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琼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第一天说家有事,就没有来;第二天再次请假,杨中问出什么事了,她说没什么大事,依旧没有来。没有小琼的办公室,显得很空旷。朱大伟也没有来,说开会去了。其余几个副局长都各自有自己的工作,和杨中不是一个楼层,偶尔会见面点头,却极少说话。办公室主任是一个矮胖的女人,快五十了,大家都管她叫曹姐,和杨中在一个楼层,倒是经常过来,安排人帮杨中打扫办公室。杨中感觉到这个女人圆溜溜的眼睛,在自己办公室里转腾,时不时的打量自己,心里好笑,却也很平静。曹姐转了一圈说:“杨局啊,你的花养的可真不错,是不是小琼帮你侍弄的!”杨中点头,说:“是啊!都是她弄的!”曹姐嘻嘻笑道:“我知道你没对象呢,怎么样,小琼合不合适?”杨中一笑,说:“谢谢你了曹姐,我暂时还没有想呢!”曹姐收敛笑容道:“杨局啊,这个我得说你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都三十多了,再不结婚,干啥啊!我像你这般大时,孩子都快小学毕业了!”杨中笑了,曹姐说:“赶紧的,小琼不错,为人贤惠,聪明能干,而且,我和你说啊!”曹姐非常神秘地看看外面,小声道:“小琼是有背景的,你娶了她,将来一定会飞黄腾达的!”杨中知道她说的是朱大伟的关系,不免皱皱眉头,说:“曹姐,谢谢您,我会努力的!”曹姐还要不依不饶,杨中借口需要浏览民政局近年来的文件,才勉强把这个大姐弄走。
一天杨中都显得无精打采,有时常常想,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小琼。当初,自己追求方芳,也是这种感觉,只是小琼显得活泼一点,但自己总想着朱大伟,总觉得里面有些什么。杨中很闷了一天,也没有接到小琼的电话,有时想打给她,有觉得没什么可说的。犹豫当中,一天也就过去了,很正常的下班,司机把杨中送回了家,依旧一个人,杨中想想给晏子初打了一个电话,得知他要在公司吃饭开晚会,没工夫陪他吃饭。杨中苦笑一声,没有吃饭,躺在床上,不觉睡着了。
晚会热烈的进行,林枫脸色红润,兴奋得浑身发热。葛总在人群中的声音很洪亮,让一旁的晏子初显得非常安静。杨芸母女脸上挂着笑,看着一个又一个节目。晏子初无意中看了看手机,发现木子和方芳分别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可能是外面的喧哗声太多,自己没有听到。于是,赶紧离开座位,快步回到自己办公室内,拨通了木子的电话,木子说一会去河边看烟花表演,问他这边什么时候结束,晏子初说不准,也许会很晚。而方芳的电话打通时,才记起她在金家村吃饭。
方芳头有些晕,说:“子初,我想你了,你能来吗?”晏子初笑着说:“才几天没有见到啊,你小心些,旁边可是你的舅舅!”方芳喃喃道:“我不管,就是要见的你,我心里难受!”晏子初一愣,说:“我去好吗?”方芳忽然笑道:“逗你呢,怎么能让你来啊?呵呵,不过,你这么说,我就非常高兴了!”方芳心情不是很好,工作上自己和鲁区长有了很大分歧,又无法说出去,而自己情感方面,有着也是茫然。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匆匆就把电话都挂了。
晏子初心里不是滋味,轻叹一声,又走了出来,不想门口遇到去卫生间的林枫,两人险些撞个满怀,林枫笑道:“逃兵!你也表演一个节目啊!”晏子初笑了笑,说:“别难为我了,你啥时候看我演过节目啊!”林枫拉住他的手,说:“谢谢你的好主意,今晚的晚会应该说很成功了!”晏子初伸手拍拍她的头发,说:“好好干吧!”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刚才的一切,却被不远处的王斌看到了。
方芳回到饭店内,又被几个乡办的下属请去喝酒,不知不觉,真有些高了。鲁区长见方芳迟迟不归,让靳局长出去看看,这才把方芳拉了回来。方芳看见鲁区长盯着自己,没有说话,回到自己座位上。佟正兴喝得冒汗,眯着眼,心情非常的不错。见方芳回来了,起身过来说:“方乡长,我敬别人两圈了,这杯酒还是请您喝了吧!”方芳端起酒杯,说:“佟书记,今天让你破费,我们全乡都感谢你,这样吧,我敬你,感谢你对我们乡政府的款待!”说着,已将一杯啤酒喝下,佟正兴也是豪饮一杯,众人叫声好。那佟正兴忽然低下头,在方芳耳边说:“方乡长,我给你准备了些笨猪肉,让人放你车里了!”方芳看着那张无比献媚的脸,满心的恶心,却不得不说:“我就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佟正兴一愣,继而笑道:“放心,是我自己养的,你就别推脱了!”鲁区长见差不多,示意罗舒凡收杯。罗舒凡推脱说有鲁区长和方芳在,自己不适合,那方芳却红着脸,说:“过些日子,我也和你一样了,我们谁收都是一样的!”
顺宁市在沙河搞了一个烟花晚会,因晏子初在公司,木子领着格格就去了母亲家,和大哥一家吃过晚饭,就到河边来看烟火。烟花表演在河面上进行,河提路进行了交通管制,大多数人被拦在路边,有些人却可以到河岸边观看。还没有开始,人却越聚越多,大家都想去河边看,那警察们就是不让。木子看见不少人也去了河边,倚着栏杆,而自己一家却被挤在外面,心里感叹。正巧一个警察就在身边指挥,木子想了想,和警察说了熊姐丈夫的名字,那警察一愣,上下打量几眼木子,木子谎称是他妹妹,并说了熊姐的名字等等,警察信了,同意他们过去。庄兰非常惊讶,而木子却是万分感慨,有权就是好啊!
圣诞的烟火如期绽放,夜空中绚烂着各式各样的烟花,惹得众人仰望,脸上洋溢着笑容,格格在大舅怀里肆意叫着笑着,快乐的样子,让木子也是稍稍欣慰。而于松,此时却躺在床上,头和左胳膊缠着绷带,躺在床上,打着点滴。
下午时,于松骑着三轮车去找岳红,快到市委那个上坡路时,不想斜插里,来了一辆没有牌照的吉普车,街道上车辆和行人很少,于松也是不紧不慢推着车,那吉普车却突然转头,直接撞在三轮车上,于松重重摔在地上,头和左胳膊顿时流血不止,而那吉普车却加快速度,扬长而去。
于松疼得眼睛直冒金星,好半天才坐了起来,头上的血也流了出来,落在雪地上,这时,过来几个老年人,见状赶紧帮忙把他扶起来,并很热心地帮他报警,不多时,警察就来了,简单询问一下,拍了几张照片,见他流血不止,赶紧就近找了一个医务所,给他包上,并通知了家属,岳红吓了脸上煞白,顾不得摊床,就跑了过来,还好不算太远,在警务室内看到坐在凳子上的于松,眼泪流了出来,于松轻声抚慰她,说没什么。警察做了笔录,就建议他去医院。于松舍不得钱,说就是刮碰伤,没什么大碍,回家再说。
二人回到家中,于松就开始发烧,岳红慌了,赶紧去地段找社区大夫,大夫来了以后,检查病情,开了两瓶点滴,说消消炎,临走时说了句,最近这片居民已经出现三次被车刮碰事故了,都是没有牌照的车,都是肇事逃逸。于松心里一惊,赶紧问了那两家的姓名,不想真是设备厂的员工。
待大夫走后,于松赶紧和岳红说,感觉是有人故意撞的他,而且极有可能是和动迁有关系,自己带头不答应动迁,可能得罪人了。岳红想想也是害怕,抱怨他当初多余出这个头。于松闭上眼睛,道:“我们都是一穷二白的工人,就这么点东西,动哪块都是肉啊!”
傍晚时,厂办主任和据说是区政府的人来了,说挨家走访,见于松这个样子,表现得非常惊讶,区政府的人认真听了于松的述说,在本子上记了许多,最后说:“这里将要建成最热闹的商业区,是将来区里最繁华的地段之一,所以,希望广大动迁户能支持这项工作!”二人走后不久,厂办主任又折了回来,还给了五百元钱,说是慰问金,临了说道:“差不多就得了,小胳膊什么时候能拧过大腿!”于松心里一惊,顿时明白了许多。
晚会终于结束,大家兴致还很高涨,不少年轻的大学生都留下来唱卡拉OK,小丁早早准备好通勤车,准备回家,晏子初收拾好东西,刚要锁门,林枫却过来喊晏子初,说黄小飞让大家今晚别走了,一会在食堂吃饭,然后打麻将。晏子初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心里惦念着格格和木子,说:“不行啊,家里人还等着呢!你不走吗?我看小丁还有齐心都准备回去了!”林枫心里还在回味着晚会的,特别想和别人分享,听了晏子初的话,有些失望,说:“那你们走吧,晚上我不回去了!”晏子初望着她,忽然笑了,说:“晚上少喝点酒,注意安全!”林枫点点头,说:“知道了!路上你们也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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