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醒,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追云登时愣住了,虽然这个声音沙哑不清,但他还是能清清楚楚的辨别出是个女人的声音,一头雾水道:“没什么,找人的……”
主子的床上怎么会有个女人?追云很是不解,主子向来也算是洁身自好的,从未在府外临幸过什么女人,难道是叶苼?不对啊,叶苼明明在外面。
就在这时,叶苼也从外面走进来道:“王爷起了?”
追云将头摇的飞快,惊讶的指着放下来的床帐道:“里面,里面是谁?”
叶苼惊道:“莫不是聂小姐?”
“啊?聂小姐?”外面的侍卫闻风而动,蜂拥进寝殿之内,吵嚷道:“聂小姐在哪?”
追云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响,仔细回想一下,刚才说话的声音确实像聂云裳。
“确实是本小姐,怎么,难道你们要围观本小姐更衣不成?”
这一次,这个声音没有沙哑疲惫,看似清醒过来了,非常清晰有力。
御林军侍卫面面相觑,还是叶苼反应快,冲他们说道:“都出去吧,不要围在这里了,现在人找到了,看来是虚惊一场。”
何止是虚惊一场,简直是震惊一场。
一大早聂云裳不见了,几乎惊动了整个皇宫,所以她被发现杂楚睿辰的寝宫之内,更是成了事后的一颗惊天炮。
不仅一起搜寻的达官显贵知道了,就连才起身的太后都有知晓。
万全有一脸谄媚的跪在太后身后,嘿嘿笑答:“这丫头总算没有辜负太后的期望。”
太后莞尔一笑,看着镜中为自己簪花的鸿胪寺少卿——福尧,笑的好不得意道:“哀家没白培养她一场,做人,就怕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如今 ,他楚睿辰就算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不也得栽在一个小小女子的身上!”
此时此刻,东宫寝殿之内。
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的他似乎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是一种欢爱的味道,夹杂着女人的脂粉甜香,并男人刚猛占有的味道。
“王爷醒了?”柔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截雪白的藕臂缠上他的脖颈,小鸟依人的女人抱紧他的头颅,让两个人贴的密不可分。
楚睿辰的眼皮动了动,冷冷看了身边女人一眼。
只听这女人又道:“王爷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反正妾身昨晚是累坏了……”
她说着,已经脸色绯红,娇羞可人。
属于男人的大掌一把将她推开,力道大的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做派。
他随即坐起身来,一把掀开寝殿之内的帘子,明亮的晨光,让他有些不适应的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床前站着的几位宫女。
她们都端着洗漱用具,恭敬而又温顺的站在那里,好像木头桩子一样。
“叶苼呢?!”他厉声呵斥。
身后的女子随即缠了上来,抱紧他的腰身说道:“王爷,今日又无早朝,不如再休息一下?”
有些厌恶的,他一把将女人推开,后者惊恐的看着他道:“楚睿辰,你莫不是吃干抹净就想弃我于不顾?”
后者冷哼一声随即站了起来,那些早已等候在旁的宫女急急上前去,为他穿上里衣亵裤。
此时叶苼也硬着头皮,从外面快步进来道:“王爷找我?”
正在穿衣的男人冷冷睨了她一眼,后者呆了一呆。
这寝殿之内,不同寻常的气息让她瞬间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
她觉得好冷,纵然身上裹着夹袄披风,都觉得好冷,这种冷,深入骨髓。
她曾经想到郭这个最可怕的结果,甚至为这个结果忧心反侧。
但没想到,真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原来亲眼见到,比想象中的要可怕千倍,万倍。
床上的女人虽然因为男人的漠视而不快,但在面对叶苼的时候,仍然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酥肩侧露,露出身上紫红色的印记。
那是这个男人留给她的,两人缠绵的印记。
“过来!”男人一声呵斥,叶苼却恍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仓惶间抬头,与这个男人血丝密布的眼睛对视。
后者也在看她,对她后知后觉的呆愣模样很是不满“本王不想说第二遍。”
叶苼迈着铅沉的腿走了过去,她伸出手,几次没有攥住男人腰上的玉带。
还是这位王者,霸道的握着她的手,让她为自己束紧腰带。
收拾好一切,楚睿辰离开了,走的漠然而又决绝。
偌大的寝殿之内,只剩下呆怔的叶苼,并床上那位撩人的美人。
聂云裳卷着散落的发丝,看着叶苼笑道:“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挺害怕的,心里别提多么慌了,但现在,我一点也不后悔昨晚发生的一切,对了,你第一次和这个男人交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疼啊?”
此时的叶苼觉得自己快被身上厚重的衣服压垮了,她抬头,似乎觉得眼睛稍微睁大一点就会刺痛到流泪。
她看着这个女人,慢慢摇头道:“你说过,你不会碰他……”
“我没有碰他啊,但是男人嘛,总会把持不住,这也很正常,否则又怎么会有那些烟花之地?”
“不可能,他已经喝下了我喂的药!”她厉声说道“他喝醉了!还睡着了!”
“那谁知道……也许,这包药效力不大?或者是本小姐魅力太大?”
“不可能……不可能!”
聂云裳无奈苦笑:“你怎么一副这样的表情,你的主子和别的女人睡一觉你都不痛快?现在多好啊,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马上就是摄政王妃了,你也马声就能见到江凤了!两全其美!多好啊!”
叶苼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她转身快步离去。
聂云裳着急的趴在床上叫道:“你等等啊!别急着走啊!你走了,谁伺候本小姐洗漱更衣啊!本小姐日后可就是你的主子了!”
叫完之后,她突然如癫似狂的哈哈大笑起来,抬手撩了鬓边发丝,不无痛快道:“唉,你一个小奴隶要和我斗,也不掂量掂量,之前算你命不好,没弄死你,以后有的你受的!哼!”
东宫紫竹林内,剑气如风。
男人身着黑色劲衣,舞动着手中一柄长剑,戳穿刺挑间,林中积雪簌簌而落。
奋身一跃,他的身影如大鹏展翅一般,长剑横扫,手腕粗的大片竹子应声而倒。
“啊!”男人返身一斩,但听噼啪声响,竹子尽数劈裂,空中尽是爆裂的竹竿和积雪。
叶苼站在竹林之外,她看着这个身影,刚要开口,却忍不住重重咳了起来。
她咳的都顿了下去,咳的眼泪几乎都要涌出来了,最终却只能扶着一棵竹子站了起来,浑身冰凉的她慢慢转身,背对着这个男人,蹒跚的往回走去。
既然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还是她一手造成的,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挽回一切吗?
就在这时,男人一个飞身跃至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两人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漠然相视。
谁也没有开口,只是这样的对视,就足以低过千言万语。
男人峻拔伟岸如山,刀削斧凿的眉眼下似乎隐约透露出一片怒容。
女子却微微避开了他的眼睛,将头扭到一边,踩着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的响声,正打算与他擦肩而过,却毫无预兆的被他一把抓住,继而,撞进了一堵坚实的胸膛。
一时间头晕脑胀,鼻头一酸,眼中险些有泪汹涌而出。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力将人推开,转身要走,却被那人再一次的拉紧手腕。
“你没什么要和本王说的吗?”
“没有。”克制着最后的情绪,叶苼回答的不吭不卑“我没什么要说的。”
“对你布下的局,可还满意?”
叶苼身形大震,扭头看向那人,眼底一片晶莹的碎片,恍如不认识他一样:“你说什么?”
“难道这不是你一手布下的局?是谁将聂云裳送到本王床上的?”男人锁定她的眼睛,咄咄逼人,手上力道瞬间加大:“告诉我!回答我!”
“我不知道!”叶苼往后退去,嗤笑出声“这种事情,还不是得你情我愿,不管是谁做的,一个巴掌拍不响,王爷可真会推卸责任!”
“那本王问你!你昨晚给我喝的茶里加了什么!”
叶苼扭头不答,男人攥着她的胳膊,却在发抖:“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好!那本王问你!你的衣服呢!你昨天穿的衣服呢!”
愕然一愣,她今天早上明明在他醒来之前,将自己昨晚给聂云裳的衣服藏起来了,难道被他看到了。
谁知男人又问她道:“是不是她强迫你的?是不是她威胁你的?否则你怎么会把自己的衣服给别人穿!”
叶苼被他质问的无言以对,她早就该想到,和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玩,她玩不过他。
可以一想到今天早上聂云裳在床上撩人的姿态,她就头晕眼花,好像随时都能栽倒在地一样。使出最大的力气将这个人推开,叶苼往后退的一个踉跄,她一边摇头一边回敬道:“那么,又是谁在逼你?又是谁在威胁你?让做出这种事情?”男人气急,猛然一掷,将手上的剑狠狠插入脚下的土地,怒不可遏“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这不正是你要的结果吗!本王不是达成了你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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