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爵在英国迟迟不能返回S市,开始是家族的生意牵绊,后来,终于处理完之后,要返回S市,被一伙神秘人劫持,是西亚花高价请的‘暗夜’侍者。
西亚让他们把西爵拖住,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他回S市。因为她知道,只要西爵一回到S市,就会马上去监狱救何晓晓出来。
而由她自导的那部游戏,她并没用想以西爵就出何晓晓收场,而是希望她在里面意外死亡,绝了狄耀司对她的念头。
西爵后来知道了何晓晓在监狱里受伤的事情,急于赶回S市,为了在“暗夜”侍者的手中逃脱,不幸中了枪。
当然所谓的“不幸中了枪”,是西亚授意“暗夜”侍者所为。
她目的只是为了让困住西爵,让他暂时在英国养伤。
“你知道他的身体,一枪对于他来说是很大的创伤,他是你的哥哥,不是别人,西亚。你想过没有,若是那一枪打下去,他会不会……”
恒远眼神冰冷,快要结冰,没有在说下去。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故意的。”西亚制止恒远再说下去,“他现在在哪里?”
“也许,他已经被一枪打死了。”恒远淡淡开口,看不清脸上是什么神色。
“不可能。”
西亚说的非常笃定,因为现在恒远在医院正常上班,就说明哥哥已经没事了,不然……恒远不再在这里。
“我哥哥在哪里?”西亚坚持又问了一遍。
“你是想找谁?西爵还是何晓晓?”恒远削薄的唇角微微掀起,泅开一抹极致讽刺冰冷的笑,脸上没有情绪,他现在连情绪都吝啬给西亚了。
“……”西亚轻咬着唇瓣,脸色晦暗。
她要在狄耀司没有找到何晓晓之前,找到她,然后让她消失。
“我不知道,你不用在问了,再见。”
恒远转身离开,脸上尖锐褪去,温润依旧,恢复成了那个对谁都微笑,对谁都温柔体贴的恒医生。
“恒远,我知道你为什么选择学医,我知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你的渴望,你以为你藏的很好吗?”
西亚对着恒远的身影大喊,恒远的身子停下下来,却没有回头。
“你应该帮我,让她消失,你应该帮我,恒远。我哥爱上她了,只要她存在,你就永远没有机会,我们可以互相帮助,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样不好吗?”
恒远没有说话,大步离开。
躲在墙角的三个小护士马上挺起身板,装出刚刚经过,和迎面而来的恒远打招呼。
“恒医生,好巧啊。”
“恒医生……”“恒医生……”恒远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一句话都没有回应她们。
“恒医生怎么了?刚才我们打招呼,他竟然没有说话。”“是啊,恒医生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耶。”“难道刚才那个真的是他女朋友,两个人像是吵架了,恒医生心情不好?”“不要啊,好伤心啊……我们的恒医生有女朋友了,啊啊啊啊!!!”医院上空,响起了三道异口同声的哀嚎,像杀猪一样,嗯,不是,是像杀发情的母猪一样。
西爵的身子陷在柔软的深紫色沙发里玩游戏。
这深紫色的沙发本来是客厅的,他让人搬到了餐厅里,半躺在里面正好看到在厨房里忙碌的蓝色小身影。
西爵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柄玩最新的单机游戏,对着厨房里的身影很大爷地指挥,“晓晓,去我的卧室最下层抽屉那那张游戏光盘出来,这么容易通关,没劲。”
何晓晓拿着菜刀都出厨房,眯着眼睛问道,“你说,要命还是要游戏光碟?”
这家伙太能折腾了,今天早上看他脸色很不好,她愧疚,主动给他最早饭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指挥她拿这,指挥她拿那,不用说一上午了,就做饭的这一会儿,他就让她倒了三杯果汁两杯水。
都一点不怕尿频。
这人受伤时候的折腾人程度比狄耀司发烧的折腾人程度一点不差,还大有要超过的迹象,她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举着菜刀,眯起眼睛,再问一次,“要命还是要游戏光碟?”
西爵捂脸,缩脖子,乖乖回答,“要命。”
“好,乖孩子。”何晓晓甩甩菜刀,回厨房继续切菜。
“太任性了太任性了太任性了……”
西爵低着嘟囔,继续玩游戏,“现在发现这游戏也不是很简单,通过也不是很容易,哈哈……”
嘴角上翘,温暖宠溺的弧度,直达眼底,再也不是初见之时,那温润又疏离的样子,不是不会让人感觉到温暖的36度。
“晓晓,我要吃你最拿手的菜,嗯,都要吃,都要吃。”
一边玩游戏,一边对着厨房大喊。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何晓晓回应,刀下正切这半截香肠,她要做火腿香菇鲫鱼豆腐汤,在监狱里做习惯了,拿起刀,就习惯性地做了这个。
“恒远?你来了。”
西爵回头,恒远站在玄关处,温润的眉眼隐匿在暗光之中,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是在西爵喊何晓晓倒第几杯果汁还是第几杯水,或是让宠溺地含着太任性了,或只是刚刚菜到。
“嗯。”
恒远低声应了一声,走向西爵。
何晓晓从到西爵说话,从厨房里走出来,长长的发丝有些凌乱,腰上的围裙是崭新的可爱的红眼小兔子的样子。
很像一个为丈夫忙碌的小妻子……
“恒远,医生,你来了。”
她看到恒远非常惊喜,刚才还在想着恒远给西爵来换药,可不可以让他帮自己把一些自己做的饭菜带给弟弟深深。
恒远看了一眼何晓晓,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二楼,“该换药了。”
何晓晓拽拽围裙上红眼小兔子的耳朵,走到西爵身边。
“西爵,我想请你帮个帮?”何晓晓压低声音,看了一眼已经上了楼梯的恒远的身影,那人好像一下子对她的态度冷了很多。
见到他,想要请求的话梗在喉咙,说不出来。
“什么?”西爵警惕地说道,也看了看恒远的身影。
“你能不能……”
何晓晓把想请恒远帮弟弟深深带饭的事情说了一遍,她知道恒远中午回来,饭菜特地都做了两份。
“就这个?”西爵窝在深紫色的沙发里翘着二郎腿。
“嗯。”何晓晓点头。
“就这点小事?没问题,一会我跟恒远说。”
“嗯嗯,谢谢。”
何晓晓转身,就要回厨房,她得赶紧把饭菜都做好,起码把深深的拿一份做好。
“等等……”
“怎么了?”
“我帮你你怎么感谢我呢?”西爵露出八颗亮闪闪的小白牙,笑起来像是一只勾人的奸诈狐狸。
“你不说小事吗?还要感谢?!”何晓晓无语,“我现在可是在为你做饭!为你做饭!你还要感谢?”
西爵八颗小白牙白晃晃、亮闪闪的,在加上一辆菱角分明的俊脸,比电视上的牙膏广告明星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咳咳,做饭是你昨天晚上答应我的,不算。还是算了,反正医院里有食堂,深深也恶补到,这饭还是不麻烦恒远带了。”
“你……”
何晓晓咬牙,“好吧,你要我怎么感谢你?”
“亲我一口?”西爵笑的春花灿烂,何晓晓举菜刀,“我说着玩呢,别当真。我明天还要吃你做的饭,后天要吃,大后天也要吃……”
何晓晓使劲瞪着西爵,好家伙,还敢坐地起价!
“好吧。”无奈只好答应。
让恒远给深深带饭,不只是为了让他吃自己做的饭菜,更多的是告诉他,她现在很好。
“成交。”
西爵心满意足地上楼换药。
……
“爵……”恒远叫出了一个字,就没有在说下去,想问的话梗在嗓子眼,他刚才看的还不够明白吗?
西爵,他何时对一个人用那样宠溺的语气说话,何时对一个人那样撒娇的方式,何时对一个人有那样热切的目光。
嗯,就在刚才,只有在刚才,对着厨房里的女人。
他从11年前,12岁和西爵认识,那时候他15岁,他的脸上从来就是那样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冷不暖,礼貌疏离的36度。
其实也很虚伪。
给人的感觉总是很容易靠近,靠近之后,却发现他离你其实还是很远。
向他走进一步,他在远处,在向他走进一步,他还在远处,走了很久很久,他已经走了11年,发现其实他还在远处,他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他的衣角。
所有,他想,是不是他变得和他一样,他就算是靠近了他一点呢?
于是他和他一样微笑,一样的不温不愠,一样的36度……
西亚说的对,他的笑真的很虚伪,和西爵的一样。
“恒远,谢谢。”
西爵拍拍恒远的肩膀。
恒远嘴角苦涩,西爵不用说出来,他知道,他说的谢谢是什么意思。
谢谢他派人去英国援救,谢谢他把何晓晓带到这里,谢谢他给他换药……可是,西爵,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的这些谢谢吗?
谢谢……呵呵……
他都知道,他都知道。
西亚说的对,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聪明如西爵怎么会察觉不到呢?他知道不想知道而已。
“听说昨天晚上你胃又疼了,还是辣的。”恒远把从西爵身上换下来的带血纱带扔到地上,温润的眉眼染上凉意。
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疼就疼吧,反正已经习惯了,疼来疼去都要不了命就是了。”西爵毫不在意地说道。
“你明明知道你不能吃辣的!?”
恒远声音A调起,C调落,变低,里面的情绪也随着消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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