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道:“可不是!王爷也不似外面人传的那样无情无爱,冷冰冰的,他想要对谁好,那就是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给那个人!”
“是啊,是啊,咱们王爷就是这样的人。”众人纷纷附和,表示赞同飞白所说。
正叽叽喳喳的聊着,王妃的房门忽然打开,众人吓了一跳,待看到是王妃的陪嫁丫鬟后,又都松了一口气。
宝雀的眼睛看了一圈,怒道:“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
刚才还吵嚷的一群人,顿时就噤声了,没一个敢说话的了。
飞白却也不怕,往前一步说道:“左右闲着无事,聊聊天而已,怎么,你这丫头也要问问我们聊的什么,想和我们一起聊?”
宝雀指着她道:“你好大的胆子,王妃门前不得喧哗!你们最好安静些!”
“今日这大喜的日子,王爷都说让我们尽管热闹了,怎么到王妃这里就不行了啊?”
他一搬出王爷,这宝雀就被堵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你!”
“好啦好啦,你毕竟是王妃的陪嫁丫鬟,日后在这府上,我们也是姐妹了,今日也算是见过了,我们先去忙了,你还是伺候好王妃吧。”
飞白说完就冲她得意的一笑,拉着丹青离开了。
宝雀气的不轻,砰的将门关上,走进房里道:“小姐!这里的人欺人太甚!”
聂云裳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上的大红盖头,冷笑道:“这个伶牙俐齿的奴婢我知道,她叫飞白,以后我再慢慢收拾她!”
“飞白?对了,这个飞白还说王爷去找什么叶苼了!您也认识吗?”
“认得,怎么能不认得呢,”聂云裳没好气道:“说起来,本小姐还得谢谢她,她还算的上我和王爷的媒婆呢。”
“可为什么王爷将小姐抛在婚堂,就去找她了?宝雀实在是为小姐生气!”
“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聂云裳没好气道:“这都是命,我一出生就被先帝指为楚睿辰的妻子,就算是楚睿辰从太子变成了王爷,就算是从中杀出一个聂云裳,可我还是他的妻子,经历了这些悲喜,到头来,嫁给他的,不还是我,有什么好气的?”
“可!王爷对那个叶苼也太好了吧,还抱着她进王府!”
这一次,聂云裳变了脸色,一把抓住身下的被褥上的大枣花生,心中忿忿不平,胸口剧烈起伏。
她咬紧后槽牙,恨不得这叶苼就在她的面前,让她将这个人吃拆入腹。
“叶苼!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走这无门地狱!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当初没跟江凤离开!”
见聂云裳似乎真的生气了,宝雀又赶紧趁热打铁道:“还有那个叫飞白的!可嚣张了,张口闭口的王爷,我听说她是贴身伺候王爷的,都摆起主人的架子了!”
“宝雀,没什么好气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本小姐从今日开始已经是这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了,更何况,我肚子里头还有着他楚睿辰的骨肉,以后想做什么不能做?”
宝雀也随之笑道:“小姐,你一定要给她们点颜色瞧瞧,王爷一直没有娶妻,这府里的丫鬟们都一个个的成精了!”
“哼!那我就一个个的收拾这些狐狸精!”
今年的大年初六是个吉庆的日子,夜幕降临的时候,焰火冲上云霄,照亮了整个天空。
怀王府和摄政王府上歌舞不休,觥筹交错。
一些官员基本上是在这家凑完了热闹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另一家献殷勤,所以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直到月上中宵,宾客才接二连三的告辞离开。
待摄政王府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大门一关,追云笑道:“这些人估计是去怀王府闹洞房去了。”
画屏一旁也掩嘴笑道:“是啊,只怕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闹主子的洞房。”
追云苦笑一声,没说什么。
他虽然早就已经想通了,也接受聂云裳要嫁给主子的事实,但今日看她穿着大红嫁衣坐上花轿,还被主子狠心扔在门口,心中虽然难过,但却什么也不敢说。
也许他和大婚的楚睿辰一样,心里也是不痛快的,但一天忙碌下来,反而也没有时间更没有立场去不痛快了。
画屏见他不说话,转头问他道:“你莫不是想去闹主子的洞房?你和府上的小厮尽管闹去吧,估计主子应该不会生你们的气。”
追云告饶道:“画屏姐,这种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你怎么不去?你不如给我们开个头吧,看主子是笑着的,还是板着脸的,我们再见机行事!”
画屏嗔笑他道:“主子今晚八成是连洞房也不会进了。”
“那他去哪?”问出这句话,追云又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那么大张旗鼓的把叶苼给带回了王府,楚睿辰绝对不会单单就这样了事,新婚之夜,他八成是要和叶苼度过了。
可怜那聂家小姐,只怕会守着红烛暖帐独坐天明。
从明日开始,京中坊间肯定会就这样流传,说这位不受待见的摄政王妃不仅被王爷扔在门口自己走进了府中,洞房当晚还是独守空房。
可怜她不知该如何承受了……
的确如画屏所猜的一样,楚睿辰没有去临湖小院,而是直接去了叶苼所住的地方。
宾客闹腾的时间长,叶苼本来已经睡下了,房门被打开的时候,她一个激灵,问道:“谁?”
男人一边脱衣服一边走了过来,凭借着内室一根单薄的烛火,她可以依稀辨认出来人的容貌。
“王爷?”
叶苼从床上披衣起来,先是被这人身上的酒味熏的皱紧眉头,继而问他道:“王爷怎么来了?”
楚睿辰将外衣扔在地上,一只胳膊将她拦腰抱在怀中,发出一声呵呵傻笑,倒让叶苼有点忍俊不禁。
折腾了一圈,自己的心到底还是不能将他放下。
“王爷喝多了,早点洗漱歇息吧。”
男人剑眉星目,峻拔的面容好似刀削斧凿一般。
他用深邃的眸子锁定面前之人道:“本王今晚宿在你这里,你不会赶我吧?”
叶苼无奈:“你既然都已经厚着脸皮来了,我又打不过你,还能怎样。”
男人满意的笑了笑,用另外一只手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到叶苼的手上,一杯自己端了。
他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来,喝交杯酒。”
叶苼看着手上端着的茶盏,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
明明想要逃离,如今却是越陷越深了。
“来!”男人再一次的邀请道:“把你的手伸过来。”
叶苼也不再推辞,将手伸过去,与他的臂膀缠绕在一处,和这个男人交叉着胳膊,以茶代酒,喝了下去。
竟茶盏一扔,面前之人双手环抱着她的腰身道:“你一直没睡?”
叶苼点头,她不想否认,自己确实一直没睡,听着前面的鼓乐和看着窗外的烟花,都让她辗转反侧。
只听楚睿辰又问她道:“本王和你一起睡,如何?”
叶苼的脸颊刷的一下红了,要推开他,却有点力气不足。
“王府这么大,王爷想去哪里睡都行。”
“王府这么大,没有你陪着,本王寝食不安。”
听他这么一说,叶苼的心也不禁软了几分,抬起双臂,回抱着这个男人,将他抱的紧紧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再次留下了无声的泪水。
只听楚睿辰又问她道:“以后不要再离开了,听到了吗?”
她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此刻与他相拥,她才觉得,分别的这一段时间,她对他的思念早已经深入骨髓。
同样的烛光闪烁,这那临湖小院的洞房之中,婴儿手臂粗的两根红烛早已烧了大半,该进来的人却始终没有进来。
女子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床上。
因为坐的时间太久,她的身形微微晃了晃,让一旁伺候的丫鬟担心不已:“小姐,您先躺躺吧?”
“不!”聂云裳咬牙切齿的看着桌案上摆放的大红喜烛,也不知是因为熬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内心怒火太盛,她的一双眼睛之中布满红色的血丝。
宝雀心疼说道:“您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宝雀,你去问问,王爷在哪!”
宝雀支支吾吾道:“八成还在前头宴客吧……”
“去问!”
一声呵斥,宝雀赶紧快步离开。
门外抓了个丫鬟就问道:“王爷呢?”
那丫鬟将头摇的飞快:“我不知道,奴婢一直在这里伺候的啊。”
宝雀又怒道:“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就会背后嚼舌根,什么消息没有?”
那丫鬟被吓的瑟瑟发抖:“我真的不知道啊……”
宝雀欲要再行逼问,就听一人叫道:“宝雀姑娘。”
宝雀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丫鬟打着灯笼前面领路,后面走来的却是楚睿辰贴身伺候的画屏。
这画屏年纪看上去比所有丫鬟都大一些,也显得更加成熟稳重,未语人先笑,神色温和,让人看了如沐春风。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婆子,走到宝雀跟前。
被宝雀抓住的笑丫鬟赶紧行礼道:“画屏姐姐。”
画屏笑着点头道:“你先下去吧。”“是,是!”好像得了圣旨一样,那小丫鬟忙不迭的离开了。只见宝雀眉梢一挑,有些不嘛道:“这么晚了画屏姐姐来这里做什么?”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