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搬起石头砸伤了自己的脚

2018-04-15 作者: 刚强与散淡
164,搬起石头砸伤了自己的脚

离家千里,每天忙一个令人很纠结的事,情绪,精力都受到影响,现在儿子也从手术台上下来了,手术很成功,就等静养恢复了。我只有在吃晚饭的时候才开始写当天的内容,上传也就迟了,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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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姓南,名槐瑾。”柳翠故意拖腔拖调说。

“什么?!”南槐瑾和柳翠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声。两人还不相信地对望一眼后就望着柳翠。

“是的,他们的矛头表面上是对着张大理,实际上是针对你。”

“我有什么好针对的,我光明磊落,什么都可以拿在阳光下看。他们扳我总还要找个扳手呀。他们捉住我哪里来扳呢。”南槐瑾觉得不可理解。

“这我也不知道,你心里要有数,我就是为这事急得没有办法,又怕睡着了你回来我不会醒,耽搁事情。”柳翠半真半假地一席话把自己刚才的尴尬化解成冠冕堂皇。

三人回到教学楼的二楼宿舍,各自回房,叮叮当当地一番热闹后各自安歇。南怀瑾开始时还在想他们为什么矛头对准自己。自己这么个小不点人物,工作还没有满月,不,即将满月。就是满月又怎么样,在部队还是一个天天练习立正稍息向右看齐的角色。上战场还完全是炮灰一样的东西。犯得着这样对我吗?

南槐瑾忽略了国情和百姓的多数人心态。国人被鲁迅很鄙视地分为两类,一类是做稳了奴隶的。这些人是社会的主流,他们不愿意有什么变革,即使这个变革对他有好处,他也会担忧变革会影响他的既得利益,因此,他们患得患失,抱残守缺。有谁要改变他们的生活轨迹,他们就会惊恐万分。哪怕这改变轨迹就是飞机在空中遇到气流后的颠簸和抖动,都会让他们心里不安的。

另一类人是鲁迅称作为想做奴隶而不得的一类人。这类人觉得自己的利益没有获得尊重,哪怕是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于是不得不通过轻则抗议,提意见,重则造反等形式来引起注意与重视。像梁山上的宋江就是这一类。

南槐瑾到杨柳小学短短的不到一个月就让杨柳小学好多方面发生了变化,有些老师感觉到了变革的压力迟早会波及到自己,已经有了压力。这些都是南槐瑾这个不到十八岁的小伙子一时还无法预料得到的。当南槐瑾经历了这些过后,生活的锤炼,积累给他形成经验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遗憾的是现在南槐瑾还只能是想不明白。

喻洁倒是很快就睡着了,她因为和南槐瑾接触的逐步深入,她觉得南槐瑾就是上天认为她没有获得公平以后给她的补偿。我们经常说的塞翁失马就是现在喻洁的际遇。贾宝玉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南槐瑾是老天送她的一个好夫君。她进入了梦乡,估计这梦乡就是梦香了。

睡不着的是柳翠,此时她就是林黛玉还没有和贾宝玉共读西厢前的心情,把自己和别人比,一比就比出自己的短处,心里是万分的不爽了。

自己如果是没有能耐还不能怨这怨那。偏偏自己还是一个有才有貌的女孩子。工作无法落实,落实了也不稳定,如果自己开始就会遇到公平的选择,现在还会因为南槐瑾的善意的举动而感恩戴德?可是现在自己已经背负上了沉重的人情债。

柳翠尽管在这想七想八,但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这梦就不见得有喻洁的香,但也应该不错。

第二天早晨吃早饭的时候,赵晋成叫住南槐瑾,然后两人到一边说话。

“南主任呀,有个事我不得不给你通个气。黎丽老师和许多老师都提出要开一个民主生活会。专门来讨论一下啊,这个这个师德的问题。”

“黎丽老师提出的,她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师德不够高尚,好请大家给她提意见?”

“好像不是她做自我批评。而是她针对前些时间我们学校出现的一些问题和现象作出的反应。”赵晋成解释说。

“好,那我倒要看看她又有什么高尚师德的表现。什么时间开这个会?”

“今天下午只上一节课后就放学,你们毕业班可以第二节课后参加。叫喻老师顶一节课吧。”赵晋成说。

南槐瑾想,要毕业班不参加,就是减弱自己这方阵营的力量嘛。你们做这样的小动作,我也来个小动作。

南槐瑾就对赵晋成说:“好,我支持开这个会,现在给我的感觉是有人逼宫嘛,我们就好点来看看这戏演得怎样。”

南槐瑾见赵晋成吃完早饭走了,就到付老师那里交代了几句。付老师听了兴奋得不得了,连连点头。

南槐瑾想了想就把张大理叫来,对他说了几句。

南槐瑾接着又交代了几个熟悉,或者关系处理得好的老师。南槐瑾感觉自己就像运筹帷幄的张子房或者就是诸葛亮。

南槐瑾安排好了,就到教室去上课了。南槐瑾在上课的时候就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了。好在不是复式班,学生做练习的时候,南槐瑾就整理自己的思路。越整理越觉得有意思。

下午,在南槐瑾上次上讲座课的教室老师们又济济一堂了。不过今天开会有些反常,不像以往开会都是学校主张召开的,今天是百姓提出的。和平常不一样。会场也出奇得安静,就像六月天要下暴雨前一样,闷而无风!

学校还是很重视,专门设了主席台。赵晋成坐在中间,左边是南槐瑾,右边是孙老师,李老师不上台去坐,喊了几次没有请上去。刚刚坐定。门又开了。大家朝门口一看,曾队长和大队书记走了进来。南槐瑾先站了起来,赵晋成愣怔了一下也站了起来。孙老师反应最慢也站了起来。

南槐瑾赶紧迎向门口,对曾队长和书记说:“两位领导来了,事先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好去迎接呀。”

“听说学校要开全体教师会,我们闻讯而来,学习呀。”曾队长握着南槐瑾的手说,对慢半脚的赵晋成理都不理径自走向主席台。

书记居中而坐,左边是曾队长,南槐瑾。右边是赵晋成和孙老师。

曾队长对赵晋成说:“我和书记是来听会的,你们开你们的,我只是听听,学习呀。你们开始吧。”

赵晋成没有思想准备,一时慌张,不知说什么好。

曾队长说:“咦,学校开全体教师会,校长不讲话,开什么会大家怎么知道呀?赵校长不讲,南主任,我问你,你们这是开的哪门子会呀?”

“尊敬的书记,队长。我很抱歉地告诉两位领导,我也不知道开会干什么的,我只是被通知开会而已。”南槐瑾故意装傻。

南槐瑾现在一点也不傻,自己一片忠心地干活,赵晋成已经不爽了。黎丽一帮提出开会,表面是针对张大理的事件,实际上是准备对自己清算的,但现在自己作为学校的二把手已经被赵晋成逼得要亮剑了。

作为生活于现实生活中的人,如果面临挑衅不应战只能说明自己软蛋。但是南槐瑾很痛苦,这痛苦来自理性与感情。

理性的是自己没有争权夺利的想法,原先自己同一战壕的战友现在不得不面对面拼刺刀。原先两人要共同对付钱会成,现在钱会成的威胁消失,他就要和自己刺刀见红了。南槐瑾倒很希望有钱会成在学校和自己作对。但哲学告诉我们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是互相转换的。有一定的阶段性。这理性的冲突南槐瑾还好受一些。

现在让南槐瑾最难受的是感情方面,不管怎么说,赵晋成是林诗韵的老公。现在尽管赵晋成对不起自己了,自己反击或者是自卫过当,都会使林诗韵连带受伤,这是南槐瑾最不愿见到的。所以南槐瑾就只想先做有限的自卫。

这点让南槐瑾又会长见识。南槐瑾之所以请大队的人来就是基于这点考虑,毕竟学校里大多数老师都是民办老师,对大队的印象看得还是很重的。

“这就奇怪了,赵校长,你们学校召开这个大会,领导班子没有互相通气,这是班子里有分歧或者不团结的表现。那么赵校长,就请你主持了。我们旁听,从现在起,我和书记都不会说什么了。”曾队长说完,看了一眼书记,书记点了下头,什么都没有说。

南槐瑾也觉得奇怪,这个书记在很多场合是一句话都不说。他对曾队长的支持也就表现在这上面,只要曾队长要他表态,他都会点头,南槐瑾觉得他就像一个木偶,或者傀儡。其实不是这么回事。

书记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交接班是迟早的事,现在自己是位高权重责任轻。再说谁在位上没有做过错事,如果自己做了错事,一个接班人就像赫鲁晓夫,或者波尔日涅夫一样算前任的政治账,那就太不划算了,至少会波及自己的子女与亲人。书记是一个智慧人,也就是聪明人。因此他们两个是当时农村干部当中很少见到的合作愉快的搭档。

南槐瑾悟到这一点对他将来的发展影响是深远的。所以一个好的老师让你遇到那也是际遇。现在赵晋成感觉到南槐瑾的人气节节攀升,嫉妒就让他打瞎了眼睛。黎丽们想借张大理的事情做文章,回到原来水不动鱼不跳的样子,就是所谓的安静的生活,他也就任其发展。

可是现在的局面明显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了。

曾队长就又把眼光转向赵晋成:“赵校长,现在我表示不会再说什么了,请继续。”

现在已是中秋季节,天气不是很热了,杨柳小学的位置又是山区,下午天气又转凉了。可是赵晋成却流下了汗。

“老师们,前几天我们学校发生了一起事件,大家都知道是体育老师张大理和四年级学生仁孝华之间发生了流血事件。这是我们不愿看到的恶**件。为了杜绝学校再次发生类似事件,我们开这个会,请大家畅所欲言。”赵晋成只好做发言的动员令。

赵晋成讲完就往老师们坐的地方扫了一圈。这些被他眼光扫到的老师赶紧低下头,不做发言的样子,有些老师看见赵晋成的眼睛会看到自己这里来了,赶紧把眼睛紧盯着笔记本,好像专心听会在做笔记一样。

赵晋成一圈扫完了,还没有人发言:“大家不要有所顾忌,畅所欲言,对事不对人。”

赵晋成再次扫射全场,这些老师仿佛被赵晋成的眼神机关枪打中一样,纷纷低下头。

“老师们,不说话,我就开始点名了。”赵晋成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采取措施了。实际上赵晋成对于开会应该怎么组织心里并没有数,他采用点名也就是用上课时学生都不发言时的招数。

南槐瑾本来准备先发言,为张大理说话的,突然不想说话了。现在说什么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人说话。南槐瑾现在有了看戏的快意,你不就和钱会成一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人家钱会成是用自己的挖锄挖了自己的脚,现在还在医院的病床里消炎呢。

“黎丽老师,你先说,如果你不好说谁是谁非,你就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赵晋成只好把要求开会的动议者抛出来。

“我还没有想好,先让别人说吧。”

“这个会还是你发起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想好,你在开玩笑呀。我们都停课开这个会了,你却这样来应付怎么行。你必须先讲!”说到最后一句时赵晋成的语气不仅是不满,完全是愤怒的安排了。

这个会场原先只有赵晋成难受的流汗,现在又加了一个人,黎丽!

黎丽是准备好了的,但现在大队有人来了,她就不好办了。她知道大队干部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开会邀请了大队干部没有她也知道,没有。现在大队干部来了,只能是南槐瑾请来的,南槐瑾如果知道今天的会会对自己不利,怎么也会想办法阻止大队干部来,要知道杨柳大队虽然管不了南槐瑾,但不支持他还是容易做到的,现在,大队干部被南槐瑾请来了,毫无疑问是支持南槐瑾的。

唉,谁叫自己是个小民办老师呢,现在端人家的碗,没有办法呀。可是现管的校长也不能得罪呀。自己多事提出要开民主生活会,赵晋成很感兴趣,而且暗示可以把火点到南槐瑾的头上,她心领神会,还组织了几个人做好了准备,现在看来自己这方的阵脚已乱,因为几个人商量时还确定了发言顺序,想的是逐步升温。

这个计策缘于温水煮青蛙的启示。一只青蛙你如果把它丢在开水里,青蛙会奋力一跃,还不至于被烫死,但是,如果把青蛙放在冷水里,这冷水就是放在锅里的,现在在锅底加火,让水慢慢变热,变烫,等青蛙发现不妙想跳出这要命的水时已经跳不起来了。

多好的计策,可是现在却被打乱了阵脚。把一个最后一击的带有综述的自己推成了先锋。

我们在看亚洲大专辩论赛时就看见有一辩,二辩,三辩和综述。黎丽是综述变一辩。

后来黎丽知道有亚洲大专辩论赛后看了几场录像后对自己很是佩服。自己那么早就知道安排发言顺序,简直可以陶醉了。

“现在赵校长要我先发言,由于我没有准备好,所以发言不对的地方还请领导和老师们批评指正。张大理老师和学生发生冲突,我想这起事件是张大理老师的主要责任。老师们都知道,张老师原先是一个很不负责的老师,上课简直是放羊式的,不,比放羊还不如,放羊的还管一下羊子,他是不管羊子的!第二,张大理老师不管是管学生还是和老师们总是用拳头说话,什么都诉诸武力。他曾经威胁过很多老师,就是赵校长有次批评他,他不但不接受,而且扬起拳头准备打赵校长,这在我们学校是人人皆知的事。第三,现在张大理老师不知哪根神经犯了,今天要学生带这来上体育课,明天让学生带哪来上体育课。如果我们老师对于教学器材都不准备,靠学生和学生家长解决,我们大队的社员会怎么看待我们学校?

“我有个建议,要对张大理老师严肃处理,直至开除出教师队伍。

“再说,张大理他凭什么有这么狂妄,他背后有保护伞,我们也要对保护伞进行清算。”

“放你妈的狗屁!”一声暴喝把大家吓了一跳。老师们听黎丽说了这么充满火药味的发言都知道暴风雨要来了。老师们还没有喊出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竟然暴风雨一不吹风,二不布云,就晴天里响了一个霹雳。把大家的魂魄吓散了几个。

南槐瑾听黎丽这么狂妄地发言,简直怒不可遏,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也听见了一声暴喝,南槐瑾就打算静观其变了。“黎丽,我不称你为老师了,这是因为你不配被称作老师。我不是为自己辩护,我的错误我已经认识到了。前些年,我是自由散漫,可是我变了,我觉得我原先那样的态度对待工作对不起教师这个光荣的称呼。可是你!”张大理说到这里用手指着黎丽,“你的不堪入目的事简直罄竹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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