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生不知道书记有什么事，以为自己工作干得好，领导要表彰的，就兴高采烈地兴冲冲地像一只小鸟似的飞进了书记办公室，还没看清书记什么表情，就很随意地脱口问到：“领导，什么指示。Www.Pinwenba.Com 吧”
王书记面色凝重地坐在那里，曲生这才看到，气氛好像不怎么喜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身上也似乎被谁泼上了一盆水。
“你发财了？”书记的话一本正经。
曲生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说：“还没结账呢，不知道赔还是挣。”
“我是说你在外地跑，发财了。”
曲生懵了，无助地问：“谁说的？在外地怎么能发财？我们在外地都是去座谈老板，了解行情，并没有去做买卖啊，怎么会发财呢？哦，想起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在南京，我们倒是差点发了点财，可没想到让瓜农糊弄了，他们提前打了催熟剂，瓜全烂了。”
“我不是说那次，那次据说你也没挣多少钱。”王书记说，“他们说最近一些日子你发财了，外地老板都给你回扣。”
“天地良心啊。”曲生身上的血一下涌到头顶，浑身像被电击了似的哆嗦起来，像要和谁拼命似的说，“谁说的？谁这么丧良心？啊，我在外地没白没黑，担惊受怕地联系客户，陪着笑脸拿着礼品低三下四地求人家来买西瓜，还给回扣？我不给人家回扣就不错了。哎呀。”曲生说完，在王书记面前转起圈来。
“可人们都这么说啊，都说你在外地联系老板的时候，有内部协议，老板来购销一车西瓜都要给五十块钱好处费。”书记又说。
曲生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再转圈了，低下头几乎把脸贴到王书记脸上问：“又是由升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到底有没有吧。”
“有，还真有，但只有一次，不在外地，就在双台，那一次我替外地客户装满了一车西瓜，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客户临走非要请我吃饭，我不去，上了车他们扔下了五十块钱。”
“就是嘛，有风就有雨嘛。”
“可我已经入账了啊，不信你去问辛又宝？”
王书记“哦”了一声，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又问：“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呢？”
“老板和他俩知道，可那老板从此没再来过。”
“这就奇怪了。”王书记说，“有人给我说，你一车西瓜最少拿五十元回扣，到现在为止，你们公司最少发出去了三千车西瓜，你最少拿十五万元的回扣了啊。”
“真是糟蹋人啊。”曲生长叹一声说。
王书记知道曲生的为人，知道事有蹊跷，只说了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以后注意点就行了。”并说：“这件事就过去了，你以后不要再提，也不要去追问是谁说的，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
曲生答应了。
王书记又问第二件事：“据说你去路边店找过小姐？”
“这是谁造的谣啊。”这可是原则性的问题，曲生一直以为自己为人正直，工作认真，作风上更是一张白纸，平常说他工作没干好他不恼，可说他作风有问题，他是坚决不答应的。于是，刚才已经风平浪静的心脏又起了风暴，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说，“简直是胡说八道。他们又没人跟着，怎么那么不负责任呢？”
“他们是没人跟着，可你有人跟着啊。”王书记说，“小张不就跟你去的吗？”
“是小张说的？他怎么说的？”曲生的情绪又稍微平复了。
“小张说，在路边店里吃饭，摸了人家一下**赔了十元钱，把人家牛仔裤的拉链拉坏了赔了五十元钱。是真的吧？”
曲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张居然把这种事都说出来了，那不是自己向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吗。
“人家还传，小张只是动手动脚，你可是动真的。”
曲生简直要崩溃了。没想到兢兢业业地工作，栉风沐雨，提心吊胆地全国各地跑，做出成绩来了，谣言也出来了。人啊，怎么都那么险恶呢？自己做不了，等别人做了，做好了，在暗地里做小动作。
曲生不再蹦跳也不再发怒了，他知道，即使自己气死，也无济于事。他坐了下来，实事求是地慢条斯理地详详细细地把他们去路边店吃饭所发生的事给王书记讲了一遍，最后，王书记说：“曲生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凡是无风不起浪，以后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一定要谨慎啊。”
曲生从王书记那里出来，心潮澎湃，是谁呢？是谁那么恶毒呢？
回到公司，他组织召开了一个全体人员会议，在会上，他总结了公司成立以来大家的努力和成绩，他又把谣言的事说了一遍，最后，他说：“我不知道散布谣言的人出于什么目的，但我感觉这人不地道，不阳光。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干嘛那么小人呢？我曲生站得直行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在外的一切账目，都有小张负责，我从来不拿一分钱。和外地客户谈判的时候，也都是小张在场。有人实在信不过，可以成立调查组，小张那里有所有我们接触过的老板的详细地址和名单，你们可以去找他们调查。如果我老曲真的拿了回扣没交公，你们可以去纪委告我。让公安的逮我都可以。至于去路边店吃饭的事，小张你要实事求是地对大家说，不要胡说八道。我们之所以去那样的饭店，不就是为了省钱吗？但也是缺乏经验。后来，后来不就没去吗？我在这里郑重给大家挑明白，我曲生到什么时候都光明磊落，但一但让我知道有什么人在私下里捕风捉影搞小动作，我绝不答应。”
那次会议以后，曲生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工作，渐渐地，他外出拿回扣和曲路边店找小姐的谣言也就自生自灭了。有一天，尹畅见了曲生说：“肯定是内部人士造的谣。”
曲生思来想去，不知道是谁。有人告诉他是由升，说这人人品不好，但从由升对他言听计从的态度来看，又不像。他也想到了小张，小张是个破笼嘴，也许是他说话不注意被别人断章取义。到底是谁呢？曲生陷入了沉思。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