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事论事。”欧阳漓皱眉：“不会用瞎用。”
“才不是呢！”小羽解释：“你看啊， 原本呢，我是不同意念菡去见别的男人的，毕竟我想着自己将来娶了她的。可是啊，太傅说我的年纪太小了，还不行。我又希望阿漓你娶她，可是你又不愿意，那我只好鼓励她去见别人了啊，相比较而言，他确实比较好嘛。”
欧阳漓拿了个奶黄包给小羽，看着嘴里满满当当的儿子，忽然话锋一转，问了个不找边际的话：“想不想学武功。”
“武功？”小羽的眼睛立马亮了：“想啊想啊，我想练剑，还有射击，还有……”
“你才四岁，一件一件来。”欧阳漓瞥了儿子一眼：“你喜欢剑？”
那小脑袋点的跟拨浪鼓差不多了。
“那朕明日叫师傅来叫你练剑。”他其实是想到刚才小羽从那么高的台阶跳下来时的样子，不仅仅是天赋，应该也是时常观察练武之人，慢慢悟到的精华吧。
他儿子聪明绝顶，这点和儿时的自己一模一样。
“真的吗？！”小羽激动的干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阿漓你可不能忽悠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小胳膊环抱在胸前，威胁似地说着。
“站那么高，摔了怎么办。”欧阳漓将他抱下来，语气淡淡：“但是，你要做一件事我才答应不忽悠你。”
“什么事？”
“一会儿你娘下来，你告诉她，以后不准和别人的男人幽会了。”
“啊？”小羽眼睛瞪得圆圆的，扑灵扑灵闪着光：“说实话，是不是阿漓你喜欢念菡，所以吃醋了？”
“没有。”欧阳漓淡定喝粥。
“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和别人的男人幽会？”
“还想练剑吗？”欧阳漓一挑眉。
“想想想！”
“那就乖乖照做，别多问。”
臭阿漓，真是霸道的厉害！他小脑袋晃晃悠悠，纠结极了，他不能因为自己想学剑，就不管念菡找个好男人嫁了啊。念菡的幸福还是很重要的。
欧阳漓见他那犹豫不定的样子，淡淡地吃了口菜，补充道：“机会只有一次，以后你是想做个文弱的书生，风一吹就倒呢，还是想做个威风禀禀的大英雄，保护你娘，好好考虑吧。”
话刚说完没多久，苏念菡便推门进来了。醒来时便听丫鬟说，陛下在小皇子的房间里用膳，她便也上来了。
“笨念菡，你醒啦。快来吃饭！”小羽又站在凳子上，亲手给她盛了碗粥。
“你小心点。”苏念菡忙过来把他抱下来：“等会儿一脑袋栽进粥碗了，我可不救你。”
面对她的打趣，小羽不甘示弱：“你以为你儿子我，跟你一样笨呐！”
话音刚落，一边的欧阳漓好像被什么呛到了，突然就咳嗽起来。
“你……”苏念菡红着脸，知道他那是被小羽逗乐了，想嘲笑自己，结果反而被呛到，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嘴里嘟嘟囔囔：“明明一点儿也不好笑。”
小羽看着这两人那副般配的画面，了然地笑了笑，悄悄凑过来，开口问道：“念菡念菡，上次见的那个叔叔，你们还有联系吗？昨天回来那么晚，是不是被他叫出去玩了！”
“恩。”苏念菡回答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你，喜不喜欢那个叔叔，会不会和他成亲啊？”
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问题，苏念菡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旁边正喝粥的欧阳漓，他没有抬头，神色淡淡，好像对着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她如实回答：“他蛮好的，模样不错，家庭和睦，我昨天啊。”她又心虚地瞥了一眼欧阳漓：“不是和他出去玩，是去他家吃晚膳。”
话音刚落，欧阳漓脸色一禀，手里的勺子“哐当”掉在桌上。
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咳咳。”欧阳漓皱眉解释：“粥熬得太硬，重新熬一锅。”他冷冰冰对宫女吩咐道。
这粥明明连大米都熬成糊状了，哪里硬了？苏念菡没看他，而是继续跟小羽说着：“那叔叔说很想见见你，下次，我带你去看他，好不好？”
欧阳漓整张脸都成黑色的了。
“好啊好啊。”小羽完全忘了刚才的交易：“正好，我可以替你把把关，毕竟我家念菡那么笨。”
“哐！”是粥碗重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欧阳漓用帕子擦了擦嘴，幽幽地开口：“原打算明日教个武将来教小羽练功，现在看来，你要忙的事情这么多，便算了。”
“不不不！”小羽忙挺直身子，这三个不字是跟欧阳漓说的，也是跟苏念菡说的。
“我还是不要跟你去见那个叔叔了。”他声音扬起，语调夸张：“毕竟……毕竟我不是那么想，想……让你以后去和别人幽会了！”
欧阳漓重新拿起粥碗，神色轻松地喝起粥来。
“啊？”苏念菡有些不解，这小家伙是怎么了，态度转变的未免太快了吧：“为什么？”
“因为……”小羽最不擅长编瞎话了，加上念菡还问个没完，什么为什么，他哪里知道为什么，还不都是阿漓吩咐的！
“因为我很忙，要学习舞剑！”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舞剑的？”苏念菡皱眉：“你才四岁，太危险了。”
“是阿漓答应我的！”小羽推卸责任。
“他很有天赋。”一旁的欧阳漓终于开口说话：“朕从三岁起，就拿剑了。”
“那也不行，我家小羽可是正常小孩……”苏念菡下意识脱口而出，忘记了欧阳漓还在旁边。
不用看，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冷意。
“朕不是正常小孩么。”欧阳漓在一旁冷冰冰地开口，声音低沉。
苏念菡假装听不到，飞快转了话题：“小羽，你为什么不想我去见那个叔叔了？上次你吃了人家那么多糕点，不是很支持我吗？”
“啊。”小羽脑袋飞快地转着：“因为我不想念菡嫁到别人家去，那样你就会有新的小孩，就会不爱小羽了。”
听了这话，苏念菡心里揪着难受，她看着自己可爱的儿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啥孩子，就算我嫁给别人，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小羽宝贝。”
小羽仰头看着她，又看了看一旁已经喝到第五碗粥的阿漓，眼睛忽闪忽闪地，可怜极了：“那，你是不是就不要阿漓了。”
欧阳漓？
苏念菡一怔，偷瞥一眼，却看见他也正看向自己，脸即刻烧红着，忙转回头来。
“行了你，专心吃饭，这都不是小孩子该管的。”
人家可是皇帝陛下，哪轮的上自己要或不要呢？
小羽咬着根筷子，认真地想了一下：“反正阿漓也不肯娶你，肯定也不稀罕你要不要他，唔……你嫁给别人是对的，阿漓不要你，你也不要他！”
欧阳漓抬眼，盯着对面那个毛头小子，眼神快能吃了他。
小羽一慌，跳下椅子，藏在苏念菡的身后，小脑袋蹭着她的裙摆，撒娇道：“我要念菡喂我吃饭。”
苏念菡完全闹不懂这一大早就奇怪极了的气氛究竟为何，这父子俩今天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跟我出来。”欧阳漓重重把手中筷子砸在桌上，起身，抓着小羽的衣领，就要往外头走。
“啊啊啊啊！”小羽哭哈着一张脸，张牙舞爪地想抓苏念菡的衣裳，哭天抢地喊着不要。阿漓这幅样子，那么恐怕，万一把自己带出去胖揍一顿，那怎么办啊，呜呜呜。
苏念菡看着小羽吓成这样，忙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没事没事，有娘在呢。”而后有抬眼，看着反常的欧阳漓：“他还没吃完饭呢。”
欧阳漓刚松手，小羽便一股脑儿窜到苏念菡的身后，只苦巴巴探出个小脸来。
他难道展现出父亲的慈祥，俯身道：“朕带你去太傅那里，问问你最近的学习情况。”
可是这幅样子，倒让小羽更觉得惊悚，甚至苏念菡都后脊背冒起冷汗。
果不其然，下一秒欧阳漓挺直身子，往门口走去，冷冷吩咐到一旁的奶娘。
“把他给我拎出来。”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念菡你救救人家，我不要阿漓带我读书去啊！”
苏念菡也很为难，可是欧阳漓的话，谁敢不听他的？眼看着奶娘把他给抱起来，他还在垂死挣扎着，白嫩的小脸皱成了个小包子。
“好啦好啦，让你父皇也了解一下你最近有没有努力读书，晚上回来我给你包饺子吃！”
她怎么有一种，被恶势力绑架后不得不卖儿子的感觉。
欧阳漓在昭阳殿门口，冷着脸等着小羽，离了苏念菡的视线以后，他不哭也不闹了，抽了抽鼻子，定定站在他面前。
小脑袋低着，是不是用余光瞥一眼阿漓。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么。”
小羽摇了摇头：“不知道。”
“朕让你说的什么，你又说了些什么？”
小羽撅着嘴巴，很无辜：“你让我说，不让念菡去幽会，我明明有照着说啊。”
“可我没让你……”说到这里，欧阳漓一顿，面上忽然划过一丝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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