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无视他,笑眯眯地看着脸色冷峻的苏溯越,讨好地笑笑,“溯越,我一定注意安全。”
苏溯越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冷慕捂着小心肝,长吁短叹了一阵,同手同脚地跟着他出去了。
“我们回去吧。”楼上那人对圆脸少女说,脸上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三个人这么好对付,就不应该这么瞻前顾后的,他们究竟浪费了多少时机啊!
圆脸少女看着他,正想和他往回走,却突然苍白了脸色,身子剧烈颤抖,依着柱子缩成一团,一副受到了极大惊吓的样子。
那人正不明所以,却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一个倒了下去,一声惊叫含在嘴里,却也眼前一黑,晕倒在她的眼前。他似乎看见,眼前这个发抖的女子,在微笑。
冷慕为了缓和自己内心的无比压力,卖力地翻着那群人,借搜身之名行发泄之实。
苏溯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发抖的女子,一张俊脸冷的掉渣,语气凌厉如刀锋,“你是谁?”
少女的身子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瑟瑟地抬眼看他,眼神湿润委屈,带着几近纯真的风情,绝对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她说,“我是梁家三小姐,梁雅兰。”
苏溯越看着眼前这个纯真得带着妖气的女子,扭头去找自己大大咧咧的主子,眼里的风霜越来越浓重,看的郑崖心惊胆战,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捏了捏他的肩膀,“咳,我知道她这样做是非常不对滴,所以为了我们以后的安全,你还是去教育教育她吧。”
他的声音没有压低,就这么直直的钻入了冷慕的耳朵里。她猛地起身,愣愣地看着苏溯越,突然谄媚地笑着,“溯越,你知道我……错了。”本来还想为自己辩解的人,看到那个俊朗的男人努力压抑的阴沉脸色,很是识时务地闭嘴。
苏溯越看都没看所在地上的女人,“崖大哥,她归你了。”不等郑崖有所反应,他拍了他一下,走向那个恨不得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的主子。
真是的,明明就是差不多的动作,怎么那个梁家三小姐做起来就是楚楚可怜但是他这个不靠谱的主子做起来就森森让人觉得无比忧伤呢?苏溯越淡定地叹气。
郑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苏溯越推到梁雅兰面前,一个踉跄,他干脆盘腿坐下,笑的很是斯文败类,“哦,你真是太可怜了。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会和这些人在一起?梁家难道还保护不了你吗?说出来,我也好安慰你。”
梁雅兰真心实意地抖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我前天睡醒之后就来这里了。他们不让我出门,不允许我和其他人讲话,我每天只能在楼上走动。今天他们说,把我炼制的**蛊化成水下到你们的茶杯里,我就可以离开了。我害怕……我没办法……求求你,救救我!”她似乎被回忆吓到了,情绪激动到近乎崩溃,满脸的涕泗横流,扑过去紧紧抱住郑崖,可怜兮兮地抽泣。
郑崖手足无措地推开她,脸色青了白,白了红,各种色调变幻莫测,很是精彩。
但无疑,冷慕这边的情形比他还要难熬。因为这个时候——
“属下无能,护不住主子,还请主子责罚。”苏溯越单膝跪地,神情冷硬坚决。
嗷……冷慕痛苦地掩面——小越子你真不能这样啊!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啊!她委委屈屈地拉着他的手,“溯越,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注意安全。绝对不会碰没有经过你的手的东西。你看这样好不好嘛。”最后的尾音辗转反侧,无比**。
苏溯越冷着脸,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的风范,“主子认为这样就够了吗?”
冷慕内心抓狂掀桌——你特么的究竟要闹哪样啊?老娘都已经豁出去撒娇了,纯爷们儿扮演少女心伤不起啊!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你这家伙想要造反吗?脸上却带着十足的讨好的笑,“当然不是。溯越你知道我一向迷糊,以后有什么重大的安排我一定会先征得你的同意的!”
她说的斩钉截铁,内心的血流汹涌澎湃——魂淡啊!割地赔款到这地步,要是还安付不了你丫的,老娘就……老娘就……就再让一步好了。她十分泄气地想到。
苏溯越脸上的阴霾渐渐退去,但也仅限于此,他淡定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起身,颇具领导风范地表示自己的龙心大悦,“那就好。”
嗷……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冷慕无比艰难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转向面目严肃的郑崖,吐血三升,小越子你个冰山忠犬攻怎么崩坏成郑崖那厮的女王样了?你这样不对啊,这种转变不科学啊!这样你让老娘日后怎么下的去手调戏你哟……她捂着胸口,表示自己很桑心,现在需要静养,谁都不要来打扰她,否则,杀无赦!
看了一眼周身环绕着阴风阵阵的冷慕,郑崖无比自然地无视之,拉着苏溯越凑到一边,“我说不清楚,这个……呃,梁家三小姐,我们还是先把她送回去吧。”
苏溯越眼神一凝,“好。”没那么简单的,竟然敢算计主子,即使是被逼的,也绝对不能原谅!何况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被逼的,还说不清楚。
“那……”郑崖踌躇了一会儿,说,“我送她回去,你先和冷丫头,随便做点什么吧。”
苏溯越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崖大哥,准时回来。”
面对苏溯越好像什么都明白的眼神,郑崖老脸一红,欲盖弥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现在很脆弱,需要安慰。”
梁家三小姐柔嫩的手轻轻抓着衣角,在他们不远处站着。听到他们此刻的对话,羞得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他们,更添风情无限。
冷慕此时正不痛快,看到这一幕更是不屑至极,“哟,还真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郑大哥,您老人家还有这么纯洁的一天呐。那以前那么多怀春少女哭着喊着求夜游求安慰的,怎么就不见您老人家面带春色地护送一把呀?”
这话说得那是无比露骨,语气那是无比酸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是之前那些怀春少女之一,而且是中坚分子。
郑崖闻言,惊得花容失色,“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对你始乱终弃过吧?”
冷慕瞬间被噎住,同时在痛定思痛中明白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她的脸皮厚度因为多时不曾磨练,早已被这个姓郑名崖字禽兽的家伙甩了八条街还不止了。
冷慕是行动派,她在顿悟的同时快速出手,语气坚定,目光清澈,就想要去做一件造福全人类的大事一样,郑重宣布,“郑崖你送梁三小姐回去,路上记得要提醒打你们主意的人注意安全。我嘛,我要去青楼,老娘已经甚久没有得到过美人的滋润,这样的日子不行,相当不行!”
郑崖瞪大了眼睛看着明显受刺激过度的某人,勉强挤出笑容,目光诚恳,“您老人家还是修身养性的好。”不待冷慕作出回应,伸手拉着梁雅兰就跑。真难得那样疾如风的速度还能保持发型服饰纹丝不乱,这就是境界啊境界,尔等凡人怎么体会?
“主子……”苏溯越敛眉,很是不赞同。
冷慕赶紧解释,“不要误会啊,小越子,人家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我只是,我只是……”她羞涩地对手指,扭捏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我只是空虚寂寞了么。”
苏溯越面无表情地握住她的手,“主子,请相信我,那些都是错觉。”
冷慕怒道,“错觉个屁!你要有时间在这里跟我墨迹,还不如想办法从他们嘴里掏出消息!这些个混蛋已失去意识就好像被催眠了一样,不管用什么办法都醒不过来!累死我了!”
苏溯越看着一地鼻青脸肿的“尸体”,无奈地叹气,“主子,这应该是崖大哥的领域。”
冷慕一耸肩,“所以咯,你赶快去报官,让他们把这里围起来,这是很重要的案发现场。这些人说不定能够让我们有意外的突破。还有就是……”
她奸笑两声,凑到苏溯越耳边,吐气如兰地说了些什么,很快,苏溯越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冷慕无比愉快地趴在栏杆上看着苏溯越带着大批的兵士围起了这座茶楼,自己乐颠颠地跑回客栈去换衣服,目标:洛州城最大的销金窟落霄坊——本公子久未出江湖,各位美人,不要太想我哟,
“公子,不要紧张嘛。”
“呵呵呵,公子,您看起来好生面生呐,第一次来吗?”
“好俊的公子,瞧着细皮嫩肉的,让奴家来伺候您吧,奴家保证让公子不知归处。”
一身白衣翩翩做优雅公子哥打扮的冷慕一脚踩在落霄坊的门槛里,一脚踏着青天白日下的坚实土地,而后一只脚,给了她无比的力量以及……安全感。她嘴角抽搐地看着前后左右呈现群魔乱舞状的妓子小倌,表示压力山大。
她忍不住退出来一步,认认真真地把头上的“落霄坊”三个字反复看了几遍,又看看如狼似虎的众位美人,第一次怀疑自己——咳,肾虚。
“都让让,都让让。挤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啊?还不快去干活!”一声娇滴滴却中气十足的叫嚷让饿狼瞬间变成了小绵羊,极其有组织有纪律地分成两派,让出中间一条阳光大道来,整个过程井然有序,快到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
“哎哟,这位爷,您看看,这还是青天白日的呢,您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来了,能不让孩子们亢奋吗?”来人柳眉杏眼,清丽脱俗,好一个空谷幽兰式的美人——呃,有喉结,美男子。却不想他一甩水袖,扑鼻的香味呛得冷慕差点窒息。
看着眼冒绿光的众美人,冷慕赶紧解释,“我有公务在身。还请这位主人配合在下。”
他又一甩衣袖,眉眼微挑,“想要本相公亲自服侍啊……看在你的份儿上,跟我来吧。”语气暧昧地让阅人无数的冷慕也小心肝儿砰砰乱跳。
他一直走到最高层,随手推开一间房,翩然走进去就依着床柱微笑,“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要帮忙?”
冷慕赶紧远远地坐下,抱怨道,“哎哟,四师兄啊,下次拜托你像个正常的法子约我好不?我家的小溯越又要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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