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谋杀啊?”凤悠然沙哑着叫道。
“呵呵呵……不敢,是你不小心,原来认识你这么久现在才发现你是最赖皮的!”
“哈哈哈……你才知道,是不是晚了点!”凤悠然也不客气的回道。
“唉……识人不清,交友不慎啊!”战烈摇头晃脑的叹道,更是惹得凤悠然笑个不停。
战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颗奶糖,“喏,吃吧,这样会舒服点!”
“嗯,真好吃!”凤悠然笑着眯起眼睛,满足的看着战烈。
“走吧,我带你去拿药,再到护理站通知放人,要不我手里的病人是绝对飞不出去的。”战烈开门,等在门口,随后两个人朝着药方和护理部走了过去。
葛冠宇被战烈用轮椅推到了轿车旁,在司机的搀扶下坐了上去,随后司机又将轮椅折叠好后,放进了后备箱。
“烈子,那我们走了,等我忙过了这阵子,咱们好好的聚一下!”凤悠然开口道。
“行,我就等着你的大餐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战烈顺手将凤悠然的车门关上,站在一边。
“嗯,走了!”凤悠然挥了挥手,直到看见战烈转身回到医院才关上了车窗。
而葛冠宇在一旁将两个人之见的默契和融洽看在眼里,止不住心里的酸涩,但是他又清楚的明白,凤悠然和战烈之见就是战烈有情,那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经过了那个事情以后,凤悠然表面上看着已经恢复了往常,可是她心里的伤却一直在流血,她不会轻易再动情……
唉……想到这里葛冠宇叹息了一声,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她走出伤痛,让她爱上自己,接受自己呢?他到底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那里吧,我会请保姆过来。”凤悠然突然有些复杂的说道,因为他的再次到来也又勾起了她那段让她都觉得隐晦的事情,可是那些跟他都无关,她不能迁怒,对,就是这样!
“嗯,谢谢你!”葛冠宇客气的说道,两个人之间突然没有了在医院时的轻松,好像随着回到小院,有些事情又在发生着变化。
凤悠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车子在巷子口停了下来,司机弄好轮椅后,扶着葛冠宇坐了上去,刚准备要推他进去,可是凤悠然接了过去,淡笑着说道:“我来就行了,明天早上还是那个时间来接我,回去吧!”
“是,凤总!”
随后他上了车,对着凤悠然鸣了鸣喇叭,将车子驶离了他们的视线,有些事情他看到,知道,却不能好奇的做出出格的举动,他之所以能得到凤悠然的信任也是因为他的识时务叫她喜欢。
这个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了这里,而他似乎与凤总有些说不清的关系,至于是什么,他搞不清,喜欢凤总的人很多,她都很有分寸的接触,只有这个男人,让他觉得凤总破了她的规矩,而这样一个年纪都快要当凤总父亲啊的人到底是哪里好?难道是他想歪了?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
进了小院,葛冠宇转过头对着凤悠然说道:“悠然,我想会房间看会儿书,你就忙你的吧!”
“好,那我推你进去!”
“我想自己试试看!”葛冠宇笑着拒绝道,微微用力转起轮椅的轱辘,缓缓的他朝着房间走了过去,可是门槛却挡住了他的路,用力了好几次都卡在那里,越是着急,越是过不去,才一会儿功夫就弄得他满头大汗。
凤悠然站在距离他几米远的院子里,他的一起自然在她的眼里,看着他那么固执,她忍下脚步,忍下到了嘴边的话。
“诶!”葛冠宇自己低吼了一声,只见突然加大的力道连这轮椅带着他有些踉跄的过了门槛,努力了好几次在平稳的停下来,他回头将视线注视在门槛上,不期而然的,他有些狼狈的样子撞进了凤悠然的黑眸里。
“呵呵呵……我成功了!”葛冠宇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白净的脸上透着微微的红晕,晶亮的双眸好像是闪亮的星子。
“加油!”凤悠然偏过头,笑着鼓励道,对着他伸了一个大拇指。廖晨辉、郝庆凡、宋其然和马琪四个人在办公室里纠结着,看渐渐亮起的天际,几个人很没形象的歪靠在沙发上,茶几上的一对快餐凌乱的堆在一边,宋其然几个男人更是胡子拉碴的没个形象。
“喂,你们倒是想到好主意没?”马琪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用力揉着眼睛。
“你怎么不想?”廖晨辉也哈欠连天的啐道,他在这方面根本就不专业,让他想法子,这个晚上他可没少死脑细胞,可是那些主意都被这帮人给否了,他黔驴技穷了,于是干脆踢了踢一边的宋其然,独占沙发的一角,开始挺尸。
“妈的,睡得真快!”宋其然一反平时的温文尔雅,啐骂道,脚丫子还狠狠的踢了踢廖晨辉的屁股。
“你踢他,他也睡死了!”郝庆凡失笑着说道。
马琪看着廖晨辉睡着了,她更是困的不行,“哎呀,你们两个想吧,我受不了了,一边去,我也睡会儿!”说完不客气的推走郝庆凡,霸占了另一侧沙发,跟着廖晨辉的呼噜声打起了擂台,两个人忽高忽低的声音,弄得宋其然和郝庆凡恨不能将这两个人给丢出去,可是看着他们睡的那么香,他们互换了一个眼神,无奈的走了出去。
站在红街上,这条喧闹红街现在还在沉睡之后,街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一个人都没有,宋其然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烟,递给郝庆凡一根,随后笑着点起火,一阵白烟缓缓的升了起来。
“呼……你说现在咱们手上的那些原始股,到底凤总是打什么主意啊?”郝庆凡低语道。
宋其然吐了一个烟圈,看着远方,眼神有些迷离,突然他猛的转过身,拉住郝庆凡低声说道:“原来我是觉得凤总是想收购原始股在上市的时候大捞一笔,顺便借着这个机会将这条商业街炒起来,现在目的都达到了,可是……”
“可是她却不想收手……你说她是有内幕消息?还是……”郝庆凡疑惑的猜测道。
“我猜内幕不内幕的我不清楚,但是凤总在投资这方面绝对是奇才!现在国内的证券业的形式还未定,很多人都在观望,咱们借着这个机会炒的其实就是黑市,这个东西一旦官方明确了,那取缔是必然的,黑市就是黑市,它也是暴力的代名词,所以,我看”宋其然还未说完那,郝庆凡眼前一亮,差点没让燃到了指间的香烟给烫着,手一缩将烟头丢在一边踩灭。
“所以你觉得凤总就是要趁着这个漏洞将黑市给彻底炒起来,让它成为隐藏在灰色地带证券交易市场是吗?”郝庆凡激动的说道,如果这点想通了,那么凤悠然的种种表现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这也是她能如此轻松的面对,却丝毫不害怕投资带来风险的勇气。
不,这不是勇气,这是智谋!一种权术!她已经看透了这个市场,将它的最大利益和最大的弊端都看得通透,所以,这一局她是赢定了,而且在京都这个权贵人聚集的圈子里,她凤悠然再次打响了她名声,她的名声也会因为红街而响彻全国。
“是的,一定是这样!呵呵呵……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宋其然调侃着说道。
“别说你,我不也是一样,呵呵呵……”郝庆凡也是复杂的笑道。
“行了,咱们也算是有了交代,走吧,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宋其然说着搭着郝庆凡的肩膀,朝着已经开始出摊的早餐店走出。
而此时在京都的另一个地方,凤悠然从又从噩梦中醒来,已经有几天没有做那个噩梦了,可是葛冠宇刚一会儿来,她就又做了,惊恐和无力的感觉还在,摸了摸有些湿汗的胸口,擦了擦额头的汗,平复了心情,开始准备新的一天。
“咣当……”一个金属的撞击声响起,凤悠然的动作微微一滞,那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响声,走到窗口,隔着窗帘,看到狼狈跌倒在地的葛冠宇,她缓缓垂下双眸,并没有走过去,转身进了浴室开始梳洗了起来。
葛冠宇恨恨的用拳头砸了下地面,随即又小心的朝着凤悠然的房间望了一眼,看着还紧闭的窗帘,轻轻的挪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轮椅,还好,还好没有吵到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使劲挣扎着,终于重新坐回了轮椅上。
凤悠然穿戴好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临到了房门的时候踌躇了片刻……
“悠然……早!”
“早!”凤悠然淡笑着回道。
找的保姆已经过来了,饭菜做好了,她则是在厨房里收拾东西,见到凤悠然出来了,笑着走了过来。
“凤小姐!”
“你好!叫我悠然就行!”凤悠然浅笑着说道,满意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早餐,东西很丰富,而且多是自己喜欢吃的口味。
“那你就我马姨吧,今天是第一天也不知道你和冠宇的口味,这些都是冠宇给我出的主意,哪里要是不好了就跟我说,下次我好改进!”马阿姨局促不安的说道,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到她家里来工作,自己现在觉得还想是在做梦似的。
凤悠然看了眼葛冠宇,迎上的是他内敛而淡淡的笑,没有往前的爽朗,透着一股子的小心,让她拧住了眉毛。
“马姨,就按着这样做就行,冠宇哥的腿骨折了,要是有时间,就多给他做一些适合他的汤汤水水,我听说这样好得快些!”凤悠然笑道。
葛冠宇仰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难道……凤悠然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个麻烦了吗?她把他接回来是不是也出于同情?她在可怜他!种种的猜忌和心中认定的想法,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也再也掩不住眼中的受伤。
马阿姨也是个人精,看着突然脸色大变的葛冠宇,也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那种说不奇怪道不明的气氛。
“悠然,我看你冰箱里也没有什么菜了,我去市场,你们就赶快趁热吃吧!”说完马阿姨快步推着自行车,朝着外面走去。
“来吧,吃饭!”凤悠然说道,随后坐在了餐桌旁。
葛冠宇看了神色平静的凤悠然,唇角一抿,垂下双眸,转动着轮椅便走了出去。
凤悠然夹着包子的筷子一停,眉头又拧了起来,她觉得一股火在自己心头滋生,而且还越烧越旺,看着葛冠宇有些落寞又犹豫委屈的小背影,明明一米八的大个把自己都能装下,可是坐在轮椅上那样子,就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站住!”凤悠然说话间,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一把抓住了葛冠宇轮椅上的扶手,狠狠的扯住。
葛冠宇回头,不解的说道:“怎么了?”
“怎……么……了?”凤悠然咬牙说道,这厮还敢问她怎么了,做了一夜的噩梦,又被他一大早弄得心里不舒坦,现在又跟她使性子,还敢问她怎么了!
“为什么不吃早饭?”凤悠然一开口也吓了一跳,明明是气得要命,可是临到了嘴边,竟然变了味道……
“我不饿,一会儿再吃!”葛冠宇的神色好了很多,看着凤悠然笑着说道。
“一会儿都凉了,一起吃吧,你看我都饿了!”凤悠然温声说道。
葛冠宇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嗯,那好吧!”
凤悠然重新推着轮椅到了厨房,两个人喝着粥,吃着东西,而葛冠宇则是不是的看向凤悠然,好不容熬到吃完,凤悠然擦了擦嘴,起身对着葛冠宇说道。
“我出去了,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如果我回来晚的话,就不用等我了!”说完拿着背包就往外走了出去,急匆匆的步伐让人有些不解。
葛冠宇张了张嘴,人影已经不见了,他失笑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狐狸般的浅笑,悠然……这次我不会再失去你,绝对不会……
司机看着比平时有些慌张的凤悠然十分好奇,可是他却还是将眼睛牢牢的看着前面,不敢多看一眼。
凤悠然平复了呼吸,一下子愣住了,她刚刚在做什么,竟然失去了往日冷静,而且她……她竟然那样对他……难道就因为他控诉委屈的眼神?她什么时候也会心软了吗?
又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再想了,那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她就是看在他骨折没有人照顾的份上才会这样,就是这样没错!
凤悠然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断让自己从那份纠结中逃离出来,难道她所受到的一切都是梦?那都是真的,她痛的那么多,怎么还能再去在意什么……
“凤总,到了!”司机轻声提醒道。
“嗯!”凤悠然说完快步下了车,下车后的她仿佛一瞬间便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容优雅的无可挑剔,睿智的双眸中带着一种少有的沉静,淡紫色薄呢子外套长及小腿,简洁的设计感让她散发着一种少有的雍容贵气,绝美的五官是点亮一切火焰的开始,她就是红街的主宰者!
随着她的到来,公司里的人都很有礼貌跟着她打着招呼,而鲜少露面的她吸引了很多在场准备交易的人群,最初大家都惊叹于她的美貌,可是当知道她是这幕后的操控者时,都呆立的站在了原地,知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她的年轻,她的才智……老天怎么能这么偏心的都给一个人呢?
到了办公室,这里已经整洁一新,四个人看着凤悠然进来也都恭敬的站了起来。
“坐,都说了咱们之间不用这么生疏!”凤悠然看着他们笑着说道。
“怎么,问题都想通了?”她随即挑高眉头问道。
郝庆凡和宋其然相视而笑,而马琪和廖晨辉则是笑着不语,毕竟事情不是他们想出来的,那个功劳是谁的,他们分得清楚,并不会去争抢那份不属于自己的功劳。
“让庆凡说吧!”宋其然笑着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其实这个也是我和其然一起想出来的,我们都觉得凤总现在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刚刚开始,第一步很成功,下面紧接着的第二步,应该是红街变成国内第二个股票交易市场,让还未流通的职工股,债券,以及有价证券在红街里以一种彼此默许的规则进行交易,这样我们就可以用自己的手段,来操控这个市场,逢低吸纳,逢高卖出,因为咱们这段时间的收购,所有咱们的手里的股票价格基本维持再四元一下,就获利的空间看,至少是翻上三四番没有问题,那这样操作下去,原本咱们手里的钱就会无形中快速翻倍累加!”郝庆凡冷静而清晰的说道,头头在理,条条又在点子上。
凤悠然抬起眸子,无声的笑了……
大力攥着拳头,将怀里的那本杂志放在柜台上,指着上面有一栏推荐的个股,正色说道。
“我牛大力就是看好她说的了,这次我下血本也买!”
凤悠然的眼睛微眯,看着牛大力拿着的那本杂志,好熟悉的封面,呵呵呵……竟然是他们这期刚发行的……这个版块可是她亲自操刀的,没想到这个人还挺有眼光!
其他人也看到了牛大力拿着的杂志,有的人更是好奇的凑了上去,刚要拿过来看,牛大力一把就塞回了怀里,瞪着眼睛说道。
“你们想看怎么不自己去买?我可不借的!”说完还转过身,一脸警惕的模样。
“你还真是小气,不就是一本杂志,我现在就去买!”说着有人摸了摸鼻子离开了汇鑫金融公司的大门。
当然也有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牛大力的眼睛直了,整个人也僵硬的站在柜台旁,就差没有留下口水,看着他的异样,在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众人露出了同样惊艳的表情。
“凤总!”柜台的几个人都恭敬的站了起来。
“嗯,不用打招呼,你们忙吧!”凤悠然轻笑着说道,眼睛淡淡的看过众人,最后停在了牛大力的脸上。
走过去,站在牛大力旁边一米远的地方,看着柜台的职员,笑着提醒道:“刚刚他说要买天歌股份的,你还不赶快给他把东西准备了?”
“呃,是,是!”职员说着快速的计算了起来,随后让另一个库管员,将原始的股票凭据拿了上来。
牛大力觉得自己真的看到了仙女,以前总觉自己村上的林芝就长得挺漂亮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更漂亮的人,如果不是看到她就在自己的眼前,他都会觉得这个人一会儿就会飞走。
凤悠然看了眼准备好的东西,推到了牛大力的面前,笑着说道:“还不赶快收拾好东西?小心点,我觉得你应该会很幸运的!”
“呵呵呵……是吗?你也觉得我会很幸运?我跟你说哦,我不想赚太多,够取媳妇盖房子就好。”牛大力憨呼呼的笑道,在黝黑的皮肤下,洁白的牙齿散发着夺目的光,眼眸中纯净美好的期盼叫人难忘。
凤悠然听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她笑着微微前倾,然后低声对他说:“收好你的东西,如果你听我的话,那么你一周之后再过来红街,我保证你的愿望都会成真!”
“真的吗?”牛大力不敢相信的说道,但是眼中仍然是直率的可怕。
“信不信由你哦!”说完凤悠然转身离开了公司,留下了很多带着好奇心的人。
凤悠然刚准备踏上车,突然后面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我信你,我信你的话!”牛大力将手圈在嘴边大声的对着凤悠然喊道,随后着他热情的对自己挥手再见。
凤悠然敛下双眸轻轻一笑,坐着车离开了公司,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凤悠然的笑脸,再想到刚刚那个傻小子的表情,他有预感,无论是什么,只要他真的信了凤悠然说过的话,那么他的愿望一定会成真……
牛大力收好了东西,回到自己的三轮车旁,用手摸了摸怀里还放得好好的东西,扭头看向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牌匾。
一周后我会过来的,不论是什么原因,我都信!
牛大力绝对想不到,此时他的直线条的信任让他这个一穷二白的农民,不止有了盖房子娶媳妇的本钱,还让他成就了一番事业,在十年后的全国绝大多数的城市里,海产品的供应就是这个人垄断在了手里,那是的他不断的回味着当年的一切,甚至那本杂志都被重新装裱挂在了办公室里最醒目的位置,那是属于他牛大力神话的开始,而她则是他人生中扭转命运的贵人。
“你要是有闲钱,就买天歌吧?”凤悠然对着司机小赵说道,他跟了自己这么就久,虽然不曾亏待过她,但是终究还是没有给更多的恩惠。
小赵有些诧异,他其实也想弄点,可是因为担心这样会让凤悠然觉得自己是借着她的势占便宜,所以他就歇了这份心思,毕竟能得到凤悠然的赏识,在公司里让人高看一眼不是谁都可以的,他很满足。
“呵呵呵……你也是死心眼的人,我以为你自己没事会弄点外快,可是谁想到你这么实诚,马阿姨在家里没少帮我的忙,我听说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你的年岁也不小了,该自己打算打算了。”凤悠然和善的笑道,她也是今天看了资料才知道马阿姨和他的关系,但是用谁都是用,她绝对不会亏待了身边的人。
“凤总……”小赵很感动,没想到凤悠然为他考虑的那么多。
“你也是跟在我身边的人,有些事情晨辉他们四个人都不知道的,你都知道,我很欣赏你的这一点,所以也不当你是外人,以后你有机会就好好的把握,有他们几个人,还有我在,你的消息可是最灵通的,过了这次要想这么痛快的赚钱可就不容易了,你要多多把握知道吗?”凤悠然耐心的说道,她希望每个真心对她的人都过的好,过的幸福快乐。
“嗯,我明白了,谢谢凤总!”小赵真诚的说道,话里有些哽咽。
“呵呵呵……行了,你看我也到了,你这个样子还是别让人看到的好,现在还有时间,你回去抓紧准备吧!”凤悠然说完便走下了车,朝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小赵在看着凤悠然走进去后,开车回到了家里,将自己的存折上的钱都取了出来,这两年更着凤悠然,她并不亏待自己,跟很多同龄人比,他们根本就比不了,可是跟那些有钱人比,又差了很多,既然凤总都提醒到了这个份上,他如果再不争点气,那这是太没用了,随后取了钱,又找了几个亲戚朋友借了一大笔,用自己老妈的名义投下了全部的家当。
凤悠然看着在院子里活动身体的葛冠宇,听到了声音,他也回过头来,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
“今天回来的好早!”
“嗯,还好,你小心点,活动的太厉害会受伤的。”凤悠然提醒道,早上的那段小插曲早就过去了,她现在很平静。
“好久没下棋了。”
“走吧,到房间里下!”凤悠然做到葛冠宇的身后退起他的轮椅淡笑着说道。
坐在软榻上两个人各执一子,忽略开始凝滞的气氛后,他们两个人之间开始了你争我夺的战斗着,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的他们在棋盘上找到了当初下棋的感觉,心里的那份别扭也被悄然遗忘在了一遍。
好久都没有这么爽快的下棋,凤悠然的瘾头也上来了,竟然拉着葛冠宇就这样不眠不休的下了一个晚上,不知不觉的,两个人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睡倒在了软榻上,中间虽然有一个红木小桌子隔开,但是彼此的呼吸却能吹拂到对方,淡淡的香味在这里流动着,葛冠宇突然睁开了双眸,带着异样晶亮的眸子柔情似水的看着凤悠然沉睡的面孔。
他痴痴的看着此时宁静的她,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天际渐渐亮起,院子外面也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葛冠宇眉头微蹙,贪恋的看着凤悠然的样子,最后缓缓下定了决心,他伸出手,将桌子推开一段距离,将凤悠然轻轻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闭上眼睛,他想看到她睡醒后的反应,他在赌……
一阵温暖让凤悠然不断的朝着热源靠拢,刚刚还在噩梦中奔跑的她好像突然间看到了光亮,她使劲的越了过去,然后投身在一片温暖的花海中……
已经习惯了的生物钟在每天的那个时刻到来,凤悠然难得睡了一个舒服的觉,只觉得神清气爽,这是好久都没有过的感觉,可是突然她的身体僵硬了起来,猛的睁开双眸,竟然看到自己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葛冠宇的怀里,而且还将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毛衣里,手下温热的触感,让她像弹簧一样的猛的抽出了手,按在心口,瞪着他,睡梦中的葛冠宇似乎被她的动作弄的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头,轻声呢喃了几句,随即有安静了下来。
凤悠然有些慌张的从他的怀里慢慢移动着,准备退出在他醒来前退出他的怀抱,自己八爪鱼似的睡姿和葛冠宇的老实,她敢肯定绝对是自己靠过来的,难道是她刚刚梦到奔跑时投入的光明就是这里?
容不得凤悠然多想,葛冠宇已经幽幽醒了过来,莫名其妙的看着身边的凤悠然,好像也在奇怪,两个人之间怎么会靠的那么近,一抹尴尬的神色从凤悠然脸上划过。
“咳咳咳……你起来了?”凤悠然没话找话道。
“嗯,你也是刚醒?”葛冠宇揉着眼睛,有些孩子气似的问道,并没有注意到凤悠然的神色。
“我起来了,你也快起来吧!”凤悠然说完便下了软榻,穿着鞋就准备出门。
葛冠宇则是躺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很好,只好她没有发火,没有懊恼,这样的进步已经让他心满意足。
“我出去了!”说完凤悠然推着门走了出去,也正好碰上了在厨房里忙活的马阿姨,点了点头,她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而葛冠宇随后也坐着轮椅走了出来,马阿姨听到了声音,也转过了头,当看到葛冠宇有些微散着衣服出来,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虽说她知道葛冠宇的脚受了伤,可是她们这么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是不是有些……再想到葛冠宇的年纪,她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看来得找个时间跟凤悠然说说,毕竟她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情她就是聪明也不一定明白。随着红街在全国的火爆,那些上市公司的内部股简直在这里找到了自由呼吸的海洋,也成为了证券投机商的宠儿,红街上的门市里,一万元一捆的钞票放的是一摞子一摞子的,随着无极出版社推出的金融杂志,这里除了投机商和一些有头脑的人以外,还吸引了不少京都的官宦之子,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来源,所以取得的原始股也是很多人想不到的,他们的介入和凤悠然适度的放宽策略,让双方互惠互利的同时也达到了共赢的局面,有了他们的加入,这个市场的人气变得越加旺盛。
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凤悠然看着数字报表,然后给廖晨辉打了一个电话。
“晨辉,从今天起给我放消息,我要天歌涨起来!”凤悠然沉声说道,一句话掌控了这个股票的命运。
“是!”廖晨辉毫无疑问的接受,这就是他的信任和服从。
于是原本还很平静的下午,红街上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各大公司的门前出现了很多不熟悉的面孔在收购天歌的股票,而传闻中即将上市的消息也刺激了不少人的神经,价格已经是五块钱了,现在卖是赚的,可是如果上市的话,那可能会赚的更多,但是反过来,如果消息是假的,那么用不了两天,这个天歌绝对会砸的让他们脸都发绿。
在犹豫不决件,那些持有小份额的人还是将股票抛了出去,这样的黑羊效应也带动了一些一直不坚定的人,一个下午,那些陌生人就已经收购了几百万的股票。
第二天上午,又开始了另一波传言,据某个官方的消息,说是天歌的上市根本还未排到议程上,所以头一天的事情就是假的,这样的消息让整个红街持有天歌的投资者又震荡了起来,他们惶恐不安的开始了抛售,一家比一家的价格低,很快就打破了两周前的低价,到了三元。
这样的惨淡气氛又维持了两天,凤悠然手里已经掌握了公司内部股的百分之三十,这样的比例绝对是公司里面都意想不到的,可是她的意图并不是为了占有这个公司,所以她并不会把这样惊人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引起天歌的内乱。
“凤总,证监会的郑会长让我转告您这个消息!”马琪说着将一个信封交给了凤悠然。
凤悠然挑开了封口,抽出里面的纸条,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丢尽了边的水盆里,那张纸很快就成了一堆碎末。
马琪微微低着头,并不看凤悠然的举动。
“告诉庆凡和其然,准备收网!这次被给我放走任何一条大鱼!”凤悠然看着热闹的红街说道。
“是,我马上就去通知!”马琪连忙说道。
“亲自去,这些事情不能过别人的手!”凤悠然谨慎的交代道。
马琪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凤悠然的办公室。
在前面郝庆凡和外地的宋其然接到了消息后,将手上的天歌股票都控制在了手里,在不对外开始转让,这样的举动也让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察觉到了异样,想到这次天歌的动荡,再想到汇鑫金融公司……他们惊得一身冷汗……
“你们说那天看到的是凤总?而且她还那么说?”其中一个投资商震惊的说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是,我那天看她和那个有些傻乎乎的人就是那么说的!”另一个人点头说道。
“哈哈哈……凤悠然果然是好算计,她越是放在明面上,这帮人就越是不敢动,我才这段时间那个傻小子一定没有来红街!”
“确实是,我这几天常去汇鑫,还真是没看到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吓得不敢出来了!”
那人眼睛一眯,嘴上冷哼道:“他哪里是吓到了,是有人指点了,所以再这段时间他都不会来,你等着瞧,如果你在红街上看到他了,那也就就是说,他发家的机会到了!”
“不会那么邪门吧?”有人并不相信。
“那你就等候看好了!”
翌日,太阳高高挂在京都的天空上,温暖的阳光给已经进入了深秋的京都带来了一片暖意,牛大力摸了摸他心口处放着的东西,一步步朝着红街走去,看着还没有开门的汇鑫金融公司,他干脆好脾气的坐在了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红街的渐渐热闹了起来,突然有个人在看到了牛大力的时候露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急急忙忙的想要冲过去,可是牛大力却已经起身走进了汇鑫金融公司,最后他还是不死心的跟了上去。
这里的工作人员对牛大力还是很有印象的,毕竟他是头一个收到凤总接待的客户,而且他的选股方式也让他们记忆犹新……
这几天天歌的跌宕起伏的走势让他们都有些心惊,但是昨天的一道命令也让他们对今天的局势充满了揣测,也都在暗暗猜测着。可是时间没有到,他们现在只能在这里等待着上面的指示和价格,所以有空闲的时间自然开始研究起了这个叫牛大力的男人。
随着时间的临近,公司里的人越来越多,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楼下的负责人接起电话后,随即愣了一下,又张大了嘴巴,看得周围好些人都急切的关注着他,随后他转身走到了一个巨大的白板前,快速的写了一串数字。
“天歌真的上市了!”
“啊?天歌真的上市了?就是今天?就是现在?”
“唉!你说我要是昨天不卖该有多好,你看看现在刚一开盘就涨了百分之十!唉!”那个人不断的拍着大腿,后悔的差点肠子都要悔青了,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那些都是白扯的。
“估计现在不过是刚刚开始,天歌现在散在外面的那些股票如果不放货出来的话,股市的价格绝对会一直攀升。”
“你是说……”那人瞪大眼睛看着一边的牛大力,在将视线转向了二楼的方向,要知道这次的天歌的事件中,虽然凤悠然没有出面,可是那天她的那个举动无疑是最显眼的表现,牛大力手上的那本杂志他们后来都看了,可是却没有几个人真的按着上面说的购买……
看来凤悠然那次一方面是给牛大力机会,再有她除了想要推高股价以外,还想接着这个机会让她手上同样是上市公司的无极杂志异军突起,成为更多人关注的热点,越是关注的越多,无极的股票就会越是有人追捧,而这样的良性循环所聚集起来的资金,绝对是叫人惊叹!
这绝对是一箭三雕的好主意,她自己赚得盆满钵满,而公司也接着这个机会站在了从未有过的高度,虽然不是实业公司,可是却丝毫不逊色月那些拥有巨大投资资本和固定资产的重型企业。
凤悠然看着楼下的一片繁荣的景象,轻轻的扬起笑脸。
“凤总,现在要不要放货出去?”郝庆凡正色说道,眼中却透着崇拜。
“嗯,再等等!”凤悠然转过身,走向一边的茶几,素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轻轻的嗅着它的芬芳。
“凤总,现在天歌已经37。01元了,我们手上的成本估算大概是五元七角!”郝庆凡特别激动,这已经比他们估算的高了太过,现在出货的话,这次将近三千万的投资所带来的利润真是不可思议,原本以为十二元就差不多了,可是没想到竟然被捧高了这么多。
“庆凡,你觉得我是贪心了?”凤悠然调侃道。
“呵呵呵……不敢!”郝庆凡也笑着回道,他是相信凤悠然的眼光,可是他却没有办法看着这些钱在不停变动着,还能淡然之处的喝着茶。
凤悠然也不逗弄他了,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正色说道:“让其然在交易所那边把咱们手上的股票,分阶段出货,45元,48元,50元,放在48元的时候出三分之二的货,其余让他在50元出货,小心点,别让人钻了空子。”
“是!”郝庆凡说完赶紧给在另一个城市的宋其然打了电话,然后一直连着线,用免提功能实时接收那边的信息。
廖晨辉和马琪也赶了过来,听着宋其然那边不时传过来的价格,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身体僵直的站在电话旁,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现在是四十四元,买方挂了七万八千六百五十九手!”宋其然在那边沉声说道,眼睛看着屏幕,手指飞舞,在四十四元迅速撤单,然后瞬时将手上的股票挂上了四十五元,几次的欲意还迎的操作下,大盘上的热点也被天歌的强势所占据,越来越多的投资者和投资商都涌入了天歌的盘子上。
越是涨价越是争相竞买,可是越是这样却越是买不到,焦躁,恼火,矛盾等各种各样的心情都在这些股民的心中不停的煎熬着他们。
凤悠然走过去惊讶的看着他的那副画,就是她再不懂行也明白这幅画的价值,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悠然,过来看看怎么样?”葛冠宇温柔的笑道,他要改变策略,虽然一直守护着她也是种幸福,可这样的温情如果被别人觊觎的话,那么他必须要更快的得到她的心。
“很好,今天怎么有心思了?”凤悠然微微调侃道,将一边的轮椅推过来,示意着看了他一眼。
“我记得好像是欠了你一幅画,现在也做不了别的。”葛冠宇乖顺的坐在轮椅上,站了小半个时辰就觉得脚又涨了起来,看来还真是有些没用。
凤悠然低下头看着他肿胀的脚,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是不想快点好了!”
“如果我一直这样的话,你会一直照顾我吗?”葛冠宇似是玩笑着问道。
“我”凤悠然那句当然会卡在了嘴里,抬头有些复杂的看向了葛冠宇,他对自己的情,她知道,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想过……
“你不愿意?”葛冠宇看着凤悠然有些躲避的眼神说道。
凤悠然心中一阵慌乱,转过身,故作看画的样子。
“我们之间不可能!”凤悠然抿着嘴冷冷说道,她的心已经千穿百孔,爱情她已经视为毒药,所以她再也不会上爱情的当。
“就因为你觉得自己被葛颂那小子……,你知道我不介意,我对你的爱你看得清清楚楚,悠然,我愿意用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抚平你曾经的伤害,也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疼惜你,可是我不愿意你不能不给我机会,不能就这样享受着我对你的心,却总是逃避,如果你对我有一点喜欢,那就接受我!相信我”
葛冠宇的话还没有说完,凤悠然那个管着理智的神经突然断裂,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朝着她涌来,瞬间淹没了她,让我无法呼吸,双手攥成拳头紧紧的握在胸前,清澈的凤眸中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她赤红着双眸,怒视着葛冠宇,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对着坐在轮椅上的葛冠宇揪住头发就是一阵暴打,劈头盖脸的,没有任何顾忌,她就是要打死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凭什么那么认为她,凭什么觉得自己有一点喜欢他,凭什么,凭什么……说她仗着他的爱在折磨他……
葛冠宇也不躲闪,他的大手小心的护住凤悠然,任由着她在自己的身上厮打。
“悠然,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我葛冠宇就是爱你,我就不相信你对我一点都不动情,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为我着急?凭什么让我住在你这里?凭什么那么相信我不会伤害你?”葛冠宇趁着凤悠然喘息的空档,大声质问道。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凭什么那么说我?我哪点爱喜欢上你了,你这个自作多情的臭男人,我打死你,我撕了你的嘴!”凤悠然这次是牟足了劲的撕扯着葛冠宇那张薄唇,很快字她的利爪下,葛冠宇弄得满脸血渍,嘴唇更是红肿的像两个香肠,俊美的脸上划痕,抓痕,还有狠狠捏下来的紫印布满全脸,弄得跟鬼差不多。
“我就是要说,你是胆小鬼,你凤悠然看着不在意实际是最想不开的人,你是个懦夫,我鄙视你!”葛冠宇含糊其辞的吼道,嘴巴疼的他要死,而是他还是火上浇油。
凤悠然猛的停住然后凶狠的看向葛冠宇,张开嘴对准他脖子上的血管就咬了下去,在利齿下葛冠宇也是纵容着她的,早在发生了那件事情的时候,他就希望能这样让凤悠然解开她的心结,让她发泄出她早就积压在心头的愤恨,可是她偏偏就那么看似平静的接受了,他心里的难受根本就不是她能想象到的,他是个罪人,他也是自私的罪人……如果真的能让凤悠然好过,那他就是死了也甘心,于是他更是毫不挣扎的任由着她对自己下口。
利齿刺透了皮肤,穿过血管的感觉是那么清楚,他扬起那张惨不忍睹的脸露出了释然的笑,他早就生不如死,如果能死在她的手上,也是种幸福……
噗……血管里的血冲到了凤悠然的脸上,温热的血淋醒了她疯狂的神经,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再看向葛冠宇喷溅在脸上的血,忍不住后退一下,可是腰上的力道却让她止住了脚步,而没有跌下来,那双手白皙而有力,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在护着她。
凤悠然的心情很复杂,葛冠宇现在已经不再说话,像是在等待死亡的人,只能露出一条缝的眼睛,就那样柔柔的看着她,一句话不说,只是在笑着,笑得那么从容,笑得那么美。
“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凤悠然嘶吼道,连忙抓过一件衣服紧紧的围在葛冠宇的脖子上,用力捂着他,可是血却不断的涌出来,一点点浸湿了那个衣服。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恨他这个样子,恨他的这份狠,明明知道他在赌,可是她却不能就这样看着他如此,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疯狂的一个人。
凤悠然踉跄的给战烈打了电话,然后用力推着轮椅上的葛冠宇冲出了小院,他们的样子吓坏了很多人,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司机将他们送到了京都医院。
战烈看着已经失去了血色,气息微弱的葛冠宇心头一惊,连忙让人台上了担架,直奔手术室。
被落下的凤悠然一身的血污,看着亮起的红灯,她颓然蹲在墙边,双手环着肩膀,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虽然血渍已经干涸,但是那种血腥的味道却久久不散……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能这样?难道她真的是气疯了?还是说她被恼羞成怒……不论怎么样,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在逃避葛冠宇的感情……
将头埋在膝盖里,不知道过了过久,只觉得头上有个黑影罩住了她,她眯起眼睛,用手挡着了头顶上的光,看向来人。
战烈看着凤悠然一副狼狈又可怜兮兮的样子,拉过她的手,将她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她坐在沙发上,随手倒了一杯热水塞进了她的手心。
战烈看着凤悠然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狭促着说道:“什么时候变成老虎了?如果不是看着你把他送过来的,我还真不相信你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凤悠然头低了又低,她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但是听战烈的话,葛冠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心里还有有些不安,于是呐呐的问道:“他没事了吧?”
“有我在就是想要有事都难,但是他那张脸……估计要恢复一点时间了!”战烈忍笑说道,没想到凤悠然竟然还有这样泼辣的一面,想到葛冠宇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哦!”凤悠然老实的哦了一声。
“虽然是流点血,但是他身体好,都不是事儿,就当是献血了吧,还促进造血细胞生成呢,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战烈调侃着安慰道。
“战烈!”凤悠然不满的低吼道,让人惊艳的面孔上浮出了两抹红霞。
“呵呵呵……行了,到底是怎么了?干嘛那么生气?你要是想要揍他,何必自己动手,你叫我,我随叫随到!”战烈似真似假的说道。
凤悠然的身体一僵,然后垂下双眸低声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你就别管了!”
“我不管可以,但是下次不许你再这么吓人的,不过是一个男人!”
“知道了,知道了,我现在没事了,我想去看看他!”凤悠然局促的起身道,心里乱糟糟的。
“你这样子不得吓死人,我去给你找个衣服,你等着!”说完战烈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可是在关上门的一霎那,他脸上的淡笑却消失不见,清冷的眸子中透着一种失落,他本来就觉得个葛冠宇和凤悠然之间有些不简单,可是今天也确实是证明了他的猜测,凤悠然是个多么理智的人他很清楚,所以他就更在意葛冠宇今天所受的伤,难道说葛冠宇会和凤悠然之间……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真的有些担心,京都里虽然夜爵傲已经走了,可是那个虎视眈眈的夜爵寒还在,那个人对凤悠然的心是昭然若知,谁要是打凤悠然的主意,他可不认为夜爵寒能忍得住。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战烈的眉头蹙的紧紧的,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该怎么解决。
高志勇今天正好去医院里拿一些给夜老爷子的药,刚到了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路跟了上去,竟然让他发现了这个事情,他思索了一会儿,拿着药快步离开了医院。
凤悠然换好了衣服走进葛冠宇的病房,这是医院里最好的病房,虽然如此还是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再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在看第二眼,实在是判若两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杰作真的出于她吗?引得她一阵心虚……
“悠然……”葛冠宇缓缓醒来,微眯着眼睛,咧着嘴,低声叫道。
凤悠然赶紧上前一步,俯身在他身前说道:“我在,怎么了?”
葛冠宇笑了,费劲的睁开一点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想要抬手碰碰她的脸,可是却有些无力,她眼中的担忧,自责他都看在眼里,这样一种复杂的感情让他从心里高兴的恨不得大叫。
“你怎么了?”凤悠然用手推了推葛冠宇,他怎么在发呆?而且还傻乎乎的样子,该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想到那种可能,她心头一惊,连忙要出去叫人。
“悠然!”葛冠宇止住她的脚步。
“我没事,刚刚我在高兴!”他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凤悠然,温柔的说道。
凤悠然的眼角有些抽动,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话,葛冠宇这番表白还有些杀伤力,可是换成他现在的脸,她只觉得有些消受不起,但自己是罪魁祸首,所以她只能压住爆笑的冲动,回到他的床边。
“这两天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吧,我给你回去准备点东西,你要是有事就让护士给我打电话,我晚一点过来!”凤悠然说完准备落荒而逃。
“别过来了,我没事,明天早上我想吃红豆粥。”葛冠宇说道,眼中带着笑意,非常享受凤悠然此时的乖顺和柔美。
“好!”凤悠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可是……
“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葛冠宇大咧咧的提出了要求,还很理直气壮的样子。
凤悠然将话咽了下去,“就这点要求?”微微调侃道,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要求。
“就好在给我做个小菜,我爱吃萝卜,但是讨厌香菜!喜欢咸的,最讨厌酸的!当然了,我现在生病了,尤其是在嘴上,所以悠然最好给我弄成丝,否则我吃不了……”葛冠宇忍着脸上的痛,说道,这些话说完也弄得他冒了一身的冷汗,这脸上受得伤到底怎么样啊?该不会是毁容了吧?痛死他了!
凤悠然终于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叹了口气,说道:“行,我知道你是病人,放心吧!我先走了!”说完凤悠然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病房里。
葛冠宇看着凤悠然的背影,躺在床上开心的笑了起来,“嘶嘶……好痛,痛死我了!”
“看来你的心情还不错嘛!”战烈从外面走了进来,远远的靠在门边,微微嘲讽的看着葛冠宇。
葛冠宇收起脸上的笑,看向战烈,对于他的敌视并不以为然,反倒是更高兴几分。
“有镜子吗?”葛冠宇问道。
“原来你还在乎你这张脸啊?”战烈说着从卫生间里拿出了一个小镜子,顺手丢在了葛冠宇的身上。
葛冠宇拿着镜子先是一愣,脸色有些难看,任谁看了这样脸都不会平静,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本人,左右看了看,将镜子丢在一边,凤悠然下手可真是够狠的,难怪刚刚他笑的时候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原来那时的自己竟然比鬼还吓人,她很给面子的没有说出来就不错了,再想到自己那个深情的凝望,他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战烈很享受的看着葛冠宇忽变忽转的脸色,心里早就笑翻了。
“你可以出去了!”葛冠宇开口下了逐客令。
“我不知道你和悠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你喜欢悠然,而悠然的心里是不是有你,我现在不知道,但是如果你确定你有足够能力保护她的话,你的任何做法我都没有意见,可是如果你没有能力,只想满足自己的私欲,那你就赶紧消失,京都这个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呆的,更容不下保护不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没用老男人!”战烈的话说的尖酸刻薄。
葛冠宇微微起身,靠在床头,黑眸看着一脸正色的战烈,仰头一笑,“悠然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幸事!谢谢你!无论将来怎么样,我都感激你,一直在她的身边,甘于做这个一辈子的朋友,你的勇气值得任何男人赞佩!”
战烈没想到葛冠宇会这样说,弄得他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少说这些客套话,你又不是悠然的什么人,我和她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这个外人道谢,你能自求多福度过这关再说吧!”
“既然我敢这样做,那我就有信心把悠然保护好!相信我!”
战烈看了他半晌,最后沉声说道:“那我就信你一次!”说完看了看葛冠宇脖子上的伤口,转身离开了他的病房。
这是他能为凤悠然做的,也只能做到如此,悠然……我希望这次的这个人,能真正保护好你,让你再也不受伤害。
一个寂寥的背影在无人的走廊上缓缓压下他的脚印,脚步声在空荡荡的走廊中回荡……
葛冠宇抬起胳膊,露出他一直佩戴着的手表,摘下手表翻转到背面按动了上面一个蓝色的按钮,这次……他再也不会退让!
夜爵寒听着高志勇的报告,大手攥得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吓得高志勇也是身体一僵。
“给我查那个人的资料,我要所有关于他的信息!”
“是!”高志勇说完赶紧退了出去,心有余悸的喘了口气。
夜爵寒将桌子上的文件扫到了地上,最近他在兵工厂的筹备工作,眼看着就要进行试运行了,一切都迫在眉睫,听着凤悠然在京都里的作为,他是既骄傲,又觉得有些紧迫,他承认凤悠然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想征服她这样的女人,可是女人有时候太过于聪明就会让男人觉得很有压力,所以他在爱着凤悠然的同时,也不希望自己被自己所喜欢的女人比下去,他……丢不起那个脸,所以他才会忽略她,将所有的重心放在事业上,这是他或者是说夜家人惯有的个性所在,夜爵傲如此,他夜爵寒也亦然。
因为凤悠然在京都的举动也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了夜家和步家之间的合作,步千容始终都视凤悠然为劲敌,现在她和爵傲在S市更是大动作收购了几家钢铁厂,将钢铁厂重新经营,并已经做了上市的准备,如果凤悠然在天歌股票的事情上不做的那么狠,估计他们也能抓住更好的时机,可是凤悠然提前做了,步千容也失了先机,这样让她心中异常恼火。
原来步千容已经在私底下将凤悠然的这个操作手段跟夜爵寒达成了共识,虽然不完全一致,但是本质是一样的,他们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赚一笔,可是千算万算竟然让凤悠然捷足先登,用夜爵寒对她的纵容打得他计划大乱。
步千容的抱怨他能一笑了之,可是他却绝对不允许凤悠然背着自己与别的男人在一起,那就是毁了她也绝对不可能!
M国。
原本在M国的葛冠婷看着手下送过来的报告,将一摞资料重重的摔在茶几上,四十多岁的她身材娇小,容貌和葛冠宇有七成相似,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就如同温室里的花朵,虽然年岁不轻,但是依旧是娇艳欲滴,可是此时她生气的样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葛冠婷毕竟是掌控了葛家二十多年的掌权人,虽然现在一大部分权利已经被架空,转移到了葛颂的手里,可是她在葛家依旧能有无孔不入的消息网,她甘愿将一切交给葛颂,但是那也是有前提的。
葛颂是她唯一的儿子,而冠宇又是她唯一的弟弟,两个男人竟然喜欢上一个女人,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她怎么也无法忍受,上次葛冠宇主动提出来帮她解决整个事情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果然,他对那个女人是早有心思,去大陆不是为了帮她,倒是为了放着她,生怕自己伤害了她才是真的。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特别的酸涩,也嫉妒这个叫凤悠然的女人,她凭什么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得到这么两个出色男人的喜欢,她又如此厉害的让两个人反目,早知道这样,当初就真的不该留下这个女人,可是现在说的这些恐怕为时已晚,葛冠宇的个性她很清楚,否则他今天也不会动用父亲留给他的力量,如果那样的话,别说是葛颂,就连她也要让他几分。
“冠宇,姐姐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怎么舍得这么糟害自己?你让我跟爸妈怎么交代!”葛冠婷气恼又无奈的说道,既然冠宇这样选择,那她就一定会支持他,这样也能彻底打消了葛颂的那点念头。
葛颂的眼睛突然一跳,有些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合上手边的文件,抬头看着犹如蝼蚁一般被踩在脚下的行人,这种凌空的优越感叫人沉迷,手上的权利也叫人兴奋,可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却一直都没有得到,想到凤悠然对自己纯然忿恨的眼神,他就宛如被挖了半颗心……
凤悠然所遭遇的都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他的自私,他就不会弄得自己和舅舅到了那样的境地,他承认他自己无时无刻在痛苦,悔恨,可是他也一样做不到去放手,他到底该怎么办?悠然……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月上中天,病房内安静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一个在月光下挺拔的身影躺在白色的被单下,一个矫健而诡异的身影缓缓临近,看了眼四周,缓缓从后腰拔出了一把带着寒光的短刃,用光一样的速度冲向病床,刺向床上的那人的心口。
就在血光乍现的一刻,另一道快速的身影从床下一个横扫,伸健壮的手臂,徒手钳住了那个人的喉咙,虽然几经闪躲,可是悬殊的实力,还是让来人步步紧退,扫了一眼六层楼高的病房,他一个纵身冲出了窗户,哗啦一声,在黑夜中惊醒了沉睡中的人,而那个黑影在空中几番跳跃,攀住了四楼的窗户,顺着窗口,隐身于夜色之中。
葛冠宇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一地的玻璃,冷笑的看向窗外,一边的男人则站在一边,微微低着头。
看来他准备的正是时候,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会动用这份力量,如果只有这样才能给悠然一个安稳的生活,那么他在所不惜!
夜爵寒京都就是咱们决胜之地,我不会离开,我会守护我的悠然,我未来的小妻子……
凤悠然突然从噩梦中醒来,她梦到了葛冠宇被人追杀,而那个追杀他的人就是夜爵寒,梦境那么真实,真实的可怕,她犹豫了几分,越想越觉得害怕,穿上衣服裹紧大衣,让小赵开着车过来,她等不到天明,她要看到他是安然无恙的,不知道这份急迫的心情是出于什么,可是她就是要如此才能安心。
车子到了医院,原本应该无声的走廊上竟然灯火通明,还有不少人的说话声,她的猛的提了起来,快走,然后小跑着奔向了葛冠宇的病房,当看到一屋子的人时,她的脚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
“真没想到这六层楼都敢跳下去,真是高手!”一个小护士小声说道。
“看来这个住院的人可不简单,以后你们值班的时候小心点。”
凤悠然挤过人群走了进去,看着脸上还肿的像猪头似的葛冠宇,上下打量一番,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着这些人说道:“这里不是给你们看热闹的,给我们换个病房!”
凤悠然冷声说完,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她身上上位者的强势让她们不得不听她的,而且她和战烈的关系大家也都明白,所以一声令下不到五分钟就一切妥当,她和葛冠宇也住到了新的病房。
凤悠然看着葛冠宇心中自责,她竟然忽视了还留在京都的夜爵寒,如果不是葛冠宇运气好的话,估计现在他已经冰冷的躺在床上了,哪还能这样……
葛冠宇不忍心看着凤悠然这样自责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温声说道:“我没事,看着你担心我,我就是死了也不后悔!”
“净胡说!什么死不死的?”凤悠然怒道,又忍不住想要对着他的脸下手,可是再看他那张颜色缤纷的脸,她尴尬的偏过头,气闷的坐在一边。
“悠然,我皮糙肉厚的,你想打就打,我愿意!”葛冠宇晃着凤悠然的胳膊,有些撒娇似的哄道。
凤悠然的脸突然一红,看着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顿时觉得一阵发烫,想要甩掉,可是他就是不松开,反而越来越紧。
“你都多大了?三十几岁的人还装小孩子,厚脸皮!”凤悠然啐道,挣脱不开,也任由着他抓着她的手,低垂的眸子没有看到葛冠宇眼中一闪而过的贼光,晶亮的叫人刺眼。
“你觉得我老?”葛冠宇有些哀怨的控诉道,仿佛伤心至极,但是心里还真的有些介意,毕竟他大了凤悠然十五岁可是事实,他……还真是有些不自信。
凤悠然只觉得一头黑线,难道被自己打一通,这个聪明绝顶的葛冠宇竟然给弄成了傻瓜?这样反常的他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如果他还是平时的他自己就绝对不会这么无措。
凤悠然微微张开最,惊愕的看着葛冠宇有些认真的神情。
“你不老!”凤悠然坏心的说道。
“只是不老?!”葛冠宇有些小小受伤,唉,这次用这张脸做牺牲好像有点搞大了……
“没事就回家吧!”凤悠然不理会他的自怨自艾,轻声说道,带着一丝的羞涩。
葛冠宇瞪大了眼睛,他刚刚没有听错吧?凤悠然说让他回家……难道她是接受了他了吗?
“悠然,你说的是我想的意思吗?”葛冠宇紧张的说道。
凤悠然看着他,垂下双眸,轻声笑了笑,“你要的也许我不能给你,可是我愿意给你机会,如果不行的话,那你就放弃吧!”
“悠然,我会让你幸福!”
凤悠然敛下眼中复杂的情绪,轻轻的笑了笑……
夜爵寒看着从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眉头紧紧皱起,对着高志勇说道:“不要让你给我再看到他!”
高志勇低着头,沉声回道:“是!”
“看来是我小看了他,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本事!”夜爵寒阴鸷的冷声道,鹰眸何总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那我们接下来……”
“我要看看悠然的表现!”夜爵寒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
另一边的京都医院,战烈特意给凤悠然开了后门,让车子从另一个通道进来,然后将青肿着脸的葛冠宇扶到车子上,开车小赵看到葛冠宇差点没叫出来,尤其是那些看着就是女人指甲弄得的抓痕更是让他有些不敢看凤悠然,他实在是想不出别人,可是如果是凤总的话……那也太惊恐了吧!
凤悠然跟着坐在后面,葛冠宇上车后就虚弱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弄得凤悠然身体一僵,好不自在。
“你的头很重!”凤悠然低声说道,眼睛扫了眼前面的小赵,看来她真是有必要订购一辆国外的那种豪车了,起码**能得到保护,葛冠宇这样大刺刺毫不避讳的样子,她真是很别扭,他以前也不是这样啊?
其实她哪里想到葛冠宇现在完全是仗着自己那张面目前非的脸才敢这么厚脸皮,因为再红的脸在这个猪头下都不明显,所以他也是硬着头皮装得毫不在意。
“可是我没有力气。”葛冠宇理直气壮的回道,脖子上露出的一些皮肤泛起了粉红色,偷偷泄露了他的情绪。
“随你吧!”凤悠然翻了一个白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的闭上了眼睛,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小赵知道的也不少,也不差这些了,唉……她的形象……
小赵看着闭着眼睛的老板,也察觉出了她那抹但淡笑下的无可奈何,偷偷的露出了一抹笑意,但是当目光转向那个男人时,他锐利的双眸叫他一抖,这个男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无害……凤总……你可要小心了!
因为红街的事情都交给了郝庆凡他们,终于闲下来的凤悠然每天则在小院里和葛冠宇画画聊天,偶尔下棋,生活过得悠闲自在,而葛冠宇的腿也渐渐好了起来,一切都很平静。
“我去买点东西,你在家里吧!”凤悠然浅笑着说道,跟马阿姨准备出去。
“嗯,你要快去快回!”葛冠宇叮嘱道,邪魅的双眸则是慵懒的眯着,靠在软榻上的样子真是撩人极了,真是一个妖孽!
凤悠然恍惚了一下,看着他那张恢复了原样的俊脸,忍不住心里啐了一句,这样的他还问自己是不是老了?那么没信心的样子,真亏得他装得出来,如果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葛冠宇的真实年龄,这就是老天的偏爱吧!
凤悠然前脚一走,葛冠宇就收敛起了刚刚的那抹慵懒,对着后面的窗户喊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说完一个人影从外面一步步走了进来,两个男人四目以对,各自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这是夜爵寒第一次见到葛冠宇,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比照片上的人出色,而且他周身的煞气被压制在这幅儒雅而俊美异常的面控之下,如果不是他刻意散发出这样的气息,他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到一点的威胁性,他是跟葛颂的明里的强势比起来,他更胜一筹,也更让夜爵寒在意!
葛冠宇也在打量着夜爵寒,这个人与葛颂同龄,这样的年纪就能够将夜家完完全全的掌握在手上,而且还包括下面的人脉,他确实是不简单,如果他不是跟自己抢悠然,那么他会很欣赏他,可是他们却注定要成为敌人。如果他再假以时日,定会成为可怕的对手,但是现在他还是欠缺了一些火候,所以这就是他的先机,如果他或者是葛颂都羽翼丰满,那时候可就真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了……
“我劝你离开这里,悠然不是你能要得起的!”夜爵寒狠戾的说道,突然一阵锥心的痛在心口处散开,那里……他清清楚楚的记得那里有凤悠然留下的痕迹……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悠然要的幸福,你们都不懂,夜爵傲很好,对悠然也是真心,可是你跟他一样,都少了对感情的绝对信任,你们的强势容不得任何出现在悠然身边的人,比你们强,如果有的话,你们不淡定的心注定是要伤了她,你们的爱不够坚定,不够纯然,所以你们注定不是能走在一起的人。”葛冠宇很冷静的说道。
夜爵寒仿佛被刺痛一般,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他讨厌葛冠宇,甚至比讨厌葛颂还厉害,以为葛冠宇看似不争的表象下,却有一颗无比剔透的玲珑心,他,不,还有爵傲,葛颂,或者还有其他人,他们的心迹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一提,因为他早就看透了他们内心都不愿意承认的东西,那些他们无法躲避的弱点,所以他才有今天的自信和张狂!
“葛颂也不会放弃的,不知道你这个当舅舅的会怎么做呢?”
“我们之间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外人插手,葛颂年纪小,有些事情他不懂怎么做是最好,我这个当舅舅的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反倒是你,如果你的亲弟弟知道你竟然为了自己的私利,而让他成了那样背信弃义的人,你说他会怎么样?”葛冠宇笑道。
“你!”夜爵寒咬了咬牙,那是他的痛处,却被这个老男人被狠狠践踏,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悠然快回来了,收起你的那副嘴脸,悠然被你们夜家的兄弟伤害的够多的了,如果你有那么一点爱她,那咱们就以生死为约,你有本事我的命你随时拿去,但是绝对不要让悠然再卷进来,哪怕是我真的死在你的手上,那我也不要她为我掉一滴眼泪,我要她笑,要她幸福,绝不是让她痛苦一辈子,你能做到吗?”葛冠宇正色说道,那是一种男人间的承诺。
夜爵寒的心被葛冠宇的这番话所震撼,他想要得到的,不会在乎过程,可是葛冠宇却不同,他的爱像一湾溪水,潺潺流淌点点滋润万物,而不是他的强取豪夺,自以为是的用自己以为对的,来对待那个人,他在乎自己的感受太多,对凤悠然以为自己爱她,给她爱就是最好的,但是却忽略了她是一个小女人,哪怕在强大,她都需要一个可以给她避风的港湾,无论是在哪里,只要她需要,那个怀抱永远为她敞开,那是一份纯然无伪的信任,那也需要一颗足够强大的心,他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他做的并不好,这让他原本的斗志瞬间像倒了一盆冰水,凉透了骨子,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你的话,我记下了!”夜爵寒说完转身便走,脚步中带着一丝的混乱和匆忙,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葛冠宇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软榻,面对这样的一个对手,他想尊重他,但是也因为他的沉稳,他不得不用招来打乱他的心绪,这不仅仅是点醒他,也是他真正想要说的,无论是他们谁,哪怕是斗得你死我活,他都不愿意让这些被凤悠然看到……
白逸缓缓退出了凤悠然家的院子,刚刚夜爵寒进去的时候,他也是刚刚到,所以将一切都听入了耳中,心也久久无法平静。
凤悠然回到家中看着葛冠宇好心情的弹着琴,随后也坐在一边托着下巴听了起来,他弹奏的曲子轻快明朗他,更透着几分的喜悦,惹的凤悠然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葛冠宇收回了手,偏过头一脸笑看着凤悠然的笑脸。
“在笑什么?”
“没有,觉得你的情绪很少有这样外露的时候,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凤悠然笑着问道。
“呵呵呵……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悠然……别让我醒来好吗?一辈子就这样!”葛冠宇有些莫名的说道,他希望一辈子都能这样,但是心中的那个秘密却想是一根刺一样隐藏在他的心底,他害怕,越是觉得幸福就越是害怕,如果凤悠然真的哪天想起来的话,那该怎么办?突然的好心情一下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了?”凤悠然有些疑惑的说道,她觉得葛冠宇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对她说,可是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伤害她的,可是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没什么!”葛冠宇说着,抬起头看着凤悠然有些尖细的小脸,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又将自己全部的生活投入到事业之中,本来就很纤细的她此时更是惹人怜爱,他突然大手一伸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只是轻轻的抱着,默默的让她靠在自己的颈窝处。
凤悠然的身体一僵,有些不适应这突入起来的柔情,就在她的手放在葛冠宇胸前,想要推开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虽然我不够强大,但是我确实最懂你的人,相信我能保护你,相信我好吗?”
“冠宇……”凤悠然第一次叫出了这个名字,竟然很自然的就叫了出来。
葛冠宇满足的笑声从凤悠然的耳边传了过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幸福的说道:“这个名字,还是从你嘴里叫出来就好听,我喜欢,喜欢你这么叫我!”
“呵呵呵……不害臊!”凤悠然有些脸红的嗔怪道,原来这样仙人似的葛冠宇也是个平凡的男人……他的话让她觉得甜蜜。
“你以后会是我的小妻子,有什么好害臊的?要不你叫我一声老公怎么样?”葛冠宇逗趣道,着迷的看着凤悠然有些妩媚的面孔。
“你最讨厌!”凤悠然推了一下他的肩头,顺势离开了他的怀抱。
葛冠宇知道她是不好意了,所以也很快就见好就收,转移了其他的话题。
“悠然,快要过年了,咱们也去置办一些年货吧!”
“年货?”凤悠然一愣,又是一年了,去年这个时候还……现在却已经物是人非,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时间过的真快。
“嗯,要不你跟我去M国过年?”葛冠宇试探道。
“我这里还有不少事情,还是在这里吧!”凤悠然垂下眸子,淡笑着说道,眼中带着一抹的复杂。
“好,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你注定是我的老婆!”葛冠宇难得霸道的宣誓道。
“呵呵呵……现在这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吧!”凤悠然调侃道。
“哪个我都是真心的,走吧,呆在家里也没什么意思,你看你瘦的,我们应该趁着这过年的时间把你养肥才行!”
“你想养猪吗?”
“哈哈哈……”
凤悠然不放心葛冠宇的腿,坚持推着轮椅带着他走了出去,两个人顺着路朝着闹市区走去,两个人出色的外形和不言而喻的亲昵让很多人都为之侧目,可是在这些人的里面,宋淼淼看到了他们。
她的唇角露出冷笑,找了个理由甩开了一边的朋友,亦步亦趋的跟着凤悠然他们,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收在眼中,这次终于又一个机会打败凤悠然了,这个假期是她最郁闷的寒假,到处都充斥着关于凤悠然的新闻,尤其是红街上的所作所为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可是谁又能想到天之娇女一般的人物,竟然和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老男人走到了一起……
凤悠然你不想让我不痛快,那你也休想过好日子!
随后她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商场的一角……
随着新年的临近,凤悠然将公司的一切都交给了手下去处理,极少去公司,而葛冠宇则是陪着她,两个人一起装饰院子,一起读书下棋日子过的平静,可是却充满了久违的温情和平静。
葛冠宇看着凤悠然蹙起的眉头,将一碗燕窝执拗的放在她的面前。
“我真腻歪了!”凤悠然第一百次重申道。
“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再坚持一下,等到了开学,我就不管了!”葛冠宇耐着性子哄道。
“真希望马上就可以开学!”凤悠然嘀咕道,看着自己有些肉肉的小手,她忍不住抽动了几下眉头。
“如果你不乖,可别忘了我是你的老师,绝对有权利将你叫道办公室里讯问!”葛冠宇威胁道,细长的大手执起瓷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凤悠然的唇边。
“你,还准备回学校吗?你是不是很闲啊?”凤悠然眨着眼睛说道,其实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以前真的是不了解他,以为他只是在书画很有造诣,可是没想到他的头脑灵活,一点就透,而且通过自己看到的一点线索就很快能将她的计划看出来,他绝对是个商业奇才,想到他这样不闻世事甘心做个老师,她就有些觉得浪费。
葛冠宇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嗔怪道:“别想打我的歪主意!”这个小妮子,竟然将主意都打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为了她的话,他怎么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清闲,前几天大姐还传了消息过来,有些事情他不想出面,可是……为了悠然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但是却不能让她知道。
“你想想,掌管一个大公司,手下有成千的员工都听你号令,你不觉得兴奋?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凤悠然诱惑道,一张嘴说话,一口燕窝就溜进了她的口中,让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呵呵呵……没有,我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有你这样的学生,有你这样的漂亮老婆!”葛冠宇笑着说道,突然起来的情话让凤悠然又忍住了嘴里的话,凤眸中带着笑和羞涩,瞪着葛冠宇张扬的笑脸,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郝庆凡那边的收益也在节节攀高,可是随着红街模式的兴起,又有一些有头脑的人开始在国内的其他地区复制着这种经营模式,俨然‘小红街’‘清塘街’‘朝阳街’等等也在兴起,虽然给红街带来了一些冲击,但是毕竟红街已经做出了名堂,而又是在京都,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下,红街的地位毋庸置疑。
“冠宇,我要去一趟公司,你的脚今天要去医院里复查,一会儿我让小赵送你过去好吗?”凤悠笑着说道,语气中有些歉意,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否则她一定会陪着他去的。
“不用了,我其实都没有什么事情了,今天本来不想去,可是怕你不放心,所以我就过去让战烈看看,你有事,我明白,而且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的去公司吧,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葛冠宇宠溺的笑道。
“行,那你一定要去,否则回来我不饶你!”凤悠然威胁道,垂下双眸,微红着脸,脚步急促的离开了小院。
葛冠宇站在门口看着凤悠然离去的背影,他收起脸上的笑意,关上大门,走进了书房,而另一道挺拔矫健的身影也跟着走了进去。
葛冠宇坐在软榻上,看着身边的赤焰,幽暗的眼睛深处泛着阴暗沉浮着,邪魅的眸子一闪,嘴角蕴含无限冷意,看似无意的弹了弹衣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说!”
赤焰一滞,这样的葛冠宇才是真正的他,同样的冷傲,同样的嗜血和不近人情,那些儒雅的外表都是他最好的伪装,但是想到自己收到的消息,他还是面色一凛,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葛冠宇沉思着,手指轻轻的动了动,抬起头看向赤焰,沉声说道:“你说步家已经在转移在M国的资产了?而葛颂也在收手?”
“是的,这是手下刚得到的情报,步家看来是跟少爷决裂了,而且步家从国内被踢到国外这些年就不甘心,而且还一直屈于葛家,所以这次他们想借着夜家重新在国内做大。”赤焰正色道,一字一句不敢有任何隐瞒。
“呵呵呵……步家,真的以为和夜家联姻了就有免死金牌了吗?她既然不能为葛家所用,那么对他们手下留情,就是给咱们留下后患,你告诉大姐启动老爷子给我留下的那笔资金,现在开始收购步家,我要他们步家清清楚楚的看到,没有我们葛家的照拂,他们根本就无容身之处!”葛冠宇阴鸷的笑道。
“是,属下明白!但是……大少爷那边……”赤焰有些犹豫,平日里他都隐藏在葛冠宇的周围,虽然不能时常进小院,可是对于院子里的一举一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也明白葛冠宇和葛颂之间的矛盾。
葛冠宇微微叹了一口气,葛颂为他背了黑锅,可是葛颂也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当初的自私,何至于最后弄得那样的下场,葛颂的对凤悠然的情,他明白,那绝对是掺不了半点假的真情真意,可是他葛颂极端的个性并不适合凤悠然,他们都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在一起那不是幸福,而是毁灭。
这两个人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谁受到伤害他都不愿意看到,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必须断了葛颂的念想,让他彻底放弃凤悠然,但是这……又是极端难办的事情,稍微弄错了一点,后果将会是毁灭的,他到底要不要做?
“我会想办法,你不用管,帮我看着他的举动就行!”葛冠宇说完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赤焰看了他一眼,随后快速的消失在了小院。
葛冠宇的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其实他现在对葛颂哪有什么好办法,如果说是处理夜家,他倒是有很自信,但是那个的话……
凤悠然走进办公室里将宋其然、廖晨辉和马琪叫了进来,随后苏小沫也更着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公司福利都怎么安排的?”凤悠然喝着热茶,看向了马琪。
“我准备分成两块,每年到了春节各个单位基本上发的都是米面油,今年咱们呢的效益好,所以我联系了两家搞海鲜批发的,让他们从Q市空运过来一些海鲜,让大家的年夜饭多点新鲜的东西。再有就是奖金这块,我已经按着绩效把奖金的分配方案列了出来,请凤签字!”说完马琪将准备好的文件放在了凤悠然的桌子上。
凤悠然随后翻看了两页,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想得很周到,这样不仅是公司里的员工能感受到公司对他们的重视,也让他们在家人面前长了脸面,不错,真的很不错!”凤悠然夸赞道。
而得到了表扬的马琪就跟中了彩票似的,毕竟能让凤悠然这么夸奖的人可不多,而这段时间虽然忙碌,但是,她觉得一切都很值。
“其然,上次让你处理红利的事情怎么样?”凤悠然接着问道。
“红利已经算好了,按照现在登名在册的持股数,每股的红利已经出来了,很容易就算出来,就是年底的现金流有些差,我看那些红利要提前跟总行的人打招呼,否则一时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金。”宋其然沉稳的说道。
“呵呵呵……这个事情还是交给你去处理,公司这边有盈利,但是另一边的化工厂虽然没有说后入,但都是一家人,所以除了红利以外,其他方面就照着这边的标准办,省的有人说咱们厚此薄彼。”凤悠然大方的说道,笼络住人心,才是最重要的,让化工厂那边好好的过个年,先舍一点甜头,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然后看了眼廖晨辉,接着说道:“晨辉,那边的事情你去处理,顺便到厂子去看看,把我的意思都转达给他们,年前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年后,那边可得给我牟足了劲儿!李海的待遇就参照这边的总经理,不可亏待了!”
“这次真是便宜了那边的人了,凤总的意思我明白,该敲打的敲打,该奖励的奖励,咱们这里可不养没用的人!”廖晨辉沉声说道,眼中透着锐利的锋芒。
“别给我弄砸了,否则有你好看的!”凤悠然嗔怪道,带着一抹的纵容。
“得令!”
苏小沫看着话题告一段落,便将手上的盒子放在凤悠然的身前。
“这是什么啊?”马琪好奇的问道,小鼻子嗅了嗅,突然眼睛一亮。
“是肖总去老家的时候带回来的,你最近不在,就放在我这里了。”苏小沫笑着解释道。
“那就打开吧!”凤悠然坐在椅子上笑看着马琪有些馋嘴的模样。
“我来,我来,这个东西我是最喜欢的!在肖总那里我可没有凤总的面子,就给了我一包,这次我可要吃个够!”马琪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盒子,只见有二斤多沉的烤鱼片被整齐的摆放在透明的塑料袋里,金黄的色泽看着就叫人流口水。
“嗯,好香啊!”苏小沫也有些眼馋的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呢。
“看把你们馋的,喜欢就拿去吃!”凤悠然失笑着说道,看着好久都没有吃过的零食,她也起身从口袋里拿了一块,可是刚放在嘴里嚼了一口,她的脸色就变了,捂着嘴冲出了办公室,弄得办公室里的人都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而宋其然则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悠然离去的方向,伸手拿了一块烤鱼片,鲜香可口,绝对是没有问题,突然脑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手中的东西掉在了地上,该不会是……
“你们快点去看看凤总,我去叫车!”宋其然果断的说道。
“好,小沫,快走!”马琪说着,拉起苏小沫两个人就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跑去。
凤悠然难受趴在马桶上,赤红的眼睛带着眼泪,喉咙上不断涌起的恶心,让她明明吐空了自己的胃,还是觉得翻天蹈海的难受,双手微微发抖,虚弱的腿都在打颤,这样的感觉,让她好像又重新回到曾经的噩梦,可是她才和葛冠宇刚刚有几天相处,难道老天爷就已经容不下她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带着一抹绝望和无力,凤悠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马琪和苏小沫一进来看着流泪的凤悠然,都愣了,她们的眼里凤悠然从来都是强势的,这世上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事情,更没有能难住她的问题,她怎么会有这么柔弱的一面,这还真的是她吗?
“凤总?你怎么了?”马琪轻轻走过去,接过苏小沫递过来的纸巾,轻轻的给凤悠然擦拭着眼泪,为她的这抹娇柔所心生怜惜。
“没事,我没事!”可是刚说完,她又推开了马琪,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这次是真的全身无力了,浑身虚脱的冒着冷汗,脸色苍白的吓人。
苏小沫见状,她让马琪扶好了凤悠然,背在自己的背上,就大步朝着楼下跑去,惊得公司里的人都变了颜色。
宋其然已经把车子转备好了,让苏小沫扶着凤悠然上车,随后对准备上来的廖晨辉和马琪说道。
“你们在公司,凤总应该也没有大事,咱们不能让下面的人弄得人心惶惶,眼看着过年了,咱们得过个稳当年!”
廖晨辉看了眼凤悠然,又看了眼宋其然,“行,你就放心过去吧,有事随时打电话!我回去了!”
说完两个人点了点头,宋其然上了车,快速的朝着医院开去。
凤悠然迷迷糊糊的躺在座椅上,心中黯然,苏小沫则是焦急的看着她,宋其然心中的想法没法明说,又不敢明说,是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假的。
到了医院,凤悠然给推进了救护室,苏小沫去办理住院手续,宋其然则是救护室门口。
趁着苏小沫离开的功夫,宋其然也跟着走了进去,医生在正好在问凤悠然的状况,可是她现在哪还有心思。
“医生,你问我吧!”宋其然沉声说道,身上的西装虽然有些褶皱,可是一身的气势却不容人质疑。
孙医生只觉得自己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是病情不容拖延,他也直接问道:“她都是什么症状?”
“就是呕吐,刚刚吃了一块烤鱼就捂着嘴跑了出去,东西我尝过了,绝对没有问题。”
“呕吐?烤鱼?”医生思索道,突然皱着眉头看了眼床上的凤悠然,她的年纪好像并不大,能是……那个?
“她多大了?”医生的脸色不太好。
宋其然也是微愣,脸色也不大好,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她是初三的学生!”
“学生?!”医生也是一惊,看来这个事情还真不能瞎猜,赶紧让护士抽了血送去化验室,临走前对着宋其然深深的看了一眼。
宋其然攥了攥拳头,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转身站在了一边守着凤悠然。
因为不能确诊是什么病,所以医生也只让护士开通了静脉通道,补液注射糖盐水,并没有开药,很快一个小护士拿着一张单子单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随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孙医生一看,有些傻眼了,怎么是战少呢?他今天不是不在医院吗?
“战少!”孙医生恭敬的说道,让开了位置让给了战烈。
战烈皱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凤悠然,再看向一边的宋其然,他冷峻的深邃的眸子染上了一抹的怒意,但还是轻轻走进凤悠然的身边,拉起她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脉搏上,突然他的脸色大变,浑身散发出啦的冰冷,让周围人都忍不住缩起了脑袋,不敢说话。
“烈子,我怎么了?”凤悠然看着战烈,拉住他的衣角,垂着黯然的双眸固执的问道。
战烈忍着滔天的怒火,攥着拳头,没有对凤悠然说话,而是直接对着孙医生阴沉的说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有其他人知道,如果谁走漏了风声,那就给我在京都消失!”
“是,是,是!”孙医生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双腿都忍不住直打哆嗦,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这个认知更是让他心里七上八下了起来。
周围的护士更是低着头,不敢吱声。
“烈子!”凤悠然沙哑的质问道。
“等会儿!”战烈说完,快速让人准备了病房,他亲自推着平板车上的凤悠然直达顶楼的房间啊,侧过头看着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的宋其然,他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你可以走了!”战烈冷冷说道。
“我的上司不是你!”宋其然不在意的说道,他知道战烈的身份不简单,可是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凤悠然听到了战烈和宋其然之间的谈话,她侧过头,对着宋其然有些歉意的说道:“其然,你先回去吧,这里有他在就行了,今天多谢你了!”
“凤总……”宋其然看了眼战烈,随后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的事情凤总不用担心,我会和晨辉他们处理好的,如果你的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宋其然关心的说道。
“嗯,好!”凤悠然点了点头,心中带着暖暖的感动。
“行了,你赶快走吧!”战烈不爽的撵人。
宋其然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身拉着不远处的苏小沫大步离开了医院,心情复杂至极。
“其然,凤总怎么了?”苏小沫低声问道,总觉得宋其然的脸色乖乖的。
“没事,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宋其然淡淡说道,已经隐去了刚刚的那抹外露的情绪,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哦!”苏小沫也聪明的闭上了嘴。
而病房里的气氛很凝滞,凤悠然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战烈,垂下双眸轻叹了一声,伸出手将战烈的衣角拉向自己。
仰起头,轻笑着看着他板着的冷脸,“经历里了这么多,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我会好好的活着,哪怕老天爷就给我一天,我也要跟他都一天!”
战烈的拳头是紧了再松,松了再紧,虽然凤悠然在笑,可是她眼中的那抹无奈却刺痛了他的心,以他对凤悠然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傻事,更不可能轻易让别人有这个机会,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她就是喜欢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啊!”
战烈看着她拉着自己,充满了信任的目光,那句话却梗在喉间,最后用最艰涩的声音说道:“悠然……你,怀孕了!”
凤悠然的手突然垂了下来,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战烈,看了许久……知道眼睛酸涩才苦笑的垂了下来。
原来竟然是这个,她应该有所察觉的,自己的月事虽然并不准,但是却不会没有,而她竟然忽略了,想到自己的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她觉得老天又一次的玩弄了她,让她稍稍有些幸福的时候就会痛下一棒,这个孩子就是她最隐晦,最耻辱的证明,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她也许会渐渐忘去,可是偏偏……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了,为什么?
战烈看着凤悠然毫无血色的脸,心中充满了担忧,虽然看着凤悠然并没有变化,可是孩子现在已经有三个月,这是事实,如果三个月内打掉还好,现在却绝对不行,如果有个万一,那以后凤悠然再想做妈妈是不可能了,可是留着他……虽然她的能力被大家认可,可是现在如果她未婚产子,那么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个灭顶之灾,光是口水就会把她曾近过的辉煌给淹没,悠然,我的悠然,我到底该怎么帮你……
两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彼此沉默,半晌凤悠然对着战烈问道:“是不是打了它,以后我可能再也做不了妈妈?”说完,她的心中一痛,想到最近和葛冠宇度过的日子,想到他浅笑着望着自己的目光,她缓缓闭上眼睛。
“悠然,你去国外吧,带个一年半载的回来,谁也不会知道,我陪你去!”战烈急忙说道,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我想回去了,烈子,送我回家好吗?”凤悠然低声说道,不管如何,她都也都要和葛冠宇说个明白,那是她的幸福,哪怕是老天不愿意给她,她也要弄个清楚。
“好!”战烈咬牙说道,还是不忍心绝决凤悠然的请求。
坐上车,朝着家的方向开去,凤悠然坐在后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但是表情已经平静了很多,这让战烈放心了不少,他实在是恼恨葛冠宇,没想到他竟然对悠然出手,他也不想想悠然的年龄,哪怕是不在乎年龄也要顾忌她的脸面吧?这个年代离婚都是个让人讲究的事情,这个未婚怀孕然得给悠然多大的难堪?
“你一会儿回去慢点开车,我走了!”凤悠然说完便下了车。
战烈从另一边也走了下来,更着凤悠然进了院子,而葛冠宇则拄着拐杖在院子悠闲的看着书,凤悠然还来不及说话,只见战烈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对着葛冠宇的胸口就是一拳,葛冠宇虽然来不及防备,可是本能的反应让他与战烈的拳头侧身而过,战烈的拳头也没有章法,就是胡乱的接着蛮力打了过来,葛冠宇的腿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手的力气却很大,扎稳了马步,手上动作迅猛,几个来回战烈就被他以力借力的打了个踉跄。
“战烈,住手!”凤悠然喊道,葛冠宇跟这个事情根本就无关。
“哼!”战烈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血渍,狠狠的看了眼葛冠宇,没想到这个看似文弱书生似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身手,看来他的来历也不简单。
葛冠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战烈,虽然刚刚他那么对自己,可是他还是很清楚他与凤悠然的关系,如果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他绝对不会这么愤怒,所以他刚刚并没有出手太重,还是收敛了几分。
“悠然,我先走了,我等你的消息!”战烈说完瞪了葛冠宇一眼,随后大步离开了小院。
葛冠宇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凤悠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凤悠然的脸色也很不好,难道是……
“是夜爵寒找你麻烦了?”葛冠宇冷声道,邪魅的双眸中透着一股的阴狠。
凤悠然微愣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关上大门,示意着葛冠宇跟自己进来,两个人到了书房,凤悠然坐在软榻上,看着脸色稍微严肃的葛冠宇,俊美的面孔上透着器宇轩昂,而他的眼中却带着浓浓的关切和一种纯然的信任。
“悠然,怎么了?”葛冠宇柔声问道,手轻轻的牵起凤悠然有些冰冷的手放在掌心。
凤悠然很矛盾,她可以私心的打掉这个孩子,她相信就算没有子嗣,葛冠宇也会这样对她好,可是她不想那么做,虽然残忍,可是他既然给了她这份信任,那么她也同样会回馈给他这样的信任,哪怕是会伤害到了他。
“冠宇……我怀孕了!”凤悠然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任何神情。
葛冠宇瞪大了眼睛,噌的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双手有些哆嗦的看着凤悠然,不敢相信的看着凤悠然的肚子,怀孕了?在她的肚子里竟然有属于他和她的宝宝,难道他是在做梦吗?难道老天这次真的听到了他的请求?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凤悠然被葛冠宇这不断变化的脸色弄得有些迷惑,他这到底是什么心情,难道说他是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敏感让凤悠然变了脸色,起身便要出去。
葛冠宇终于从狂喜中恢复了过来,他看着凤悠然的脸色,知道她是想多了,一个微微用力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大手轻轻的在她的背心抚摸着,温柔的笑声在她的耳边响起。
“悠然,我喜欢这个孩子!”
凤悠然的身体一僵,抬头直视葛冠宇,静静的而看着他那双内敛的眼中偷出来的激动,疑惑的问道:“这是不是你的孩子,你也喜欢?而且他……”
葛冠宇脸色一凛,仔细观察着凤悠然脸上的神情,笑容慢慢凝结,“难道我对你的心还不够?”
凤悠然轻叹了一声,拉过葛冠宇的手,两个人坐在软榻上,葛冠宇则是眉心紧锁,偷偷的打量着凤悠然,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些许的异样。
“悠然,相对我说些什么?”
凤悠然垂下凤眸,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出声:“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看得懂你的,可是现在我却发现你让我迷惑,让我觉得自己对你的了解太少了。”
“然后呢?”葛冠宇抿着嘴唇轻声问道,心却被提得高高的。
四个多月的相处,她的每个表情都深入他心,他的心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而变得忽高忽低,任由着别人左右他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她真心对他露出一笑,说着一句话的时候,他有多高兴,而她繁忙的连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那种心理的空虚和想要发疯的感觉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贪婪的,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却想要得到更多,想要她全部的关注……今天,她说她不了解他对她的感情?葛冠宇的心里隐隐作痛!他对她的心意,她真的看不到吗?
“你很优秀,不,这个根本就不用我来证明,虽然你为人低调,但是你的另一个名号可不低调,你有你的骄傲,而且你的条件优越,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华都是值得人赞赏的,我跟你除了在山上的那段交往,再有就是这几个月的相处,我的事情你很清楚,虽然我自认为还不错,但是天下女人何其多,你根本就愁没有一个入你眼的女人!”
“悠然,再多的女人都不是你,而我的心只在你凤悠然身上,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如果此生注定不能遇到你,那我宁可等到来世和你相逢。”葛冠宇敛下眉眼,神色冷静从容的说道。
“就算我现在没法全部接受你?你也愿意?”凤悠然冷然的问道。
“愿意!我愿意!”葛冠宇抬起头有些疯狂的重复道。
“你会受伤……”
“只有你能让我手上,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血肉模糊,还有一口气,我还会以命等待!”葛冠宇自嘲的笑道,他的爱慕者也有,年轻的时候也虽然没有谈论过感情,但是却也明白感情的苦,因此他更加避讳与女性的接触,因为她们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残忍,也许这就是报应……
“这个孩子,如果我不想要,你会支持我吗?”凤悠然冷不防问道,吓得葛冠宇一身冷汗,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只要你想的,我都愿意!”葛冠宇复杂的说道,这个是他的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期待他的到来,可是如果凤悠然不喜欢,那么……他不会强求,他爱的是她,如果爱就不会让她痛苦,让她难以抉择。
凤悠然一愣,没想到葛冠宇竟然这么说,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动容,有酸涩,有轻松,还有她自己知道的那一点点被融化的心,他纯然的喜欢然她无法不去感动,这个男人同样也让她心疼,心疼他的割舍,心疼他对自己毫无理由的惯宠,他真是爱惨了她。
拉起他冰冷的大手,两人四目以对,凤悠然缓缓让他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轻声说道:“他都三个月了!”
葛冠宇的大手一抖,差点要松脱开,幸好被凤悠然给拉住。
是啊,都三个月了,现在他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安稳的睡着,可是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走到了终点了吗?孩子,对不起……不要怪你的妈妈,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怨恨就来怨恨我吧!
“你刚刚说你喜欢他!”凤悠然轻声说道。
葛冠宇没有说话,只是贪婪的在感受着孩子仿佛在手中的幻觉,要将此刻记在心头。
“那我们留下他,怎么样?”凤悠然的话里带着一抹笑意,对于这个已经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虽然并不能全心全意的喜欢,可那毕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而且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的让宠爱自己至极的葛冠宇没有子嗣,让他有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遗憾,所以她告诉自己接受,接受这个孩子……
“真的?!”葛冠宇惊讶的说道,他以为她已经判了孩子死刑,可是她还是留下了。
葛冠宇将凤悠然抱在怀里,眼眶红红的,眼泪忍住不愿意掉下来,不想让凤悠然看到他此时的激动,半晌……
“我们结婚吧!”
“结婚?”凤悠然重复道,将头放在葛冠宇的肩膀上,轻轻的笑了……结婚吗?真的要和他结婚了吗?
“我们这样的组合会吓坏很多人的,难道你都不在乎?”凤悠然调侃道,懒懒的趴在他厚实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轻轻闭上双眸,露出了顽皮的一笑。
“呵呵呵……我从来就不在乎世俗的目光,只要你的一句话,再疯狂的事情我都敢做!”
“你这个人还真是越说越来劲了,就这么求婚,我怎么能嫁给你?想得美!”凤悠然嗔怪道,心中非常甜蜜,没有秘密,说开了的感觉真好……
可是在医院里,却同样有一个人看到了凤悠然被送到急诊室的情景,虽然战烈下了封口令,可是因为涉及到的人很多,所以还是有心人钻了空子。
京都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这个时候也是家家团聚的大日子,电视里不断这播放着跟过年有关的节目,各大杂志报纸上的内容也都亲切动人。
可是一夜之间一张被无限放大的照片和一篇声文并茂的文章贴满了京都的大街小巷,在红街和育才中学的大门口更是贴的喘不过气来,一层压着一层,不惜血本的架势,让人看足了这背后人对凤悠然的痛恨。
葛冠宇的腿已经恢复了,而自从知道凤悠然怀孕了以后,他一切事物都是亲力亲为,而两个人的相处更多了几分亲密和温情,也许是心情的关系,凤悠然最近长胖了有些,比起原来的纤细,此时多了一些的丰润,并不见臃肿,只觉得气色更好,人也变得更加漂亮,而红润的脸蛋上带着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整个人都迷人极了,让葛冠宇常常恍惚的被凤悠然打趣。
“走吧,去逛逛,你的大衣有些薄,买个厚一点的吧!”葛冠宇将紫色毛呢大衣仔细给凤悠然穿好,然后拿起一个白色的兔毛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毛茸茸的围巾衬得她更是多了几分的娇媚。
而葛冠宇露出了一笑,那一笑让凤悠然微微愣住,目光紧紧的锁在他的身上,墨色的长发被随意的系在脑后,深邃而入鬼斧雕刻五官带着一种妖魔般致命的魅力,穿着格子大衣的他,系在纯色的围巾,高挑的身材,挺拔的身姿都迷人至极,这样的魅力似乎她都不曾真正留意过。
葛冠宇站在边上笑,回过神的凤悠然终于红着脸看不过,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葛冠宇乖乖地上前,两个人亲昵的站在了一起。
他笑得眉眼伸出一片潋滟,小丫头……似乎有些开窍了,呵呵呵看来他不会等太久了,新的一年,他和她也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宝宝……爸爸好期待你的到来!
伸手摸了摸葛冠宇的脸颊,还挺滑的,不算很粗糙,估计养得挺好,他真的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明明是又长了一岁,可是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变化,哪怕是皱纹,老天都不舍得给他一条,如果再过几年的话,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会看着更登对,而不是像现在,会有人对他们侧目。
葛冠宇摸了摸我的下巴,凑近些看,鼻息撒到凤悠然脸上有点痒痒的,凤悠然故意凶巴巴的说道:“你干嘛,不许耍流氓!”
葛冠宇捏了捏凤悠然的脸颊,倾身凑了过来,低声说道:“没啥,不过我自己觉得被掐着挺疼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来,让叔叔掐一下。”
“亏你说的出来!”凤悠然哼道,骨子里的葛冠宇也是个男人,虽然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也忍着自己的不让自己太过亲昵,免得伤了她,可是他还是时不时的嘴上占占她的便宜,而他这样风流不羁的一面也成了他们私下里最喜欢玩的。
“这里又不是大街。”葛冠宇有些赖皮的说道。
凤悠然看着他妖孽的样子,唇边浮起一抹笑意,突然压低了声音,笑眯眯的说道:“真想做坏事!”
葛冠宇一愣,然后笑着同样压低声音,故作委屈的说道:“我随你的便!”
葛冠宇的桃花眼一闪一闪地流溢出光来,傻丫头要做坏事?他很期待……
凤悠然点了点头,很正经地说:“我想非礼你。”
可是还没等凤悠然有动作,葛冠宇便已经往前凑了一点,唇瓣清清凉凉地贴上凤悠然的,唇里是甜滋滋的味道……
等凤悠然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葛冠宇才恋恋不舍的从她的唇上撤开,而凤悠然则是脸红气喘,眼角含春的瞪着他,流氓……但是凤悠然的心里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承认她也挺享受这个甜吻,不过外面有些太冷了,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被冻透了。
凤悠然被葛冠宇拉进怀里,用大衣包裹着她,突然坏坏的贴着凤悠然的耳边说了一句:“刚刚好像有人看到了!”
凤悠然连忙回头看着大门的方向,看着根本就没有人,才不轻不重的锤了葛冠宇的肩膀一下,没好气的哼道:“不理你!”
葛冠宇过来牵着凤悠然的手,指尖相扣的那种,掌心贴着掌心,生出挠人心的暖暖,“走吧,老婆大人!”
心口一软,只觉得什么东西酸酸甜甜的,终究是溢了出来,葛冠宇……看来你真的是走进了我的心了……
可是两个人刚走出小院不久,他们就敏锐的觉察到了异样的目光,往日里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虽然有人看他们,但是那多事一种羡慕,可是今天却是一种被侮辱的感觉,那种**裸的轻视和嘲讽让他们莫名其妙又觉得异常愤怒。
突然白逸拿着一摞子的纸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随后抬手对着葛冠宇就是一拳,因为凤悠然站在一边,所以葛冠宇为了怕伤到她硬生生的让白逸打在了脸上,瞬间白皙的俊脸上就青紫了一片。
“白逸,你在干什么?住手!”凤悠然连忙喊道,企图挡住葛冠宇。
白逸见凤悠然这样维护着葛冠宇更是怒火中烧,可以他却不忍心伤害她一点,气愤难平的他用力拽住葛冠宇就朝着小院走去,而凤悠然也跟着他们又回到了家里。
“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白逸用力一怂,将葛冠宇推了出去,赤红着眼睛就打了过去。
战烈也阴沉着脸将手里的东西朝着白逸他们甩了过去,狠狠的饿砸在了他们的脸上。
“你们闹够了没?这都什么时候了!”战烈低吼道,眼睛心疼看向凤悠然,真没想到这个消息竟然就这么被传了出去,现在他真是恨死了那个在背后搞鬼的人。
“战烈,别跟我说你知道!”白逸冲过去揪住战烈的衣领子吼道,那天偷听了葛冠宇的话,他打心里佩服他,可是他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毁了悠然!
战烈沉默的看着白逸,微微垂下双眸,大手揪住错愕的白逸,将他推进了一边的书房里,然后当着凤悠然和葛冠宇的面关上了房门。
“你干什么!”白逸怒道,他知道战烈对凤悠然的感情,所以他不相信他会忍得住,除非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战烈松开白逸,然后低沉说道:“白逸……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还要当多久的鸵鸟?”
白逸一阵,浑身的力气也像是散去了一半,有些疲惫无奈的坐在了软榻上,手下冰凉的棋子让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看着软榻上的两个位置和随意摆放的东西,这是凤悠然的,而另一些不用说,一定是那个男人的,可是……他怎么能……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许早就已经被上天安排了,我们对她来说都是感情中的过客,绝对不会给她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想要真的一辈子守护着她,那就甘心当她的朋友吧,做朋友……总会是一辈子的,谁也抢不去!”战烈也看到了白逸眼中的黯然和纠结。
“你觉得葛冠宇就是最后一个人吗?也许他跟夜爵寒,夜爵傲一样,都是过客,我还有机会,我有耐心,而且能等她一辈子!”白逸执拗的说道,眼中带着不服。
“呵呵呵……你觉得可能吗?爵傲和爵寒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可是葛冠宇他没有,他了解悠然,甚至超过了悠然对自己的了解,你说他全心全意的付出后,悠然能舍下他?能不爱上他?”战烈苦笑道,如果他能再早些醒悟,或许他还有机会,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是晚了。
“可是,可是他都要比悠然大了那么多,他们不合适!”白逸狡辩道,冷静下来他也承认战烈所说的一点都没错,身为医者的冷静让他处理问题的时候更多了一些理智。
“你觉得悠然在乎吗?别说是大她十五岁,就是二十五,三十五,只要她在意,她爱上了,她都会投入自己的感情,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早就不是当初的悠然,她的内心其实比咱们任何人都强大,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冲动,不是为了葛冠宇,是为了悠然。”
“别让悠然为难……”战烈说完抬起脚,走出了书房。
白逸闭上眼睛,苦涩的笑着,他的爱情,现在他就要祭奠他的爱情了吗?从前的一幕幕在脑中回放,他错过了,他……真的错过了……
如果当朋友是一辈子的,那么悠然……咱们就做一辈子的朋友吧……
收敛起了那些外露的情绪,斯文俊逸的面孔上透着冷然的气息,迈着步子也走了出去,从今天起,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会试着接受,也许他的心,有一天会不痛……
而院子里葛冠宇捡起地上被战烈丢下的纸,那颜色鲜艳又清晰的几张照片,还有下面那些文字都刺痛了他的眼,他可以忍受世人对自己的讥讽,却绝对容不下被人对凤悠然的侮辱,他一定要揪出这个人,让他后回来到这个世上!
阴狠锐利的眼眸中透着嗜血的光,战烈微微蹙起眉头,看来这个事情不用他和白逸来插手了,葛冠宇对那个人的恨就如同对凤悠然的爱一般,容不得一点沙子。
凤悠然看着葛冠宇的样子,将手轻轻的覆在他的大手上,轻笑着说道:“你要不要再对我求一次婚呢?看这个架势,我这辈子好像只能嫁给你了,否则真的没有人敢娶我了!”
葛冠宇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大笑了起来,他走到凤悠然的身边,郑重的单膝跪在地上,没有鲜花,没有浪漫的气氛,只有一地散落的纸张,还有小院子里两个同样震惊的男人。
执起凤悠然白皙的小手,温柔的握在掌心,仰头虔诚的看着她含笑又信任的双眸,“凤悠然小姐,请你嫁给我,嫁给这个比你大了十几岁的老男人,我会对你忠诚,疼你,爱你,照顾你,一辈子永远对你不离不弃,嫁给我,我爱你,悠然!”
凤悠然红了眼圈,看着一脸期待望着自己的葛冠宇,他的眼睛只有她……
“悠然……”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凤悠然回答,葛冠宇有些慌张。
“扑哧!真是傻瓜!”凤悠然说着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了,对他和她同样如此,也许这就是天意,但是这一刻她真的觉得如果有他相伴一辈子,那也是个很幸福的事情,想到这些,她的笑更加甜蜜。
“你的答案呢?”葛冠宇的固执的,又有些不满的哼道。
凤悠然收住笑,轻轻的偏过头,有些顽皮的说道:“笨,当然是……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这个傻瓜!”
葛冠宇惊喜的掏出了一直放在衣袋里的戒指,那是一枚猫眼石和钻石镶嵌而成的戒指,很特别,但是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她很喜欢。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只有葛家的儿媳妇才有资格!”葛冠宇笑着解释道,将手和凤悠然的手紧紧交叉在一起,抬起她的下颌,轻轻的将嘴唇印了上去,柔柔的仿佛是羽毛飘过。
战烈和白逸看着这一幕,都垂下了双眸,白逸的不甘心也只能成一种无奈的妥协。
凤悠然的眼角突然扫到了一边战烈和白逸,她羞涩了一下,想要藏在葛冠宇的怀里,可是随即想到刚刚已经被他们给看光,现在羞涩倒是矫情了,干脆调侃的说道:“你们两个看够了没有,再看可是要收费喽!”
战烈隐下眼中的失落个感伤,笑着说道:“我的眼睛差点都长针眼,不找你要医药费就不错了!”
“就是,看来那个事情也不用我们着急了,你们的喜酒什么时候能喝啊?”白逸笑着说道,不甘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带着他的痛,他以后就是她的朋友了,只是朋友!
“很快!”葛冠宇倒是爽快的说道,现在他的幸福简直能淹没了战烈和白逸两个人。
白逸没酸溜溜的说道:“那我们就等着了,悠然的婚礼一定是最盛大的,否则我,我作为悠然的朋友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葛冠宇看着白逸,笑着说道:“我会用最盛大的婚礼来迎娶我的新娘,我要所有人都羡慕她,所有人未婚的女子都会嫉妒!”
“好,那我们拭目以待!”战烈说完拖着白逸离开了小院,走出了门口,他回头看了看那个,以后这就是他们的家了,他以后一定要牢记自己的位置绝对不能逾越……
“我自己走!”白逸甩开战烈说道。
“行了,走吧,我们去找个地方不醉不归!”战烈叹了口气,追上了白逸,两个人黯然离开。
夜爵寒就将那些收集起来的东西摔在桌子上,目视着高志勇,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高志勇不敢说话,这几天夜爵寒的脾气就非常大,今天更是要炸了似的,凤悠然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没想到那个人的手脚这么快。
“出去,出去!”夜爵寒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书房瞬间狼藉一片,那双赤红的双眸叫人惊骇。
高志勇快速的退了出去,心有余悸的守在门口,眼中带着一抹的担忧。
夜爵寒看着高志勇撕下来东西,他紧紧的将东西攥在手里,葛冠宇……难道这就是他那天跟他说那番话的目的?悠然竟然怀孕了……怎么能这样?自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如果……真的要有机会的话,那么他不是又要再伤害一次她?真的舍得?他真的能舍得吗?
从前的事情在他的眼前一幕幕的划过,他们的曾经,他们的快乐和痛苦,现在她真的幸福吗?如果此时是她幸福的时刻,他真的要破坏?
夜爵寒仰起头,窒息的感觉充斥在心间,肩头上似乎一根羽毛的重量都承受不住,闭上眼睛,靠在桌角下,将自己丢进无边的黑暗之中。
S市。
步千容将一张传真丢在夜爵傲的面前,笑着说道:“现在真是有趣了,没想到她竟然和我舅舅在一起了,而且孩子还弄出了一个,呵呵呵……谁说内地的人不开放,我看根本就是胡扯!”
夜爵傲用修长的手指将那张漫步尽心的掂在指尖,轻轻的抖了抖,看着上面的内容后便丢在一边,狭长的双眸看着步千容审视的眸子,轻嘲一笑。
“你说给谁听呢?如果是我的话,那你可就白费心思了,京都里的事情与我何干?”夜爵傲说完哼了一声,扫了眼步千容就走出了办公室。
步千容的脸色一黑,有些恼火的看着夜爵傲的背影,半晌,叹了一口气,嘴边浮上了一抹笑意。
看来京都还真是有能人,竟然能在夜爵寒的眼皮子底下把这个事情做得干干净净,哪怕是夜爵寒对凤悠然在喜欢也不可能明知她怀孕的情况下还执意要跟她在一起,而夜老爷子更是不可能同意有作风问题的孙媳妇,至于爵傲,他……就是有想法,那也是没用,她步千容不会放过他的。
“阿德,最近的收购进行的如何?”步千容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直言问道。
“大小姐,现在收购很顺利,而且京都的红街虽然还在,但是已经有不少投资商转移到了咱们这边发展,相信过了年很快咱们的规模就会壮起来,压下红街只是时间的问题。”阿德自信的说道。
“那边的资金你一定要看好了,虽然那里的投资不能少了,但是年后我要在N市购买铁矿的开采权,资金链绝对不能出错!”步千容沉声道。
“是,大小姐!”
步千容放下电话,她看着窗外盘算着,虽然现在阿德说的情况不错,可是她总是有些不安的感觉,步家是以钢铁著称的,所以在内地他们必定要在这个领域称雄,虽然有夜家的支撑,但是她还没有正式跟夜爵傲结婚,所以她必须留下几分的心思,如果功亏于溃的话,她损失的实在是太大了。
而凤悠然在京都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女人,虽然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但是她不说别人就是舅舅的本事她也是知晓几分,这个阵风很快就会过去,可是如果能有影响的话,或许是对步家的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看了眼墙上的时间,拨给了远在M国的葛颂。
葛颂正在看凤悠然的照片,那惨烈的一幕还深刻在他的记忆力,现在他手上的权利已经掌握了七成,可是他还是不能放松,毕竟舅舅手里的底牌他还不知道,而葛家只有族长才能拥有的东西应该就在他的手上,一天不得到,他一天也不会安心,以前舅舅的那个东西到他的手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会影响他在葛家的地位,能爬到现在这个高度,他压过了自己的母亲,当初真的就是为了凤悠然,他想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是现在……却已经不能纯粹的那么说了,在高位久了,他也在乎手上的权利……
悠然……难道真的让我放弃你吗?既然你觉得那件事情是我做的,是不是我还有机会……弥补?
“铃铃铃……”桌子上的电话打破了他的沉思,蹙眉凝视了一会儿,才冷冷的拿了起来。
“表哥,我是千容!”步千容笑着说道,手上把玩着那张传真。
“怎么这个时候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葛颂轻嘲着笑道,冷峻的黑眸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有个东西我想表哥一定想要看到……”步千容有些吊着葛颂的胃口说道。
“呵呵呵……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你自己留着吧!”歌颂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是关于凤悠然的也没兴趣,虽然以表哥的能力要知道京都的情况是没有问题,可是我绝对能快他们一步哦!”步千容说完将那张纸放进了传真机,按下按钮,在嘀声后,那张纸缓缓进入了传真机。
葛颂看着响起的传真,他抽下纸,看到那张照片和巨大的字体时,瞬间僵化,瞪着那张照片上的两个人,连步千容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都不知道。
“悠然,怀孕了?!”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炸弹在脑中炸开,他可以忽略凤悠然和舅舅的那段事情,但是却绝对不能说自己能介怀,凤悠然有别人的孩子,而且那个孩子还要叫他一声表哥!不,如果凤悠然神秘都没有想起来的话,那个孩子还算是自己的……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混乱……
葛冠婷放下电话,起身走到了葛颂在二楼的书房,作为母亲,她为自己有这么优秀的儿子高兴,可是他竟然和他舅舅两个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弄成这样,这是他最不愿意的,现在那个人怀孕了……看来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轻轻敲响房门,可是半天也没有个动静,她推门望了过去,只是一眼她便心中酸涩的痛了起来,那是他的儿子吗?
葛冠婷走到葛颂的身边,将手有些僵硬的搂在他的肩头,看着他黯然的眼睛,低声说道:“放手吧,阿颂……你值得更好的!”
葛颂有些愤怒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这个在他眼中从来就不懂自己,总是防备着自己的母亲,她从来不与他亲近,小时候他渴望她的拥抱,但是在一次次的失望和受伤后他不再渴望,遇到凤悠然是他第二次想要渴望接近一个女人,但是偏偏那个人又在自己的过错中失去了,老天既然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就不能给他想要的吗?难道就是为了折磨他?
“阿颂……”葛冠宇有些难过的看着葛颂,自己年轻时的错误造就了他,也让那个伤害了自己的人彻底失去了再伤害她的机会,这么多年走过来,看着葛颂越来越像那个人的时候,他就越是害怕,越是后悔,如果没有当初的自私和任性,也许今天也不会走到这样难以挽回的境地,伤害已经造成,现在她想挽回,但是葛颂的身边却已经筑起而来高高的围墙。
“妈,你爱过吗?你到底是怎么生的我?我是不是只让你觉得恨,觉得痛?”葛颂这是第一次直白的问向葛冠婷,语气中带着冷漠和难懂的复杂。
葛冠婷的目光微动,眼睛有些酸涩,他竟然是这样看着她的吗?
“妈当然爱过,你是我爱的见证,但是我像你这样的年纪时,做了人生中最错的一个决定,因为一个误会让我失手杀了你爸爸,这么多年,你越来越像他,我看到你的时候就会想到他死在我手上的那一刻,我曾经一次次的梦着,希望自己能重新看着他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可是那终究是梦,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妈妈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好吗?”葛冠婷哽咽道,十几年来第一次袒露他的心声。
葛颂沉默着,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亲,这个人生中本该最亲密却最陌生的男人,原来自己的疯狂也是有遗传的,他遗传了妈妈的自私任性,也让他同样尝到了自己所酿的苦果,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我想看看他!”葛颂半晌缓缓说道。
“你跟我来!”葛冠婷犹豫了一下,深深的痛还在眼中,可是还是被她狠狠的压了下去,咬着嘴唇,带着葛颂走向了自己只允许每年祭日那天才进来的房间。
房间的光线被窗帘挡住,葛冠婷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瞬间外面的光线倾泻而来,房间不大,没有家具,只有几个被黑布盖着的架子和一边摆放整齐的相册,葛颂静静的站在那里垂着褐色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我出去,你自己在这里吧!”葛冠婷有些踉跄的退了出去,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又沾满了鲜红的血液,那温热的感觉还在。
葛颂走向那几个架子,大手扯起黑布的一角,哗一下,黑布垂在地上,巨大的油画像是一个充满了阳刚而俊朗的男子,他的目光看着远方,在夕阳下侧过头看向葛颂,黑眸中是满满的柔情,但是却淡的仿佛不曾被人察觉,唇角的线条显出了他的几分固执,这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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