需要什么,她就满足他,希望能够尽量地帮到他。

林涵很顺利地开始了自己的事业在他到法国的第二个月。这短短地一个月,林涵蜕变太多。如果说先前的他还有些许的青涩不成熟,那么自这次之后他完全明白过来,生活还需要继续,但是他必须活出自己的一番精彩来。这个世界向来欺弱畏强,如果自己真的要做,那就去做那个让别人畏惧的强者!

公司新开不久后,一切进展都还不错。很快到了华思师的生日,在名流界,无论是谁的生日,或是一个什么特殊的日子,都喜爱办一个宴会来彰显自己的富有。自然华思师也不会例外,华家办的这个宴会很大。

林涵作为她的表哥自然必须参加,再者林涵也需要在这里去结交一些名流,彻底打开自己在巴黎这边的市场。虽然这样的应付让她觉得很无聊厌倦,但是为了自己心里那个目标,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了,他已经失去太多,再没有什么能将他打败。

只是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一个圈子,他们对于林涵这样的新面孔还是很戒备,林涵的法语暂时说的还不是很好,他能找到攀谈的人少之又少。于是,他只好来到别墅后面散心,却刚巧碰到华思师在和一个女孩吵架,华思师不小心地将她推到池子里,惊慌失措地跑开的时候碰到了林涵。

林涵看到华思师惊慌失措的跑开,听到池子那边又呼救声,想了想,还是过去将池中的女孩救起。最后华思师带着一群人过来时,大家正好看到林涵将那个女孩救起。华思师诬赖说是林涵将那个推下去的,女孩昏迷不醒无法为他辩解,林涵百口莫辩。

最后叫来医生,由于华嬅不在,没有任何人帮林涵,林涵被华老爷子压着向女孩的家人赔礼道歉,原来那个女孩是法国名流界赫赫有名的华人家族温家的嫡出长女,温家在法国的华人圈里影响只巨大,林涵还是很清楚的。

在他对着温家人道歉的时候,被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男子揪住衣领打了一拳,那个人就是李沐。林涵毫不客气地回了一拳,两人就这样在华家的大厅扭打起来。客厅顿时又变的混乱起来,马上又一帮人来拉开两人。

林涵被拉开,吐了一口血沫子,冷冷地嘲笑自己,说好了硬起心肠生活,却最后还是因为一时间的心软害了自己。他不怨华思师的诬赖,也不愿华老爷子的无情,怨只怨自己还是太过良善,不够冷血!

楼上传来消息说温小姐苏醒了,李沐恨恨地瞪了林涵一眼忙跟着温家人跑商楼去,林涵整理了下衣襟,斜眼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华思师一眼,冷漠地走开。

华思师上前将他拦住,用中文对他说,“你去跟他们说是你将温小姐推下水的!”林涵冷冷的睨了她一眼,绕开她离开。华思师不依不饶地拉住他,“林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温清初是我的表姐,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有事的,但是这次你如果得罪了我,我敢保证你以后在华家的日子会更难过下去。”

林涵冷冷看了她一眼,语气冰冷,“会有多难过?”华思师有一瞬间被他冰冷的气息镇住,但是很快就缓过神来,“最起码,华家人对你会比以前更糟!而如果这次你按我说的办,我保证你会在华家会过得很好。”

华思师不得不有些志得意满,林涵向来被她看做是一个外来的侵入者,在华家的地位不高,虽然他是爷爷嘴宠爱的姑姑的孩子,但是爷爷最讨厌的人的孩子。在华家有一个人能够帮助他恐怕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吧!

“你既然说温小姐不会为难你,那么要我去替罪还有什么意义吗?现在温家人已经在温小姐醒来的床头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我想他们都应该已经清楚了。我劝你还是好好为自己想想吧!”说完,林涵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华思师在身后气结,本以为这个平时总是闷不做声的闷葫芦好摆布,没想到却会这样。现在她也不敢上楼去,如果被爷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简直无法想象到后果。满屋的宾客都已经离开,她看着台上摆着的原本打算由她亲手切分的蛋糕,扫了眼楼梯,看向天花板,为什么有些人生下来就可以吸引住那么多人的目光?温清初,你到底有哪一点好?

提起裙摆,华思师也趁着夜色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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