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逸等人离开,苍云堡众弟子才回过神来,此刻强敌已退纷纷松了口气,扶起受伤的同门,相互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少人对云逸等人的道行惊叹不已,当说起那个神秘人时大部分人还心有余悸。
莫问天被几名弟子扶起,他倒没受什么伤,只是吓了个半死,被隐千寻封住的经脉稍加修炼便可自行打通,此时危险以除他开始指挥苍云堡弟子,清理战场,救助同门。
在场的众人,大部分心里对他都不屑一顾,但表面上却不得不恭恭敬敬,没办法,谁让他是大师兄呢,得罪了他日后必回麻烦不断。
莫问天自己也是一肚子苦水没地方吐,谁能想到打了半天,隐千寻却一直在引他上钩,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大意,这是他唯一能够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
本想在众人面前出出风头,杀杀那些玄阳宫弟子的威风,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在大家面前丢人,心中一口恶气没地方出,脸色阴沉的吓人,连带着周围的苍云堡弟子都离他远远的,生怕惹火上身。
赤雪城,天雪阁。
云逸等人回到这里,先去看了一下上官雪钰的伤势,得知她并无大碍之后,云逸便匆匆赶到苍云堡。
守卫的弟子大部分都认识云逸,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直接便到了沧澜殿。
来到大殿之上,云逸四下一看,这里除了上官云策之外,还有七八位老者,应该是苍云堡的长老,以及十几位辈分颇高的弟子。
另云逸感到奇怪的是,秋奕寒竟然不在这里,此刻大殿之内的气氛异常紧张,众人都沉默无语,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云逸走到殿内,给上官云策施了一礼。
见到云逸到来,上官云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云逸师侄来了,无需多礼,坐吧。”
云逸看了看众人,面带疑惑的点点头,在下首处坐下。
上官云策沉默了一会,道:“师侄前来见我,可是那隐千寻已被除去?”
云逸摇摇头,道:“他伤在我师妹的冰凰剑下,我原本想活捉他送到苍云堡,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位道行极深的高手将他救走,我们修为不足无法阻挡那人,实在惭愧。”
上官云策微微摆手,道:“师侄不必自责,此次圣灵宗计划的如此周密,又岂会丢下隐千寻不管,只是那接应之人是何模样你可看清?”
云逸皱了皱眉,道:“那人全身笼罩在黑光之中,看不清面目,只是道行极高,全身散发的气势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不知上官师叔可曾想到那是何人?”
上官云策低头沉默了一阵,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那应该就是真正的光明圣使,白玉。”
“什么?”云逸心中一震,道:“真的是他?”
上官云策凝重的点点头,道:“我们从香楹口中得知他们要对钰儿不利,所以将计就计想一举除掉这个大魔头,可没想到他早已知道香楹会出卖他,于是便让隐千寻假扮自己与钰儿对峙,然后以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引出苍云堡,他自己却独自来盗取苍云堡的灵兽虹须冰蚕,秋师弟为了保护灵兽被他打成重伤,现在还在昏迷。”
听到此处,云逸皱眉道:“他竟然敢独闯苍云堡,还把秋师叔打成重伤,难道苍云堡这么多人都没有听到动静吗?”
上官云策犹豫了一下,道:“实不相瞒,虹须冰蚕乃是世间奇毒之物,所以一直生活在本门禁地,平时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允许进入,今日情况特殊,我便交待秋师弟看管禁地,没想到却被白玉偷袭而至重伤,等我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云逸眯起眼睛,道:“这么说,虹须冰蚕已经被白玉抢走了?”
上官云策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可脸色却极为难看,更多的却是自责,身为苍云堡堡主,没有保护好灵兽,还让魔教妖人在苍云堡中来去自如,若是传扬出去,岂不让同道中人耻笑。
看他的表情云逸就知道,虹须冰蚕肯定是被白玉夺走了,只是有一点云逸不明白,圣灵宗费尽心机,派出白玉这等高手,为的就是夺取虹须冰蚕,到底这所谓的灵兽有何妙用?值得圣灵宗如此大动干戈。
想到此处云逸忍不住问道:“上官师叔,圣灵宗如此兴师动众夺取虹须冰蚕,到底目的何在?”
上官云策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他也想不通,虽说乃是天下奇毒之物,可终归只是一只小小冰蚕,除了剧毒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特殊之处。
之所以叫它灵兽,只因其寿命极长,从苍云堡创立之初,它便生活在这里,至今已经接近千年的时间,见证了苍云堡从默默无闻逐渐成为天下五大宗门之一,因此才被苍云堡弟子称为灵兽。
可圣灵宗为何突然来抢夺这毒物,上官云策也不明白,于是沉声道:“魔教妖人做事向来出人意料,无所顾忌,这次抢走虹须冰蚕想必又是利用这剧毒之物酝酿什么害人的阴谋。”
云逸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圣灵宗到底有什么目的,但这毒物落在魔教妖人的手里,定然没什么好事。
不知为何,云逸突然想起了红粉楼抢夺噬魂丹一事,总觉得这两件事有些相似之处,魔教四大分支的圣灵宗和红粉楼都有所异动,而背后的目的却无人知晓,隐隐间云逸觉得这绝非巧合,天下怕是将有大事发生。
这些话云逸并没有说,一切都是他的猜测与直觉,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敢妄自断言。
“不知上官师叔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苍云堡今日遭此大辱,云逸料定上官云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开口问道。
“哼”上官云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圣灵宗伤我门人盗我灵兽,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苍云堡若不反击枉称名门大派,我决定带同众长老一起去追寻白玉等人的踪迹,就算远赴蛮荒也要一雪前耻,夺回灵兽。”
云逸深知上官云策是被真的惹怒了,这也难怪,堂堂苍云堡,天下五大宗门之一,门下上万弟子,高手如云,竟让魔教妖人来去自如,还堂而皇之的盗走灵兽,传扬出去真是颜面扫地。
云逸不禁暗想,当初神秘的面具人独闯玄阳宫后山,打上自己盗取焚妖古剑,甚至比白玉还要嚣张,只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面具人的身份,即便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好在他并没有拿走焚妖剑,不然玄阳宫也定然与苍云堡一样,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这次上官云策的决定实在是有些草率,云逸不得不劝阻,道:“上官师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诸位长老虽说道行高深,可圣灵宗沉寂多年,现如今实力如何我们都不清楚,贸然前往怕是会吃亏啊,更何况蛮荒之地本就危险重重,圣灵宗在那里生存多年,根深蒂固,魔教妖人又诡计多端,一定设下诸多陷阱机关,此去定然凶险万分,还请上官师叔三思。”
上官云策沉默了片刻,咬了咬牙道:“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堂堂苍云堡岂容这些魔教妖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苍云堡日后如何在天下立足。”
云逸看了看诸位长老,这些人中有人欢喜有人愁,看得出来有不少人对上官云策的决定不甚满意,但也有一部分人跃跃欲试,兴奋不已,不过有一点倒是出乎云逸的预料。
这些人中,无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都坚决的执行上官云策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这些长老辈分都很高,甚至有几位还是上官云策的师兄,可即便这样依旧支持上官云策的决定即便自己心里并不愿意。
这足以说明,上官云策这位掌门在苍云堡的威信的确是无可匹敌,几乎就是一言九鼎,不容置疑。
可这样也未必没有坏处,比如说现在,在场的十几位长老,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甚至连劝阻都没有,若是上官云策因为一时之怒真的带领这些人深入蛮荒,只怕没有几人能活着回来。
眼下大殿之内无人言语,也只有云逸能够劝阻几句,可现在上官云策正在气头上,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思来想去也只能暂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云逸上前一步,道:“上官师叔,眼下修仙论武之期将近,苍云堡乃五大宗门之一岂能缺席,蛮荒据此万里之遥,您这一来一去只怕误了这百年盛会,而且消灭魔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看不如待修仙论武之时与各大掌门商议之后再做决定,五大宗门同气连枝,我相信其他掌门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天下正道联手,消灭魔教便指日可待。”
上官云策听完这一番话,沉默了许久,云逸说的很有道理,以苍云堡一派之力对付圣灵宗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此事关乎宗门颜面,若弄的天下皆知,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几经思量,上官云策挥了挥手,道:“云师侄不必说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此事因苍云堡而起,也必由苍云堡而终,无需拖累其他同道,修仙论武还有一段时日,到时我们定能凯旋而归。”
云逸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上官云策是执意要一雪前耻,自己在怎么说也是没用的。
便在此时,门口处忽然传来一个虚弱而沙哑的声音:“师兄切莫心急,云师侄所说的才是上上之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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