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阳光,匕首表面泛出一道道光芒,十分耀眼。
赵轩伸手,轻轻拔出,只听“铿”地一声轻响,匕首出鞘。
微微一触,刀尖上传来一道冰凉的手感,如流瀑飞雪,寒入心肺。
稍一晃动,刀身上映出道道冷光,清丽之极。
“真是一把宝物!”赵轩心下暗叹,不禁生出一丝占有之意。
“咦!”匕首到手后,脖子上一直不安分的吊坠也不再颤动,只从上面传出一阵温热之意。
老子的金手指啊,你总算开了,不枉我花费这许多的功夫。
“赵轩,放下,那是我的家传宝物。”钟落初始还心灾乐祸,不想赵轩持匕首把玩半天也没反应,忍不住出言喝止。
“师兄,你这宝物与我有缘啊!”
赵轩昧着良心感叹了一句,并暗暗发誓,日后行走江湖这话一定会是自己的口头禅。
“放屁,那是我钟家祖传的,怎么会与你有缘?”钟落脸色难看,十分生气。
赵轩嘿然一笑,道:“珠玉蒙尘,师兄不要,不如师弟我替你保管。”
钟落气极反笑,道:“赵轩,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师兄,请慎言!”赵轩忽地脸色反转,轻喝道。
钟落一怔,随即一怒,道:“小子,你想怎地?”
“我等同门情谊深厚,师兄如何能口出如此咒骂之语,我华山派向来尊师重道,师兄此言,可是要杀我,犯师门重罪?”
“你,你胡说……”钟落脸色涨的通红,辩驳道。
华山派承继全真教道统,乃是当今世上的玄门正宗,虽说现今实力不怎样,但毕竟门派传承久远,在武林中,名气实比其余五岳四派要大。
如此,门中规矩森严,更以尊师重道,师门友爱为纲领,多年来岳不群挑选入门弟子便是首昌德行,其次才是各大派看重的根骨资质,这也是偌大一个华山派,内门弟子才寥寥数人的原因。
当然,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华山剑气二宗内讧火拼后,实力大降,门中精锐弟子凋零出走所致。
赵轩牙尖嘴利,三两句便顶的钟落意气难平,李源见状自觉狗腿子差事没当好,忙不迭挑出来,指着赵轩,作色道:“赵师弟口舌之利一如当日辩驳教习师兄,令人敬佩,如师弟所言,我等同门友爱,师弟德行俱佳,不若便请师弟指教一番,如何?”
钟落闻言眼神一亮,看向赵轩的目光顿时变得不怀好意。
赵轩淡淡扫了一眼李源,轻蔑道:“你个狗腿子,真是称职。”
“赵轩,你有胆再说一遍。”李源也是恨的牙痒,一个上山才几个月的新人,如此嚣张,叫他如何不怒。
“嘿嘿,师兄,师门规矩,可是禁止门中弟子械斗。”赵轩不紧不慢说道。
“笑话,对付你还用兵器。”钟落冷笑道,边说边解下了腰间长剑,随意一掷。
长剑落地,外鞘正好插入了青石地板间隙,不多不少,整柄长剑入土三分,稳稳立住。
“我曹,这就是武道八流的境界,这份手活儿,恰到好处啊!看样子,还真干不过啊。”
赵轩虽然对钟落充满恶意,但也不是白痴,前任留下的身体虽然猎户出身,看起来挺猛也耐操,但对上钟落这种在山门修习了好几年,也时常随内门弟子下山行走江湖的汉子,肯定不够看。
而这几个月来,自己也完全适应了这副身体,就是力气大点儿,粗通几招浅显的招数,如果不是有脖子上那块神秘吊坠,自己哪儿敢上华山派嚣张。
“如何,师弟,请吧。”李源嘿然冷笑,等着看赵轩笑话。
赵轩一副谦卑,摆手道:“我入门时日尚浅,如何能与师兄们较量,不敢不敢。”
钟落大笑一声,讥讽道:“师弟口舌功夫不错,就是真本事差了点,也不知岳师姐看上了你哪点儿,莫不是嘴上功夫……”
“师弟口活儿好啊。”
“改天我等得请教一番。”
后面的两名汉子,整日跟着钟落厮混,又都是江湖上的泼皮无赖出身,一见此景,立马跟着附和,意有所指地讽刺。
赵轩眼神一凝,心中杀意涌现,脖子上的吊坠,似有所感,忽然生出道道热浪,环住赵轩。
热气缠身,赵轩身体一紧,只觉得身周毛孔都似张开了,热气循着气穴入体,通体舒畅,刺激地他差点呻吟出声。
只刹那间,热浪走遍全身,随即消失无影。
赵轩暗道可惜,微微扭身,发出一阵噼啪轻响。
赵轩摸了摸吊坠,就只这一瞬,他浑身的力气竟比往常大了一倍不止,浑身直觉轻如鸿雁,目力所及,更甚以往。
真是宝贝啊!
心中暗赞了一句后,又扫了眼那与吊坠生出感应的匕首,不免更生出一丝期待之情。
转过身来,心中早有定计,赵轩微微一笑,略带腼腆地说道:“师兄既想指点我武学,师弟自然万分情愿,只是……”
见赵轩还真不怕死,敢跟自己放对,钟落心中得意,只想马上动手收拾他一顿,又听他语气犹豫,担心对方反悔,着急问道:“只是如何?”
“只担心师兄们失手,万一输了一招半式,日后寻衅,师弟却难以防范。”赵轩语气真诚,满面诚恳之色。
“你说什么……哈哈。”钟落一愣,立马捧腹大笑。
笑话,我武道八流——搬运气血境界的外门弟子,会输给你一个上山数月,连站桩都不会的猎户小子。
钟落又好气又好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身后三个小弟,连同李源在内,也是一个个大笑不止。
赵轩眨了眨眼睛,弱弱问道:“师兄不担心么?”
“担心,我确实担心。”好不容易止住大笑,钟落看见赵轩那认真模样,忽然觉得这么欺负一个笨蛋,是不是有违自己日后要当武林大侠,惩强扶弱的心愿。
李源嗤笑几声后,问道:“赵师弟,那你以为当如何?”
赵轩不好意思扫了他们一眼,道:“那就一对一,你们不能一拥而上。”
“师弟,所言甚是……哈哈。”
“还有,输了得认,师兄们不能日后无故寻衅。”
“师弟,所言在理……哈哈。”
“还有,师兄与我放对,自然已师兄指点我为先,师兄让我一招,我先出手。”
“好,我等答应师弟。”
赵轩微微眯眼,见他们都答应了,最后才说出自己心里真实想法:“如此比对,师弟还想赌一个彩头!”
钟落不以为意,以为赵轩想从自己这里套出一招半式,点头道:“赌什么?”
“师兄,你这家传宝物与我有缘啊,师弟若胜了一招半式,便让我赏玩一阵。”
“哦,那你输了又当如何?”钟落压根没以为赵轩会赢,浑不在意。
“师兄寻我撒气,想是欲以我扬名,好在观云台师弟们面前立威,教习师兄面前立名,再加上师兄多年随同内门弟子行走江湖,总有交好之人,如果我这个观云台有些离经叛道的弟子,被师兄以师门名义教训,此等行径传入掌门耳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轩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钟落耳中。
“哈哈,师弟果真聪慧之人!”钟落眼神一挑,面上露出一丝吃定你的表情。
“既如此,若我输了,观云台上当着两百外门弟子的面,当众向教习师兄认错,并严明是师兄的教导,我才幡然醒悟,从此惟师兄马首是瞻!”
钟落面上一喜,道:“此言当真?”
“自然当真。”赵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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