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王子聪声音冰冷,“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我也是刚刚才想到是莫兰。你放心,等梦琪这边的情况稍微稳定点,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陆易阳的手再度捏紧,布满阴鸷的眸冰寒。
“希望如此。”王子聪道,“还有她要保护的人,你能护他周全吗?”
“我已经派人去接了。”
“南诺会让你接近小杰吗?”王子聪一声冷哼。
“不惜一切代价!”陆易阳咬牙切齿。
“希望你不要让梦失望,更不要伤到小杰!”王子聪的脸色冷俊得像一片青石,深邃的眸幽黑,藏着让人看不穿的心绪。
两人回到病房前没多久,那位日本权威出来了。
他会说生硬的中文:“陆先生,刚才我跟你太太聊了一些,现在她累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会,明天我再来。”
“那我太太她……”别说陆易阳急,其他三个人也是焦急望着森一郎。
“陆太太的经历坎坷,她现在身上还有伤,所以要慢慢来。现在我还不好下结论,还需要拍一下脑部CT,我建议陆太太能转到T市的疗养院,那边有最先进的设备……”
当场四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李玉珍忍不住,低声道:“梦琪姐的情况很糟糕吗?”
森一郎微微笑:“不用紧张,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对待我的每一位病人都希望能面面俱到。”
陆易阳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森一先生,那我送你回宾馆!”
森一点点头,陆易阳深深地看了王子聪一眼:“有劳王先生……你们了!”
陆易阳送完森一郎从宾馆出来并没有立即返回医院,而是打了电话给李玉珍吩咐她要寸步不离储梦琪,一有任何异常,立即打电话给他。
然后,他开着车去了莫兰的住处。
莫兰躺在沙发上,一遍一遍地看着S市的新闻,上面那则关于陆氏总裁夫人储梦琪被车撞伤送进医院的新闻,她这一天一夜已经重复看了几百遍了。
佣人们都躲得远远地,觉得她已经不正常了。
而莫兰却面无表情地看着。
此时真是晚间九点,莫兰却关掉了电视,佣人们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看了!
她去了化妆间,花了半小时时间,打扮一新。拿起包,神色温柔地喊着一个佣人的名字:“小梅,我让你煲得骨头汤,好了吗?”
那个叫小梅的赶紧把汤用保温瓶装好:“莫小姐,已经好了,还是温的呢。”
莫兰左手挽包,右手拎着包,仪态万方地出门。
刚走到大门口,一束强烈地光线射向莫兰的眼睛。莫兰的眼睛眯了眯,却直着腰板站立着,她的脸上绽放着一抹温柔的笑:“阳,你来接我吗?”
陆易阳从车上下来,面色阴沉,三步并作两步已经走到她面前,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
莫兰手中的保温瓶掉在地上,在石子甬道上翻滚,发出清脆的响声。
莫兰被陆易阳攫住了喉咙,脸色憋得通红。因为痛苦,她的脸部都已经扭曲,双手本能地就去掰:“阳……阳……你做……什么?”
陆易阳狂暴地怒吼:“莫兰,你居然敢开车去撞梦琪?你居然敢杀人陷害她?”
“不是……不是我……阳……”莫兰的双脚已经被陆易阳拎离了地,她的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着,恐惧终于爬满了眼眶,张张口,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似乎是个死亡的结局,只是储梦琪那个贱人居然还没有死。
她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恨席卷而来,最后凝聚到眼眶里,替代了原先的恐惧。
她用力笑起来,那种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笑声,怪异而又让人毛骨悚然。陆易阳一愣,杀意起,手中再度用力……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陡然响了。
陆易阳咬牙,用力一甩,莫兰掉在地上,痛苦得呻吟不止。
电话是警察局打来的,说关于南北天谋杀案和储梦琪车祸案的真凶已经前来自首了。陆易阳声音里充满了肃杀之气:“他是谁?”
“陆少,是你公司员工宋桥先生!”
陆易阳挂掉电话,一把拽起莫兰,把她扔进别墅一个紧闭房间里,吩咐佣人:“从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准给她饭吃,都给我看紧了,若是她跑了,我唯你们是问!”
窗户被紧闭,门被反锁,外面还落了锁。
莫兰在门内哭天抢地:“阳,你不能囚禁我,不可以……我肚子里还有宝宝……阳……那也是你的宝宝啊……阳,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陆易阳绝然离开。
陆易阳赶到警察局,宋桥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已经迅速被押送至看守所。陆易阳带着律师去看守所见了他。
“宋桥,为什么要替人顶罪?”陆易阳心中波涛汹涌,而面上却在努力保持着镇定。
宋桥面色平静如水:“陆少,我没有替任何人顶罪,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动机。”
“因为我恨你!”宋桥抬眸,眼神中的恨意昭然若揭。
陆易阳却笑了:“恨我什么?恨你爱的女人却不爱你,死死地痴缠我?恨我把你调到了别的部门?因为这些理由杀人,宋桥,你认为我们都是弱智吗?”
“不!”宋桥死死地盯住他,一双眼已经燃起了怒火,脸色狂乱,五官已经扭曲,但是他却依旧一字一顿地道,“陆易阳,你害我家破人亡,所以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啊!”
宋桥的这一手,给陆易阳来了个措手不及。
根据宋桥的供词,他因为个人恩怨,潜伏在陆易阳身边,伺机报仇。因为陆易阳过于强大,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一直到陆易阳与储梦琪的婚礼那一天,机会来了!
他在两人婚礼前夕主动要求去国外公干,又替陆易阳招进一个叫做小伍的替罪羔羊来做陆易阳的助理,负责婚礼前后的有关事宜。
婚礼前两日,他偷偷回国。做好一切准备,车子是他动的手脚,而那辆与商务车对撞的车,则是他预先花大笔佣金雇来的。
他原先的计划是让陆易阳跟储梦琪两人做一对同命鸳鸯,一起去死的。可是却临时出了莫兰在病房昏倒的事……
宋桥情绪很激动,却依旧非常流畅地叙说着整个事件的过程。
他一边说一边留心观察着陆易阳的表情,可惜,对方的脸一直沉寂着,像是隐在一片暗色中,看不清楚他内心所想。
他的心痛得跟火烧似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上下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陆易阳终于抬起眼皮子,淡淡地道:“后来呢?”
宋桥顿时有一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倏然,他大笑起来,双肩耸动,浑身的骨骼在笑声中发出颤抖的声音。他笑了很久,几乎要笑出了眼泪。
陆易阳沉默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会扑上来掐死我。”宋桥终于停下来,有些喘,“可是,我忘了,你是陆易阳啊。任何事面前都处变不惊,稳如泰山的陆易阳,又怎么会在我面前失控呢?”
“掐死你,有用吗?”陆易阳一字一顿地道,“梦琪的眼睛会还回来还是她一身的伤痛就会消失?”
宋桥再度笑了起来:“你的心还是疼了。”
“是,我的心是疼了。”陆易阳站起来,双手撑住了桌面,身子往前一倾,厉声道,“宋桥,不管你把多少的罪过揽在自己的身上。对于那真正伤害梦琪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宋桥哀哀一笑:“不管你信不信,这些都是我做的。”
“好,那我姑且问你。你说我害你家破人亡,你倒是说清楚,我怎么害得你家破人亡了?”陆易阳冷笑一声,站直身子,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八年前……你在大街上多管闲事,救了一个小孩,却害了我的父亲!”宋桥愤恨地道,“我父亲开了一间不小的公司,就是因为……”
他激动地指着陆易阳,几乎要拍案而起,却被狱警强行按住身子。
“因为你,我父亲去坐牢了,公司被别人侵占,我母亲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跳楼自杀!那一年,我才17岁,还在读高中。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从我父亲坐牢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幸福人生就毁了。陆易阳……你毁了我的人生,你知道吗?”
陆易阳蹙眉,想了很久,脑海中依旧没有一点印象:“你父亲自己犯法坐了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宋桥怒瞪着双眼,一改往日里那斯文的模样,“那个外地人笨手笨脚自己做错事,我父亲只不过是想教训他几句而已。可是,他一个下等的服务生竟然跟我父亲大打出手,将我父亲打成骨折。他以为给点钱就可以了?”
陆易阳心中依旧不明所以,可是脸上却保持着一贯的冷漠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向宋桥的眼神愈加嘲讽:“宋桥,不值得!”
宋桥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最后他闭上了眼:“去查吧,你就会知道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易阳从看守所一出来就接到了李玉珍的电话,说储梦琪的情绪很不稳定。陆易阳赶过去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她打了镇定剂。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瘦小的身子蜷成一团,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卷而翘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心口一震,陆易阳有些失控地低吼:“到底怎么回事?我走得时候,她不是已经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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