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公主平安无事就好。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楚筝对他多看了几眼,一时间觉得此人有些奇怪,明明长的好似一个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在危险时节挺身而出,救了她一命。
就在这时,聂云裳等人才急急赶来,她一把拉过楚筝惊慌道:“公主,公主!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楚筝莞尔一笑“平日里倒整天与我斗嘴,现在反关心我来了?”
聂云裳嗔怒的拍她一把,眼眶湿盈盈道:“刚才可把我吓坏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好好好,没摔死被你打死了,我还要好好谢谢齐国太子殿下,多亏了他。”
拂云公主的一众小姐妹纷纷向这俊秀男子看去,只见他淡然自若的站在当场,嘴角带笑,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杵。
看来人人都和拂云公主一样,都当他只是一个文弱的南方人,不想却还有这般胆量,不禁暗中对他青眼有加。
楚筝这又急急向不远处看去道:“皇上如何了?”
小皇帝正被一群内监围在当中嘘寒问暖,问的他都有些不耐烦了。
而方才救了小皇帝的大雍摄政王楚睿辰正负手走了过来,他脸上神色凝重且不快道:“好好的骑什么马!若皇上有什么差池!你如何担待!”
前一刻还命悬一线,这一刻又被这兄长数落,楚筝只觉得鼻头一酸,分外委屈。
“王爷不要责备公主了,好在皇上和公主都平安无事。”高博远做起了和事老。
楚睿辰看他一眼道:“本王还要谢你方才相救,只是这丫头平日无拘无束的惯了,今天才酿出这样一场祸事。”
“这才是公主真性情的表现,王爷还是不要责怪公主了。”
高博远与楚筝相对一笑,温暖的笑容之中带着满满的关怀,楚筝只觉得一时间心底柔软一片。
楚睿辰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也没再说什么。
旁边众人制服了两匹马,都不禁奇怪道“皇上这匹龙马向来温驯,怎么就突然发起狂来了?”
楚筝也道:“是啊,骑了一早上,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暴躁,会不会是这马受到什么惊吓?”
楚睿辰不禁蹙眉,命众人将马牵了过来,那马在不停打着响鼻,看上去有些焦躁。
叶苼鼻头一动,目光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聂云裳的身上。
后者本就在特意看她,见她也看向自己,不禁柳眉一挑道“你干嘛用这种居心叵测的眼神看着我?!”
她尖锐的声音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叶苼在拂云宫中做客,其他闺阁千金,或多或少也都认得她。
“不做亏心事,还怕被人看吗?”她施施然一笑,看向聂云裳的眼神又加深几分。
聂云裳怒不可遏,指着她道:“不要以为王爷宠着你你就这么趾高气扬!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奴隶!本小姐做了什么亏心事要容你诬蔑!”
楚睿辰回头向聂云裳看了一眼道“成何体统?”
聂云裳更加不满道:“王爷只管护着她吧,谁让她现在走到哪里就如王爷亲临呢。”
楚睿辰冷哼一声,似乎懒的再与她争辩什么,对于女人的无理取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漠视。
秋风吹过,叶苼抬起一只手来,将耳边鬓发掖到耳后,一边看着气呼呼的聂云裳,一边笑的意味深长道:“我可能知道白龙马为什么会受惊。”
“哦?你知道?”拂云公主急忙出声道“到底是怎么了?”
“她也不过是胡乱说说,她要是知道的话,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聂云裳继续冷嘲热讽。
叶苼看向她微微笑道:“好在皇上没有受伤,就此息事宁人,对聂小姐来说也是好事一桩,但聂小姐非要咄咄逼人,恐怕少不得要被太后责备了。”
聂云裳发出短促一声冷笑道:“我不过是训个奴才,太后娘娘就责备我?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叶苼继续笑道“训一个奴才不算什么,但身上涂着清羽香还去抚摸皇上的坐骑,导致龙马发狂惊驾,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啊……”
叶苼话音一落,就见齐国太子高博远猛的抬起头来,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面前神色从容,眸光睿智的女子。
“清羽香……”他喃喃自语,神思飘忽。
聂云裳脸色不变,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嗤笑一声道“笑话!本小姐用什么香料干这马什么事?难道这马发狂还是本本小姐的香料引起的?”
“哦,既然聂小姐早就知晓其中利害,还去抚摸皇上的坐骑,到底是何用意啊?”
她故意说的抑扬顿挫,一句话让人听的一波三折。
聂云裳一时反应过来,厉声呵斥道:“你少给我胡言乱语!难道是说本小姐行刺皇上!简直笑话!”
叶苼又道:“摄政王长年累战在外,军中无一人知晓马儿最受不了的就是清羽香的香料也情有可原,但聂小姐长在京中,从小到大学富五车博览群好书,岂会连这样粗浅的道理都不懂?”
聂云裳顿时语塞,张了张嘴,还真有点骑虎难下,说她知道就是承认自己惊了圣驾,所她不知道,那还真有愧于才女之名。
“只单单是受惊,这已经算是轻的了。”叶苼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骇的张大了嘴巴。
包括齐国太子在内,他清晰的感觉到叶苼的话和记忆中某个人所说,如此精确的契合在了一起。
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时间了,但却好像才发生在昨天一样,历历在耳。
那个并不喜欢笑,提笔间可控天下,抬手间又能布阵的女子,曾经为了帮他登上太子之位做过无数心狠手辣之事。
那时候的他因为大皇子干涉了他的霸业之路,她毫不犹豫的道出这个方子,她说,清羽香是由十二种香料提取而出,最重要的一味引子来自西域的蓝格鹦鹉,马儿对于这种鹦鹉的味道最为反感,很容易暴走发狂。
届时大皇子从马上摔下来,就算不至于重伤,也能让他消停一段时间,而那个时候,他高博远说不定已经是太子了。
一切都计划的天衣无缝,直到大皇子从马背上摔下来,当场断气,他才开始懊悔,说一千道一万,二人毕竟是亲兄弟,平日也没太多仇怨,大哥甚至还送给他一块最喜欢的砚台。
当时他质问她,不是说只会稍微发狂吗,为什么这匹马的动作这么激烈,连大哥的命都没能保住。
她却漠然的凭窗而望,她说,在通往王位的路上,少不得要多些枯骨铺路。
可怕,那个女人果断机敏,但也同时心狠手辣,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的了。
高博远抬头向前看去,眼前女子所说的话在他脑海之中一遍遍回响,相似的好像就是一个人说出来的一样。
聂云裳还在与叶苼理论,叶苼却施施然笑道“可以让人取了香料一试便知,男人不用香料,自然无从知晓,至于聂小姐您,博学多才,还擅骑术,应该是本来就知道的吧?”
“我也不知道!”聂云裳这才有点惊慌失措起来。
楚睿辰眉心紧敛,转身离开“在回宫之前,让这位聂家大小姐离皇上远些!”
“王爷!”聂云裳攥紧拳头叫他,却只让自己得到一个漠然冷傲的背影,她顿时就气的咬紧牙关,恨不得将那叶苼拆吃入腹!
“传太医,仔细给皇上、公主,以及齐国太子诊治一下。”
楚筝这才急忙对高博远道“太子殿下如果不弃,本公主的棚子就在旁边,让太医来给您看看吧,我见这伤筋动骨之事,可大可小啊。”
高博远笑着点头道:“那就麻烦公主了。”
看着这一对璧人双双离开,叶苼怔怔立在了当场。
已经有好事的女子开始口耳相传,莫不是这位太子殿下看上了拂云公主?不惜贵体去救公主性命?
牙关紧咬,也不知是哪里涌上来一股恶气,让叶苼的眸中好似要喷出火来。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她抬头一看,却是紫衣小将追云。
追云正双手环胸,负剑站在她的身边,没好气道:“人都走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叶苼这才注意到自楚睿辰带少年天子离开之后,刚才还团团围绕在此的人也都散了,她微微一笑,提步向前走去道:“走吧。”
追云冷哼一声走在她的身边,语气有些不满道:“你真是好手段,三言两语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聂小姐了!”
从上次追云在拂云宫中救了聂云裳之后,叶苼就已经知道他这位沙场小将对聂云裳有几分上心,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这不是我的手段,这是事实,清羽香确实会使马匹惊狂。”
追云不耐烦道:“就算如此也无人知晓,聂小姐身上带着清羽香也未必知道会酿成这样的后果,还不是你咄咄逼人,给她安上了一个行刺的罪名!”
叶苼扭头看追云一眼,没好气道:“你这是在怪我?方才咄咄逼人的是我吗?我本来还想给她留个颜面,是她自己不知收敛!”“你别忘了,你只是主子的一个奴婢,这种事情你本就不该插手!”追云甩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去,追上楚睿辰一行人。叶苼在背后被他气的是哑口无言,她确实只是一个奴婢,但奴婢也没必要忍气吞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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