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2017-03-09 作者: 时七
第38章

钟慧敏在班上宣布“统一买校服”的安排前,民间已经炸开了锅。

“靠!你们知道学校给我们定的校服有多丑么!”姚韦亚咋咋呼呼地从教室外冲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纸。

闻声,围过来不少人,

只见她把手往桌面上一拍:“瞅瞅!这就是‘伟哥’为我们选的校服款式,我谢谢他祖宗十八代!”

我借着与她坐前后桌的天然地理优势,看得很清楚。

神呐!是我瞎了么?图纸上画的究竟是校服还是邮筒?

“窑姐,你这消息可靠?”许意拣过图纸瞥了一眼,继而瞪大了美瞳,“这、这......杨忠伟他认真的?”

姚韦亚啐了一口:“千真万确!校队里跟我特好的一哥们,他听到风声,昨晚下课去‘伟哥’办公室偷来的概念设计图。据说校方已经在跟厂家联系了。”

孔梦涵看过之后也不由得惊呼:“太丑了!我不要!穿着它压根儿没法走出去见人!”

可不是么!墨绿色,穿着它站在路边,保不齐会引来不明真相的人前来投递信件。

“小薇,你跟钟婆汇报后,她是怎么个态度?”许意的一双秀眉拧成了“川”字。很显然,她的审美无法接受这种有碍观瞻的校服。

程薇的表情也很无奈:“钟老师的意思是,听从学校的统一安排。”

虽说自己是钟慧敏的忠实跟随者,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她不想乖,实在是校服对不起观众啊!

许家豪代表男性同胞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们能不能向学校争取,不买校服?”

我以为只有女生会介意这事儿,敢情汉子们也讲究脸面呵!

“你没听小薇说,钟婆已经表态了。我们还有回转的余地么?”姚韦亚拿鼻子哼气,托着脑袋,怏怏的。

胡宏志指了指一个人,道:“也许他可以。”

众人顺着看过去。

对哦!上次“班刊班报”一事闹得这么凶,后来也因为陆诤出面担下而和平处理了。没准让他回家在青霞面前叨叨两句,校长大人会念及儿子的诉求改变主意也未可知。

可当事人立马打消了我们的念头:“这件事不归我妈管,杨忠伟说了算。”

得!摊上那个以玩弄学生为乐的教导主任,坐车不买票——白搭!

前一秒还群情奋起的大伙儿后一秒就熄火歇菜了。

难不成真要穿着新校服,全民cosplay邮递员?

“我们可以先去打听其他班上的同学有什么意见。”季北辰侧坐着,一只手把玩着圆珠笔的开关,这是他闲来无事的小习惯。

我觉得靠谱:“嗯呐!此话在理!我们先把其他人的态度摸清了,如果大部分人都抱怨,那就好办了!”

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么,基层群众团结一致,众志成城,上街游行也好,静坐示威也罢,给当局施压,逼得他们向民意妥协。

说干就干。

我们利用课间跑操的时间分散到各个班的方阵里打探情况。

“你们听说了么,学校给咱们选的新校服是绿色的,还连着帽子呢!”我混进了五班,逮着一个看上起很健谈的姑娘侃大山。

有道是,要想生活有乐趣,不如头上抹点绿。

杨忠伟究竟是审美异常还是情感婚姻遭遇不幸才会做出此等“报复社会”的勾当啊?

很显然我找对人了。

那个女生一听新校服,就跟被人刨了祖坟一般,炸了:“提起校服我就来气!那东西,也好意思叫价三百八?给我妈拿回去当抹布,她都嫌糙!更别说往身上套了......我怕走出校门后被人打!”

姑娘也是实诚的主,心直口快,这一点挺对我的胃口。

“可不是嘛!”我被她的话给逗乐了,“那你们班其他人是什么态度?应该都挺抵制的吧?”

她边说话边跑步,有些喘,撩起袖子继续与我唠嗑:“必须的啊!我们班刚知道消息那会儿,险些把教室的天花板给掀翻咯。可奈何班主任一句话,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呵呵,他们当然觉得无所谓,左右不是他们穿。只苦了我们呐......”

见她跟我“政见”一直,我便放下心来,道:“先别急着悲观,没准这件事情还有转机。”

“怎么说?”她来了兴趣。

我把我们班的情况大致跟她说了,表示如果学生们一致反对,校方多少得斟酌考虑。

“成!如果你们班有什么计划需要我们班配合,尽管说!”

听她的口气,似乎在他们班有点儿分量。我欢喜地点头应下,首轮“外交活动”大获成功。

跑操结束后,我们陆续回到班里交换“成果”。

程薇措辞比较温和:“似乎大家对新校服都颇有微词。”但我们心知肚明,那意见可是大发去了!

“我们可以试着联名上书给学校,只要方法得当,学校没理由置之不理。”不愧是校长的崽儿,套路深得很!

胡宏志把大致诉求跟全班同学说了一遍,大家都纷纷配合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紧接着,我们三五组队去到其他班级征集签名,程薇和季北辰负责起草“请愿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在悄无声息地酝酿。表面上,一片祥和宁静......

钟慧敏依旧有条不紊地上课,作业还是多得没有辜负大众的期望。

每当杨忠伟走进教室时,空气中渗透着一股诡异的敌意,这是莘莘学子浓浓的怨念和对他的同情。

那审美,也是没谁了!

事情爆发于我们知道消息后的第三天。

钟慧敏走进教室时,面色铁青,面前闪耀的胸针也不能提亮她的肤色。

蓦地,我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老胡,怎么办?”我把手伸到课桌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角,“老班是不是要找我们算账了?”

胡宏志的脸也紧绷着,如临大敌:“估计是。昨天季北辰他们把‘请愿书’交上去了。看钟老师的样子,应该是‘上面’跟她说了些什么。”

我不由得悲从中来:“这可怎么办才好?我们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得被迫接受那一套丑死人不偿命的校服,还得挨一顿骂......没天理啊!”

闻言,他瘪瘪嘴,有些颓唐。

我也丧气地倒在课桌上,生无可恋脸。

所以我们的“革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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