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不能兼顾,转身接了他那一掌,身形急速后退,正要破窗遁去。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但听楚睿辰剑眉一冷,追上前道:“追云!拦住他!”
“是!王爷!”
这王爷二字顿时让刺客一凛,竟想也不想的回神看去,这一顿,让楚睿辰得了时机,掌风烈烈‘砰’的打上刺客的肩胛处。
刺客一个翻身破窗出了房间,迎面撞上追云的长剑,与他缠斗在一处。
楚睿辰追出窗外,亦向刺客逼了过去,后者反倒不打算逃了,舞着一柄圆月弯刀虎虎生风,冲楚睿辰而来,却是招招致命。
追云想要阻挡已经无力招架,然而,被圆月弯刀逼的不停后退的男人却依旧从容,宽衣广袖在夜色秋风下烈烈作响。
手中弯刀爆起一团光芒,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向楚睿辰逼去,后者双手接了那刀,仰身躲避,单脚侧踢,在刺客后撤的同时又一个大鹏展翅扑将过去。
男人出手迅速,却也只堪堪点上刺客的曲池穴,但听当啷一声,圆月弯刀掉在地上,那黑衣刺客一个腾挪间已经飞身而去。
楚睿辰岂容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与追云一起寻着那刺客的脚步追了过去。
这时若有人抬头看天必然能够看到,天心明月之下,三个身影一前一后的跳跃腾挪在上京的高屋广厦之上。
也许就算看到了,他们也想不到,这其中的第二个人就是楚睿辰。
只见这位大雍王爷飞起一脚,掀起一层瓦片,以雷霆万钧之势冲那刺客推去。
刺客不得不停下脚步将瓦片打飞,身上却还是挨了数下,一时间就显得脚下有些不稳。
楚睿辰见时机已到,便飞扑上去,刺客坐马沉腰横扫向男人双腿,后者纵身一跃,凌厉如剑,一个翻身,单掌再次劈向刺客。
刺客见状,身子往后一仰,脚下一踢,竟不顾一切的从屋顶上跌落下去。
待楚睿辰与追云跃下屋顶的时候,哪还有刺客的身影,二人对视一眼,分别向道路的两头追踪过去。
这位大雍阎王追了没多久,眼前光芒大盛,却是到了上京最繁华的市坊。
华灯夜市,亮如白昼。
在这喧嚣的上京夜市上,人们摩肩接踵,热闹非常,在这里找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男人放慢脚步,在人群之中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主子!”追云气喘吁吁从后面追了上来,小声在他耳边说道:“我一路追过去,却是到了官员居住的玄武街,其中有许多达官显贵以及……宏王的府邸,但却没再发现刺客的踪影,若是刺客往那个方向逃了,现在一定躲在某座府邸之内。”
明晃晃的光芒照亮了楚睿辰的眸孔,他左右看了一圈说道:“你说的不是不可能,但要去搜查每座府邸却是不可能的。”
追云叹口气道:“或者刺客是往这个方向逃了,这里人多嘈杂,一旦躲起来,也不好寻找。”
男人的眼睛在这条繁华的长街上扫过,入夜后的坊间,繁华到彻夜笙歌的地方也只有青楼酒肆了,但他因为抓了长春院的花魁,并让人假冒花魁钓鱼上钩,所以这个刺客肯定不会再往长春院自投罗网。
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一想到这,他就不禁暗了双眸。
现在打草惊蛇,再抓他,可就难了。
漫步行走在这条长街之上,那些倚楼卖笑的女子向他甩出红袖,都被追云一一格挡开来,不过总还有人乐此不疲的想要去接近这个男人。
这也难怪,纵然是在上京这种达官显贵到处都是的地方,像他这般靳贵倨傲之人还是少见,且不用看他气势从容冷然,就光是一张恍如刀削斧凿的俊朗面庞,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
然而这个男人一路走来,似乎都在专心沉思着什么,那些围绕着他的莺歌燕舞全数被他无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铮铮琴音,心情略微有些烦躁的他抬眼看去,只见一座四层阁楼矗立在自己的眼前。
在一溜红色灯笼的映照下,飞檐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就是飞檐阁?”
追云先是啊了一声,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继而又想到了什么,应了一声道:“是了,这就是飞檐阁。”
飞檐阁最近在京中声名大噪,曾不止一位官员邀请他去飞檐阁品茶,虽然都被他拒绝了,但这话听多了难免会上心。
要知道,在上京这种地方,越是引起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就越不寻常,这种地方往往是控制舆论和制造舆论的源头,必要的时候官府还要出面控制局面。
刺客行刺也就是近一个月的事情,而这飞檐阁名声鹊起,也是近一月的事情。
两者有没有联系他不知道,但现在这个时间,他不介意进去休息一下。
进了飞檐阁才发现,这是一座并不普通的茶楼,阁内小厮一脸热络的迎上前来道:“二位雅客,请问是要往几楼去啊?”
目光在偌大的厅中扫视一圈,纵然天色已晚,这楼中喝茶的茶客也并不少。
追云代楚睿辰答道:“来一间清净的雅间。”
“清净的雅间,好说,好说,小的给二位推荐二楼的棋室如何?”
“前面带路吧。”楚睿辰这么说算是同意了。
小厮忙不迭的在前面领路,还不忘给他介绍道:“我们飞檐阁一共四层,一楼是热闹,二楼清雅,三楼则有专门茶司和茶博士为您表演茶道,烹制香茗,四楼则是我们阁主的地方,阁主在楼中的时候方开四楼待客,每位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你们阁主怎么不去抢?”追云不满的嘟囔起来。
“嘿嘿,瞧这位客官说的,若不是今日天色已晚,阁主关了四楼,那些愿意一掷千金的雅客足足可以排到城门口去。”
楚睿辰短促一笑,“还真是物以稀为贵。”
“这位客官莫要说笑,我们阁主烹制的香茗可是真功夫,还有客官品尝过后大声称赞说,一万两也值当!”
“反正我是不花这个冤枉钱!”追云发出一声冷哼。
小厮也不恼,笑嘻嘻的领着他们往二楼去了。
二楼以琴棋书画分出多间雅间,其中就有房内传出袅袅琴音。
这琴声清雅脱俗,恍如风过林梢,若在夏日的午后听了,保不齐要昏昏欲睡。
男人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想再仔细听一听,却没想到,这琴声又戛然而止。
又听铮铮几声鸣响,却似乎有人在刻意拨乱琴弦。
这一两声响动过去,那琴声又再次响起。
身着窄袖黑衣的男人脚步停下,冲一间雅间望去。
可能因为夜晚客少的缘故,这间雅间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从半开的门中可以看到凭栏而坐的窗边摆放着一张矮榻,榻上坐着一男一女。
男人身着一件纤尘不染的白衣,眉眼修长,下巴略尖,侧脸望去都觉得美的不可方物。
而那女子盘腿坐在榻上,抱着一柄七弦古琴,五指纤纤,轻轻拨动,惬意的音律就从她的指尖之中倾泻而出。
这女子也长着一张姣好的面容,眸中带笑手指娴熟的拨动琴弦,修长的脖颈微微抬起,看向对面的男人,笑颜之中清辞丽澡。
白衣男子似乎故意捣乱,又伸手去拨乱她的琴弦。
她却是恼了,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让我完整的弹一曲!”
“弹的小爷都要睡着了,不如我们去街上玩玩?”白衣男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改日再陪你玩吧。”
女子说完就将古琴放在一边,开始收拾桌上的残茶。
那白衣男子闲适的往榻上一靠,眼神痴迷的看着她道“要是你每天都陪小爷喝茶说话,小爷也不想离开上京了。”
“每天?”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随即‘砰’的一声,雅间的房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
叶苼手上茶盏一抖,半杯残茶流了出来。
二人双双向门口看去,只见大雍摄政王楚睿辰正站在他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身形挺拔,眉心紧蹙,俊颜带怒。
身着白衣的第一首富江凤一见来人,哈哈笑起来道:“小爷当初怎么说来着,这飞檐阁名声大噪不出半年!你看,现在连摄政王都慕名而来了!”
叶苼却是脸色煞白,起身冲楚睿辰行礼道:“参见王爷。”
江凤的笑容霎时又僵在脸上,尴尬的扯了扯嘴角道:“对了,你是他身边的丫鬟来着……”
楚睿辰脸上带着浓重的怒气,恍如风雨欲来一般,他冷冷看了叶苼一眼,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追云冲叶苼使了一个眼色道:“还不跟上?”
叶苼深知自己此番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冲江凤点点头就跟了出去。
江凤着急的在她身后叫道:“不怕不怕,你告诉摄政王表哥,他要是敢动你一根头发,我就把江家搬到西齐去!”
对于这样孩子气的话,叶苼也只有忍俊不禁了。
脚下不停,急急跟上楚睿辰的步伐。
出了飞檐阁后,男人直接去了刑部探查情况,并安排人马逐步排查刺客逃走的方向。
刑部尚书苏士安见楚睿辰检查刺客溜下来的圆月弯刀,悄悄把追云拉到一边,冲门口的叶苼努努嘴道:“刚才那花魁不是说幕后主使是格桑吗?你们追刺客怎么把她给追来了?难道花魁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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