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张娅从卫生间内走了出来,看到厨房里纪平跟苗妙儿蹲在那儿说话,脸顿时就红了。刚才她跟纪平做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苗妙儿,可张娅还不知道该如何跟苗妙儿相处。
“你摘菜,我去跟张姐姐说说话!”
苗妙儿主动地起身,决定跟张娅聊聊。她们,都不可能成为纪平的公开的女人,以后更是要在一起共事。彼此之间的关系,肯定要处理好。若不然,早晚会酿成纪平的后院起火,那可不是苗妙儿想看到的事情。
“行,你们去吧!”
纪平点头答应,苗妙儿和张娅都算是他的女人,她们之间和谐相处,无疑是非常关键的。而这种和谐,不是纪平的高压能强制得到的,必须两女自己心里认同对方。
苗妙儿和张娅进入卧室没多久,门铃声响起。
纪平干脆丢了手里还没摘干净的青菜,自去开门。
门打开,张恪今站在门外,在他的身后是另外两名警察,并不见贾屏山的踪影。
看到此一幕,纪平的脸色就阴了下去。他看着张恪今,冷声开口:“你们贾局长呢?”
“纪书记,这个,对不住,我们局长有事儿,来不了!”
张恪今陪着小心地看向纪平,在这件事情中,他就是一个被夹在门缝里的受气包。当然,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与他自己干的事情也十分不开的。若是他没有在张娅的房间做那龌龊的事情,他此刻,或者还有理直气壮说话的底气。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的。
“那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纪平看向那两个穿一身正装的警察,贾屏山来不了,那这两个警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着,贾屏山还准备派人把他给软禁了?
“纪书记,这个,我……”张恪今说不出口,底气不足啊。
另一个警察却是疾声开口,道:“纪书记,我们贾局长怀疑你跟一起严重刑事案件有关,我们奉命跟住您。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谅解!”
在纪平的气场下,这警察兄弟的话从之前的理直气壮,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竟是也跟张恪今一样陪着小心说话。
“贾局长的能耐越来越大了啊,他让你们跟着我,可是有县里领导的指示?”
“这个,没有!”
“那么,贾局长手里有着确实的证据?”
“这个,我们不清楚!”
“好吧,你们在这里等着吧,等你们贾局长有了指示或者确切证据后,再来跟我说!”
纪平直接将门关上,把张恪今等三人关在了门外。
张恪今站在走廊上,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事,懊恼地靠在了墙壁上,嘀咕道:“这他奶奶的算怎么回事啊?哥两个,你们说,咱们局长发什么神经啊?”
“张哥,慎言!”
两个警察都是有些噤若寒蝉的味道。在背后说他们领导的坏话,若是被领导知道,随便穿一双小鞋,就足够让他们这辈子纠结无助了。
张恪今叹气,道:“哥两个,咱们还是走吧。局长干的这事儿,不管站不站得住脚,咱们都得倒霉的。人家纪书记可是正正式式的正科级,跟咱局长平级。虽然咱们局长享受副处级的待遇,可是,那是熬资历熬出来,跟人家纪书记没法比啊!”
“张哥,走?咱们往哪儿走?局长没发话,咱们哪儿也去不成!”
孙友林家的书房内,贾屏山正襟危坐,跟孙友林做着汇报。
“屏山啊,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书记,这种事情,哪有证据好拿的。再说,小纪也是正科级的镇党委书记,没有您的指示,我哪儿敢对他展开调查啊!”
“你确定不是在打击报复?”
孙友林不是傻子,纪平会收受贿赂、玩弄女性?这简直就是乱弹琴!纪平以前一直在县政府办公室上班,这才提拔没多久,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转变如此之快,孙友林还真是不相信!
贾屏山闻言,却是立刻站了起来,“书记,我用我的党性担保,这些事情,绝对不是打击报复捏造出来的。据我们局里的干警报告,纪平跟政府办的张副主任关系暧昧,而且,纪平现在的助理,跟他也是关系暧昧不明!”
“关系暧昧不明?哼!”
孙友林冷哼一声,对贾屏山,他是真的很失望。当初知道郭巨峰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也知道贾屏山的知情不报,孙友林确实很气愤,才会跟孙友林说站好最后一班岗。这几天过来,孙友林心里的火气消了,也就没打算继续跟贾屏山计较。毕竟,将心比心,他能理解贾屏山心中的担心。
然而,千不该万不该,贾屏山居然玩了这么一手。
且不管纪平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单单是纪平几次帮了贾屏山的忙,甭管是直接还是间接,纪平那就是他贾屏山的恩人。
都说为官要公正清廉,但这年头,大家都明白,清官不存在的。水至清则无鱼!
华夏官场,终究是一个人情为主的体系。
贾屏山欠纪平的情意,他没有想着如何报答,反倒在这时候倒打一耙。这样的人性,让孙友林很失望,非常失望。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贾屏山的为人居然这么不上道?
贾屏山听到孙友林的冷哼反问,心下顿时一紧,难道他又做错了?
“贾屏山,你回去吧,我给你这份体面,走吧!”
孙友林干脆地挥手送客。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孙友林不敢继续重用。县局的局长,掌握在贾屏山的手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他捅出大漏子。
贾屏山愣住,看着孙友林:“书记,我,我哪儿做错了?”
“你做对过什么吗?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狗还知道知恩图报,你呢,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不是在打击报复?你当我是老糊涂吗?”
孙友林大力拍在书桌上,抬手指着书房的房门:“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明天,把你的辞职信交上来,理由,你自己想吧!”
贾屏山傻眼,彻底傻眼。
“书记……”
“难道要我送你出去?”孙友林气吼吼地看向贾屏山。
贾屏山再无一言,退出孙友林的书房,快步离开了孙友林的家中。而这过程中,保姆的招呼,贾屏山都没有听到。
“不像话,真不像话!”
孙友林兀自怒气难消,贾屏山的举动,真的是让他伤老了心。以前,多聪明的人,怎么忽然间连出昏招?贾屏山隐瞒郭巨峰的所为,可以理解为担心影响到了孙友林的眼光,可是这针对纪平的捕风捉影,哪儿像是一个县局局长的所为?
“老孙,你消消气儿吧,小贾还年轻嘛!”
接到孙友林电话的王强,听到贾屏山做的这些事情,也是气得跳脚。只是,他却不得不先安慰一下孙友林。孙友林打电话给王强,可不是为了跟他一起发脾气,而是为了跟他抱怨,发牢骚,找他寻求安慰的。
孙友林长出一口气,道:“老伙计,我把他下了。你觉得,谁能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县局的事情,不如问问他们自己!”
“你老伙计不会又打算给纪平那小子送人情吧?”
“老孙,这不是送人情的问题。而是,你不觉得纪平这小子看人很有一套吗?王庄镇的局面,他可是打开了的。在他去之前,我们可曾想过王庄镇居然能这样破局?现在想想,王庄镇的问题,其实也不是大问题。只是,咱们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方方面面考虑之后,便束手束脚。这个有些时候,干事,还真的年轻人来,有股子闯劲!”
孙友林哼笑,道:“那成,你跟纪平那小子说一说,让他提几个人选,咱们给他把一下关,可不能让歪瓜裂枣占了好位子!”
王强登时乐了,“那成,回头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贾屏山怎么安排?他可是还没到退的年龄呢!”
“给他个巡视员的位子吧,难不成,你打算查他老底,让他下辈子在牢里面过?”王强跟孙友林搭档这么久,早就把孙友林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孙友林打这个电话,除了发发牢骚,更有一层含义,跟王强探讨贾屏山的接任人选。
孙友林叹口气,道:“好吧,就这样。纪平那里,你抓点儿紧,我估摸着,那小子能把他们镇上的那派出所的所长顶上去,要不要,咱们赌一把?”
“去,想骗我酒喝就直说,打什么赌!”
不得不说,两人果然是老搭档,心有灵犀一点通。
是夜,王强电话打到纪平这里,纪平果然举贤不避亲,将现在的王庄镇派出所的所长姜山推了出来。
“你小子,知道打造自己的班底了呀!”
“王叔,这还不是得你们领导点头么?”纪平傻呵呵地笑,不管王强怎么说,他都必须,也只能把姜山推上去。姜山这次可是完全地站在了纪平这一边,官场上,你连向你靠拢的人都不能送一程,还有什么人会向你靠拢?
王强哼哼笑了笑,道:“记住,不能拉山头,不然,饶不了你!”
“王叔,你放心吧,这点儿原则,咱还是懂的。对了,贾屏山,怎么处理的?”
“自请下台,也就是一个副处级的巡视员,放心,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了。吃一堑长一智,若是他还不吸取教训,那就只能进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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