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独自叹息

耐不住梅青的再三请求，曲生决定给梅青洗洗。Www.Pinwenba.Com 吧他出去提了一桶水，把暖瓶的开水倒进去掺一掺，因为他感觉自来水的水刚打出来还有些凉。他轻轻地小心把梅青的外衣慢慢脱去，只留着三点式，转身去找毛巾和肥皂。

“都脱光。”梅青干脆地说。

脱到这样，曲生就有些难为情了，看到她粉嫩光滑的肌肤，已经感到春心荡漾了，脸涨得通红，心突突乱跳，汗也出来了，手脚行动也有些迟缓，拿毛巾的手有些哆嗦，眼都不敢仔细看。如果再脱下去，他怕他会酥掉。

“坚决不行。”曲生把头偏向一边，尽量不去直视梅青的躯体，非常坚定地说，“坚决不行。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古语。虽然我们小时候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无拘无束，可那毕竟是过去，那时年龄小不谙事事。现在我们毕竟都大了，将来我们都要组成家庭，如果我现在给你脱光了衣服洗澡，万一传出去了，谁还敢娶你？”

“不娶拉倒。想娶我还不一定同意来。”梅青很恨地说，“脱光就是，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曲生不了解梅青的用意，他只以为梅青和他从小耳濡目染惯了，还是小孩的心里。但是，不管梅青怎么说，曲生就是不给她脱光。曲生沾着水，轻轻地细细地给梅青擦洗。由于一周没清洗，正值夏天，梅青身上多处都长满了痱子。又是擦伤，伤口愈合得不是很好，有多处已经溃烂化脓，发散着难闻的腐臭味。

“我感觉你应该再去医院查一查。”曲生边给梅青擦洗边说，“有些地方已经感染了，我闻着味道不对。你不要不当回事，万一感染了，留下了后遗症，可就麻烦了。我们都是公费医疗，没必要省那几个钱。万一留下了后遗症，会给学校带来更大的麻烦和损失。与公与私，你还得去住院。”

曲生给她擦洗着身子，她很享受。曲生每擦一下，她浑身的血液就像沸腾了似的急促地流动。伤的疼痛程度也减轻了许多，梅青急燥的心情也慢慢平复，淤积在心头的苦闷也没有了，身心豁然开朗。

晚上，曲生买来蚊香，在梅青的床前搭了个地铺。他们先是聊天，聊得兴高采烈。后梅青说要唱歌，让曲生伴舞。梅青的嗓子很好，在师范的时候，她是文娱委员，经常组织同学们唱歌。每到学校或班级开联欢晚会的时候，梅青都是独唱演员。她的声音不是很高，当唱起歌来，嗯嗯啊啊的，似小溪叮咚，似小鸟呢喃，似春风荡漾，似细雨飘散。而曲生呢，他身材好，柔韧性好，劈叉劈得很好，没事的时候，经常在自己的床上练功，总是把双脚放在脑后，在床上滚。他舞跳得好，跳起舞来很投入，很飘逸，洒脱，舒缓。既然没有别人，曲生和梅青，一个在床上轻声唱歌，一个在床下曼妙跳舞。跳舞是个力气活，又是大热天，跳一会就出汗。跳累了，曲生再吹笛子。笛子也是他的拿手好戏，一根短短的竹子就挖了几个洞，在他手里就成了宝贝，他可以让它发出鸟叫，虫鸣，可以让它发出山呼，海啸，可以像人一样窃窃私语，也可以似兽一般嘶鸣，咆哮。他们又跳又唱又吹，好象生活在梦中，快乐极了。曲生的一切烦恼忧愁都在曼妙的舞姿中烟消云散。梅青的伤痛和失意，也随着她的歌声飘散远去。听到梅青优美的歌声，曲生感到很快乐。而梅青呢，只要看到曲生那憨厚而阳光的笑脸，就感到幸福。

就这样，曲生每到星期六下午去，到星期天下午回来，寸不不离梅青。梅青在曲生的关心照顾下，伤好得很快。

曲生上课的时候，常常走神，因为梅青的身影，老是在他眼前晃动，他老是担心没有他的日子，没人给她买饭送水，没人给她换衣服翻身。没有曲生的日子，梅青也象丢了魂似的，整日惶惶忽忽的，吃饭没有食欲，见了人无精打采。老师们都担心她是否把脑子摔坏了，校长也怕出意外，三番五次的劝她去住院。可他们那里知道，她是个身子和精神都受伤的人。她不去住院，就是想着星期六星期天那难得的快乐时光。她不知道这种快乐和幸福到底是昙花一现还是地久天长，但她决定试一试，为了永久的幸福，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也要去试一试。她不再犹豫，不再羞涩，因为她终于明白，为了追求一生的幸福，是可以抛弃一切的。

从那时起，曲生三个多月没回老家，也没去赵紫妍那里。一到星期六上完最后一节课，他就连饭也不吃就朝梅青那里跑。在路上顺便买一些梅青爱吃的东西。在那段时间，好象他的世界里，除了工作，只有照顾梅青一件事情了。

赵紫妍自从和曲生定亲后，食品厂的同事们都很羡慕。食品厂里有二十多名女职工，都是些二十出头的妙龄少女。论年龄，赵紫妍最小，论长相，赵紫妍也数不了第一。可谁也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找对象的竟然是她，而且还找了个大学生（因为那时候考学的少，中专生也都称大学生），实在叫人嫉妒。特别是曲生去过一次后，她们见曲生文质彬彬，又高又帅，长得很象那时非常流行的明星周润发，更让她们羡慕得嫉妒。都夸赵紫妍好命，找了个如意郎君。可自从曲生去过一次之后，一连几个月，就再也没去过。有些和赵紫妍比较要好的小姐妹就议论开了，她们都知道，凡是长得帅的小伙子，大都是花心大萝卜。就是不花的人，许多女孩看着好，也会主动上前的，于是，有人提醒她说：“赵紫妍你不主动些，经常去找找他，万一他变了心怎么办？象曲生这样的人品又好学历又高长得又帅的太少了，可别叫别的女的钻了空子。”

赵紫妍是个不善言辞的文静的女孩，她平时考虑问题很单纯，她从来没想过曲生会不要她。但这么长时间不来找她，是什么原因呢？是工作忙吗？可学校星期六星期天该没什么事吧。是回家帮忙干活去了？可现在是夏末，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庄稼活要做啊。她想起了当初举行了定亲仪式时曲生的冷漠，曲生的逃避，她有些担心了。难道他真的没有看上我吗？赵紫妍经常思考这个问题。由于有心事，本来就不善言辞的赵紫妍更加沉默了，经常一个人关在屋里唉声叹气。工友们不便去打扰她，那些曾经羡慕她的姐妹们，心里上也有了平衡，私下叽咕说：“找对象可别找多么好的，一般人就行，像赵紫妍找了个帅哥，整天提心吊胆的真是折磨人，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终于，赵紫妍坐不住了，请了假回家了，她要去找曲生，当面锣对面鼓地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