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价街面

2018-04-15 作者: 殇蝶儿
第11章 天价街面

葛颂也走到了葛冠宇的身边,哪怕葛冠宇恨自己,那么现在也是要先把人救了。

陆笛诡异的目光在他们舅侄间徘徊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指着他们两个人阴狠的说道:“我要你们为一个女人反目,我要你葛冠宇失去最后的亲情,我要你们相互怨恨,骨肉在前不能相认,永远活在痛苦的深渊,就如同我一样,跟着我一起下地狱!”

“疯子!”凤悠然费尽全身的力气吃力的说了出了两个字,葛颂对他做的事情让她恨,可是她却不能怨恨葛冠宇,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虽然不知道这个疯子会怎么样,但是他对葛冠宇的那份不同,她清楚的看到了,这段时间的陪伴,让凤悠然对他也有份很复杂的感情,如果真的要死,何必再让多一个人痛苦。

陆笛不在意的笑着,大手顺着凤悠然的脸颊缓缓而下,亲昵的抚摸着她的身体,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舌。

“住手,陆笛,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跟你走!”葛冠宇红着眼眶吼道,双手攥得青筋暴露。

陆笛的手缓缓停了下来,眼中踌躇了几分,但是很快又被疯狂所取代,“冠宇,我后悔了,你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我陆笛爱你十年,得不到你的爱,是我最大的遗憾,既然你动情了,那我成全你,也不枉费我爱你一场!”

“陆笛,你到底要做什么!”葛颂嘶吼道,事情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冠宇,我以为你这辈子会不懂情爱,就这样清清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你动心了,很好,我救她,但是我要你当着我和葛颂的面破了她的身!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宁愿给她到地府先探探路!”陆笛浅笑着说出了骇人听闻的话,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停止了,时间也在这一刻被凝固了下来。

葛冠宇瞪大眼睛看着陆笛,浑身颤抖,俊美的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嘴唇被牙齿咬出了鲜红的齿痕,一道鲜血顺着他的唇角缓缓滴落在了衣襟,眼角下那可夺目的红痣如同一颗血泪,烫伤了陆笛的心。

陆笛微微撇过头,看到葛颂的发青的面孔和充满了恨意的眸子。

“她的命,我交给你爱来决断!”陆笛残忍的说道。

凤悠然软软的被陆笛提在身边,震惊的看着葛冠宇,凤眸中闪过了各种各样的情愫,最后缓缓闭上双眸,费力的从齿缝中说道:“我愿意死!”

凤悠然的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葛冠宇看着她,却看不到她眸子里的光彩,她的执拗他明白,可是他做不到,除了姐姐和葛颂,她是他最爱也最无法割舍的人,他动了情,一个不该动情的人动了情,所以他就要受到惩罚,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他?为什么?

葛颂的紧紧的攥着拳头,当初他就是因为自己的害怕失去凤悠然,所以他才自私的用了这样卑鄙的手段,今天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爱她……他真的爱她,他夺下葛家的掌控权,将她夜爵傲从她身边清除,他做了这么多,竟然最后是这样的下场,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让葛冠宇宠幸了她?当着他的面?残忍,真的好残忍……

“冠宇……你的决定呢?”陆笛徐徐笑道,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竟然还带着一抹的宠溺,像是个在叫一个闹着别扭的孩子。

葛冠宇最后收回视线,低声说道:“救她,我……愿意!”

葛颂猛的抬起头,脸上的苍白无望让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

“葛少主,你的人还不是该清场了?还是你舍得将这处好戏给这些人看啊?”陆笛好心情的笑道。

葛颂死死的看着陆笛,他发誓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抬起手,对着暗处人低吼道:“五百米之外我绝对不要再看到一个人!”

几道仿佛风吹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暗处的人快速的消失在了小院的四周,整个院落里只有桂花树上的落叶在风中沙沙的响动,淡淡的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幽香,清晨的阳光终于冲出了云层,金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所有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子般的颜色。

陆笛放开手,凤悠然无力的瘫软了下来,葛冠宇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腰将凤悠然抱在了怀里,看着她睁开错愕慌乱的双眸,以往的平静已经在她的眼中消失不见,叫人心生怜惜。

“不……”凤悠然幽幽的嗓音传来,她的手推拒的抵在葛冠宇的胸前。

“悠然,我从第一眼见到的你的时候就为你迷惑,可是那个时候我却看不清自己的心,直到在让你离开时,我才知道我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你,爱上了跟我外甥一样大的小女孩,这样的结果让我害怕,所以我不能再留下你……”葛冠宇浅笑着说道,大手柔柔的握住凤悠然冰冷的双手。

凤悠然用力摇头,葛冠宇捅破了他们之间的最后的一层窗户纸,一切都会不到从前,面对这样的他,她更多的是惶恐,复杂,还有不想让他受伤的情怯。

陆笛不耐烦的看着他们,冷冷催促道:“冠宇,别耽搁了吉时,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说完邪笑着拿出了一个药片。

凤悠然和葛冠宇都是一震,葛冠宇紧紧的护住怀里的凤悠然,那个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

“你们谁要来?”

“不用!”葛冠宇和凤悠然同时说道。

葛冠宇吃惊的看着凤悠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看着她眼中的清明和绝决,他露出了一抹苦笑……她,是想要将今天的耻辱都记下吧?过了今天会怎么样?以后他们之前该如何面对?

凤悠然被葛冠宇抱进了她的房间放在床上,低头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和微微抖动的身躯,他挥手在眼前擦拭了一下,随后扯开腰带,一个纵身在外人还不曾看清的时候凤悠然身下的长裙飘落在了脚边,大手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啊!”凤悠然瞪大双眸,看着头顶上的男人,他隐忍着看着他痛苦的神情,紧紧的盖住她的身体,邪魅的双眸中一颗带着温度的眼泪从顺着红色的泪痣滴落在凤悠然的眼中,滚烫的,刺痛了她的心。

毫无温存的情事,在外人的注视下,凤悠然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她没有尝到里面的甜蜜,只有羞辱和满满的心酸,愤恨交织成一道网,死死的困住自己,她想疯狂的毁掉一切,为什么让她活着,活得如此毫无尊严……

凤悠然大笑了出来,笑得眼泪狂奔,笑得悲痛欲绝……

“悠然……悠然……”葛冠宇大声的喊道,看着陷入了疯狂的凤悠然,他竟然有一种挖心之痛。

凤悠然用尽力气缠住了葛冠宇的腰,用已经咬破的双唇狠狠的吻向了他的嘴唇,紧紧的吻着,可是却始终无法突破葛冠宇的抵挡……心头一沉,转狠狠咬住了葛冠宇的脖子,一股血腥味在两人鼻翼下蔓延,两个人都沾满了血渍,看起来骇人无比……

“悠然……”

“不许,我不许你离开!”凤悠然的神智早就已经消失了,再次封住了他的腰,凤目中渐渐涣散,缓缓的闭上,泪无声的在心里流着……

葛冠宇轻轻抬起身将一边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身下的血渍让他眼中闪过复杂,压抑着自己的**,白皙的额间有着汗水一滴一滴滴在身下的娇躯上,身体渐渐的压下来,被她咬破的唇在娇喘的凤悠然耳边轻吻着,轻柔却又坚定的道:“悠然,你是我的女人!”

陆笛的手背在身后,泛白的指节透着死白的颜色,看和朝着他和葛颂走来的葛冠宇,他竟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曾懂过他,他明明就在眼前,却仿佛是在天边。

葛颂踉跄的朝着门口走去,入耳声音,入目的纠缠都让他无力再去思考,头脑中空白一片,眼前只有凤悠然那惊恐的双眸,建立而疯狂的笑声,他……该怎么办?

“慢!”陆笛眯起那双诡异的眼眸,撇去了刚刚的复杂,开口对着葛颂的说道。

葛颂直直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回头。

“你们做了这么多,不想看着我救她吗?不怕我会反悔?”陆笛轻笑道。

葛冠宇穿上衣服站在了起来,随后将从衣柜里拿出了凤悠然的衣服在被子下面给她穿戴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举动就好像是在对待一个稀世珍宝一般。

陆笛走过去,大手一伸,掀掉刚刚盖上的被子,从口袋中拿出了两颗药丸,随后笑眯眯的说道:“你们过来!”

葛颂和葛冠宇对视了一眼,还是走了上去……

“葛少主,吃了吧!”

葛颂看都没看,拿过来放在口中咽了下去,眼睛却始终不离的看着此时阴笑的陆笛,心中缓缓升起一种不安。

又掉转头,“冠宇,你的!”

葛冠宇看着陆笛,拿着药丸,“我信你,你不会食言!”说完也将药丸吃了下去。

看着身前的两个人此时都乖乖的听从着自己的话,再看了眼时钟,陆笛缓缓从口袋里贴着心口的衣兜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丸,从桌子上拿过了一个水杯投了进去。

葛冠宇和葛颂都紧紧的盯着他的举动,缓缓的,身上传来的麻木感让他们一惊,可是还来不及思索,两个人就看到原本晕过去的凤悠然幽幽睁开了双眸,像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注视,缓缓转过头四目相视。

陆笛轻笑着走了过去,扳正凤悠然的脸,让她的视线停留在葛颂的身上,那双充满了妖魅的眸瞳,突然间开始变幻了起来,一丝暗红色的光在眼中划过,凤悠然蹙着眉想要逃避陆笛的双眸,可是虚弱的她还是没有敌过陆笛的催眠术。

“凤悠然,你刚刚被葛颂强暴了,但是你心里最爱的是葛冠宇,很爱很爱……”陆笛的声音狄成却带着凌厉的穿透力,似乎可以穿透人的耳膜,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他声音中的穿透力,再也不可自拔……

陆笛的话让葛颂和葛冠宇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看着渐渐被催眠的凤悠然,努力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这样看着,死死的看着……

半晌,陆笛有些虚脱的踉跄了一下,压住心中翻涌上来的气血,看着对面恨不得将他吃掉的两个人,缓缓一笑,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在身前晃了晃。

“冠宇,我说过的,我会让你痛苦,让你也尝尝我这十年的痛苦,现在我已经做到了,别那么看着我,我不喜欢,答应你的事情我马上就会做,这……也是我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陆笛说完,托起葛冠宇的下颌,轻轻的、沉迷不舍的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上面,可,明明是炙热的能烫死的爱,却如清流般只是那么爱慕的,敬畏的印上,不敢有丝毫的亵渎。

葛冠宇的眸子一缩,一股温热的血喷溅到了他妖孽般精致的面孔上,陆笛缓缓倒退,一步步靠在床边,拿起刚刚的水杯按在胸口,黑色药丸在鲜血的混合下渐渐融化,抖动的挪着虚飘的步伐,捏住凤悠然的嘴,将药灌进了她的喉咙。

昏迷中的凤悠然忍不住晃动着头,但最后还是让陆笛灌了下去,陆笛笑了,目光从未有过的平和,轻轻看向早已惊呆的葛冠宇,匍匐的爬了过去。

触及葛冠宇的脚尖,轻喘着粗气,仰着头,眯起双眸,看着天空中明亮的太阳,那阳光顺着打开的房门照射进了房间,暖暖的……

“天气真好!”轻轻说道,闭上双眸,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两个人相逢的那一天,那一天的天气就如同今天一样……

葛冠宇缓缓闭上眼睛,不去看陆笛脸上的那抹纯然的笑,耳际幽幽的响起他最后的呢喃,一颗泪终是顺着那颗夺目的红痣流了下来。

“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要遇到你……此生……爱得太痛……”

渐渐随着时间的推移,葛颂缓缓移动了自己的身体,步子微微迟疑的走进昏迷中的凤悠然,而葛冠宇看着躺在自己脚边,卑微却又复杂的陆笛,伸出手,将他的双眸盖上……

是夜,小院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是那血腥洗刷过的痕迹却无法冲淡,惨烈的绝决深深的刻在了三个人的心头,再也无法抹去,无法释怀……

葛冠宇和葛颂两个人坐在平时凤悠然最喜欢的软榻上,沉默着……面对这样的结果,他们都从未有过的无力和痛苦。

葛颂死死的攥着拳头,他无法怨恨葛冠宇,如果不是葛冠宇和陆笛之间的牵绊,他绝对无法救下凤悠然,可是他又不能平息心头的痛,他是爱她的,她无论什么样子,他都不在意,可是陆笛宛如魔咒般的记一下,他该怎么面对她?

“小舅……你……”

葛冠宇将视线转到了葛颂的身上,看着他眼中的纠结和矛盾,他起身走到歌颂面前。

“啪!”一记耳光将葛颂的话打散,噌的站了起来,虽然年岁相差十几岁,可是葛颂的身高和气势却绝对不逊色于葛冠宇,甚至这两年的历练让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青涩少年。

“小舅!”

“啪!”

葛颂褐色的眸瞳中闪现了火光,看着对面的面色阴沉如冰葛冠宇,这是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哪怕自己曾经再淘气,再顽劣,他都是笑着任由着他,总是然他觉得那样的笑容比母亲的更亲切,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和他的这份亲情被自己斩断了,他伤了他一直珍视,又一直视若明珠的宝贝,可是难道他不痛吗?他的心被撕裂的痛,谁能体会。

葛冠宇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对葛颂的看顾让他对葛颂视如己出,看着他一天天变成有担待的男人是他的骄傲,可是他竟然让他最重视的亲人,伤了他心中的明珠,他恨,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鲜红的掌印下葛颂的俊美的脸上渐渐红肿,可见葛冠宇的力道和心中难解愤恨。

“你走吧!”葛冠宇转过身冷冷说道,凤悠然还没有清醒,不论怎么样,他都不想让凤悠然痛苦,她承受的是他都难以接受的痛。

“我不走,既然陆笛那么说了,我就要带她走,她……是我的。”葛颂背过身强硬的回道。

葛冠宇攥紧拳头,阴鸷的低吼道:“你要伤她多深?你明知道她已经属于我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手,我会让悠然忘记痛苦,忘了那么过往,你放过她!算我求你,阿颂!”

葛颂的身体抖动着,因为葛冠宇那句亲昵的称呼,他好痛,真的好痛,可是放手,让她就这样忘记他,他做不到,为什么要让他退让。

“你到底要让我怎么样才肯退步?阿颂,你跟悠然不会幸福,你们同样是最锋利的武器,你们有些地方太像了,可是她要的你给不了她,舅舅跟你保证,我会让她幸福的!”葛冠宇苦涩的说道,要想让经历了此事的凤悠然接纳自己是件多么艰难的事情,他很清楚,一辈子……他给她一辈子去释怀。

“你在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我会对她的新一点都不少,你别以为你是我舅舅我我就的退步!”

“……”葛冠宇看着陌生的葛颂,垂下双眸,不再言语,起身朝着凤悠然的房间走去。

“你说话啊!”葛颂在他的身后吼道。

“你要她生还是死?”说完他彻底走出了房间,卧室内的响声惊动了两个人。

葛冠宇匆匆跑了进去,看着捂着头发抖的凤悠然,他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而温暖的气息却温暖不了凤悠然的心,她的记忆力充斥着被葛颂侮辱的画面,腿间的疼痛未去,那种初为人事的羞耻让她恨不得杀了葛颂,而男人的气息更是让她既是害怕又是慌张。

“放开,你放开我!”凤悠然大叫道着用手推拒着葛冠宇,凌乱的长发混合着汗水粘在她苍白的脸上,凤眸中带着浓浓的血色,不安的双唇微微抖动着,从未有过的脆弱显露在她的脸上,纤细的胳膊叫人心疼。

“悠然,悠然,不怕,不怕,我在……”葛冠宇用尽力气抱着不断挣扎惶恐不安的凤悠然,大手轻轻的在她的背后一下下的拍着,像是在哄着稚儿的父亲,她的每分痛都扎在葛冠宇的心头,遍体鳞伤的自己却只能忍下真相。

渐渐的凤悠然平静了下来,头靠在葛冠宇的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呢喃的话,让她心安……心中的委屈被一阵阵泪水取代,随涓涓的泪水渐渐变大,最后她终于痛哭了起来,双手搂住葛冠宇的肩头,尖细的指甲狠狠的扣在他的皮肤中。

葛冠宇也缓缓闭着眼睛,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颤抖,悠然……忘了一切……

葛颂站在门口木然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两个人,他的眼中凤悠然永远都是骄傲的,那么自信,那么耀眼,曾几何时竟然这么想是一个孩子似的,她全心的信赖让他的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一样,只能这样痛苦的注视着她。

手狠狠的抠在门框上,怒视着葛冠宇,为什么不是他放手,为什么?

“悠然……”葛颂压下心头的痛,温声唤,一步步走近。

凤悠然听着他的声音,扬起红肿的双眸,眼中充满了恨意,恨不得将他撕碎的恨意。

“葛颂……”葛冠宇低沉的喊道,没想到他竟然还是出现了。

“悠然,我爱你,跟我走吧!”葛颂故作淡定的说道,他看到了凤悠然眼中的恨,悠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在心中苦苦哀求着。

“你的爱?就因为你爱我,你就毁了我吗?这就是你的爱?”凤悠然歇斯底里的怒斥道。

“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用我的一辈子好不好?”葛颂痛苦的哀求道,双手微微发抖。

凤悠然转过身,冷冷的背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稀罕,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再也不会忘记,你给我的痛,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悠然……”葛冠宇和葛颂两个人都喊道。

葛冠宇转过头看着葛颂,开口说道:“你走吧!”

葛颂狠狠的看着葛冠宇,他占尽了便宜,他以为他会这样退出吗?休想!葛颂无声的说道。

葛冠宇的眸子中渐渐形成了风暴,拉开门,扯住他的胳膊将他丢了出去。

“除非我死!”说完葛冠宇狠狠的将门甩了他的脸上,这份亲情也在这道门下走到了终点,他们都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往昔的日子。

葛颂看着那道大门,他攥紧拳头扭身而去,他不会放弃的……

月影和幻影紧紧的跟着葛颂的后面,几个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凤悠然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的葛冠宇,神情复杂,突然一杯温热的牛奶塞进了她的手里,他坐在软榻的另一侧,就像是他们的昨天。

“喝点牛奶睡吧!”葛冠宇浅笑着温声说道。

凤悠然抬着头看向他,他喜欢她,她听到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竟然还……捧着手里的牛奶,看着上面的白气,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要下盘棋?”葛冠宇宠溺道,他知道虽然她现在平静了,但是那个心里的坎却是不容易过去,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异样,那会刺激到她此时敏感的神经。

凤悠然思索了一会儿,“好!”

摆上棋盘,两个各执一子,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厮杀起来,与平时的棋路相比,凤悠然的招式充满了杀机,步步为营,步步紧逼,而葛冠宇确实虚虚实实的周旋在棋盘间,跟凤悠然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

一盘棋下完,天色又渐渐亮起,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一夜未眠,明明身体很疲惫,可是精神却宛如重生,凤悠然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在棋盘上,笑着看向葛冠宇。

“我终于能赢你一局……”凤悠然沙哑的说道,叫人怜惜的面孔上升起了一抹浅浅的笑。

“呵呵呵……”葛冠宇缓缓笑道,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凤悠然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身体,从软榻上放下脚,血液不畅的脚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踢到鞋子,这让她有些恼火的蹙起眉。

葛冠宇突然蹲下身,执起凤悠然细白的小脚用手轻轻的按摩着,半晌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将她的脚小心穿在鞋子里。

“起来走走看,还麻不麻了?”葛冠宇问道,眼睛一直看着凤悠然的脚。

凤悠然面对葛冠宇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迟疑,可是又有些不想抗拒,很矛盾,以前他们之间不曾捅破那张窗户纸,而她也自私的愿意就那样享受着他朋友似的关心,可是现在不同了……

他看到了她最狼狈的样子,最痛苦的经历,她的泪,他跟着一起品尝,自始至终都用他的温暖来抚平她的心,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安心,就先是漂泊的心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休息停靠的港湾,无关情爱,她就是信他。

“我想先睡会儿,你要不要回去再睡一下?”凤悠然有些尴尬的说道,总觉得哪里有说不出的不对劲。

“嗯,那一起回去吧!”葛冠宇说完关掉书房里的灯,推开门,站在一边笑望着凤悠然。

凤悠然将被子盖在头上,瞪大眼睛,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她承受的一切,她都会讨回来……葛颂……夜家。

夜爵傲看着在清晨中开进夜家京郊别墅的货车,一箱箱从法国空运而来的白色玫瑰像是不要钱似的放在草坪中央,一个个手艺精巧花艺师将带着露珠的玫瑰系着粉色饿丝带编制成了一个个漂亮的拱门,在拱门尽头是飞舞的白纱,淡粉色香槟玫瑰装饰在上面,随着风,带起一阵阵香气。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草坪上的布置已经渐入尾声,穿着制服的侍者将长条桌扑上暗花的台布摆放在泳池边,各式的红酒香槟入流水般不在意的摆放在上面,精致的骨瓷盘和银质的刀叉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这是一场浪漫至极的订婚典礼,可是……这却不是他所期待的……

夜爵寒站在夜爵傲的身后,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切,“后悔了?”

“这有什么后悔的,步千容也是美人,我也不亏,一会儿她会把文件拿过来!”夜爵傲收敛起了泄露出了一丝黯然,重新扯开玩世不恭的笑容,慵懒的坐进沙发,翘起高高的二郎腿。

“呵呵呵……你啊,何必非要今天呢?”夜爵寒轻笑道,黑眸状似无意的扫向夜爵傲。

“这是她对你弟弟的诚意,大哥尽管笑纳就是,说实话这弟弟我还觉得亏了呢!”夜爵傲打趣道。

“爵傲,这话说的真委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步千容脂粉未施的文件袋走而进来,看着沙发上歪斜的人,她没好气的瞪了一眼。

“我怎么敢啊,哄你大小姐开心都来不及呢!呵呵呵……”夜爵傲痞痞的笑道,起身走进步千容,大手揽在她的肩头。

“就你这张嘴,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信的话,才怪!”话是着说,可是步千容还是很甜蜜的靠在夜爵傲的怀里,从两个人确立而来关系以后,他们的关系也渐渐发生着变化,虽然夜爵傲的心难以猜测,可是步千容并不着急,因为她有自信让夜爵傲以后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我啊,真是冤死了,行了,你们就合起伙来整我吧,早上起得太早了,我去睡一会儿。”夜爵傲说完,懒洋洋的笑了笑,随后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看着夜爵傲离开,步千容脸上的笑也收敛了几分,有些疏离的看着夜爵寒,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拿起夜爵傲喝过的咖啡,轻轻的啄了一口。

夜爵寒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嗤笑,看来这场游戏将会越来越精彩呢……

凤悠然浑身湿冷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噩梦一般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一幕幕的播放着,想要忘却却怎么也无法释怀,她没想到葛颂为了得到她,竟然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他的每一步都将她逼入深渊,她的身体,她曾爱恋却忍痛割舍的男人,终是到头,她竟然是孤寂一身,她所有的痛都是他给的,难道两个人注定就是只有其中一个人消失才能让对方解脱……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人存在这世上的意义……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你我之间就以死为代价,决一胜负吧!

浑身的湿冷让凤悠然很不舒服的从柜子里拿了衣服重新换上,如果不是记忆中存在的梦魇,她绝对以为这就是一场梦,一抹冷笑在唇边溢出,明艳的面孔上带着惊心动魄的骇意。

看了眼桌子上的日历,凤悠然的眸子一动,起身走了过去,看着日历上的日期,眼中浮起了一抹的诡笑。

葛冠宇叹了一口气,看着炉灶上冒着热气砂锅,神情却飘忽不定,虽然凤悠然的记忆被改变了,可是却也将明明是最亲近的自己推得更远,他的心,她明白,可是她心头上的伤害却无法让她释怀,而他和葛颂之前的关系更是叫她难以放下心防,他到底该怎么办?

葛颂的性子从小就是那么倔强,虽然今天他退步了,可是不代表他会一直这么隐忍下去,他爱的深,同样也爱的可怕,他也许会做出谁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哪怕他会痛死也不会让别人如意。

凤悠然一进厨房就看到了葛冠宇有些忧愁的样子,俊美的脸上带着失去了往日的几分潋滟,叫她有些不敢却注视他的眼睛,因为她害怕看到那些她不愿在看到的东西。

“准备吃饭吧!”葛冠宇发现凤悠然后,收敛了刚刚的几许落寞,扬起淡淡的笑,温声说道。

“嗯,闻着味道不错!”凤悠然浅浅的称赞道,语气中带着一抹的复杂。

如果他不表白的话,两个人说不定可以相处的更愉快,可是他却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衡,他与葛颂虽然性格不同,可毕竟是有亲缘关系的亲人,她看到他就会想到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葛颂,这让她没法平静。

葛冠宇和凤悠然安静的坐在桌子的两侧,低头无声的吃着早饭,葛冠宇从始至终都带着淡笑,就跟往常的他一样。

他看了眼对面,心中叹了一口气,将她的矛盾他看在眼里。

把筷子和碗放在水槽里,状似无意的说道:“悠然,我那边的房子修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就搬过去。”

“啊?”凤悠然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微张着嘴巴看向葛冠宇,虽然她内心却是无法面对,可是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复杂,但随即低下头,默默的喝着碗里的粥。

葛冠宇也是微微失落,刚刚他还在期盼什么?难道他还不清楚凤悠然的个性吗?松开攥得紧紧的,冒着湿汗的手掌,心头五味杂陈,最后只能转身化作一抹苦涩的笑挂在唇边。

凤悠然吃过饭,起身看了眼葛冠宇,垂下双眸,淡淡说道:“你想多了。”说完有些急促的快步走出厨房。

葛冠宇转过头看着她的背影,愣愣的看着,她刚才说了什么?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刚刚还死寂的心瞬间被她的这句话救活,随即他冷静了下来,不管凤悠然对他如何,他还是先离开的好,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等她,所以他虽然不舍,但是不在意惯宠着她,随她的心意而来,他就是要宠惯她一辈子。

悠然……我会等到你的心为我打开的那一天!

凤悠然也有些迷惑刚刚自己为什么要对葛冠宇说出那样的话,不想理清思路,也不愿再想,她换了一身宝蓝色的洋装,拿着背包快步走出了小院,出了巷子口,她轻轻的转过头朝着家的方向望了过去,但只是一眼便快步走进了停在一边的轿车里。

“去夜家!”凤悠然靠在座椅上,垂眸开始思索了起来,现在京都的势力错中复杂,但是夜家绝对是这里面响当当的大家族,不说他现在鼎盛就说夜家人也都是精明能干,而夜爵寒就是里面的中翘楚。

她现在能做到的只能让自己富贵,成为一个富商,但是自古商贾过来,都不能让真正的名门望族所看在眼里,她手里的富贵,不过是很过政客弹指之间就能摧毁的,权贵不分家,所以而夜家虽然有权,但是如果不走征途的话,他们的实力也算是相当,而葛颂的势力如何,她不清楚,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他能放弃步千容这个重要的同盟,那么他也就不在乎步家的势力,绝对容不得轻视。

夜爵寒对自己的心思她懂,他跟葛颂两个人可谓是不相上下,都是能下得了狠手的人,葛颂是对自己,而夜爵寒则是对最为敬重的他的亲弟弟,多么神奇又可怕的相似,如果她选择和夜爵寒联手的话,那么一切都将充满期待。

车子越是接近夜家的别墅,就越是行进缓慢,通往半山腰的大路上终点直达夜家的大门,而安保人员都穿着黑色的特种制服站在街路两侧,维持着秩序,各式的豪车座驾,只能停靠在路的两侧,虽然离门口有一段距离,可是从会场里传来的真真花香,在这个有些晚秋的季节里,带起了一抹的浪漫和爱情的甜蜜。

司机有些为难的看着前面,都堵了十多分钟了,可是还不见移动的样子,可是让凤悠然在这里下车又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行了,你去找个地方把车停了吧,再往上一会儿连出来都费劲了!”凤悠然淡淡说道,打开车门,一条包裹在黑色丝袜中修长的小腿伸出了车门,低头间,那完美精致的侧脸和不禁意间散落在眼前的黑发,更是让她多了几分的魅惑和风情。

经历的情事的凤悠然再也不是单纯的小女孩,原本还有些青涩的她,此时就像是初出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又带着一种妖精般的蛊惑,叫人心生向往。

夜爵寒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对讲机的声音。

“说话!”夜爵寒冷冷说道。

“大少,凤二小姐的车到了!”安保在对讲机的另一头恭敬的说道。

站在角落里的高志勇微微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大少爷还是这么任性,明明今天的主角不是凤悠然,可是他却偏偏要亲自去接待,这一会儿让那些京都城里的一干人精都怎么想。

唉……他不是应该知道吗?但凡遇到了和凤悠然有关的事情,他必会市场,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步千容看着匆忙走出大门的夜爵寒,薄利的唇边勾起了一抹的嘲讽,看来那个女人还是来了,否则她实在想不出会有谁来了能让早就接管了京都夜家的夜大少亲自恭迎,听着身后走来的脚步声,步千容收敛起了唇边的嘲讽,转变成了一抹甜蜜的淡笑。

“爵傲,我今天漂亮吗?”步千容说着在夜爵傲的身边,原地转了一圈,穿着水晶和珍珠的裙摆因为她的舞动而划出美丽的弧度,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让她平添了一抹的魅惑和少有的娇羞。

“很美!”夜爵傲毫无吝啬的称赞道,纵是心中有不甘,可是这已经是他的选择,跟谁都不用谈感情,那么跟率性的步千容也就能让他容忍了。

“呵呵呵……你也很帅!”

夜爵傲低头看着步千容的性感撩人的姿态,毫不客气的勾起她的下巴,夺回了主动权,一个吻不轻不重的印在了上面,可是转而他却不舒服的想要退却,她虽然很诱人,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她让他不舒服。

步千容闭上眼睛,享受的承受着夜爵傲的吻,可是热情如火的她等了一会儿却没有感受到他更进一步的举动,她有些微微的恼火。

步千容缓缓放开夜爵傲,脸色涨红,她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不,应该说从来没有人让她这样疯狂过,她在意他所有的情绪,随着他的心而波动,如果这是爱,那么她此生是爱惨了这个并不爱自己的男人。

“我很快就是你的未婚妻,而不久的将来,我还会是你的妻子,你我注定纠缠一生,而我也从你下了决定那天起就决定再也不放开你的手,哪怕是我有一天要先死于之前,那我也自私的要你陪着我走那段路,生生死死,我对你至死方休!”步千容带着灿烂的笑容,绝决的说道。

夜爵傲有些微愣,心中也是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如果自己爱她的话,那么他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给他的爱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到,那么直接,那么纯粹,可是她……却终究不是他想要的人,一个身影突然从眼前飘过,他的心猛地停下了跳动,随即眼眸低敛,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可是心里去……

“能让你步大小姐这么生死纠缠,真是我夜爵傲的荣幸!”

步千容挑眉,有些不解。

夜爵傲抬起头看着她头上有些歪斜的钻石皇冠,他的大手仔细的摆正好,然后邪邪的笑道:“我很高兴那个人是你!”说完,他看着推开大门走进来的几个人,在步千容的额头亲了一下,笑着快步走了出去。

临到了门口,他狭促的对着步千容说道:“千容,你的妆应该再好好的补一补,否则大家都会看到你刚刚做了什么坏事!”随后哈哈大笑着消失在了门口。

步千容侧过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俏脸又涨红了几分,自己的嘴微微肿起,不需要唇膏就已经红亮无比,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突然间她收住了自己的笑,让原本上来补妆的人停了脚步。

“步小姐?”那人疑惑的开口道。

步千容勾起唇角冷冷一笑,“我就要这个样子参加我自己的订婚礼!”

那人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无声的退到了一边。

而步千容的贴身秘书阿伦走了上来,步千容挥了挥手,其他人都退出了房间。

“怎么了?爹地妈咪还是没有来?”步千容有些失落的说道,她的一意孤行让父母对她很伤心,也很不能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们眼中骄傲的女儿,绝对不会找这样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订婚,这是一种羞辱,可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选择没有祝福也要跟夜爵傲在一起。

“老爷和夫人让属下将这个交给大小姐!”说完阿伦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绒布盒子。

步千容看着那个盒子,抿紧嘴唇,纤细的手缓缓打开,一套祖母绿的翡翠首饰出现在她的眼中,随即她快速的合了起来,垂下双眸的眼眶泛起了红色的血丝,这是他们步家一代代传下来的,如果家里有男丁的话,那此物必将是给长媳,是祝福也是权利,可是步家却只有她一个女孩,原本以为爹地妈咪不会给她,但是却没想到他们还是留给了她,她不在乎里面的权利,只因为它是带着爹地妈咪的祝福。

爹地妈咪,我一定会幸福的,我一定会……

阿伦看着步千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轻声说道:“大小姐,表少爷昨天到京都了。”

步千容抬起头有些震惊,“他怎么来了?现在人呢?”

“好像是昨天晚上就离开了,他此行很神秘,好像只见了凤悠然和二爷,具体打探不出来。”阿伦谨慎的说道,他和葛颂身边的四大暗影一样,但是却比他们的年岁大了很多,所以对葛家和步家之间的纠葛很清楚,所以他才会多加留意葛家的动向。

步千容沉思了一会儿,可还是无法想出结果,最后叹了一口气,苦笑着低语道:“从小就有人说我聪明,可是我再聪明那也是在外人眼中,却从来不知道我步千容从未入过葛颂的眼,而他的才智和心机才是最厉害的,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的,那谁也无法猜透他的想法,阿伦……你让人盯着他就是了,但是千万别轻举妄动,表哥的性子可不是谁都能揣摩的,他要让一个人消失有太多的办法!”

阿伦沉默了一会,他也无法否认步千容所说的话,现在他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葛家,所以他们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是,属下明白!”

“行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别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步千容挥了挥手,叹了一声窝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等待着时间仪式的开始。

阿伦则是恭敬的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如影子般守护着她,沉寂的双眸中带着一丝心疼。

夜爵寒霸道的牵起凤悠然的手,想要将她带进别墅,可是凤悠然却是莞尔一笑,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向线条硬朗的夜爵寒。

“怎么?”夜爵寒脸上突然显出了明显的不悦,口气更是让人心惊,随着他掌管夜家的权利越来越大,他身上的那股霸气也毫无遮挡的彰显了出来。

凤悠然看着他的脸色,毫不在意的轻笑了起来,看着他的胳膊,将自己的手挽在他僵硬的臂弯上,再抬头时带着一抹俏皮的笑。

“你拉的我手好疼!”凤悠然低声抱怨道,在宝蓝色洋装的衬托下啊,她的小脸越发精致迷人,而她带起的风情和随之而来的暗想香,让夜爵寒瞬间融化了冰山,转变成了和煦的暖阳。

夜爵寒有些诧异,可是却更多的是高兴,他低头握着刚刚拉住的凤悠然的右手,放在掌心仔细的瞧看着,微微蹙起眉头,深怕刚刚自己真的弄痛的了,但是纵然如此,他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还疼吗?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完拿出了对讲机。

凤悠然拿过了夜爵寒手上的对讲机,斜着他,无理取闹般嗔怪道:“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这样让我去医院,非得让人给笑死。”

可是对讲机的那边却传来了恭敬的回话,凤悠然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夜爵寒,对着对讲机娇声嗔道:“别听你们大少爷的话,他是闲着了。”

“呃……”对讲机那头被凤悠然的娇声给震住了,在他们眼里,夜爵寒可是从来女色不沾,而且还没有那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张狂的。

夜爵寒无奈的看着让凤悠然吓到的属下,接口说道:“你就听她的就是了!”

“是,属下遵命!”随后对讲机被关闭。

夜爵寒看着凤悠然小狐狸似的表情,宠溺的苦笑道:“我的英明都得被你毁个干净!”

“呵呵呵……你不敢?还是不愿意?”凤悠然笑着问道,凤眸中划过一丝的暗芒。

夜爵寒抬起凤悠然的下巴,附在她的唇边,霸气的说道:“现在就没有我夜爵寒不敢宠溺的女人,以前是我无能,现在我不会退让一步,只要是你想的,我就给你,任你张狂!”

“说得倒是挺叫人心动的。”

“那就心动吧,我对你的心不曾改变,否则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在世上我夜爵寒能做到把你宠上天,除了我,我不相信其他人能做到,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夜爵寒坚定的说道,只要她还能向从前一样,哪怕是稍微差上一点,那么他都愿意,愿意付出所有。

“如果你的话被爵傲听到了会怎么样?他牺牲的可不小啊?如果被你知道他这么重视的夜家,你竟然毫不在意的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惯宠着,他还能让你坐得这么稳当?”凤悠然靠在夜爵寒的肩头,在外人眼中,这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偶偶细语更是情人间的情话。

夜爵寒不在意的抬眼扫了周围,然后大手按在凤悠然的挽着自己胳膊的手,笑着说道:“你觉得现在他还有反悔的余地吗?而且步千容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她敢赌这么大,必定是有几分把握,爵傲论头脑确实是我要甘拜下风,可是他偏偏生就了一副菩萨心肠,他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所以虽然现在这样,但是步千容有很大的机会占领他的心,哪怕他爱的不多,可是却不能不去在意,你说悠然,你的心会痛吗?”

“我还有心吗?”凤悠然不在意的扬眉大笑,得意的看着几分寒意的夜爵寒,她不怕他,或许说她太清楚他对自己的心了,所以她会挑衅,会反驳,会故意忽视,就是不会让他逞心如意,却又把握得让他舍不得放手。

“悠然,我不会对你迁怒的,你这招没用!”夜爵寒笑道,两个人已经走进了别墅,碧绿的草地上已经布置好了,随便扫过去看着坐在红毯鲜花拱门两侧的来宾,只消一眼就能看到夜家的实力,那都是京都城响当当的政要富商。

“以后我们的婚礼,一定比这个还好,我绝对让你成为让所有人羡慕的新娘子!”夜爵寒郑重的承诺道。

“你想的太早了。”凤悠然说完朝着前面走了过去,看着布置得奢华浪漫的现场,她的眼睛微微闪动了一下,曾经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说起未来的种种,可是现在物是人非,有自己的放手,有他的不自信,也有别人在里面的手脚,种种一切都让两个人再也无法回到当初……

“你是我的,这次谁也别想再得到你!悠然……如果你不想害人,那么就不要付出真心,我会……容不下,而这就是我的底线!其他,随你高兴,我都由着你!”夜爵寒低沉的说道,带着淡淡的警告。

凤悠然转眸锁住夜爵寒的双眸,轻轻扬起唇角,“你也知道我的底线,否则,你想的那些都是枉然,我不能阻止你对别人如何,但是结束我自己,我还是有这个把我的!”

“你!”夜爵寒用力收紧大手,四道红痕清晰的出现在了凤悠然的手上。

“时间到了,观礼吧!”凤悠然面不改色的提醒道,坐在了头牌特意被留下来的两个位置,手上的痛,痛入心扉,可是却动摇不了她心中的想法。

夜爵寒猛的缩回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刚刚做的事情,四道红痕在白皙的小手上那么刺眼,而开始红肿的迹象,更是说明了刚刚他失控下的力道,他真是疯了,才会忍心,他……不得不承认,凤悠然绝对有让他生不如死的本事,绝对!

感觉到凤悠然脸上嘲讽的笑,他无比懊恼,仅仅思索了片刻,又公然拿过了她的手,让在大手上轻轻的按摩着,力道轻柔无比。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夜爵傲看着扶着阿伦手走过来的步千容,她距离他还有一步,如果刚刚他没有回过神的话,那么现在……看着步千容眼中突然松懈下来的紧张和微微的心急,他敛下所有的情绪,专心致志的看向了她,此时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么他也应该做他该做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已经跟他无关了不是吗……

“大小姐!”阿伦有些不满的低声道,刚刚他和步千容都看到了夜爵傲在台上的失神,他的眼睛看向何处,哪怕再远都看得清楚。

“现在他的眼里只有我,我要的是现在,那些都是过去的!”步千容笑着低语道,刚刚的惶恐,气恼,尴尬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都是他们的过去,她才是他的现在和将来,他懂的,他懂……只要他这点就够了!

阿伦无奈的将手交给了夜爵傲,随后恭敬的站在了距离台上最近的位置,看着她幸福的挽着夜爵傲的胳膊,听着所有人的祝福,视线在台下凤悠然和夜爵寒的身上转了一圈,化作了一声叹息。

只希望夜爵寒能够把握得住那个女人……可是她现在却让人更加看不透了,会有变数吗?希望就这样让大小姐安稳的和夜爵傲在一起,别在生出任何是非……

因为是订婚典礼,所以并没有婚礼那么复杂,两个人站在台上看着彼此,在主持人的注目下交换信物。

步千容的眸瞳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主持人话音落下,可是却没有信物被呈上来,让观礼的众人有些奇怪,微微低声谈论着。

夜爵傲看着步千容,那对订婚戒指是步千容在保管的,这是她期盼的订婚礼,难道她能这么大意的忘记了?那是绝对不可能,可是她这么看着他是为了什么?突然他的心脏猛的一抽,有些愕然的看着步千容。

“夜少,步小姐,该交换信物了!”主持人擦着额头为难的提醒道,这下面这么多人看着,他们到底说个话啊,就是没有带,说出来,他也有办法周旋过去,这样一声不发的彼此对望,这让他去哪里猜测他们的心思?

台下的凤悠然淡淡的看了他们,随后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唇边挂着浅笑。

“不好奇?”夜爵寒可恶的声音又低沉无比的传了上来。

“无聊!”凤悠然看着夜爵寒啐道,也不理他,将视线定在步千容的身上。

他不就是让她将现在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吗?不就是想要看她是不是痛?是不是在意吗?那她就让他看!

夜爵寒也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是在是小气的要命,明知道凤悠然能来就已经代表她不会在意,或者说她不会再回头,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一遍遍的试探她的心意。

“千容!”夜爵傲低声喊道。

步千容笑着看着他,缓缓从她的手套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翡翠挂坠,上面雕刻的是一个菩萨像,那晶莹剔透翠绿和独特的三面像,让在场懂行的人都为之一惊,这难道就是当初M国拍出天价的那个玉石?没想到竟然在她的手上,此时在座的人精都对步千容不再轻视,能拿出这样天价翡翠,又能让夜家情愿这么早就定下婚约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看来夜家……会更加辉煌。

“这是我的信物,让我为你亲手带上吧?”步千容柔声说道,可是迎来的确实夜爵傲有些冰冷的眼,脸上的笑容依旧,可是心中已经是苦涩异常的笑了,但是她不后悔,她一定要隔断他们之间那最后的一丝牵连。

夜爵傲的身体僵硬,他没想到她竟然知道他身上带着的东西,也知道那个东西所代表的含义,虽然他不会再将这个东西给别人,但是却从来没打算作为信物给步千容,她真的有些贪心了!

“夜少,让步小姐给您带上吧!”主持人笑着提醒道。

可是夜爵傲却一记飞刀让他止住了声音,他连忙垂下眼,缩了一下脖子,忍住要挪移的步子,钉在原地。

“爵傲?”步千容又低喊了一句,台下站着的阿伦,动了一步,他真是恨不得将夜爵傲揍上一顿,可是他却只能忍气看着步千容受委屈而不敢有任何妄动。

夜爵傲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看向了凤悠然的方向,可是当看到她与夜爵寒亲昵的样子,夜爵寒脸上无伪的真情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们又走到了一起……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谁能逃过大哥洒下的柔情……谁能逃过大哥独宠的诱惑……

抬起手将脖子上的银链拉了出来,那颗有些岁月痕迹的子弹头带着淡淡的光晕出现在在了夜爵傲的手上,他拿着觉得手心在灼烧,折射着银光的项链上仿佛还带着一抹的血色,那是她曾经的血,她曾经……的爱……是他亲手折断了一切,他不曾后悔,绝对不曾后悔!

项链被夜爵傲亲手戴进了步千容白皙的颈子上,而步千容在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如花般瞬间绽放,好像是天上最夺目的天之骄女,她笑得那么幸福,笑得那么甜蜜,仿佛一切瞬间都成了他们的背景。

步千容将玉观音挂在夜爵傲的脖子上,双手交叉在他的脑后,身体贴向夜爵傲,原本有些红肿的嘴唇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夜爵傲缓缓闭上眼睛,伸出双手,台下面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几个年轻人还吹起了口哨。

夜爵寒笑着看向台上的两个人,拉过凤悠然的肩膀,在她耳边轻柔的说道:“看得我都羡慕了!”

“你夜大少招一招手,那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绝对是任君采撷,乖顺的很……”凤悠然晃开夜爵寒放在自己肩上的大手,调侃道。

“我闻着怎么这么酸?放心吧,再多的花也没有哪个能像你一样让我放在心上。”夜爵寒好心情的说道。

“行了,这观礼也结束了,我回去了。”凤悠然起身准备离开。

“我送你!”

“你是主人,要是你走了怎么能行?我去公司看看!”凤悠然笑着说道。

“就是看看?反正也不差这一天,别走了,我介绍些人给你认识认识,省的你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夜爵寒说完霸道的拉着冯凤悠然的手走进了人群。

宋淼淼站在人群中,感受这有些人意味不明的注视,她站在角落气得眼睛通红,她以为自己对夜爵寒是势在必得了,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突然一个转变,对她或者是说他们宋家不管不顾,丝毫不记得当初夜老爷子和宋家的之间约定,而那个凤悠然在和夜爵傲在一起后竟然还能重新走进夜爵寒,让她更是愤恨不已。

“淼淼啊,你就放手吧,夜爵寒的表现你也看到了,现在他虽然没有介绍她的身份,可是谁还能再轻视她一下,哪怕她是凤家最不受待见的二小姐,光凭着夜爵寒给她在背后撑腰,在京都,她不翻腾翻腾真就对不起夜爵寒的这份心思了。”宋部长劝慰道,凤悠然确实是当得起夜爵寒的宠爱,能凭借一己之力在京都站起来,那可不是光有背景和资金的事情,关键是那颗能筹谋的头脑,而宋淼淼虽然也聪慧,但是比不得凤悠然,所以才会这样让她退出。

“爸,你怎么帮他,凤悠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看一眼就知道,他为什么还是看不出来!”宋淼淼恼恨的说道。

“淼淼,你现在退出,我想夜家不说夜老爷子,就是夜爵寒也要记得你的这份好,我看爵寒是不准备在政界发展了,所以他才有此番作为,爸爸从小看他到大,以他的心性,他所计划的事情绝对要比你说想,所看到的还要大,甚至是超出从政的利益!”宋部长说完,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如果有这样的人做女婿自然是他们宋家最大的希望,可是如果不能,那么以后能得到夜家的庇护,那也是不错的。

“所以,淼淼以后不许任性,爸爸相信你会遇到一个比爵寒更好的人!”

“爸……”宋淼淼低叫道。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你过去打个招呼。”说完宋部长拍了拍宋淼淼的肩膀,看着走过来几个相熟的人,笑着寒暄了起来。

宋淼淼看着他们,虽然知道父亲说的没错,可是她就是不甘心……在学校里成绩比不过总是缺课的凤悠然,自己的那点才华原来还能争上一争,现在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学生,另一个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商界传奇人物,而自己娇俏迷人的相貌更她的倾国倾城相比,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所有让她骄傲的一切都被她死死也在底下,如果没有她的话所有光环都是属于她的,可是偏偏就是有她!

她扭过身看着夜爵寒在人群中呵护万分的站在凤悠然左右,毫不掩饰的宠溺就这样头投注在她的身上,想都宋部长的话,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会场。

战烈此时矛盾万分的看着在被众星捧月般在人群当中的凤悠然,他的心就仿佛是被谁抓在了手里,不断的揉捏着,不让他死,可是却偏偏生不如死。

他代表的不仅仅是战家还有贺家出席这次的订婚宴会,他也知道凤悠然被邀请,比邀请的时间早到了两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够等她一起,让她再见到这样的场景是不会伤心,可是他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凤悠然和夜爵寒宛若重修旧好亲昵,她在他的身边笑得那么迷人,笑得那么快乐,而夜爵傲和他都仿佛是从没有关系的路甲人,不……他从来没有走进过她的心里,他,连路甲人都算不上,算不上……

夜爵寒也感受到了那一直注视着他们的战烈,他捏了捏凤悠然的手,笑着说了几句,将她从人群中带到了一边,然后有些狭促,又似调侃的从下颌斜了斜战烈的方向。

“战烈可是看了很久了……你说他看谁呢?”夜爵寒不阴不阳的低声说说道,鹰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凤悠然微微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对着夜爵寒哼道:“别跟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那是我朋友,被他看怎么了?你要是不高兴,那我们走人就是。”说完转身便走。

夜爵寒的大手一伸,按下心中的恼意,轻声说道:“这就不高兴?以前可没发现你的脾气这么大?”

“呵呵呵……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凤悠然灵巧的一动,瞬间脱离了夜爵寒的怀抱,挑了挑眉,走向了战烈的方向。

而夜爵寒则是笑着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了眼凤悠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重新走回了人群。

战烈看着一身宝蓝色洋装徐徐走来的凤悠然,眉眼还是她,可是怎么才两天不见,他竟然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战烈看着走过来的凤悠然,缓缓吸了一口气,又暗暗叹了出来,随后用平静而内敛的目光轻轻的注视着她。

两个人四目以对,默契的朝着不远处的一块空置的小花园走去,虽然已经是深秋,可是耐寒的月季花却在这个季节里争相竟开,空气中飘起淡淡的花香,沉静的氛围与不远处那热闹的景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凤悠然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粉色的月季花瓣,一颗晶莹的露水从花缝中流到了她的指尖,微微的凉意让她唇边露出一抹单薄的笑。

战烈站在她的身侧,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随后垂下内敛而沉静的双眸,轻启薄唇幽幽说道:“你决定重新回到夜爵寒的身边?”这是他所看到的,可是他却希望那只是他眼睛给自己的错觉。

凤悠然眸子微动,没有转头,眼神却看不出落在了哪里……

“多少人赞颂梁山伯与祝英台的至死不渝的忠贞爱情,有多少人会羡慕罗密欧与茱丽叶的为爱殉情,细细追究起来不过是世人薄情,遭遇爱别离,相思苦,甚至是为名为利割舍的总是感情,多少人感同身受,多少人因爱生恨……情与爱,在我的眼里变得不再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不再是莆苇与磐石的缱绻缠绵,说到底都是镜中月水中花……”

战烈猛的一震,听到凤悠然的这番话,他只觉得心疼,为她的遭遇所心疼,她现在已经看透了情爱,更或者说是感受到了爱情的所带来的绝望,就是因为看破了,所以她才什么都不在意……

“悠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变了!”战烈终是忍不住低哑的说道。

“没有,我很好,真的很好!”凤悠然重复着说道,最后几个字上微微加重,脸上的笑容娇媚动人。

“悠然……”战烈低声叫道,双手在身侧静静的握成而来拳头。

“战烈,你很好,我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看开吧,你我注定没有做情人的缘分,我身边的人最后怎么样,你看得清楚,何不如就让咱们彼此做一个被的朋友?”凤悠然浅笑着说道。

秋风中,战烈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些被吹花了几许,他竟然看到了一向自信强势的凤悠然身上露出了点点的祈求……是的就是祈求,他的心在胸腔里不断的敲打着,他不愿……可是此时他说不出拒绝她的话……

沉默了片刻,战烈扬起清秀沉静的面孔,和煦的说道:“好,就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说完战烈伸出了他的修长的右手。

凤悠然侧着头,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握住战烈的手,这一刻也注定两个人的今后的命运……自从上次参加了夜爵傲和步千容的订婚典礼,凤悠然这三个字紧紧的与京都夜少挂在了一起,虽然那日的亲日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是重新回到生活中,两个人却又是另一番景象,那日似是宣告,又似是试探,总是一切都在冥冥中按着它的轨迹行进着,不曾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步千容和夜爵傲坐在夜爵寒的办公桌前,现在京都的夜家和钢铁巨头的步家真真正正的确立了联盟的关系,这也让一度对步千容抱着疑惑态度的京都各大家族为之一惊。

“哥,京都那块地皮上不能建厂了,上面的对今年的重工业也污染环境的企业都做了整顿调整,如果咱们两家在那个地方建厂势必要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夜爵傲蹙眉说道,心中有些可惜了那块地。

“我知道,那个地方确实是有些可惜了,但是京都现在的状况,我看未来几年都只会增加力度,所以我决定在S市开展咱们的新项目,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新上任的一把手,是咱们夜家的嫡系,都说天高皇帝远,在哪里我们更有前途!”夜爵寒自信的说道,深沉的双眸中满是精光。

步千容看着夜爵寒,心中为他的才智和杀伐决断的果敢所赞佩,在国内论起政权她不信我第二个夜家,而且他的远瞻性也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他绝对是个不逊色于葛颂的同盟。

“大哥果然是有眼光,可是我们虽然是同盟,但是利益上可要分清亲疏,我步千容承诺与夜家共同进退的合作,但是这里步家的份额,我希望大哥也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步千容一字一句的冷静说道,脸上带着笑,却不同以往,完全是一个商人的做派。

夜爵傲支着下巴用狭长的双眸含笑看着步千容,果然是步千容,还没有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比自己预想的要满意很多,但是他有把握控制住这个人,虽然她还是不够乖巧,但是这样不是更有挑战性?

步千容感受到了夜爵傲的目光,她扬眉,意味不明的笑着说道:“爵傲,你不高兴了?”

“呵呵呵……千容,你也太小看我夜爵傲了吧?你们步家却是很厉害,可是这里是地头蛇是谁,你会不清楚?再说了你觉得夜家有哪个心思来诓你?”夜爵傲依旧维持这刚刚样子,有些嘲讽的调侃道。

步千容的脸色弄得一僵,随即嗔怪着,笑了起来,“你这张嘴,让我占点便宜你能死啊?我是你未婚妻!”

夜爵寒暗暗给了夜爵傲一记神色,笑着将话拉了过来,“就是千容不说,我也要说清楚的,毕竟在商言商,我们都代表的不是个子的利益,而是咱们身后的家族,而我也相信,如果真的是个人利益的话,无论是爵傲还是千容都不会计较这些是吧?千容……”他的话说的步千容无话可说,又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大哥说的正是我想说的,我对爵傲的心,他就是看不清,大哥也看得清清楚楚。”步千容轻笑着回道。

“行了,既然是合作,事情就赶紧定一定,我最近闲得骨头都疼。”夜爵傲看了看,在一边笑着抱怨道。

“哼,以后有你忙的!”夜爵寒和步千容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哈哈哈……你们倒是真有默契,看来我真是被劳役的命!”夜爵傲大笑道。

夜爵寒瞪了他一眼,从一边的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了步千容的身前。

“这是我拟定的,你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随时提出来!”夜爵寒身体靠向椅背。

步千容说着也不客气的拿了过来,从头到尾仔细的看着,越看越是觉得心惊,夜爵寒的计划做得特别周密,甚至连她很多想要暂时不提及的事情他都已经计划了上去,而且条理清晰她根本就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夜爵寒说是让她参详,实际这应该就已经是制定了好了的合同书。

按下心中的惊叹,步千容淡笑着合上文件,落落大方的说道:“我看大哥已经都想到了,我们就这份合同签了吧!”

“千容过誉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你看怎么样?”夜爵寒淡淡笑道,可是笑痕却却不曾出现在他的眼中。

“好!”

随后两个人就筹建钢铁厂的事宜签下了合同,随后夜爵寒将合同收好,看着对面的夜爵傲,笑道:“既然事情都定下来了,爵傲,你和千容也算是一家人,京都这边的有我在,而S市那边,我希望……”

“大哥,我愿意和千容去S市发展,京都还是你留下坐镇比较重要。”夜爵傲不等他说完,就快速的接了过来。

夜爵寒起身,走到夜爵傲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大哥什么都不说了,祝你们旗开得胜!”

夜爵傲的手也按在夜爵寒的大手上,两兄弟间的情意不言而喻。

步千容看着夜爵寒,心中冷笑,其实夜爵寒说得那么多,而且就京都现在的形势而言,他们建厂的地点选在S市确实是很妥帖,但是,这里面却绝对有夜爵寒的私心,订婚宴上他和凤悠然之间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只是有些好奇凤悠然突如其来的改变,但是她的变数也可能会影响到某个人,所以她成全夜爵寒的私心,也是成全自己的那份私心。

既然决定了到S市,那么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尽快过去,而且她还有新的计划准备,绝对不能再耽搁任何时间。

“大哥,我想这两天把时间处理一下就去S市,你看怎么样?”步千容笑道,眼睛则是看了眼夜爵傲。

“也好,我今天就跟那边的人打个招呼,你们就放心过去吧!”夜爵寒利落的说道,眼睛意味颇深的看着步千容,唇边出现了一抹的笑痕。

夜爵傲慵懒的起身,“大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大哥,我们走了!”步千容也起身,随着夜爵傲一起走出了夜爵寒的书房。

夜爵寒看着他们一起走出去的身影,低沉的笑了,确实,他当初买下京都那块地的时候就是做了这个打算,很多人不曾看透,现在让他们知道也无所谓了,毕竟他所说的,加上步千容的有意而为之,夜爵傲没有反对的理由,只有他真正离开京都,他才会有所行动,才会耐下心来宠溺着凤悠然,不,或者说是在纵容着她,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宠溺,知道她不会跳脱自己手掌的溺爱……

悠然……这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京都折腾个什么出来,随你折腾,只要这里有一天是在我的掌控之中,那我就由着你高兴!

葛冠宇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手上弹拨这指尖下的古筝,那悠扬而哀痛的曲调缓缓而出,痛的让人觉得心似乎都被捏碎,一边的几个酒瓶让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及肩的长发被松垮的系在脑后,一身麻质的长衫挂在他的身上,俊美无铸的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红晕,双眼微眯,眼角下的红痣在苍白的脸上越发夺目。

从回来这几天开始他都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可是明明身不如死,他却海华丝舍不得死,舍不得死……以前总觉得自己能和凤悠然在一起生活,哪怕不是爱人也就知足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原来感情竟然是这种让人致命的毒药,陆笛的爱让他害怕,让他觉得爱情就是疯狂,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他也是个疯子,一个被爱俘获了饿得疯子,他渴望每天都守在她的身边,渴望看着她的一颦一笑……

摇晃着起身,俊美的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拿起一边的酒瓶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口,他不是嗜酒的人,可是现在他想变成酒鬼,那心就能平静,就能不去想自己给她带来的那些痛苦,他虽然以爱为名,可是伤她却是真的,他该怎么办?怎么去弥补,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事情的真像,那该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

种种事情纠结于心,葛冠宇的心从未想现在这样压抑而痛苦的想要吼叫,踉跄了一下,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袭来,他无处支撑,脚下悬空,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凤悠然不曾想自己为什么会要来这里,可是看着眼前跌倒在地上努力要起身,可是又很快放弃的任由着自己就那样冰冷的躺在地面上,任由冷风在不断吹打,空洞的双眸透着叫人难懂的痛!

凤悠然几个大步就冲了过去,不是扶起他,而是用力揪起他的衣服将他拉向自己的位置,然后怒视着一脸苍白,但是却瞪大眼睛的葛冠宇。

“你不想活了吗?如果你不想活了,那也不要死在我面前!”凤悠然在葛冠宇的耳边吼道。

“悠然?!凤悠然……”葛冠宇忍着眩晕睁开眼睛不断的确认道,他竟然看到了凤悠然,不是他在做梦吧?

“是,我是凤悠然,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会是会这样的人,你知道我曾经以为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我的心情多痛苦,我又失去了多少的东西,你知道吗?”凤悠然也有些失控的吼道,好像是要将她自己所承受的那些痛苦发泄出来。

“悠然,悠然,不要再想了……”葛冠宇使劲坐起身,想要安抚此时有些陷入噩梦般的凤悠然,她的尖声质问仿佛一把刀子在不停的凌迟着他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心,再一次的为她的痛而痛。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凤悠然呢喃着,渐渐松下手上的力道,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葛冠宇担心的看着凤悠然,不再说话,渐渐的,凤悠然的神色开始恢复往常,凤眸有些尴尬的而看着又被自己弄得更褶皱的衣服和更狼狈的葛冠宇,她抿紧嘴唇有些不自然。

“咳咳……地上凉,你怎么还不起来?”凤悠然尴尬的问道。

“呵呵呵……忘了!”葛冠宇说完就准备起身,可是起来了几次,觉得左小腿脚踝的位置疼痛异常,使不上力道,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都能忘?”凤悠然嘴角抽动了一下。

“唉,我现在头晕,不想起来,让我坐一会儿,今天我的状态实在不好,你还是回去吧!”葛冠宇说完竟靠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悠闲的坐在那里。

凤悠然看了看葛冠宇,突然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让葛冠宇的心有些提了上来。

“我也算不上什么外人,你不用这样,既然来了,咱们也杀两盘吧!”

葛冠宇苦笑,看来几天还真是不太容易躲过去了。

深呼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葛冠宇一只手扶住椅子快速的站了起来,可刚要坐在椅子上,就被凤悠然拽住了胳膊,怒视着他。

“干嘛?不是要下棋吗?在房子里呢,你过去拿吧!”

凤悠然觉得气愤异常,她转身便朝着房间里走去,看到桌上的电话给随即拨了两个出去。

透过半掩着的房门,她清楚的看到了院子中的葛冠宇警惕的瞄着她的方向,然后用手将绵软的左腿安置好,也不看自己是什么情况,就故作无事般摆弄着一边的古筝,如果不是她看到了,她真会以为那都是她的错觉,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一把火再烧。

看了眼时间,叹了一口气,走出房间,迎上来的确实葛冠宇与平时无异的笑容,淡淡的,叫人觉得温暖。

“走吧!”

“棋呢?”葛冠宇不解道,疑惑的看着凤悠然,围棋放在了窗台上,很明显的位置,她不能看不到啊?可是手里怎么没有?

“你想把腿弄废了吗?”凤悠然用牙缝在齿间说道。

葛冠宇像是个孩子似的猛的缩了缩脖子,有些不敢看她,最后呐呐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有眼睛,而且你脚上的大包都肿的跟馒头似的,拜托如果你下次不想我理你,那就别露出破绽让我看到,因为我也不想。”凤悠然啐道,眼睛狠狠的剜了他两下。

葛冠宇很是心虚,但是细细琢磨后,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轻咳了一声,“咳……下次,我不会让你看到的!”

凤悠然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当初真是看错了葛冠宇,这个比自己大了十五岁的成熟男人,竟然有这么单蠢……怪不得他喜欢在山上呆着,原来是他知道山下的人太危险了,所以才弄得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一定是这样没错!

老天……这是对她的惩罚吗?让自己面对这样的人,她真是好无力……有怒不敢言的痛苦,真叫她恨不得今天没有脚欠的过来,否则也不会弄得她左右为难……

看看……又是恶人欺负小白兔的纯洁眼神,好罪恶……她好生气……

葛冠宇机敏的感觉到了凤悠然越来越上升的火气,于是把自己的姿态更低,佛祖保佑……希望这样可以让她不要那么生气……

凤悠然攥紧自己的拳头,葛冠宇!你真行!上前一步,看似粗鲁却十分小心的将他拉起,然后拿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句话不说,抓着他就往外面走。

葛冠宇看着自己的手,在低头看着凤悠然关心却不给他好脸色的样子,脚虽然痛得要死,可是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大。

两个人出了大门,凤悠然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口,司机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也赶忙冲了下来,站在另一侧搀扶着葛冠宇坐进了后面。

凤悠然从另一次上去后,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去京都医院!”

“是!”车子很快朝着医院的方向驶去,葛冠宇害怕自己眼中的欣喜被凤悠然看到,所以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凤悠然却以为他是在忍着痛,不想让她看出啦,这让她刚刚冒火的心情平息了不少,看着他苍白的脸,低声说道:“痛你就喊出来,很快就会到医院,我已经给你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你不会有事的!”

葛冠宇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点了点头,将头侧向了凤悠然看不到的一侧,嘴角飞扬的老高,轻启的双眸中哪有什么痛苦之色。

司机听着凤悠然的话,也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这个车说实话还第一次载男人,而这个人的年纪虽然猜不清楚,可是他肯定这个人绝对要比凤悠然大上很多,在透过后视镜,他竟然一个激灵,因为他看到了那个应该痛苦不堪的男人在笑,而他眼中的更是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神情,他连忙调转了视线,专心看向前方,可是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后面的动静。

如果那个男人是骗子的话……那岂不是……自己到底要不要提醒老板呢?又偷瞄了葛冠宇一眼,这个男人长得提好看了,而且那颗眼下的红痣,更是看着邪门……唉,再观察看看吧……总不能让凤总误入歧途被人骗了!嗯,就这么办!

凤悠然看着手表,催促的说道:“在开快点吧,我看他有些忍不住了。”

“不能在快了,会不安全的!”司机回道,他可是希望慢点,最好让这个老男人在凤总面前露出马脚。

“葛大哥,你能挺住吗?”凤悠然蹙眉道。

“我能挺住,还是慢点安全些,你别担心!”葛冠宇轻启眼眸,似是强笑着说道。

“嗯!”凤悠然看着窗外回道。

终于到了医院,战烈亲自带着一帮人等在医院的大门口,看到由远及近黑色轿车,他快步冲了过去,伸出手招了招。

停下车,战烈不看别人,第一时间将凤悠然打量了一遍,然后松了一口气,才将视线转到了也正看着自己的男人,一个比自己大了很多的老男人,一种男人与男人的默契让他们都对彼此看不上眼。

“烈子,帮我看看他的腿,我看好像是骨折了,肿的好厉害!”凤悠然指着葛冠宇的左腿紧张道。

战烈的身体巧妙的一挡,然后隔开了凤悠然的手,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动作,不紧不慢的掀开葛冠宇左腿的裤管,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笑。

“就是看着吓人,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有我在,放心吧!”

“这样啊,还好,还好!”凤悠然松了一口气,站在了一边。

葛冠宇被放在了担架上,侧头看着自己有些变形的左腿,心中不耻,他就是个外行也晓得自己的腿这次摔得有多严重,而这个叫烈子的竟然说自己只是看着吓人,一看就是糊弄凤悠然的,可是看着凤悠然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忍心拆穿,只觉得自己的腿摔得太值了,原本心中的阴郁也因为凤悠然的关切转而烟消云散,重新又升起了斗志。

战烈看着担架上的老男人,叹了一口气,有些不明白凤悠然怎么会和学校里的老师扯上关系,但是看着凤悠然重视的样子,他还是快步更着担架车一起进入手术室,给凤悠然一个满意的交代,时间很多,他自然可以弄明白这个空袭而来的老师到底是什么目的。

因为骨折的位置比较特别,所以手术后,也需要精心的护理,否则很容易落下后遗症,听着战烈的交待,凤悠然有些心有些悬了起来。

“行了,护工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你就放心的吧,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我保证他绝对健健康康的走出医院。”战烈笑着说道,他也看出了凤悠然眼中的一抹关切,虽然让他这个已经决定做好朋友的自己不舒服,但是他还是不忍心让凤悠然着急。

“谢谢你烈子,我知道有你肯定会没事的!”凤悠然轻笑着说道,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行了,他的麻药没有过去,估计要明天能醒过来,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战烈笑着说道,穿着绿色手术服的他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衣服,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着凤悠然的鼻翼,让她有些淡淡的抗拒。

一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勾起她在医院的那段回忆,也会让她想起曾经失去和得到过的东西,更重要的就是……那个人,那个害得她几番生死的人!

战烈却不明白凤悠然的心思,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个味道,随即拉开了一些距离。

他的举动让凤悠然露出淡淡的不好意思,她明白战烈绝对是误会了,可是她却无法开口解释,于是看了眼在床上睡着的葛冠宇,笑着说道:“不是说要走吗?走吧!”

“好,跟我去趟办公室,我马上就好!”战烈清秀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凤悠然偌大的办公室,好奇的翻了翻战烈放在桌子上的病历,而战烈则是转身进了另一扇门。

很快湿着头发的战烈穿着一件卡其色的夹克衫,牛仔裤笑着走了出来,看着凤悠然坐在他的桌子前,充满好奇的样子,忍不住笑意更大。

“喜欢可以拿回去看看!”战烈说道。

凤悠然转过头,蹙眉说道:“你就准备这样出去?”

“怎么了?”战烈不解道。

“头发还那么湿,外面的风现在挺冷的,会感冒的!”凤悠然提醒道,他是医者难道还不清楚?真是……

“呵呵呵……我身体好,以前假期去边疆搞医疗,那个条件简直是个京都没法比,我浑身浇透都没有衣服换,忽冷忽热的天气别的没我不敢说,这体格可是好得很,感冒是不会找上我的!”战烈笑着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抹的怀念,说实话,如果不是凤悠然的关系,他还是会东北西走,可是她让他不放心,所以他才舍下了那些,选择另一种方式。

凤悠然突然有些领悟,这样谈论着自己喜欢的事业,那样眼中晶亮的战烈是她不曾看到的,他在自己的眼中是个有义气,有才华,做事稳重的人,这样迸发出的激情和闪亮叫她震惊,也生出了一丝对他的歉疚。

“好久都没有给我把脉了,今天给我看看?”凤悠然淡笑着伸出手,眼中带着一丝的复杂,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她难以启齿,可以这样让战烈心有牵过而不能安然做自己的事情,那样更让她觉得自己自私的可怕。

战烈歪头看着凤悠然,有些奇怪,但是手还是轻轻的放了上去,按着往常诊脉过程,他刚一探下去就觉得凤悠然的脉象变了,原本细弱无力的脉变成了豆子弹跳般的有力,而且气血充足,丝毫没有血亏瘀滞的迹象,他不敢相信的又同时按向她的另一只手。

半晌,收回手,抬头看向凤悠然,“悠然,你……”

“我好了,我的病好了!”凤悠然收回手,笑着说道,目光直直的看着战烈脸上突然矛盾异常的表情。

战烈知道自己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他今天在未见到凤悠然的时候还发愁该怎么治疗她的病,可是没想到才几个小时候,竟然她那么重的病好了,好像当初自己做了一场梦一样。

她会告诉自己估计是应为刚刚他所说的话吧?知道她的心思细腻,可是没想到……如果不是刚刚,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凤悠然会迟一些告诉自己这些,会让他有更多的时间作为朋友也好,多照顾她一些……

“烈子,一起去吃个饭吧,认识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单独去吃过饭,今天我请你!”

战烈一怔,随后笑了笑,多了一份释怀,“走吧,给你这个是大老板当了这么就的私人医生,你确实该好好的请我一次!”

“行,地方随你选,但是你先把头发擦干净的,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反正我是不许你在我面前弄出感冒来!”说着凤悠然拿过一边的毛巾,朝着战烈丢了过去。

战烈将毛巾盖在头上,挡住的视线里写着他的酸涩……

而另一边的高级病房里,葛冠宇睁开邪魅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有些微微气恼,明明战烈给自己打的就是局部麻醉,可是他偏偏在悠然面前说自己会昏睡到明天,不知道他是不是算准了,他不会让凤悠然这么熬夜陪着自己,反正他让他十分不爽,再看着打着石膏的挂在绳子上的脚,他幽幽叹息了一声……

凤悠然和战烈并肩在大街上走着,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六层酒楼,她笑着指了指。

刚到了门口,迎宾员便将他们让进了大厅,然后恭敬的问道:“两位有预定吗?”

“没有!”战烈淡淡说道。

“那不好意思,我们酒店只接受预定,真是不好意思了!”

“走吧,那就换一家好了!”战烈说着就往外走。

可是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停止了两个人的脚步。

“烈子!”夜爵傲站在刚刚迎宾员不远的位置,走了过来,眼睛去看向凤悠然,而他身后是紧跟着走上来的步千容。

“谁呀,爵傲?”步千容走近笑着说道,可是当看到来人的时候脸色微微有凝滞,可是随即又笑开了。

“悠然?真是巧,在这里遇到你了,大哥呢?他怎么没有陪你过来?”步千容接着说道。

战烈在无形中晾在了一边,凤悠然对步千容并没有好感,但是今天的状况,她也不想弄得太难看。

“我今天是请烈子吃饭的,你们也在这里真是巧!”凤悠然不咸不淡的说道,一个子不提夜爵寒。

“都说人多了热闹,我们就两个人,不如咱们一起,怎么样?”步千容提议道,而夜爵傲也不置可否的扬起了眉毛,好像是在衡量凤悠然有没有胆量能接下。

战烈很不悦,不管夜爵傲发生了什么,可是凤悠然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他这样欺负人,让他很愤怒。

“爵傲,你别太过分了!”战烈说着上前一步挡在凤悠然面前。

“呵呵呵……我过分?我做了什么就说我过分,烈子,咱们是穿着一个裤子的好兄弟,你现在不觉得对我也很过分?”夜爵傲有些微微触动,毕竟是自己的好兄弟,弄成现在这样,他也不想如此。

“烈子,既然遇上了,他说的也没错,你们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说开了还是兄弟,别烦糊涂!”凤悠然笑着劝道,不是她想做仁慈的圣母,而是他想给战烈这个机会,起码以后不会后悔的机会,所以说她从根源上讲,她也不是好人!

“悠然还真是个明白人,烈子,走吧!”夜爵傲说着身体一侧,将路让了出来,但是却只让了战烈,步千容则和凤悠然走在后面。

进了包厢,一百多平米的房间,装修的低调而奢华,一水的红木摆设和墙上的名人字画都彰显了这个酒店不为人知的背景,桌子上放着茶水,一旁的侍应生将四分菜单分别放在他们身前,随后恭敬的站在一边,微微低头,不听不看,就好似一个木头人,让人绝对忽视他的存在。

战烈和夜爵傲坐在中间,而凤悠然和步千容则是分别坐在两个人的旁边,很快点好了菜品,侍应生随后准备出去。

“等一下,给我上一瓶四瓶M台,我们小酌一下,还有没有事情不要进来!”夜爵傲说道,最后一句加重了语气,当着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就算是见惯了京都大人物的侍应生也抖了一下。

步千容见了,轻笑着将手放在夜爵傲的小臂上,“干嘛说的那么吓人,你看看他吓得!”

“呵呵呵……我就这样,谁知道他的胆子这么小!”夜爵傲说着将手按在了步千容的那只手上。

很快酒菜都送了进来,四个人点了冷菜热菜二十多个,弄得满满一桌子,而四瓶白酒就放在中间尤为显眼。

“来吧,边吃边喝,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啊,我也要离开京都了,下次再聚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夜爵傲说着,神情中微带一抹的复杂,不,应该说是无奈。

将四瓶酒啪啪啪都打开,四个水晶杯被一水排开,他拿着酒将四个杯子倒满,放在转台上,转到了每个人的身前。

战烈微愣,看向夜爵傲,他说要离开京都?

“你要去什么地方?”战烈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毕竟除去凤悠然的关系,他们十几年的好兄弟,重情重义的战烈不可能么有反应。

“我们去S市,等我们过去后,你也过来玩吧,让我们到时候好好招待你!”步千容说道,可是只字不提凤悠然,战烈和凤悠然在她的眼中意义不同,对凤悠然她永远也撤不掉那份戒心。

“要去很久?”战烈和夜爵傲碰了一下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嗯……估计要几年吧,也许以后定在那里也说不定……你,还准备留在京都吗?”夜爵傲若有所指的问道,手指轻轻的转动着酒杯。

战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还没想好呢!”

“呵呵呵……什么时候你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了?不像你,为这个不像你的你,干杯!”夜爵傲说完,举起了酒杯。

而夜爵傲身边的步千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凤悠然的身边,拿着酒杯笑着抬了起来,“悠然……现在京都就是你了,没有我在,相比你也很开心吧?”

凤悠然眉头头不抬一下,撞了下步千容的酒杯,含笑说道:“或许这句话我应该送给你,京都有我在,会有你步千容的地方吗?”说完面对着有些铁青着脸色的步千容,她张狂的举起酒杯一干到底,豪爽的将水晶倒扣在桌面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夜爵傲和战烈都止住了话,将目光锁定在了凤悠然的身上,此时她就像是身上发出万丈光芒,没有人能忽视,倾城的容颜更是因为酒色而多了一抹的妩媚,两个人都恍惚了……

步千容震惊的看着凤悠然,再看向那个人的时候,她的眼中多了一份的恨意!

步千容攥着拳头,脸上则是扬起了风情万种的性感娇媚,仰头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同样也掷地有声的倒扣在桌子上,在夜爵傲的注视下,小手轻轻搭在凤悠然的肩膀上,笑眯眯的回敬道。

“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京都怎么了?如果你不借着夜爵寒的光,你能翻腾出什么花样,大哥宠着你是他的事,可是我和爵傲可不会惯着你!”随后又将转盘上的M台拿在手里,将两个杯子倒满,执起,拿着杯子撞了撞凤悠然的杯子。

“呵呵呵……你倒是会安慰自己,心还真大!”凤悠然不耐烦的嘲讽道,晃动肩头,甩掉了步千容的手,眯起双眸轻啄了一口,娇媚精致的脸上,带着一抹诱人的笑。

各怀心思的四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情将桌子上的酒都喝了个干净啊,夜爵傲又些微微诧异,记得凤悠然以前的酒量应该不是很好,但是一斤下肚,除了脸色有些红润,其他倒是好好的,难道说她以前就是骗他的?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在骗人,想到这些,他已经冷然的心开始在愤怒。

战烈抬起手给凤悠然夹了一块冬瓜放在她的小餐盘上,低声说道:“酒太烈了,吃点东西!”

“呵呵呵……好!”凤悠然有些低沉的笑了,声音没有平常的清润,而是多了一份的磁性和沙哑,让战烈的耳朵觉得痒痒的。

凤悠然轻叹了一口气,战烈果真可以视他为知己,他聪明的绝对不会在此时贸然阻止她的行为,贴心的关怀带着不容人拒绝的暖意,知情知趣的他,叫她都觉得如果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是个幸事。

酒过三巡,透过巨大的落地窗,京都在灯火的映衬下更就像是雍容的贵妇,散发着迷人的光彩,夜爵傲也看着外面,在落地窗的反光下,与凤悠然的双眸不期而遇,两个人都发现了彼此,但是目光却各有不同,敛下微微的复杂,凤悠然率先调转了视线。

“爵傲,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战烈起身说道。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走吧!”步千容也起了身,站在夜爵傲的身侧,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夜爵傲抬眼看了看步千容,起身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就在四个人即将分离的时候,夜爵傲一把拉过了凤悠然,随后将他带到几步远的位置,用危险异常的声音附耳说道:“我劝你不要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了,否则对你,对别人都不是好事,我大哥能容得下你,可是不见得能容得下别人!”

“呵呵呵……我不是你该操心的!”说完凤悠然一笑,挣脱了夜爵傲的手,大步走向战烈。

步千容蹙眉疑惑的看着夜爵傲,但是看着他面色如常的走来,她笑着迎了上去,缠住他的胳膊。

“战烈,悠然就拜托你了,路上小心!”步千容说完挥了挥手,坐进吉普车里,笑着扬长而去。

战烈低头看着凤悠然,见她面色无疑,也放心了几分,“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问我?不好奇?”凤悠然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双手抱胸,悠闲的看着脚尖,一步步走着,脸上带着一抹顽皮的笑。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是看你没有受他影响,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夜色如此美好,何不如趁着这夜色,好好的走完这段路?享受这份宁静?”战烈温声笑道,解开身上的大衣,不有分说的盖在凤悠然的肩头,用力微微压了一下。

凤悠然侧着看着战烈,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脚尖一转,在战烈前面几步远的位置狭促的说道:“原来我还不知道烈子还是个感性而浪漫的人呢!”

战烈的脸色一囧,也不知道是酒意还是羞涩,红通通的样子让他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的可爱。

“就会调侃我!”战烈啐道。

夜里的风似乎小了很多,虽然带着凉意,可是身上的温暖却不曾减少,一条路,两个人……却走了很久……郝庆凡跟着凤悠然走在宽敞的商业街上,已近尾声办公楼就矗立在十字路最显眼的位置,而紧邻着商业街的那块土地上去没有丝毫动静,仿佛实在等待着什么,这样一条没有出售打算的商业街,另一个是已经前期筹备,却不见后期跟进的空置土地,一个地方,两个老板,谁也猜不透这两个人都在打着什么主意。

“都准备好了?”凤悠然轻声问道,满意的看着这条商业街,唇边露出了一抹惊艳的笑容。

“是,都已经准别好了,一部分留在京都,还有令部分人去了S市,一切就等凤总的口令!”郝庆凡有些激情澎湃的说道,他可以眼见那些想都不敢想,或者是说梦想中的那一幕,他现在都觉得在做梦似的,他竟然能看着一切在自己的手上发生,而他亲自参与。

“呵呵呵……你的消息应该比我还灵通吧?”凤悠然调侃道。

“呵呵呵……”郝庆凡摸着鼻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咱们在京都要打响的这一炮,可绝对不能让人小看了,要做就做一票大的,捞个够本!周末我看就是好日子,开始吧!”凤悠然果决说道。

“是!”

随着凤悠然的一声令下,廖晨辉,马琪还有宋其然协助郝庆凡,在那条没有商户的商业街上开始收购了国内各个上市公司发型的内部股票。

想要做起一个庞大的市场,那就要有媒介和投资着的介入,凤悠然果断的调出了几个财经业的新鲜撰稿人打造起了国内第一本关于投资理财方面的杂志,虽然在九十年代初期,以国人对存款储蓄的上下几千年来不变的热衷,全新的杂志不光刊登各个银行最新的储蓄利率,以及银行之间的最新动态和国际上的财经新闻,有大众喜欢通俗易懂的理财知识,又有专业人士喜欢的热点和前沿,相对于其他杂志的价格,这本新推出的杂志更是高了百分十三十,公司的人除了肖默仁力挺以外,其他人一直持着保守的态度。

而这一期虽然效果没有以往的杂志销路好,看是却增加了很多政府机构和银行商企的订购,毕竟这个年代能有人专门做这种冷门的杂志不是一般的魄力,而随着商业街的股份收购开始,第二期更是以大篇幅来报导了在京都兴起的行当,方方面面都解释的很详细,也让不少看到了高额利润的投资者和投资商的目光吸引到了京都的商业街。

随着一批批有远见而且有胆识的买卖方在这个商业街频繁来往,这条原本寂寥的商业街在短短两周间,又一次成为了京都的所有人谈论的话题,而大家还给它起了一个寓意不错的名字——红街!

“老赵,你也过来了?”刘大妈笑眯眯的招呼道,胖胖的身体带着抖擞的精神头,手上明晃晃的金戒指随着她说话的动作,不断的摆动着。

“可不是,我儿子单位不是搞什么股份吗?他信不着那玩意儿,就让我顶钱给买下来了,当初我也是挺害怕的,可是没想到还有人高价收购。”赵老也得意洋洋的扬着下巴说道。

刘大妈眯着眼睛,笑呵呵的探过身,低声问道:“赚了不少吧?透个风给我听听?”

“呵呵呵……不多,不多,一千股,我刚刚买了三千块钱!”说完还故意拍了拍装的满满的钱包。

“呦,老赵,不是我说你啊,就你儿子在的那个公司,股票怎么能买那些?你卖少了!”刘大妈拍着大腿说道,肉疼的样子就跟她亏了钱似的。

“少了?”老赵有些傻了,现在可是什么年代啊,工资一个月就是百八的,一下子把一千块钱翻了三番,还不知足?还觉得卖少了,这些人是不是疯了?

“我跟你说,你看着那边的那个铜门没?我刚才去那家卖的,就你那个股票人家一股按三块五收的呢?你说你放屁的功夫就少了五百块亲,一台电视机都出去了!你还说卖的不少,真是愁死我了!”刘大妈唉声叹气的说道,但是看着老赵有些发黑的脸色,她还是收住了嘴,笑呵呵的打着马虎眼。

“你也别往心里去了,也不算个大事,我还有事,你忙着,我走了!”说完脚底抹油,胖乎乎的身体用极为轻盈的脚步消失在了老赵的眼前。

老赵捶胸顿足的看着刘大妈的背影,咬了咬牙,不死心的朝着她说的地方走去,可是刚到了门口就看着大堆人将大厅围的水泄不通,环形的办公区就将买卖双方隔开,二十多个窗口都排满了,一个巨大的滚屏上每五分钟更新一次股票收购信息,看着那些手里拿着股票的人呢,是喜是悲,所有的情绪都被个幕后的老板稳稳的操控在手上。

仰头看着滚屏,确实出现了自己刚才沾沾自喜卖掉的股票,可是已经不是三块五了,现在是三块九,坐地就又涨了,看着上面的数字,他就肉疼的要命,咬了咬牙,既然这个东西这么赚钱,他为什么不去搞点,倒手卖出去也不少赚,想到不少人还没有这个意识,他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凤悠然站在二楼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除了两侧的墙壁,南北两面都是通透的大玻璃,一方面可以朝外对着商业街看到外面的一切,另外一侧是对着一楼和二楼的业务区,可以一目了然的将下面的情景尽收眼底,而这种从M国空运过来单层玻璃,只会让人看到外面而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纤细的手握着带着花色的英式骨瓷红茶杯,一抹淡淡却从容内敛的笑在她的唇边释放,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包裹在一袭淡紫色的羊毛裙里,巴宝莉格子经典款式羊毛围巾,披在她的肩头,让她保暖又不失时尚,原本及腰的长发被剪到了肩膀处,乌黑浓密的发质带着珍珠般的光,倾城的俏脸透着一种睿智和上位者的霸气。

“现在进行的怎么样?”凤悠然轻启薄唇淡笑着问道,好心情的看着楼下的争抢般的众人。

“只能用火爆来形容,而且咱们的商铺都没有对外招商,现在这个阶段闻风赶来的人,就是有再大的本钱在咱们这个步行街里,也只能拿着皮包做生意,那个形象……就跟小商小贩一样,就是价钱出的比咱们高的,论起收购量也赶不上咱们一成。”宋其然笑着说道,他现在暂时协助这边金融公司后台业务,所以对于实情他是一清二楚,心中暗叹凤悠然的谋略。

当当当……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廖晨辉抓了抓头发,有些衣衫不整的走了进来。

宋其然挑眉调侃道:“你这是让哪个女人给你扒了?弄成这个德行也敢出来!”

“你小子净放屁,我刚刚不过是放了一丝风出去,就差点让街上的那帮狼虎给扒了皮,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计你现在就能看到我的骨头了!”廖晨辉话虽那么说,可还是重新整理了歪斜的西装,将皱的跟咸菜似的领带揉了揉塞进自己的公文包。

“坐下说!”凤悠然说着,离开一直看着的落地窗,手执骨瓷茶壶给廖晨辉倒了一杯红茶。

“谢谢凤总!”廖晨辉敢在别人面前放肆,嚣张,可是在凤悠然面前,他真是乖顺很多,而且还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敬畏和崇拜。

“其然,你也坐下,自己动手吧,我就不招待你了!”凤悠然毫不见外的说道,熟稔的态度热那个宋其然心中觉得一暖。

廖晨辉牛饮似的将红茶喝完,抹了抹嘴,然后眼睛晶亮的看着凤悠然。

“有什么要说的?”凤悠然轻笑着说道,眼中带着一抹的玩味。

“凤总,我想说,我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就是神!”廖晨辉一本正经的说道,就差要真的膜拜了。

“噗!”宋其然狠狠的剜了一眼廖晨辉,这个事情还用说出来吗?那个德行!

“我是说真的!”廖晨辉强调道,眼中一点玩笑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凤悠然忍笑说道,举起杯子轻啄了一口。

“凤总,我按照您说的已经把红街上地店铺要出售的消息对外发了,效果绝对比你想的还要厉害,那帮南方人都不问价,开口就要订两套,真是给我都吓了一跳。”廖晨辉唏嘘道,知道南方比北方的优势大,可是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你开价了?”宋其然好奇的问道。

“我哪敢开啊?我觉得咱们当初说的价格有些低了,应该再提高两成到三成!”廖晨辉磨牙霍霍的说道。

宋其然吞了下口水,将视线转向了凤悠然。

凤悠然思索了一会儿,玩笑似的呵斥道:“这个事情还用跟我汇报吗?既然把低价都给你了,那么你能多卖是你的本事,送上门的钱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呃?……”廖晨辉愕然的看着露出这样孩子气一面似的凤悠然,眼睛恍惚了一下。

“哈哈哈……老板,你也太狠了!”宋其然在一边大笑道,眼底滑过一抹的赞佩。

“行了,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在底价基础上,你自己把握啊,所获利润的三成归你个人,另外三成给公司那边的职工搞搞福利,其余的四成,其然,马琪,郝庆凡一人各占一成,其余的给这边公司的员工按照业绩发放下去,有肉大家一起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是吧?”凤悠然说完拿起茶壶又给廖晨辉倒了一杯茶。

廖晨辉有些微愣,但随即笑了起来,“凤总说的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晨辉知道又学了一招!多谢凤总赐教!”

“凤总,其然不敢当!”宋其然沉声说道。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的朋友不多,你们在工作的时候是我的下属,在平时,我当你们是我的朋友,这些都是你们该拿的,拿的理所应当!行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凤悠然笑着眨了眨眼睛。

“谢谢凤总!”宋其然动容的谢道,偷偷的偏过头,看向了外面繁闹的步行街,眼中那种很为知己者死的决然在他黑色的眸子中深深种下。

人都是有信念和坚持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遇到这样了解自己,认可自己,又有着绝佳能力肯定信任,肯视为知己的人,他很幸运,因为他……竟然这么快就遇到了!

有了凤悠然的话,三个人又坐在一起筹谋了起来,很快就有了一个计划!

廖晨辉按着当时约定好的计划,第二天在红街最显眼夺目的位置,以黄色为底,红色为字,只做了一张偌大的海报,上面写着出售的字样,一大早就经过的人都为之震撼,而那些闻风而来的购房者,带着大笔的现金,带着安保人员,纷纷聚集到了红街尾部,一处临时打开的店面,可是里面的场景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回事?”陈老板疑惑的低声问道。

“我也弄不懂,不是来错了吧?”白老板也转着眼珠回道。

会场里七嘴八舌的交谈着,偌大的会场左右站着两排身着迷彩服,身体健硕反应机敏的安保人员,一个巨大的白板上粘贴着红街的位置图,所有的门市和设施全部都能收入眼中,现场虽然有些喧哗,但是肃穆而立的安保人员让会场却多了几分的郑重,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会场里的让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廖晨辉穿着一袭正统的西装步履稳健的从二楼徐徐而来,那神情,那动作,无一不透着一种精明强悍架势,甚至比京都,或者是外面某些城市中的大人物还有几分派头,这让台下的人都不得不暗自赞叹,暗自佩服,这大老板至今都未露面就已经见识到了她手下人的不凡,如果是老板亲自的话,那……

廖晨辉将台下众人的眼中的深意看在眼里,对自己的老板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她果然是将这些人的心思都捉摸的透透儿的了,想到眼前这些人精被老板算计,他露出了一抹笑,这不算可耻,毕竟是栽在那个人的手里,不亏!

“各位,今天将大家召集在这里,就是为了红街门店的招商事宜,能够坐在这里就代表了大家所拿出的诚意,我代表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凤悠然小姐表示衷心的感谢!”随后话音一转,转身走到了放置位置图的白板旁,优雅站定。

“大家对红街的了解应该不用廖某多做介绍,而红街两侧的商用网点一共是三十户,而今天来的,绝对不止是三十户网点所能满足的,对此我们都深表歉意,所以今天请允许我们用更公开,公平的方式来解决整个棘手的问题。”廖晨辉说着,示意助手给每个人都了号码牌。

众人拿着号码牌,心中也都有了几分计较,可是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也没有异议,毕竟僧多粥少,能坐在这里的人就不差那些钱,所以弄得他们左右为难,还不如会这样不得罪人,又能买个好价钱,但是……这样却苦了他们的荷包,看来一会儿得要一番血拼了。

“廖助理,你的意思我们看明白了,我老白赞成,这样大家公平竞争,我喜欢!”白老板爽利的说道,财大气粗的架势让不少京都的人都嗤之以鼻。

“是啊,我们也同意,时间紧迫,咱们就快开始吧!”陈老板也大声附和道。

廖晨辉微微等了两分钟,台下的情绪越加激烈,他把握好了实际,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锤子,对着一边搬上来的实木敲了一下,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各位老板,那么晨辉先就说一下规则,价高者得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我们竞价是按照从红街街头到街尾的顺序开始,锤子落下交易就生效,我们需在下午银行下班前收取房款,过期则在另行出售,没有异议的话,咱们开始!”

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从一开始就场面就出现了一阵的混乱,但是很快就被安保人员压制了下来,以为红街头的门市是最瞩目也是最靠近现在凤悠然手下汇鑫金融公司的,而且还临近大路,一进红街就会被看到,所以各个有实力的大老板都纷纷举牌,这方落下,那方举起,半个多小时过去,还未分出胜负。

廖晨辉也有些着急,脸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神色,平静的好像是无波的深潭,但是他内心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兴奋,甚至心脏都有些颤抖。

刚刚的白老板果然不是夸夸其口,他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举着他的号牌,对着廖晨辉喊道:“廖助理,我老白出一千万买下街头的两个门市!”

众人哗然,一千万……说句不好听的京都那商业街不止这一条,一千万买这里两个门市都够在其他地方买下一条街的了,这样的天价,让不少人都闭了嘴,膜拜的看着白老板,心中唏嘘。

廖晨辉看着在场的人,也都感同身受,笑着落下了锤子,随后身边的助理拿着一个红布盖着的托盘走到了白老板的面前。

白老板有些疑惑,可是掀开红布只觉得眼前一片金光,他的敛下失态,手握成拳头轻咳了两声。

“这是?”

“白总,这是我们凤总专门制定合作金牌,有这面金牌就代表双方的联盟关系,以后在涉及到集团开发和投资案的时候会优先告诉您,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已参股的呢过方式加入合作,但是期限是五年!请白总收好!”助理一字一句的解释道,随后恭敬的退回了廖晨辉的身边。

众人震惊的看着那个足有个五六斤重的黄金牌子,不是羡慕这些金子,而是惊讶于它所代表的利益,经过了此番动作,如果有人在看不清凤悠然在京都所占位置,那就是个白痴,从一本红遍全国的小说起家,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凭借一己之力将京都文化界的三巨头吞并,收购国有化工场,开建以金融为中心的商业第一街,且不论她手上的财富,就凭借她的头脑和精明,就绝对值得在场的人为之投资,那样巨额的回报和这商业街上的投资相比,绝对是物有所值。

去除了这层顾虑,这些人都羡慕的看向了白老板,刚刚的高价绝对不是最高,因为有金牌的出现,竞争的价格就是那暗藏的商机。

可是廖晨辉确实看不得他们现在的后反劲儿似的,在第二轮竞价前,笑着打击道:“凤总的金牌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以为数量不多,除了第一个竞得者竞买成功便可以直接获得外,其他四面金牌,则是在最后完结时,以金额高低来排列,取前四名!”

“廖助理,你刚刚怎么不说呢?”台下有人抱怨道。

“就是啊!早知道刚才我们……”

廖晨辉看着白老板,看着众人,赞佩的回道:“白老板作为压制群雄的第一人,他刚刚的价格绝对值得这面金牌,因为他的勇气叫人折服!”

台下的白老板一听廖晨辉这话,心里真是舒爽的不行,好话都爱听,话可不是谁都能说道点子上,说到他的心头,这话,他爱听!

“行了,你们一会儿努努力也不怕没机会!这都几点了,再不快点太阳都下山了,到时候耽搁的都是自己的生意,我老白不陪你们了,我现在走了!”白老板说就走到了后面的财务。

众人叹了口气,想想也是那个道理,他都买下了,还跟他扯都是没用,这块地可是生钱的地儿,这些日子拿着皮包做生意真是让这帮以大老板自居的人都没脸面,跟别人都不敢说在红街当皮包党,唉……可耻啊,还是赶快弄个窝吧!

有了白老板的这番话,竞价又接着进行了下去,而且很顺利,大家的的价格也不再是慢慢的一点点儿添,直接都是以五十万为底数往上摞加,其余的二十八户房子很快就买了出去啊,而最后四个得到金牌的人除了高兴一意外,还微微苦笑,他们最低的单户都出了六百二十万,可想而知,那最高的会出到多么惊恐的数字。

留下财务和安保人员,廖晨辉笑着跟各位商家都寒暄着,半晌,才拿着一张报表,大步朝着汇鑫金融公司的办公楼走去。

凤悠然看着手里的这份表格,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向廖晨辉,弄得几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凤总,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马琪笑着说道,看着凤悠然手上的数字,对着廖晨辉也侧了侧目,这个小子真狠!

“凤总是为那些人叹息呢!”郝庆凡忍住笑出声说道,如果他们知道那个商业街不过是凤悠然敛财的手段,而且还是准备打短线,他们是不是还能保持今天的这份淡定。

宋其然看着郝庆凡,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是脸色几变,最后定在凤悠然脸上,轻咳了几声:“不是晨辉狠,是咱们凤总高明!”

“呵呵呵……其然这话我爱听!”凤悠然坐在沙发上好心情的笑道,张扬的凤眸中带着晶亮的光,让人不敢逼视。

“凤总,那下一步呢?他们如果都在红街上开起店面的话,那对我们现在的生意也是个冲击。”郝庆凡微微蹙眉道,任何事情都收好坏两面性,虽然按照凤悠然的指示手上已经收购了不少的职工原始股,但是终究没有上市,他们的资金可是全都压在了上面。

“晨辉这不是赚了一笔吗?你那边还不能缓解缓解?”马琪蹙眉说道,这次的投入算下去扣除了成本,他们现在还没有见到盈余,怪不得郝庆凡的高兴只是闪现而过。

“杯水车薪!”宋其然接口道,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但是神色却别马琪平静很多。

凤悠然悠闲的坐在沙发的单人座椅上,托着香腮,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智囊团,将他们的纠结根本不放在心上,弄得几个人是愁眉不展。

“凤总,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宋其然说道,平静的双眸中充满信任。

“是啊,凤总,你就别让我们着急了,快点想想办法吧!”马琪也附和道。

廖晨辉最是善于观察,可是看了半天也不猜不透凤悠然的想法,但是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没有对策,或者说现在的局面只是她的第一步……

几个人有些谴责的目光看着一脸看着他们笑话似的凤悠然,换做平时他们是不敢这么大胆的,可是今天看着难得不一样的她,大家倒是大起了胆子,用于表达出他们的不满。

“你们给我好好想想,还有时间,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给我想出什么办法?或者是和猜出我在想什么!”凤悠然故作无视他们的苦瓜脸。

“铃铃铃……”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凤悠然一惊,这个号码除了他们几个人以外,知道的人可多,难道是……想到那种可能,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几个大步冲了过去。

“喂!”

“……”里面没有人说话,是有轻轻的喘息声。

“喂,说话!”凤悠然的声音加重了几分,气势一下子就彰显了出来。

葛冠宇有些尴尬的看着护理室门口几个八卦女的眼神,又听到凤悠然有些不悦的声音,他忍着冲脑门子的热血,转个身,低声说道:“悠然,是我!”

凤悠然动了动嘴唇,带起一抹无声的笑,坏心的想到,自己好像刚刚吓到他了,可是他的胆子有那么小吗?

“我是老虎吗?”凤悠然忍着笑没好气的哼道。

葛冠宇一愣,随即一抹温柔的的淡笑在他俊美妖孽的脸上缓缓绽放,门口的护士瞬间被秒杀了,呆呆的看着他……

“不是……”葛冠宇回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隐隐中带着的宠溺和笑意,热更是能拨动心中的琴弦。

“……”凤悠然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的话,竟然有些红了脸,不自在抬起头,看着原本愁眉苦脸的几个人都兴味的看着自己,廖晨辉的眼睛还瞪得跟铜铃似的,凤悠然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两个人明明在线,却都保持着静默。

“你!”

“你……”两个人一愣。

“你先说吧!”凤悠然快速的打破了刚刚的说不清的气氛,清了清嗓子。

“我准备今天出院。”葛冠宇好心情的说道,腿上虽然还没有好,可是这样在医院里,凤悠然经常是跑来跑去的,知道她最近很忙,所以不忍心让她这样。

“你在那里等我,不许动弹一步!”凤悠然很恼火,这才住了两天就张罗着出去,难道他想把自己的腿弄废了才高兴?

抓起衣架上的风衣,让司机准备好车,看了眼有些好奇的几个人呢,挑眉说道:“看样子你们很关心我的私事哦?要不要给你说来听听啊?”

“真……唔唔唔……”廖晨辉的大嘴巴被郝庆凡和宋其然给捂住,然后赔着笑脸对着凤悠然说道。

“凤总,我们还在想你交代的事情,其他事情我们没有兴趣!”郝庆凡强笑道。

“是啊,凤总,你要去医院可得快点!”马琪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低着头不敢看她。

凤悠然失笑着看着他们,随即急色匆匆的离开了办公楼,将那个焦急的背影留给了办公室里的四个人。

“你们说凤总去医院里看的是谁啊?”廖晨辉揉了揉下巴,好奇的问道。

“肯定是个男人!”宋其然的狐狸眼中透着精光,看得马琪廖晨辉搓了搓胳膊。

“没错,绝对是男人,你看凤总的样子,我觉得他们一定不简单,说不定……凤总的春天来了……呵呵呵……”马琪笑着说道,她也是很好奇的,作为凤悠然的司机,他肯定知道,但是那个人是绝对不会说的,想到凤悠然的出色,她实在想不出能让她露出小女人神色的人会是何方神圣……

“你们别动歪脑筋了,那是凤总的**,还是赶快想想该怎么解决那个问题吧!”郝庆凡淡淡说道,起身准备出去。

马琪,廖晨辉,和宋其然三个人偷偷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心中感叹,又是个傻小子啊……难道他看不清有多少人凤悠然趋之若鹜吗?凤悠然何时动过凡心?就是动了凡心也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消受得了的,有些人可以当做神一样去崇拜,去敬仰,甚至是爱慕,但是神与人之间永远都没有可能,这不只是现实的距离……

“好,咱们也赶快想想吧!”廖晨辉开口说道。

“我去趟洗手间,你们先讨论!”郝庆凡说完走了出去。

将手放在洗手池两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算得上天之骄子,长得也算是中上,他承认自己被凤悠然一步步征服,她在征服他的同时也征服了他的心,以为她不懂什么情爱,是个冷情的人,但是今天才知道他是打错特错,她不仅懂……而且她的另一面永远吝啬给视为朋友或者是下属的人看,她是聪明的……

撩了一把凉水在脸上,卫生间的门,开启,关闭,一个黑色的西装裤步入眼帘。

“其实有时候这样也是一种幸福,被她所爱的是幸福,可是到底能不能长久谁都不知道?她既然那咱们做为朋友,做知己,那又何必在聪明的她面前,让她少了这份惬意?保留住她轻松自然的笑?”宋其然洗着手,看着镜子幽幽说道,眸子中带着一种释怀。

“你……”郝庆凡想要说话,可是宋其然的目光却不允许他说出来……

半晌,“我只当自己是她的朋友,这就是我想要的,而且能看着她幸福,我祝福她和她爱的人!”宋其然扬起唇角,纯然笑道,里面带着坦然。

“呵呵呵……没想到你竟然是想的最通透的一个!”郝庆凡失笑着摇这头,叹了一口气,拿出纸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眼中的纠结和刚刚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不是真的就消失了,而是被他放置在了最隐秘的角落里,然后选择慢慢改变,慢慢的去遗忘……

“走吧,兄弟!”宋其然拍了拍他的肩头调侃道,两个人之间不自觉多了几分的情义。

凤悠然的车子刚一停下,她便快步下了车,朝着熟悉的位置小跑而去……

看着葛冠宇吊着腿躺在病床上,凤悠然的脸色好看了几分,走到他的床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葛冠宇看着凤悠然,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的惴惴不安,偷偷的用眼角看向凤悠然。

“干嘛那么看我?”凤悠然抓到了葛冠宇的小动作,支着下巴轻哼道。

“呵呵呵……你这两天忙完了?”葛冠宇转移话题道。

“没有!”

“哦,那你是特意过来的?”葛冠宇愣了一下,然后低头说道,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等着凤悠然骂他。

“你知道就好,你才在医院里住几天,现在就张罗着出院,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凤悠然嘀咕道,随后叹了一口气,突然看到在门外几个挣着要来换药的护士,再看看同样一脸尴尬的葛冠宇,她笑着出来。

“不生气了?”葛冠宇小心的说道,小鹿班比似的眸子,闪烁着无辜的光。

“生气有什么用!算了,既然你不想在这里住了,我去问问烈子,如果真的没问题,那就出院吧!”凤悠然看着他温声说道,这个人明明是个大人了,可是却总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唠叨他几句。

葛冠宇的脸上应为她的话而扯起一抹灿烂的笑,凤悠然摇了摇头,对着门口努了努嘴,低声调侃道:“你再笑下去,小心一会儿让人给你生吞活剥了,我可不管!”

葛冠宇将头一转,背对着凤悠然的调侃,让她更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短短的几分钟竟然让她这几天的紧张和疲惫都不见了,心里轻松了很多……

“我去找战烈了!”说完挪动椅子起身走出了病房。

轻车熟路的走到了战烈上次带着她去过的办公室,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战烈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凤悠然,将手头上的资料合上,起身走向她。

“大忙人,今天怎么过来了?”战烈调侃道,拿着杯子给她到了一杯凉开水。

拿过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别调侃我了,我那边还没有完呢,估计还要忙上好一段时间。”

“这么忙啊?你自己现在的身体好了,可是也得多注意点,你看看你现在瘦的,我看风都能给你吹跑。”战烈上下打量道,内敛的黑眸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今天不说我,我想问问你葛冠宇的脚到底能不能出院,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想带他出院!”凤悠然将水杯放在茶几上问道。

战烈看着凤悠然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轻叹道:“他的情况还不错,但是如果你让他出院,谁来照顾他?他现在脚不方便,你还那么忙,我看……”

“我在家里雇个钟点工就行了,他不想在医院里住了,我能理解,毕竟……这确实不是个找人喜欢的地方。”凤悠然轻笑道。

“那我给你把他要换的药给你准备好,一周来复查一次,如果真的有事,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战烈说着走到办公桌前,拿着纸笔写了起来。

凤悠然的感谢和感动只是不在话下,没有人能想他这样,有时候就是自己任性而为之,他都能一让再让,可是自己终是要辜负了他的这份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别在做多情行不行,我早就跟你说了,你以后就是我的红颜知己,别弄出这样让人误会的样子,哪天要是我领着女朋友遇到你,还指不定怎么让人误会呢!”战烈没好气的嗔怪道。

凤悠然正在喝水的嘴,忍不住呛了一下,随后瞪着眼睛没好气的看着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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