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远和近、生存与发展之间是对称的。以生存为基础,以发展为主导。先生存后发展,但生存不要忘了发展。
企业经营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生存与发展之间,一定要用经营代替管理。
要控制成本,首先要保本经营,先求得生存再说;然后再从小到大,逐步拉大利润空间。规模不等于利润,贪大求快只能进一步退两步。要在生存与发展之间平衡,不要为了赶时髦装派头而把老本输掉。
低和高的对称
以低于竞争者的价格销售,将可以低价冲击和渗透市场,获得更高的市场占有率,市场占有率的提高又会促进生产规模的扩大,规模的扩大又会降低成本。成本优势就是竞争优势。这就是低和高的对称。
在定价上,格兰仕的规模每上一个台阶,就大幅下调价格。当自己的规模达到125万台时,就把出厂价定在规模为80万台的企业的成本价以下。此时,格兰仕还有利润,除非对手能形成显著的品质技术差异,在某一较细小的利基市场获得微薄赢利,那规模低于80万台的企业,多生产一台就多亏一台。规模达到300万台时,格兰仕又把出厂价调到规模为200万台的企业的成本线以下,结果规模低于200万台的且技术无明显差异的企业陷入亏本的泥淖,在规模上缺乏追赶的机会。就这样,格兰仕在家电业创造了市场占有率达到61.43%的奇迹。
格兰仕的成本领先优势使其迅速崛起,1993年产销量为1万台,此时整个中国的市场容量仅为20多万台,而那时微波炉市场的龙头老大蚬华,内销规模为12万台。而格兰仕1994年即销售10万台;1995年达25万台,市场占有率为25.1%,超过蚬华成为全国第一;1996年为60万台,市场占有率达34.7%;1997年为125万台,市场占有率达49.6%;1998年内销213万台,市场占有率为61.43%,而原来的老大蚬华内销规模已不到15万台。
成本领先战略的精髓在于:永远处在创业状态而非分享财富;勤俭办企业,勤俭办一切事情;追求简单、合适,精打细算、不事铺张;讲究纪律、遵守程序,减少环节、注重细节,以提高效率、减少内耗、降低管理成本。
大和小的对称
企业如人,年岁大了,身体胖了,锻炼少了,活力差了,就得病了。大企业机构臃肿,层次多,冗员多,创新少,商品老化,各部门间扯皮增多,员工士气低落。
要害:应变能力差。应变能力就是对称能力。
所以必须化大为小,化整为零,使大小对称。
倪润峰检视病情,长虹的“临床”表现,一是“高烧”,企业的高速增长让管理者头脑有些发热,缺乏冷静:二是“肥胖”,企业组织结构膨胀,管理层次增多,决策执行的有效性大打折扣。高烧从何来?来自莫名其妙而危机四伏的虚幻头衔,如“国内特大型企业”,“中国彩电大王”、“世界第四”等光环。头脑不冷静了,思考的东西也少了,企业就“变形”了。倪润峰痛定思痛,长虹到底处在什么位置?除掉骄浮之词,以全球眼光看,长虹不过是一中小企业。既是中小,何以强装作大。一有清楚定位,观念上的“高烧”自然就退了。
长虹的“肥胖”是“高烧”的并发症,一落入“大公司”心态,虚胖便不可避免。长虹的组织结构、管理方式、人员配置都是按大公司模式来的,中层干部就从130多人增加到了330多人,不但有“二级中干”,还出现了“三级中干”。倪润峰说,“长虹的脑袋什么时候发热,大公司病毒什么时候就产生。”中小企业本是短小精悍,长于集中集权。而长虹经营基础未至这个水平,组织构架、管理层次预先加级膨胀,年轻人升级如升“官”,官本位的思想蔓延深重,此为“肥胖”之动因。解决之道也很简单,只需下得了重手,当机立断,手不哆嗦,将效益小的部门调整,将不能产生效益的部门砍去。狠心一下,肿就消了一半。
规模不等于效益
经营规模不等于规模经营。效益与规模能否对称,取决于其它一些更重要的因素。
巨龙通信、大唐电信、中兴通讯、深圳华为,头一个字连起来刚好是非常响亮的名字:“巨大中华”。
1998年,华为销售收入89亿多元,最小的大唐是9亿元;而四家的利润都过了亿。从这个数字可以看出,当时彼此差距不大。
时隔3年,情况大变。2001年,华为的销售收入已经发展到255亿元,利润超过20亿元;中兴销售收入93亿元,利润5.7亿元;大唐销售收入20.5亿元,利润3600万元;巨龙销售收入据说是3亿元~4亿元,利润则为负9000万元。从中不难看出,排在第一的“华为”与巨龙的差距已由1998年的不到3倍扩大到60多倍,而利润更是无法相比。
“巨大中华”都在通信领域,都是靠程控交换机起家,应该说起点差不多,市场环境差不多,竞争对手差不多,为什么时隔3年,四家企业会出现如此巨大的差距?
从规模和效益看“巨大中华”刚好是倒着排的。或许是巧合,发展较慢的“巨大”两家都在北京,而发展较快的“中华”两家都在深圳。北方的“巨大”没有超过南方的“中华”。
在四家公司中,华为是民营企业,其余三家都是国有企业。但不同的是,中兴不仅是上市公司,而且采取了国有民营的运作机制。大唐也是上市公司。
只有巨龙是百分之百的国有企业,当时也很辉煌。巨龙推出的04交换机一举打破了国外产品垄断市场的局面,的确如一缕春风,让国人看到了民族高科技的希望。到1998年,巨龙的04交换机已经占全国网上运行交换机总量的14%。但是,今天国内通信市场已经难觅巨龙的身影,据说目前仅靠前些年的海外订单维持。
业内人士普遍认为,巨龙的落后是体制问题。巨龙是国内数家国有企业共同投资组建的,类似一个松散的联盟,而且在体制上始终存在矛盾。和其他三家企业相比,巨龙的核心层缺乏稳定性,高层人士变动频繁,甚至企业的灵魂人物邬江兴也几度沉浮,这和华为的任正非、侯为贵形成鲜明的对比。
业内人士还认为,国内企业市场竞争力不足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缺乏民营企业深入骨髓的生存压力。华为、中兴都是20世纪80年代成立的公司,当时的队伍都是“七八个人来,十几万资金”。对于从几百上千家同类企业中大浪淘沙生存下来的,中兴、华为竞争生存的概念是融入血液、深入骨髓的。而大唐和巨龙,都是在有了一个好的产品后组建的企业,没有经历过残酷的生存竞争的洗礼。因此,企业的竞争基因不如另外两家企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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