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三哥的药做保障,思前想后,她决定去见龙五太子,以绝后患。
第二天见面时,她依三哥所言把药倒进了酒里,哄着龙五太子喝下了去。龙五太子见她如此热情,竟不疑有他,喜滋滋地喝了一杯又一杯。
“龙五太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看到他喝完那杯酒,敖倾珞暗喜。
“九公主,你错就错在让我遇见了你啊。自从遇见了你,我茶饭不思,惰于修行,****犹豫,我都变得不像我自己了。你说,这还不算错吗?”搁下酒杯,龙五太子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深情在涌动。“作为赔罪,你应该把你的一生都交给我。”
“额。估摸着药效差不多该发作了,敖倾珞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在心里暗自倒数着。五、四、三、二、一。
结果事后据蟹五万三千九十七而言,他当日换班的时候看到九公主在很没形象地跳着舞,还一边跳一边让尊敬的龙五太子用不重复的词藻形容她有多美。而龙五太子每重复一个字,她就扇一个耳刮子过去。最后龙五太子气得夺门而出,一路喊着“疯婆子”,从此再也没有踏足龙宫。而当日所有经过亭子的虾兵蟹将,都无一例外地被九公主揪住了。
“虾三千五百二十一,我美吗?”
“额。这。。。。。。”
啪!
“蟹五万四百九十七,我美吗?”
“美!美!”
“用成语接龙方式形容我多美!”
“九公主您貌若天仙、仙姿玉色、色艺双绝、绝代佳人、人人人。人神共愤。。。
啪!
“别跑啊!!!我美吗!
“龙王救命啊!
待药效褪去后,她怒气冲冲地去和三哥对峙。敖京墨却无辜地摊开手,道:“这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么。破坏了他对你的印象,你也不怕他再纠缠你啦。”
“你。她竟不能反驳。
此后数千年,敖京墨凭着一碗药扫平了无数追求者,成功地守护住了这调皮的妹妹。当然,在这过程中,她也不可避免地遭殃许多次。
而今两人足足有三百多年没有相见,估计一见面就得把她给骂惨了吧。
“三哥!”还没踏进院子,敖倾珞就着急地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她一边迅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想着该怎么样面对敖京墨。
谁知这一声出去,却是没有任何回应。那清脆的声音在空中打了个回旋,最后落寞地凋零在了摊晾着药草的架子上。
蓟歌之皱了皱眉,率先一步往门口走去,道:“不知三太子。
“汪汪!
没等他讲完,一阵急促的狗叫声就从草地里传了出来。蓟歌之吃了一惊,退开一步往草丛看去,却没有看到任何狗的踪影。
他闭了闭眼,以为自己幻听了,便拱手继续说道:“不知三太子是否。
“汪汪汪!
这回在门前的一片草都齐刷刷地抖了起来,如同狗尾巴一样猛烈地摇动,宣泄着不欢迎之意。
“哎哟喂,看来是来了什么不受欢迎的人啊。”一阵脚步声响起,大门轻轻推开,露出了一角黛蓝色的衣袍。
敖京墨白皙的手指随意地拂过地上那一堆愤怒的草丛,犬吠之声立马安静了下来。“九妹啊,跟你介绍一下。我这是改良过的护门草,最爱对着某些不请自来又讨人厌的家伙吠了。”
“嘿,嘿嘿三哥。知道敖京墨一定会不待见蓟歌之,敖倾珞讪讪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又道:“其实吧小徒弟他。
“嗯?你又想喝药了吗?”敖京墨一个带着威胁的眼风扫来,让她乖乖闭了嘴。
看到自家妹妹如此识相,敖京墨赞许地点点头,对着陵游道:“游啊,角落的扫把帮我拿一下,我看到了好大一坨脏东西啊。”
陵游十分配合地拿起扫把递过去,还特意在地上蹭了几回,带起些许脏兮兮的泥土。
“三太子,我是来向您求助的。”蓟歌之知道他是在刁难自己,倒也没有生气,毕竟是有求于人在先。他甩甩衣袍,毕恭毕敬地说道:“还请三太子助我。”
敖京墨一手转着扫把,把泥土颗粒都甩到了蓟歌之干净的衣袍上,看到他还是伫立在前头一动不动,并没有躲开袭来的泥土后,才悠悠道:“喔,你以为你是谁,我堂堂东海龙宫三太子是你说帮就会帮的吗?”
啧啧,这家伙敢打伤自家妹妹,他以为他还能竖着出去吗?
蓟歌之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不卑不亢地说道:“小仙自知越距,只要三太子肯相助,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敖京墨似乎等的就是他这一句话,眼睛当即睨了过来。
蓟歌之坚定地点点头,“自然。”
“好,好!”敖京墨痛快地鼓起掌来,把门彻底推开,将三人迎入。
没想到三哥那么轻易就让蓟歌之进了他的屋子,敖倾珞怀疑地看看敖京墨,又怜悯地扫了一眼蓟歌之,心叹这回他是要自求多福了。
“来者是客,先喝碗茶吧。”敖京墨把三人带到了小院子里坐下。旁边有个小炉子正在煮着水,沸腾的水欢快地翻滚着,掀起无数漂亮的小泡泡。
“看你动辄就烦躁不已,兼有舌尖发红,脉有滑数,定是心火太过旺盛了。”敖京墨拿起桌上一盘黄色的花和黑色的小果子,将它们悉数倒进了锅中,“这是来自少室山的帝休,花和果子煎汤服用可以让人心平气和,轻易不动怒。”
末了,他又端起一盘金玲一样小巧的黄色花朵,拿起一两朵在蓟歌之面前转了个圈。细长的花瓣向外娇羞地卷起,间中夹着六根纤细的花蕊,颜色闪烁如金箔。“这是金银花,善清解血毒,甘寒清热而不伤胃。”
说着,他把盘子里的金银花全数倒了进去。
“三哥,这是金银花?”敖倾珞看着那些黄色的花朵飞快地掉进了滚烫的水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敖京墨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药茶煮好后正好是一碗,敖京墨将它盛了出来,递给蓟歌之。“喝。”
那近乎是命令的语气让蓟歌之愣了一瞬,他低头望着那碗黑乎乎又味道诡异的茶,水上倒映出敖京墨清澈的眸子,澄净得看不出半分使坏的情绪。
蓟歌之端起碗,把茶汤吹凉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那茶的味道又苦涩又酸,感觉就是不善料理的厨娘误将所有调味料都倒了进去一样。尽管如此,他还是皱着眉把茶喝完了。
把空碗倒过来展示给敖京墨看之后,他问道:“茶我喝了,三太子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了吧?”
“嗯,不急。”敖京墨无声地笑着,甚是狡黠地摸着自个儿的下巴,一双眼睛独独盯着蓟歌之看,仿佛在等着什么好戏开演。
“你。还未等他说话,一股绞痛就在腹部翻江倒海地折腾了起来。蓟歌之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从凳子上跌坐下来。
“歌之!你怎么了?”敖倾珞一惊,连忙过去扶他。豆大的汗珠从蓟歌之的额上不断地滚落,那如同千万把刀割着肠子的感觉让他没有了推开她的力气。
“哎呀,糟了!”敖京墨突然懊悔地一拍头,拿起桌上掉落的一朵金银花道:“我这马大哈呀,这不是金银花,而是钩吻花啊!放错了,放错了!”
所谓钩吻花,也就是民间广泛流传的毒药断肠草。敖倾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三哥,你敢说你是放错了?”
她的三哥是什么人啊,会出错吗?
“啊啊,这得问问他的感受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恶心想吐,腹部剧痛,甚至要开始眩晕了?”敖京墨却唯恐天下不乱,拨开了自家妹妹蹲在蓟歌之的面前,甩着手里的钩吻花说道:“你可能还会开始言语不清,呼吸衰竭,瞳孔散大,大约一炷香后就会口吐白沫,下颚脱落,肌肉无力。不过不用担心,一般都要两三个时辰后才衰竭而亡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的过程?”
蓟歌之捂着剧痛的肚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地上闷哼着和他对视。
两人视线交汇间,敖京墨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嗯哼,叫你打伤我妹妹,这就是代价。
“阿九,这可不能怪你三哥啊。金银花和钩吻花都是黄色的花,又同为藤本植物,也是常有人辩错的呀。”陵游看出敖京墨这是故意在整蓟歌之,当然了,他也是非常乐意出这口气的。
“你。敖倾珞只觉得头痛欲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三哥,你手下留情吧,不要一下子把人给弄死了。”
敖京墨竟然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点头道:“嗯,没错。来,我给你洗胃吧。”
九妹有理,一下子就死了多无趣啊。这个人,他得慢慢玩。
“三哥!”敖倾珞怕他还会对蓟歌之不利,急得跳脚。
敖京墨回头看着她,道:“九妹,你乖乖给我睡觉去。不然我待会就给你送药。”
敖倾珞打了一个激灵,伸出的手连忙背到了身后,讪笑道:“突然困了,困了,我去睡觉。”
三哥甚是满意地摸摸她的头,道:“乖。”
低头望了望已经开始意识模糊的蓟歌之,敖京墨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容。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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