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彼此坦诚

2018-04-15 作者: 水笙
第六十六章 彼此坦诚

“还想再来一脚?”

江凤皱着眉头倒抽一口冷气,忽的拔高声音冲高博远道:“试问我江凤的好妹妹为什么要行刺你!她行刺你有什么好处!求财?我江家有的是银子!报仇?!她根本就不认识你吧!”

太子铁青着一张脸道:“如果是别人指使的呢?!”

“笑话!是谁指使!你把名字说与小爷听了!小爷去与他对峙!”

“你!”高博远顿时被他堵的哑口无言,在无确凿证据之前,他不能咬定就是楚睿辰,然而这丫头来偷听,多半还真是楚睿辰所指使的。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这种事情,彼此间都是心知肚明的,一旦拆穿,双方就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江凤还在因为脚伤的疼痛龇牙咧嘴,一脸委屈的看向叶苼道:“扶着小爷!小爷要疗伤!要安慰!”

叶苼无奈,只得搀扶着他往一边走去“要不要给你找个太医看看?”

“别介!小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太医!”

叶苼忍俊不禁,扶着他向马车去了。

这边齐国几位官员顿时就急了,纷纷叫道“殿下,就,就让她这么走了?”

高博远脸色凝重,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追究下去。

那等候在旁的侍卫也是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行事。

却听太子高博远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本太子绝不姑息!”

事情关乎摄政王身边的女人,对这些侍卫而言,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息事宁人,所以高博远不再追究简直是最完美的处理方式了。

赶紧抱拳表示明白,日后一定会加强来使的守卫,绝对不会让人再接近齐国太子。

高博远坐在马车之中,他手背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白白流血不说,还让那女子毫发无损的走了,说不定她现在就该将情报送到楚睿辰的耳朵里了。

看来,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得改变计划。

只是这个女子看上去却是个有勇有谋的,恐怕不单单只是一个丫鬟这么简单,尤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和自己已经相识多年,对他的言谈举止了如指掌。

这还不算,她看自己的时候更像在看一个仇人,好像那暗器真是她射出来的一样,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看来他有必要仔细调查一下这女子的来历了,说不定二人还真是熟人呢。

马车行驶在并不平稳的官道上,叶苼问对面的男人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江凤还在委屈着一张脸,揉着自己的脚背,泫然欲泣的道:“小爷还不是惦记你,想着你,你当小爷跟这些人一样都喜欢附庸风雅,赏什么枫叶?”

叶苼微微笑道:“别是自己贪玩,拿我做借口?”

“当然不是!”江凤秀眉一挑,有些不满的看着她道“这么多天也没在飞檐阁看到你,小爷又懒的去摄政王府去面对那张棺材脸,这才出此下策!真是下下之策!”

叶苼有些不好意思道:“上次在飞檐阁被楚睿辰撞破之后他就开始有些怀疑我了,为了不引起他的注意,我本打算事情平息之后再过去看看,看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要是离开摄政王府了,又何必受这个气,有小爷保你,放眼整个天下,也没人给你气受!你想要什么,小爷就给你买什么,这世上还真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情呢!”

他说的对,还真没有银子办不到的事情。

有了银子,她可以有很多条路将孩子弄到手。

没了银子,江家的财力贸易一旦从齐国抽离,齐国也将会危在旦夕毁于一旦。

这就是她叶苼所求的,一是孩子,二是齐国。

“不用,有些事情我不想连累牵扯到你,更何况,我觉得自己可以解决。”

叶苼的目光从车窗向外看去,在队伍的最前面,几位皇子簇拥着当中黑衣锦袍的男子,他傲然策马,如王者一般。

在马车上晃晃悠悠了一天,终于在太阳落山前抵达了京郊的天平山。

从马车出来的时候,余晖脉脉,层林尽染。

那铺天盖地的,属于深秋的五颜六色充斥着整个天地间。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了天平山的行宫之内,奔波一天,所有人的身上都沾染上了疲惫之色,恨不得早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天,此时的叶苼却不能如愿以偿的躺在床上。

楚睿辰已经沐浴完毕,身上带着非常干净的味道,叶苼用巾帕为他擦拭发上的水滴,男人却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的一封奏折。

烛火燃烧的时候发出‘噼啪’的声响,照亮了这间并不算大的房间。

男人头也没抬,拿起桌上的笔,在折子上圈了几下,又扔到一旁,重新拿了一封,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叶苼以为今晚就这样过了,没想到男人却突然开口道:“今天去齐国太子的车旁偷听到了什么?”

手上动作一顿,叶苼骤然一愣,转而一想,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住他的呢,这个国家就好像已经被他深深刻入骨髓,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发生什么事他不知道?

“王爷也以为我是去偷听的?我不过是路过,是那西齐太子太过草木皆兵了!”

“你跟本王还有句实话吗?”

楚睿辰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让叶苼咬紧了唇瓣,她手上动作飞快,似是赌气一般,揉着他的黑发道:“王爷如果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不过就问问你听到了什么,你有什么好气的?”男人的目光这才从折子上移开,扭头看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她不可理喻。

“你要是想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为什么不派细作去偷听?”

又在折子上圈了几下,楚睿辰倚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不用细作本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王爷既然知道,还问我做什么!”她觉得有些不可理喻。

谁知楚睿辰却道:“本王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好洗脱本王对你的怀疑,现在看来,你却是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的。”

叶苼语塞,这个男人未必是想要知道什么,而至是想要单纯的听她说出点什么,给自己一个相信她的理由。

但她不能说,很多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以楚睿辰思想之缜密,肯定会就此拖出一系列的问题,说不定弄到最后,她还真得下向他坦白自己借尸还魂这种不可能发生都是事情。

在大雍,但凡是和巫蛊妖力所牵扯上的事情都是触犯大雍律例的,被活活烧死,那都是轻的。

所以她选择不说,而且永远不能说。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王爷不肯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那本王便信你就是了,省得你再生一肚子的闲气。”

没好气的看男人一眼,叶苼背地里忍俊不禁。

都说大雍的阎王多么可怕,但她所认识的这位阎王却似乎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层林尽染天平山,万壑枫波数流年。

天平山上的萧瑟深秋因为皇室出游而变的热闹起来,从山下行宫开始,铺十里长阶直上山顶。

沿途景色优美壮阔,天地浩荡。

入眼皆是梧桐金叶,鸿雁南归。

此番出宫,摄政王楚睿辰算是轻车简从了,身边也就带着几个贴身内侍,丫鬟也只叶苼一人。

早上的空气清冽而又凉爽,众人爬山时候喷吐出来的白色雾气还不能完全化开。

当朝丞相朱思聪气喘吁吁的摆摆手道:“老夫不行了,爬不动了,你们,你们先上去吧。”

环绕在楚睿辰身边的众人笑着奚落他道:“丞相大人尚还年轻,正是身体健壮的时候,怎么就爬不动了呢。”

朱思聪苦笑不迭“长年累月的呆在京里,出入都有车马,这稍微走几步路就累的慌,实在是爬不动了。”

“那朱大人慢慢休息吧。”楚睿辰回头看他一眼道“本王放心不下皇上。”

“王爷您先上去吧,下官一会就跟上了。”

“嗯。”

楚睿辰率先向山上而去,也有几位官员体力不济的,零零散散的都落在了半路上。

叶苼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一把拉住男人的手道“我也是爬不动了,你要是担心皇上就先上去吧,我随后就到。”

男人回头看她一眼,顺手将快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她提起来道“你早说爬不动何苦受这个罪,来人,抬轿撵来。”

叶苼登时睁大眼睛看着他道:“这轿撵是为太后和诸位公主准备的!”

男人无所谓道:“你坐坐还能坐坏了?”

说完,已经有内监抬着轿撵送了过来,周围陪同的官员哪有一个敢说二话的,都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叶苼却不肯上去“于礼不合,若让太后知道了,恐怕还要抓住此事大作文章,岂不是要给你添麻烦。”

楚睿辰看她如此坚定,忽的冷然一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她惊呼尚未脱口之前,已经将她往轿撵上一放,冲左右内侍道“走吧。”

“你……”叶苼扒着肩舆吓了一跳,有些慌乱道“这不行……”

“本王说的话,没有不行的道理。”叶苼见他坚持,也只好不再辩驳,就这么在众多官员又羡慕又厌恶的神色之中,安安稳稳的在肩舆上坐了。天平山山顶有一片较为宽阔的平台,拾级而上,平台上面已经搭建起了御用的棚子,小皇帝因为难得出宫,太过兴奋,天还没亮就拖着内侍奔山顶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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