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恶向胆边生,说话也口不择言起来,“丑八怪,因爱生恨不是你错,但是你也要照照镜子啊!以为拿块破布蒙住脸就能掩盖一切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见鬼,拿来辟邪都可以了……”
“天天。”林绿言身形飘渺,出现在姚天身后,笑得温柔而真挚,“小天天就是太诚实了。有些事,就算是真相,你也不要随便说出来,多伤人啊。”
姚天点头,认真地认错,“是我错了。虽然这些话都是在真的,但是考虑到你的心情,还请你默默地忘记吧!”
蒙面男人气得双目赤红,愤恨又畏惧地看了眼他们,转身跳下屋顶,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姚天扭头,皱眉,“那条狗竟然敢给小爷脸色看?”
林绿言符合道,“他竟然敢给你脸色看?要不要我去教训他?”
“算了吧。”姚天相当嫌弃,“你就轻功和狗鼻子能看,那可是个疯子,对上他,你能保住你自己就是奇迹了!”
林绿言心虚地摸摸鼻子,带着点羞赧地笑,“嗯,每次都要天天来保护我。今天就让我为天天按摩吧。”
姚天瞬间红了脸,脑中不自觉地回想起上次她为他全身放松的时候,然后,脸色更红了!按摩什么的,虽然很舒服,但是……过程也太让人脸红心跳了吧“咳!”姚天一本正经地转身,“你的感激我心领了,什么时候有空再说吧。刚刚萧溟叫得那么惨,指不定是受了暗害,我们快去看看吧。”
瞧瞧这话说得,要是萧溟真有什么事,你们这样磨磨蹭蹭地进去是为了给他收尸么……
林绿言温柔地应着,跟着他走进落霄坊,只是眼神中带着不能掩饰的遗憾——好久没有看见小天天那么诱人的摸样了,好可惜好可惜……
两人推开门,就看见萧溟捧着一张纸,泪眼汪汪,咬牙切齿,神情怎么看怎么诡异。
“巫蛊!”姚天危机感爆棚,当即跳到林绿言身后,气势不减,“呔!何方妖孽!意欲何为?”
萧溟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甩甩手中的纸,讽刺道,“可惜啊,你们的皇帝陛下心心念念的神兽现在留书出走了。”
那张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斗大的八个字:本殿追随美人,勿念。最后还盖了一个墨黑的小梅花印。
萧溟表示自己很伤心:他辛辛苦苦养的小尊尊离家出走也就算了,竟然还诋毁他不算美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他决定……他决定还是去睡觉吧,今天折腾地太累了,他的美容觉还没有完成呢!
主意已定,他转身朝两人挥挥手,毫不客气地赶人,“给老子马不停蹄地滚!老子被你们吵得都睡不着了!”
林绿言看了眼外面开始灿烂的阳光,明智地闭嘴,带着姚天默默地转身离开。
没有带回幼年期的神兽,那么他们就要尽快破了梁家的案子,否则,两头不讨好。虽然以他的身份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但是……林绿言的目光落在还愤愤不平的姚天身上,眉目温柔,这个小家伙可不能受委屈。
在蜿蜒的山路上跋涉的三人并没有想到在他们走后不到六个时辰的时间里竟然发生了那些事,顶着逐渐热烈的日头,冷慕差点泪流满面。
对于一个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超级大懒人,何况还有一身轻功傍身,冷慕平日的运动量实在少的可怜。现在要她爬一会儿山,可以,但是现在可不是一会儿啊!到现在她已经整整爬了两个时辰了啊!两个时辰啊!
“小越子……人家要死掉了……”她气若游丝,有气无力地扯着苏溯越的袖子。
“冷丫头,你不是曾经跑过四个时辰吗?就这点小山路,对你而言应该是小菜一碟啊。”
“屁!”冷慕怒了,“那时有美人,现在有吗!嗯?不要说是人,就连鬼都没有一只!”
“主子……”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大力拉扯,苏溯越转身,蹲下,“我背你。”
冷慕一边扭捏道,“哎哟,小越子人家怎么好意思呢不过真是辛苦你了,稳着点啊!”一边火速爬上了他的背。
郑崖无力扶额,却在抬手的时候,后颈一重,毛茸茸的触感让顿时他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果断伸手一抓,郑崖一脸“怎么又是你”的嫌弃表情,“你对本大爷究竟是多么痴情啊?小、尊、尊。”
楚尊没有挣扎,有些病恹恹的,“本殿找你是你的福气!还不放开本殿。”
郑崖看了眼在前面自得其乐的两人,把小家伙收进怀中,点着它的鼻头,“我说你啊,能量又不够了?”
楚尊被他骚扰地打了个喷嚏,“嗯……你们的皇帝陛下盯上我了。最近你们小心点。”
冷慕闻言,全身一僵,却没有说什么。
苏溯越却在这时主动开口,“不是属下。”
郑崖走快几步,和他们并肩而行。看到冷慕挂着怎么看怎么虚伪的笑,不由吐槽,“冷丫头,口不对心什么的,最要不得了哦!”
这是冷慕在调侃他和他那个糟老头子的关系的时候说的,现在原话奉还哦这感觉真爽冷慕眉头跳了两下——这个小心眼的八卦男!却还是开口,“什么时候的事?”
两人说话没头没脑的,但三人却奇迹般的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主子你看见的那次是最后一次。之后娘娘催了一次,属下没有理睬,之后皇宫就没有消息了。”苏溯越扭头看着冷慕,眼神坚定,“属下曾经是陛下的影卫,但是属下现在的主子是您。属下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一个人。”
他的声音偏于冷淡低沉,本来这种声音很难让人产生什么浪漫的联想,却在这时,让冷慕甚至是郑崖都有了些微脸红的冲动。
这真是——太性感了!
“这算是求婚吗?”小家伙十分忧伤,湿漉漉的眼睛盯着苏溯越,“小越子,我和你花前月下携手生死,你怎么能就这么把我排除在你的心之外呢?”
性感到脸红什么的,果然是错觉吧?冷慕和郑崖同时扭头,对自己刚刚的脑补很是羞愧。
郑崖更是忧伤,心中有千万头草泥马咆哮而过,让他风中凌乱了——他竟然可以对着一个冰山面瘫脸红,这究竟要多高的境界啊?他又不是冷慕这花痴!
小家伙见没人理睬自己,很是不满,“小越子,本殿决定,既然你心有所属,本殿也不强人所难。这样吧,在本殿的情伤还没好之前,你就先陪着本殿。冷慕……咳,你认为如何?”
冷慕森森地觉得自己蛋疼了,“我应该说‘多谢殿下’么?您刚才没有称呼我为贱民我是多么感动啊……”
苏溯越默默扭头:原来都没有人想到还要询问他的意见么……
然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行人走过的地方,星星点点的荧光出现,很快又飘散,连绵起伏,像是在传递什么一样。
走了许久,冷慕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条路有这么长吗?”
他们甚至美誉到达山顶。要知道,虽然冷慕懒了点,但是体力也算是不错,再加上郑崖常年在山里采药,苏溯越的身手更是不差,没理由三人走了半天竟然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程,这不科学!
郑崖恋恋不舍地从小家伙的软毛上移开自己目光,谨慎地抬眼看了看四周,眉头越皱越紧,“这里……不是洛州城该有的树木。”
“哎……”冷慕愣住了,“难道我们穿越了……”
苏溯越嘴角微抽,“主子,传奇小说什么的,看看就好了。”
冷慕瞪眼,“最近都找不到美人,我空虚,我寂寞!老娘找不到精神安慰……”
苏溯越败退三千里,把目光投向了在在前面引路的郑崖。
郑崖全身一僵,颇为心虚,“呃……哈,可能是雾气迷惑了我们,这在山中是常见的,常见的!”
他是真心心虚啊,刚刚为了转移冷慕对于小家伙竟然肖想她家的人的注意力,他贡献出自己任小家伙调戏,这一走神,就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
本来嘛,谁好好地走在一条平直没有任何岔口的官道上还有细心观察周围的情况甚至走几步路留下一个刻痕啊。现在好了,他们算是彻底迷路了。
冷慕环视四周,确认再也没有自己认识的植物之后,不禁有些洋洋得意,“看来本姑娘不是唯一的路痴么?”
郑崖满脸震惊,“你的意思是……老子是路痴?你竟然敢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吗?”她意有所指地抬着下巴指指周围的风景,“崖大哥,路痴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虚心承认就好了嘛。”
郑崖暴躁了,“老子哪里像路痴?老子从两岁就能在山上撒丫子!你丫的从小是谁带你认路的?你你你你……你个白眼狼!”
冷慕相当无辜,“可是,你明明连植物也认不清楚……崖大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承认就好,我不会嘲笑你的。”
“主子,独孤求败的滋味不用拿出来分享。”
冷慕噎住,无语凝咽,“小越子,你真是比任何人都要善解人意!”
我真心凸!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路痴,虽然极有可能是冤枉的,但有总比没有好。冷慕在心里默默忧愤,小越子你怎么能打扰主子我找志同道合的人呢?真是太不贴心了!
感觉到自家主子放在自己腰上报复性拧着的的手,苏溯越持续面瘫,只不过他现在聪明地保持了沉默。
郑崖见自己有力的援军偃旗息鼓,深吸一口气,面目扭曲,“好,老子就让你见识一下!”
他“噔噔噔”地几步跑到路旁的乔木旁,扯下一片叶子又跑回来,举着叶子道,“这片叶子很明显是常绿阔叶,很普通对不对?但是不要忘了,洛州城地属山区,气候本身就偏于干燥,这里的不可能是这种常绿阔叶林。我们一路走来看见的通常是常绿硬叶林……你不是还被叶子扎了一下,应该记得吧?”
冷慕愣愣地点头。好吧,她对于各种植物的印象就只有能吃不能吃,完全没有和气候联系起来。
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郑崖也不纠缠,扔掉叶子,跑到树旁,指着那满是苔藓的树干道,“这里,我们来的方向是西南,但是看这——”
他指着树干的侧面,那里,墨绿的苔藓堪堪在树干上画出一天不算太笔直的分界,从苔藓寄生到树干裸露,无比鲜明,无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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