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心画大怒道:“不要脸的骚蹄子,敢合着臭男人来骗我老婆子,瞧我今日怎么替你师傅清理门户!”
碧落惊声道:“师叔,不是你想的那样,请听我说!”
心画怒声道:“休叫我师叔,有你这样的师侄,贫道觉得丢人,老婆子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休想叫我信你的鬼话!”
右掌白色真元一闪,举掌欲打,便要杀了这败坏门规的贱人,只听一个悦耳的声音轻轻道:“住手!”
声音虽轻,但在心画听来却如同圣旨一般,立刻收了手,回身行礼道:“心画参见师伯!”
碧落也行礼道:“拜见师伯祖!”
来人正是凌鸾,她昨夜找回自己的‘风霜剑’和碧藕丝,归来时已是清晨。
昨日他和无愁相斗了半日,后来清音阁的弟子去寻找她,并没找到,自然寻到别处去了,后来与她们也没碰着,回来后在门口碰到杏落,告拆她,若是有人来找自己,便带进来,杏落应允。她却自去洗漱,不在话下。
无愁一到门口她便察觉了,并非是她大成境界的修为之原因,大成境神识虽能感知的到,但神识跟踪人一与将神识覆盖一片区域却是天壤之别,非身处险境之时,跟本无必要,她能感知到无愁前来,只是因为她吞食了无愁的妖丹,无形中妖丹与无愁间有种神奇的感应。
然而她已感知到无愁的到来,但对方却还没到自己的住处,就停下来了,好奇之下就来察看,于是便见碧落将无愁带到房间里,碧落、无愁二人的修为此时与她相差十万八千里,并无发现她,因此他二人所说的话被凌鸾感知的一清二楚,但她并不想让二人知道她偷听了二人对话,因此没有现身。
哪知心画从后赶来听了碧落最后一句便大怒不止,她才现身出来解围。
凌鸾沐浴过后,换了一件紫色的衣衫,此时站在门外,背后衬托着那一小片青竹林,一紫一绿,对比鲜明,腰间紫带飘飘,如天上下凡的紫衣仙子,给人一种好似跟本不是世间的凡人,随时要飞上天去的感觉。
一瞬间让心画自惭形秽,使碧落黯然失色,她轻启朱唇道:“心画!此事不是你想的那般,我知你亦是为了师门声誉,但你心气浮躁,不能明察秋毫,你可知祖师开派之时取‘清音’二字是何用意?你好好想想吧!”
心画听了此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只听凌鸾又道:“心画,你今年应当三十二岁了吧!”
心画回道:“弟子正是三十有二,师伯记的不错!”心中却还不明白:您老人家提这事有何见教?
凌鸾道:“你可知你为何只三十二岁,而你师姐三十有六,她明明比你年长四岁,却看似比你年轻了十岁,而她的修为又不及你高?”
这也正是心画心中最为不解之事,她在修道上的悟性明明比她师姐沁画要好,修为也比师姐高,但就是面像不如师姐年轻。
心画行礼道:“弟子愚钝,请师伯教我!”
凌鸾道:“修道,修道,你所修的道里,少了‘心性’二字,操之之事过多,多而劳,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此道理不是。”
心画听闻此话,先是一愣,其后陷入苦思。
过了少息,想到,后辈弟子的修行从来都是她师姐掌事,而自己为何总是要管这许多闲事?自己又不是掌阁律规的长老,即使别人有错,又岂能轮到自己多管闲事!
于是回答道:“师伯,我明白了!”
凌鸾道:“你明白什么了?”
心画道:“弟子明白了‘放下’二字,正是因为弟子不能放下,事事都想管,事事都想参,因此才至劳而伤身。”
凌鸾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你能明白这两个字,可见这错,你去吧!”
心画道:“弟子告退!”躬身而去。
凌鸾又道:“碧落,你既入我阁,需知有事便当向师长禀告,何以竟私下自做主张?”
她这一句不怒自威,碧落“扑通”便跪于地,道:“弟子……弟子……”她本想说:弟子本来是打算上告师傅的,但昨日您老人家突然失踪,师傅出去找您去了,现在未归,而心画师叔又太过严厉,弟子这事又耽搁不得,因而……因而……
转念又一想,即便如此,我却也还是自做了主张,错了便是错了,说借口不过是徒劳。
于是道:“弟子知错,请师伯祖惩罚。”
凌鸾道:“等你师傅回来,你自己去和她说。咱们走吧!”
后四个字却是对着无愁说的,也不等无愁回话已自己转身走在前面。
无愁将碧落的信和玉佩收好,从碧落身旁经过时,左手从她的右手上轻轻一捏,这一捏几乎又叫碧落叫出声来,只见无愁暗中给碧落使眼色点头,表示你的事放心,包在我身上,碧落也点头表示感谢。
无愁便跟上凌鸾的脚步追了上来,二人一前一后,无愁落在凌鸾后面,出了大门,只见门口的人都已散去,只有杏落和英落守在门口,见凌鸾前脚出来,无愁后脚出来,杏落和英落都低头对凌鸾行礼。
凌鸾点头表示,也不说话,径直出了门左转。
凌鸾走的并不快,无愁明明可以追上她的脚步,但他就是要落在后面,凌鸾几次有意走慢等他追平,他反而好似有意偏不追平。
凌鸾终于停住脚步,回头怒视无愁道:“你故意的吧!”
无愁装做不知,茫然道:“什么?”
凌鸾道:“你落在后面干什么?”
无愁道:“凌仙子,现在你可是我的保镖,我当然要走在后面,这样安全!”
无愁笑道:“咱们又不是去调戏良家妇女,咱们是去找白鹤真人,有危险当然你应当在前面了。”
其实他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就是不明说,凌鸾走在前面,实再是无法忍受后面无愁那如芒刺背的眼神,你这人的无耻之处就是明明很无耻,还偏偏不承认自己的无耻。
无愁也真的是……不知怎么说了。
他的妖丹在凌鸾的腑内,可奇怪的是,他试着去与妖丹接触,但妖丹反馈过来的全都是刚刚凌鸾沐浴时的情景,这……
这就好比,妖丹变成了他的第三只眼,凌鸾与做过的一切事,自己都能从反馈过来的信息上知道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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