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旧事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在这渺无人迹的树林深处散发着泥土的芬芳，朝阳映红了东方的天际，几许光芒透过茂密的枝叶投下点点斑驳的光影，晨风吹过微微摇晃，就像平静的湖水泛起丝丝波纹。

这个早晨似乎格外的安详，无数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从一颗树飞到另一棵树追逐嬉闹。

两个人影从树林深处手挽着手缓缓走来，也许是他们身上没有杀气只有平静和安宁，所以鸟儿继续着自己无聊的欢乐，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人而四散纷飞。

鬼医婆婆的尸身就埋在了死去的地方，那里安静幽美，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香楹的悲伤因为凌霄的承若缓解了很多，至少不会再害怕孤独，不用再担心一个人去面对令她感到绝望的人生。

这林中崎岖难行，到处是枯枝腐叶荆棘灌木，不时还有毒蛇出没，本来应该葬了鬼医婆婆之后就驭剑返回药庐，可香楹执意走路回去，而一向讨厌荒山野岭的凌霄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反对，也许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云逸等人。

无论怎样都掩饰不了她是魔教中人的事实，玄阳宫与魔教的恩怨积攒了上千年，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云逸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次回去是吉是凶，凌霄也难以猜透。

雷劫闪耀着电光被凌霄拿在手里当成砍柴刀来开路，这传承千年的九天神兵沦落到这个地步，若是被它曾经的主人知道说不准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找凌霄拼命。

有雷劫开路什么荆棘，枯木，毒虫，猛兽，统统化为灰烬，这一路上到也悠闲自在，二人手牵手走在树林中，谁都没有说话，不时的对望一眼，看看眼中彼此的身影然后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走。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从这片深山老林中走了出来，此时已是太阳高悬，树林边缘的羊肠小道上渐渐可以看到人影，大部分都是砍柴，采药的普通百姓。

小路直通城外的古道，此时城门大开，来往的商客络绎不绝。

二人一路走来，香楹看上去有些疲倦，凌霄虽然面色无碍但昨晚斗法已经受了内伤，又在崎岖难行的深山老林里走了这么久胸中着实难受，眼看丰悦城就在眼前，左右无事也无需着急，二人便在一颗大树下坐下休息。

烈日当空，二人在树荫下背靠着背席地而坐。

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二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凌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微侧头发现香楹正盯着自己的鞋尖怔怔出神，神情恍惚，鬼医婆婆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一时间难以释怀。

“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吧！”凌霄看着远方，淡淡的说道。

香楹回过神来，顿了一下，苦涩的笑了笑，淡然道：“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但是先说好了，这次可不许在骗我。”凌霄开玩笑似的说道。

香楹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神情落寞，似乎曾经的回忆对她来说都是不愿面对往事。

她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我是个孤儿，是师父从路边捡回来的，她将我养大教我医术，那时候什么都不懂每天跟着师父采药炼药倒也自在。”

“后来渐渐长大了，发现师父身边总是出现一些奇怪的陌生人，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每次来都会有人找师父治伤，用了好多名贵的药材却又不收他们的诊金，当时我很奇怪就去问师父，那些是什么人？师父只是摇头，却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终于有一天，师父带我离开家走进了蛮荒，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原来师父叫做鬼医，一直都是圣灵宗的人。”

说到这里，香楹转头看了看凌霄，问道：“你听说过圣灵宗吗？”

凌霄微微点头，道：“我听师父说过，自从八百年前魔尊败在玄阳宫元清祖师之手后，魔教一蹶不振，四分五裂，后来渐渐发展成四大派系，圣灵宗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它已经消声匿迹了很多年，其门下弟子也很少在中原走动，所以我也只知道名字，其余的就不得而知了。”

香楹仿佛想到了什么，楠楠道：“圣灵宗早晚会成为你们最大的敌人。”

凌霄一怔，没怎么听明白，疑声问道：“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香楹轻声笑了笑，貌似在掩饰什么，没有在继续说下去。

凌霄也没在意，想了想，颇有兴趣的问道：“你师父为什么突然带你到圣灵宗？”

香楹深深叹了口气，道：“一开始，师父也不知道宗主为何突然叫她回到蛮荒圣殿，直到有一天她心事重重的从大殿回来，我几经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宗主是想让师父秘密炼制噬魂丹。”

“啊？”凌霄吃了一惊，拍拍额头好奇的问道：“又是噬魂丹，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魔教的人都想得到它。”

香楹苦涩的笑了笑，道：“那是一种奇药，能够彻底的控制一个人，从灵魂到肉体，无论道行多高法力多强都会乖乖听命，而且无药可解。”

“你想想如果玄阳宫的玉虚真人吃下噬魂丹会是什么后果，恐怕玄阳宫就会毁于一旦。”

听到此话，凌霄不屑的笑了笑道：“如果圣灵宗敢拿噬魂丹去害掌教师伯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老人家道行通神行事谨慎，玄阳宫内高手如云犹如铜墙铁壁，如果圣灵宗宗主不是个疯子就一定不会那么做。”

香楹白了他一眼，娇嗔道：“知道你们玄阳宫厉害，我只是做个比喻而已，不过噬魂丹可不仅仅是这么简单。”

凌霄眨眨眼，疑惑的问道：“难道，它还有其他秘密不成？”

香楹脸色有些凝重，低声道：“你以为噬魂丹仅仅可以控制人，那就大错特错了，它真正厉害之处是可以让死尸复活，只要肉身不坏即便死去千年也可以活过来并且恢复生前的所有法力，但只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如同僵尸一般没有思想只会听命于人。”

“咝！”凌霄倒吸一口凉气，这种事简直骇人听闻，玄阳宫数百年积累的古籍里记载着世间各种奇异传说，但从未听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