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道:“是不是他抢在我的前面,进入到那个讲故事的人的梦里,去杀那本神奇小说里的主人公的前身了?”
二桃笑了,说:“正是!”
“那他成功了吗?”女人急忙问。
人一急,脑子也会跟着变笨。
她不该问出这样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二桃的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讥诮。
“如果他成功的杀死那本神奇小说里的主人公的前身,还用得着你于后来进入到这个世界上时间的最后一天里送死吗!”
“也就说。他进入那个讲故事之人的梦里,并没有成功杀死那本神奇小说里的主人公?!”女人提高了嗓音,俊美的脸上作得诧异。
“他不仅没有成功杀死人家。而且还被人家反杀了。在前面三次重复上演的时间由头至尾的过程中,他无一例外地被人家反杀了三次!”二桃道,难免带出些讥讽的味道。
女人流泪了。
继而哭得稀里哗啦。
我失败了,好像比杀死她还要令她难过。
突然啪的一声清脆。
一个响亮的耳光诞生了。
诞生在了二桃的脸上。
二桃愣住了。表情如同吞了一个囫囵鸭蛋。
过了一会儿,他说:“为什么要打我?”
“你讥讽谁啊?”
“我有讥讽谁吗?”
啪!
又一个响亮的耳光诞生在了二桃的脸上。
两巴掌都是打在了同半边。致使他的脸一边高一边低,还从嘴角里流出了一道子血迹。
他作得苦笑不已,说:“恩人打我,我自然是不敢还手!”
女人伸手一指我,声色俱厉地对他说:“这个人,你一定要尽量放尊重。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二桃笑得更加苦涩了,点了点头。
女人的脸上湿漉漉的,望着我,泪水流出来的更多,说:“你怎么会败?你怎么可能会败?是真的败了吗?”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说:“是真的败了!”
二桃插口道:“那本神奇小说里的主人公的前身躲藏在梦里那前阵儿,要比他后来做了神奇小说里的主人公时弱上很多。犹不及后期的百分之一!”
女人脸上又作出了十分的诧异,道:“也就是说,如果他进入了这个世界上时间最后的一天里,也会被那本神奇小说里的主人公给杀死?!”
“绝对会被杀死,毫无悬念!”
女人又望着我,泪眼婆娑,说:“我原以为你进入到这个世界上时间的最后一天里,能杀死那本神奇小说里的主人公!因为你毕竟是无敌的!
我原以为你的懦弱是故意装出来的,是因为不想陪伴我进入到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天里。而撇下我独自离去,等于是让我自己进入到这个世界上时间的最后一天里去送死!
一个男人肯让一个女人去送死,一定是不爱她了。
我以为你不爱我了!生无可恋,前去送死又如何!”
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极爱胡思乱想。
我禁不住感到很无奈。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过来了,他站在了女人的身后,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风寻翼,你一直站在这儿干什么?”
“郭嵩阳,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
“找你就是找你,没有理由!”
女人不再吭声,一张俊美的脸耷拉得十分难看。
“你怎么还哭了?”郭嵩阳问,声音很温柔,就像在细心呵护着一朵娇艳的花。
“为一个人而哭!”
“为谁?”
“他!”女人伸手指住了我。
郭嵩阳盯我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人。
他说:“好男人不应该让女人流泪!”
我没有吭声。
二桃说:“一个女人会为一个男人流泪,说明这个女人爱这个男人!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了!有多远滚多远!”
郭嵩阳打量着二桃,炯明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不说话,直接一拳打过去了。
二桃没有躲,脸上挨了一拳。
被砸得鼻血流出来了。
他笑道:“恩人的朋友打我,我自然不会还手!”
风寻翼走了。
和郭嵩阳一起走了。
二桃的笑容逐渐消失,一张脸作得十分阴沉。
阴沉得几乎要下雨。
天阴了,风起大了,果然下起了雨。
密布的雨林中,我和二桃被淋得像落汤鸡。
雨下得越来越大,风刮得越来越厉害。天地间一片水雾朦胧。行人都躲光了。只剩下我和二桃,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雨林中,任由风吹和雨打。
二桃扭头看向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故意不防御,被那人打得鼻子流血?”
“那个郭嵩阳不简单!”我说。
“他有多不简单?”
“你布下了十层防御,就算一架火箭冲击在你脸上,也休想伤到你脸上的一根汗毛。可郭嵩阳只是随意一拳,便把你打伤了!”我道。
二桃的眼睛里和耳朵里也流出了血。
雨很大,似瓢泼倾盆,却冲刷不净他的血。
他的血滴落在地上,横流湍急的雨水冲不走,好似在地上扎了根一样,鲜红得耀眼。
“空白,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受伤!”二桃讲话有些气喘。
“郭嵩阳是谁?”我问道。
“他也来自于宝儿写的那本神奇小说。是那个不知名的主人公的唯一朋友!”二桃有些含糊不清道,嘴里开始大口大口地往外呕血。
终于,他一屁股坐在了雨水中,双目紧闭,嘴巴紧绷,胸膛急促起伏,似是在努力做着调息。
雨下了很久。还是继续在下。
街道上的水积攒了一人高。坐在地上的二桃已经被水埋没了。
我像根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很晚了。
应该已经过了凌晨三更。
哗啦一声。
从雨水中探出一颗长发飘飘的脑袋。二桃站了起来。气色大好,神采飞扬。
“你还没有走?”
“我在等你!”
“为什么要等我?”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黎明破晓。
新的一天开始了。
大雨延续,没有丝毫要停的预兆,阴沉低压的天空,雷鸣闪电不断。
这座城市持续被淹没着。
二桃站在水面上,黄色袍子被大风刮得猎猎作响,犹如一面黄色的迎风招展的旗帜。
我仍然伫立在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
虽然身上没有动作,但我们两人都在迅速漂移着。
我的身后留下两道被划开的巨浪。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
差不多过去了一个时辰。
我们来到了一座气派的庄院前。
宏伟的红色大门正紧紧关闭着。
二桃说:“不得了,这座庄院竟然会移动。倒是让我们找得挺辛苦!”
在他的连续敲击之下,红色的大门被拉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
她是这里的佣人。
高高的水层,借助狂风,在她面前,作得澎湃浪高,犹如猛兽遇到火一样,只会暴怒的发威,却不敢涌上前。违背了水向低处流的道理。
我们进了屋。
屋内豪华奢侈,堪比宫殿。
宽大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米黄色的马甲西装,里面套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头上梳着大背头发型。浑身上下打扮得一丝不苟。上半身直挺挺地坐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我们。
“爹!”他喊了一声。
“哎!”二桃应了一声。
“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
“我老丈人死了!”
不亚于晴天雷劈。
二桃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二桃问:“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我也不知道!他死在了床上!”杨大宝道,一双炯明的眼睛里透发出已隐忍不住的兴奋。
“你老丈人死了,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伤心?”二桃问。
“爹!他坚持要打掉我那还在娘胎里的媳妇。他死了,我确实高兴!”杨大宝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我们走近,压着嗓子小声道,似乎怕别人听见。
腆着大肚子的神秘且强大的贵妇从楼梯上走下来了。她的肚子大得简直不像是人的肚子,前倾出去了一米多。就是把一个成年人塞进去,恐怕也能容得下。
她的脸上带着浓重的悲伤,眼睛已经哭得红肿如核桃。
二桃问:“一烛火为什么会死在床上?”
“因为他跟我睡一张床,非要跟我发生关系。我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怕伤着里面的孩子。我几番拒绝,可他执意要来。拗不过,我就从了他。他还说要玩下情趣,把我的睡裙掀起来蒙住了我的脑袋。他下面那玩意儿刚一捅进去,我就感到陌生,感觉不是插进去了一根圆棍,而是刺进去了一把棱角锋利的刀子。
就在一刹那间,我终于知道了他的阴谋。原来他要捅杀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儿媳妇。
我刚想挣扎。却听得咔吧一声清脆。插在我下面的那把刀子被掰断了。一烛火疼得将身体往后撤开,准备离去。却从我的肚子内飘出幽幽一句:三步倒,五步死。
一烛火走了三步,果然绊倒了。他爬起来,又往前走了两步,扑通一头栽倒了,再也不动。我拖着大肚子过去检查,发现他已气绝身亡,神魂破碎成渣了!
他死了后,肚子发得老大。我不禁感到奇怪,这又不是灌水淹死的,怎么这肚皮还膨胀了。便割开他的肚皮一看。里面有一个已死掉的二十岁左右的姑娘!”
二桃点了一根烟叼在嘴上,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来,显得闷闷不乐。
烟雾弥漫。
他暗中给我传递过来一条消息:一烛火并没有死,怕是背叛了咱们,因为世上还能点火,他是火之源,倘若真的死了,世上便再无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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