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先王妃也是个福薄的,否则以你现在高居太子之位,日后她也是要母仪天下的啊。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诚如太后所说,她精通排兵布阵之法,向来聪慧,工于心计,若真有一天母仪天下,对我齐国而言也未必是好事。反倒不如拂云公主这般,光明爽落之人,在女流之辈里也算是翘楚了。”
太后点头道:“这位拂云公主也算是我大雍一宝,先帝在时就对她格外宠爱,如今也出落的花容月貌,放眼天下能与拂云公主般配的男子是少之又少,到了婚嫁之龄,哀家反而得为她头疼了。”
“太后也不必操心,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王公贵族,终究要讲一个缘分。”
太后赞赏的点头道:“你们齐国人说话就是中听,不温不火的,否则哀家这话要是让拂云公主听见了,她又该生气,怪哀家多管闲事了,呵呵。”
高博远也附和一笑,扭头向窗外看去。
隔的不远,拂云公主的车架之内,她正与陪坐的丫鬟对弈,秋风拂面,发丝荡涤在耳廓面上,说不出的秀丽出尘。
路上休息的时候,高博远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之中,早有与他一同前来的齐国官员等在马车之内。
“太子殿下……”齐国御史小心试探他道“太后叫您过去,到底所为何事?”
高博远冷哼一声道:“这个老妖妇与她的儿子楚睿辰也是貌合神离,几次透露出想与我联手对付他的意愿,却又不肯直说,似乎在等我向她邀约一般。”
“此事非同小可,殿下不可贸然行动,如果殿下开口了,被这太后反咬一口,我们身在大雍,只怕难以保全自身!”
“这其中利害本太子自然知晓!”高博远不禁攥紧拳头道:“可恨那楚睿辰却是个软硬不吃的,只要他认定不归还我齐国城池,朝中上下包括皇上在内,都不能与他背道而驰!”
“那……殿下有没有试探过?这摄政王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要归还的打算?”
高博远本就生的俊秀,纵然神情冷峻也没有多少威严,他向来都会将喜怒表现在脸上,所以此时车中几位官员已经看出他在生气。
“可恨这楚睿辰嘴巴比什么都紧,我三番五次的试探,还请宏王为我说情,他就是不肯往这方面深谈,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要将我拖留在大雍,所以才不提归还城池的事情。”
车马之中众人沉默,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身在曹营,无论做什么,都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却是真的。
就在这时,高博远又幽幽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太后却有意要我迎娶一位大雍公主。”
御史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啊,好啊!自古以来,两国求和,多是以联姻通婚开始的,若大雍太后是站在我们这边的,那么,归还我国城池做公主嫁妆也就说的通了!看他摄政王还有什么办法!”
高博远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噙起一抹笑来,就在他为将来的计划处心积虑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不和谐的动静。
他突然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脸色大变,怒喝一声道“站住!”
这大声一吼立刻就惊动了周围的禁卫军,身着甲胄的侍卫快步冲来,二话不说拦住了那个在齐国太子车旁听墙角的女子。
车架中的众人纷纷变了脸色,与高博远快步下车。
只见这女子个头不高,身着一件颜色浅淡的褶裙,没有过多妆容,却生就了一张绝色妩媚的面庞。
御史登时大怒,指着这女子斥责道:“这就是大雍的待客之道?!我倒要问问你们大雍的皇帝陛下!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居然还派人偷听!哼!”
高博远此时不说话了,他负手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眉心一拧,有些不太确定道:“你是摄政王身边的人?”
摄政王身边的人?方才怒责的御史登时就愣住了,如果是摄政王授意别人过来偷听的,那他就算人赃并获也未必能治这人的罪,说不定还要因此得罪那个阎王。
叶苼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这位风流俊秀的齐国太子,今天的她不同于那日在宫中所见的她了。
想必那天她在宫中的表现太不寻常,所以才被高博远记了下来。
此时的她纵然面上从容冷静,掩藏在袖下的拳头却用力攥紧,她冷漠而又厌恶的看着面前之人道“正是。”
她大方的承认反而让抓住她的禁卫军也颇为忌惮,更不用说齐国的那几位官员了。
“太子殿下,诸位大人,请稍安勿躁,属下去请都统前来,看此事如何处置!”其中一个侍卫抱拳,刚要离开,就听叶苼急声说道:“等一下!”
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女子,只见她不吭不卑站于当场,音色清冽道“一切都是误会,我路过这里,竟然就说我在偷听你们议事?这个理由未免过于牵强了吧?”
众人哗然,有官员要出言反驳,反被那位齐国太子压了下来。
他们刚才所说都是机密,若被这丫头将情报送到楚睿辰的耳中,恐怕……
高博远眸光加深看着她道“你并没有在偷听我们议事。”
御史顿时就急了,难道太子想要息事宁人?这丫头可是会将秘密泄露出去的啊!
然而,高博远随即又说道:“你方才在行刺本太子!”
叶苼的眼睛骤然一睁,死死看向面前的男人,那种充满怨毒的眼神真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一般。
高博远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背上居然出现了一道流血的伤口。
众位官员大惊失色“太子殿下!”
高博远故意将手亮给禁卫军看道:“本太子方才一掀帘子的时候,这丫头就向我发出一枚暗器,好在我躲的快,只是伤了手背。”
叶苼冷笑出声“你还是这么喜欢玩这种蹩脚的小聪明!”
齐国太子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将她这话放在心中。
“行刺使臣该当何罪?在大雍境内,行刺邻国太子,又该当何罪?”
“按大雍律例,理应处死,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属下还要上报王爷……”
“是吗?”齐国太子呵呵笑了起来“我本想息事宁人,悄悄处死这丫头,没想到你们偏偏要给摄政王安一个纵奴行凶的罪名,只怕王爷面子上也不好过吧。”
“这……”侍卫犹豫了,转而看向叶苼。
经此一事,叶苼反而愈加从容起来,她微微笑道“世人都知我受摄政王的宠爱,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绳之以法,恐怕也是小命难保!”
一个丫鬟,一个奴才,居然说出这样严词厉色的话来,那些侍卫心中不惊却是假的。
就在他们双方互相掣肘,禁卫军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突然插入其中道:“在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众人顺着这个声音看去,只见高挑清瘦的男子身着一件纤尘不染的白衣,手上晃动着一把无字的折扇,正向他们走来。
此男子生的柳眉星眸,鼻梁颀长,红唇含丹,那笑起来的时候,双颊微微一陷,还露出两侧浅浅的笑涡。
“江公子!”侍卫纷纷抱拳行礼。
高博远身边有人将他认了出来,指着他不住结巴道:“你是,你是,你是江凤?”
江凤展颜一笑“正是小爷,看到小爷激动的说都不会话了?”
“哎呦,哎哟,原来真是江凤江公子啊,久仰久仰!”
众人立刻附和着拍起马屁来,若说如今天下五分,各国都有一位令人匍匐敬畏的王者,那五国的合一的那位王者就是江凤。
自古以来,钱财乃所有人生来世上所都要追求的身外之物,掌控着天下所有财富的江家,无异于叱咤于五国之上,想让人不忌惮都难。
“让江公子见笑了,一点小事。”高博远也冲他笑着点点头。
江凤却看都不看他,直接望向叶苼笑道“你和他们在玩什么?算小爷一个!”
叶苼先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江凤吓了一跳,继而终于反应过来,当今太后是江凤的姨母,他出现在这里也不算唐突,微微一笑道“等你被人冤枉行刺齐国太子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一点也不好玩了。”
江凤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惊讶的指着叶苼对高博远道:“她行刺你?”
高博远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不过本太子确实被她所伤。”
“凶器呢?!”江凤一语中的。
早有准备的高博远从另一只手中拿出一枚铁蒺藜,亮在手心道:“就是这个。”
侍卫变了脸色,有了凶器和证人,只怕就算摄政王爷来了,也难堵悠悠之口,这丫头的罪名还是得坐实。
谁想江凤却二话不说的从太子手上拿过铁蒺藜,在手心把玩一番,忽的蹦了起来,胳膊抡圆了一抛,使劲将那铁蒺藜扔出老远。
“你!”高博远大怒,指着江凤顿时就说不出话来。
江凤手搭凉棚,看向消失在远处树丛中的暗器,洋洋得意道:“小爷别的不会,最擅长的就是毁尸灭迹!你们刚才看到小爷做了吗?”
在场众人没一个吱声的,唯有叶苼心情不错的笑了起来。
江凤见她笑了,一把揽过她的削肩,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冲这齐国太子挑眉道:“你既然认得小爷就该知道小爷是什么身份!试问,以小爷这样的身份,她作为小爷未来的娘子——啊!”话说了一半,叶苼就猛的在他脚背上踩了一脚,痛的他面目几乎扭曲。罪魁祸首冷看他一眼道:“还想再来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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