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萧在聂云臻面前总是吃瘪,她若是因此责怪聂云臻好像是在表明自己与池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不诘问聂云臻又好像自己任由聂云臻摆布。林萧萧真是头都大了。她思绪繁杂地摇摇头,如果她会遁地术她一定会遁地而逃。
“林萧萧你儿子怎么了?”聂云臻心里还在想林小阳发生了什么事要使得林萧萧去寻求池容帮助。
“没什么。”林萧萧冷漠地回答。她才不会告诉聂云臻关于林小阳的任何情况。林小阳是她的,她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来抚养长大的,是她一个人的,不容别人觊觎。
“没什么?”聂云臻绝对不相信林萧萧的话,他试探着说,“我听你刚才跟池容打电话说的话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你和你儿子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不知为何聂云臻对于林小阳的关心让林萧萧很不安,好似聂云臻随时就能把林小阳夺走一般。她内心是抗拒这种感受的,会让她心痛地揪在一起。
“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林萧萧的眼神沉了又沉,语气犹如数九寒天最冷时刻的寒气,能侵蚀人的骨髓。
“好吧!”聂云臻见林萧萧一点不愿意跟他透露他很郁闷,不过看林萧萧之前的样子林小阳应该没事了,那就好。那个可爱的孩子他还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末了,聂云臻悠悠地说,“以后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我……”
聂云臻的话音刚一出口,林萧萧便坚决地阻止聂云臻的话头:“不需要!”
聂云臻气到了极点,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还对自己如此冷言冷语,对池容的帮助怎么就感激涕零。难道这么渴望跟池容有一次又一次的接触?
聂云臻一脚油门踩下去,林萧萧不由自主往前冲了一下。看到聂云臻一辆接一辆的超车,心里害怕极了,但嘴上一点都不讨饶,紧紧咬着牙关。
前方正好有一个红灯,许多车都减缓速度停在十字路口。聂云臻一点都没减速的意思,林萧萧大喊一声:“刹车!”聂云臻顺势猛地踩油门,车子急剧减速,眼看离前面的车越来越近,似乎刹不住要装上去了,林萧萧吓的闭上了眼睛。
“吱!”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萧萧双手攒成拳头。还好在与前车相聚十公分不到的距离车子停下来了。
这时林萧萧发现自己浑身是汗,被刚才的景象吓呆了。她忍不住转头劈头盖脸骂了聂云臻一通:“你神经病啊!万一出车祸怎么办?”
聂云臻没有回答林萧萧的问题,林萧萧对他的痛骂他也不生气,只是幽冷地问道:“你儿子是你跟谁生的?”
聂云臻的话一出口犹如在林萧萧的心底激起千层浪,她没想过聂云臻会问这个问题。她还没想好答案怎么搪塞。林萧萧垂下目光,语气神色都为之一紧:“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好奇问一下。”聂云臻的嗓子哑了一哑。他很想知道林萧萧的孩子是她跟谁生的。会是池容吗?还是她在国外遇到的某个人。
应该不会是池容,如果是池容他们早就结婚了。偶后聂云臻又把这念头否定,也不一定,或许林萧萧与池容只是无意间上过床怀上了呢,不然池容也没必要对那孩子如此上心。如果是在国外遇上的某个人,那孩子的父亲去哪了?是林萧萧与其他人一夜情留下的孽还是她在美国结婚又离婚了?
聂云臻的脑海里就像是在上演一部部精彩绝伦的推理大片。他一刻不停地思索,双眼紧紧锁住林萧萧。
林萧萧的心脏仿佛就卡在喉咙口随时会跳出来似的。她暗暗将两只手互相捏了捏,掐痛自己的虎口让自己清醒一些。身上冷不住发冷,从内透出来的冷气,连带着说话也犹如含着一块冰渣子很是伤人:“不用你关心。与你无关!”
聂云臻的脸上闪过困苦的神情,他的嗓音更为暗哑艰涩:“你何必要这样跟我说话。”
林萧萧听闻后撇开头不去看他。她努力克制的情绪,不让自己显示出半点心软,她知道自己对聂云臻还有感情。看到聂云臻难受自己也不好过,但以往的经历不允许她露出半分难过。
聂云臻停顿一会,酸酸地问:“是池容的还是你在国外的男朋友的?”
林萧萧耳边响起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她不敢置信地转头瞪着聂云臻,她不明白聂云臻怎么会问出这么不知深浅的问题。这是在侮辱她、看轻她吗?不过即使她感觉自己受了侮辱也不会去辩解。与其让聂云臻知道真相还不如让他去胡瞎猜。
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冷漠又高傲地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与你无关,不需要你关心。”
“呵呵!被我猜对了?”聂云臻眉头微蹙,脸色很沉重,冷笑了一声后狠狠地砸向方向盘,方向盘发出冗长的一声“叭!”惊扰了周围的车。
“3,2,1。”红灯变成了绿灯,前方的车都缓缓地起步,聂云臻由于内心的狂躁,他脚下的力道没掌控好,猛的一踩油门车子窜了出去。撞在前面的车尾上。
“砰!”巨大的声响,聂云臻车的车头深陷在前面车辆的后备箱里。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聂云臻和林萧萧都重重地往前冲去。林萧萧的额头磕在挡风玻璃前的置物架上。
“啊!”林萧萧发出惊叫声。耳边除了自己的惊叫声外便是车外的嘈杂声。各种摁喇叭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后吵的她头疼。
偶后才发现自己除了撞在置物架上的额头疼的厉害后其他没事,她立即手扶住额头直起身来往驾驶座上看去。
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吓一跳,聂云臻一动不动整个人都趴在方向盘上,右脸侧帖着方向盘,双手垂在身体两侧。
她吓坏了,感觉外面的声音顿时都消散了,暂时失聪了。她声音发颤地轻轻喊了一句:“聂云臻!”
聂云臻依旧一动不动,背部也没有一丝起伏。林萧萧见状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吓的停止跳动了。
她闭了闭眼睛,随后凑近聂云臻试探性地伸出手放到聂云臻的鼻孔下方,想用手去感受他的呼吸。
凉!没气了?她蓦地一惊,缩回了自己的手。双眼随即涌出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晶莹滚圆地从她眼眶里挤出来,争先恐后地往外蹦。
她不敢相信聂云臻会因这么点撞击就失去生命,她颤抖着喉咙哽咽道:“聂云臻!聂云臻,你醒醒!”
回应她的依旧是聂云臻一动不动的身影。她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拿出手机。由于慌张屏幕锁上的数字摁了好几次在摁对,迫不及待点开通话页面,颤颤巍巍地摁下三个数字“1,2,0。”
刚摁完数字,林萧萧准备拨出去时,旁边幽幽地传来一声:“你还担心我,是不是?还会为我伤心,是不是?”
林萧萧愣住了,保持着一只手握手机,另一只手点着屏幕的动作。聂云臻奇迹般的“复活”了?
她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过头,脖子与肩膀的链接处似乎特别生硬,小幅度小幅度地转过去:“你?你?”
聂云臻正慢慢地直起身,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又问了一遍:“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原来是聂云臻戏弄自己。林萧萧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机砸向聂云臻此时笑颜如花的脸庞。想了想觉得摔怀手机不划算,她用不握手机的手狠狠捶了聂云臻一下,捶在他的肩膀处。
“啊!疼!”聂云臻闷哼了一声,委屈地看着林萧萧。
林萧萧再也不要相信聂云臻了。她绷着脸,一脸黑沉地扭过头。刚才自己去试探他鼻息的时候他肯定醒着,不然怎么会屏住呼吸。想想就丢人。林萧萧懊恼不已。想到自己还连哭带喊般地叫他的名字,林萧萧愈加觉得害臊。她的脸慢慢地从里红到外,从额头红到脖子处。
聂云臻理所当然地去抓林萧萧的手:“我的肩膀是真疼,刚才上半身磕在方向盘上了,疼的厉害!真的,这次没骗你。”
林萧萧还在生气,而且脸也红的厉害她只是不吭声地抽掉自己的手,从牙缝间挤出如冰棱似的两个字:“活该!”
聂云臻却并不生气,他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向林萧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刚才听到你哭喊我名字时,我觉得特别美好。所以……就……”
见聂云臻还提丢脸的事,林萧萧气不打从一处来,她再也忍不住委屈,眼眶盈满泪水回头狠厉地吼道:“玩我,好玩,是吗?你得逞了,开心了,是吗?你是我见过最无耻、无聊的人。”
聂云臻看到林萧萧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极了,他想揽过林萧萧将她搂在怀里,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
林萧萧的理智在恢复,她无情地拍掉聂云臻的手:“滚开!”
“笃笃笃!”有人来敲窗户,两人同时向外面望去,是警察叔叔,聂云臻收起神色凝肃地摇下窗:“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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