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咱就是来惹事的!

2018-04-15 作者: 灭绝师太
第二百九十九章 咱就是来惹事的!

东孟皇后孟以茉首先发难。

她冷笑了一声,用她惯有的怪声怪调慢吞吞的说:“云不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云不染微微一笑,故作倦怠的说:“没办法,最近不是又多了十万精兵嘛,人一多,自然就忙,不像你们,人一下子少了十万,自然是难得轻松!”

孟以茉面色微变,讥诮道:“有些人,就喜欢偷偷摸摸的,偷个瞎眼的老狗,还当成个宝,不知害躁!”

“是啊,一条老狗而已,可这狗却不是我偷来的,是他自己要跑来的,他为什么要跑来呢?定然是看不上原来的主子了,一个连老狗也看不上的主子,那是什么货色呀?怕是连这条老狗也不如吧?”云不染轻笑着回了一句。

孟以茉的脸迅速变猪肝色,一旁的江舟突然阴冷一笑,道:“多日不见,云儿,你的口才越发好了!”

“过奖了!”云不染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清冷,“只是,我与国主大人没这么好的交情,云儿两个字,担当不起!”

“我可没过奖!这云儿两个字,你也定然担得起!”江舟笑得邪气,“想当年,我们可是一对鱼雁往来情意绵绵的佳偶,至今我还留着云儿你写给我的情书,如今读来,仍有回肠荡气之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孟以茉随口接上,“既如此,不妨在这大堂之前念上一回,也让我们大家都见识一下这位云后的好文采!”

她说完,低下头,打开江舟身边的一只锦盒,里面满满的全是信笺,她指尖微弯,随意挑了一封打开,拿腔作调的念了起来。

“送江郎:恨君不是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是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致江郎:尔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

平心而论,这两首情诗,皆是情深意切,尤其后一首,更是热情大胆,可见枉死的云不染虽然貌不惊人,却也算得上才高八斗,也必是爱极了江舟,才写得出这么热烈缠绵的情诗。

只是,再怎么样的如火情怀,经由孟以茉念出来,却平白的添了几分卑微与可笑,因为在这场情战中,终是当初的高阳公主占了上风,而云不染最后却是被迫和亲,可见江舟对其并无真情实意,对着一个无情者倾诉衷肠,虽然已是时过境迁,这字字句句读起来,却足以令人羞愤难奈。

席上的宾客很快便有了轻微的骚动,偏偏孟以茉还火上浇油,竟将那些情书递与众人传看,东孟那伙王公贵女亦配合得完美无缺,对着云不染指手划脚,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嘲讽的笑声,钱多铎目光一凛,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云不染笑吟吟的阻止了:“人家要表演,总得让他们演完了,才好作出评价!”

钱多铎隐忍着退下了,只是目中寒光大盛,他素日里再平易和善不过,此时却陡转阴戾。

这时,只听孟以茉身边那个尖下巴尖鼻子的安宁郡主讥诮道:“真没想到,名震天下的云大军师热情起来,竟丝毫不逊于坊中歌姬艳妓,皇上,她这般主动投怀送抱,您当初怎么不可怜她一下,将她收入府中,也省得她寻了那么久,总是寻不到合意的男人,只得嫁了又嫁,坏了孟国的名声!”

江舟闻言,并不作任何回应,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睛却淡淡的落在云不染身上,嘴角浮起玩味的笑容。

“皇上怎么敢收这样的女人呢?”江舟身旁娇娇怯怯的姚贵妃拿粉红的帕子掩了唇,一幅欲语还羞的模样,“姐姐快别说了,这女人的行径,当真是提起来便要人脸红!”

这边冷嘲热讽,那厢的玉无痕只当没听见,并无调停之意,眼皮微耷,睫毛低垂,一幅事不关已的模样,而他身边的臣子亦变作了聋子哑巴,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青牙王则是面色铁青,虽说南番人并不在意这些虚头虚脑的名声,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亦是十分难堪,这是丢脸丢到天下人面前了!

她欲待发作,身边的容乐却轻扯了她的衣袖,低低的说:“母亲,这事可是越描越黑的!还是不说最好!”

但以青牙王的个性,如何忍耐,当即大声道:“云不染,你怎么不说话?”

云不染挑眉轻笑,头微歪,问:“我该说些什么呢?”

“你自然是无言以对!”安宁郡主冷哼:“你做出这么多不知羞耻之事,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住?”

云不染被她奚落,面上不见丝毫恼怒,反而笑得越发欢喜,她虽无十分姿色,但笑起来却是极好看的,眉眼弯弯如月,莹白如玉的脸儿如月下白莲般圣洁动人,嘴角的那对甜美的漩涡偏又显得调皮灵动,笑罢,她歪着头,一脸天真的问:“郡主这是在嫉妒我能三嫁的桃花运吗?”

“呸!”安宁郡主一脸的鄙视,狠狠的啐了一口,“无耻!”

“是啊,我无耻!可是,我这个无耻的女人,三嫁都嫁得出去,可我却听说,圣洁的郡主一嫁都没能成功,前不久刚被人退了婚,退婚的理由,竟然是婚前失贞,还与人珠胎暗结,于婚礼前夕小产,这才惹得夫家退了货!这么说起来,到底也不知是谁更无耻一些呢!”

云不染说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安宁郡主却像被人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又抹鼻子又抹泪,委委曲曲道:“你血口喷人!”

“喷不喷的,你自己心里知道!”云不染若是毒舌起来,可是不管什么场合都要一吐为快的,她可从来就没有兴趣装什么高贵典雅,当即掩了口鼻,皱眉道:“就你身上那味儿,迎风都要臭十里,沈太医那个带下医,也只懂些皮毛,你若是真想治好身上的脏病,不如求到我头上,我给你牵个线搭个桥,找一找北玉的于大夫,兴许你就不用抹那么多香粉来掩饰你身上的臭味了!”

安宁郡主登时面如猪肝,又羞又恼,偏偏心里又虚得很,这春日甚暖,她这又跳又闹的,出了一身汗,身上的味儿被蒸发出来,离她近的人都不由以袖遮面,露出嫌恶之色,她尴尬至极,只得借故跑出了大殿。

云不染对着她的背影,哈哈大笑,随即袍袖一甩,潇洒自在的坐在了原本属于她的座位之上,执着酒壶,自斟自酌,边喝边笑嘻嘻的说:“不就是扒**吗?好嘛,今天爽性扒个够,高阳姐姐,你的那些个隐秘的事,我也知道的哦!”

高阳毫不示弱的瞪眼:“自己就那个样儿,还有资格去评判别人吗?还真是好笑!”

“是啊,确实好笑!”云不染悠闲的往椅背上靠了靠,又是一杯美酒入喉,她闭眼品尝了半晌,这才笑眯眯的回:“我是名声不好,但至多不过桃花运多了些,也算不得什么,比起某些人,母女共侍一夫,可要干净得多了!”

高阳一个颤栗,只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喉头一阵发紧,她死死的盯住云不染的嘴,怒声斥责:“你这贱人……”

云不染“咦”了一声,装作好奇的问:“公主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你知道那对母女是谁?”

她说完即促狭的笑,“哦,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高阳姐姐,你说那个姓肖的家伙,还真是好坏哦,老少通吃,而这两届帝王也好笑,被人偷了妻子,竟连吭也不曾吭一声,莫非这顶绿帽子戴起来很舒服吗?”

“闭嘴!”高阳突然神智失控,巨大的愤怒和耻辱让她再也无法保持一国之母的雍容与风度,她尖叫着,十指长伸,一双大眼几乎要突出眼眶,看那凶神恶煞的情形,似是恨不能将云不染生生掐死。

一旁的江舟阴沉着脸扯住了她。

他不再看云不染,只转头盯住玉无痕:“玉兄,你办的到底是百花会,还是八卦大会?”

玉无痕未及作答,云不染已轻巧巧的接上去:“江先生,这八卦好像是先从你扒起来的吧?”

江舟面色惨绿,阴恻恻的看了她一眼,却很快又将目光落在玉无痕身上,那双眼死鱼一般翻着,玉无痕虽然面色不变,心底却浮出一丝苦笑。

当初他曾以这个秘密为云不染解围,如今云不染旧事重提不要紧,这东孟的帝王帝后颜面扫地,可是将他结结实实的恨上了,可实际上,他真的冤枉啊,他从来就没跟云不染说过这回事。

但是,他不说,云不染这个好奇心超强的八卦分子又怎能奈得住自己的好奇心?偏偏最近萧逸庭又让南宫烨告诉她暗桩的事,这些暗桩渗透到东孟的各行各业,虽然大部份是男人,但也有一部份是女人,女人天生八卦,当八卦的属下遇到八卦的上司,后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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