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焱这人真是直接,一看就是从小出生高贵,自小就被人捧着赞叹着,所以他可以目中无人更加能够对别人品头论足,甚至像现在一样直接戳穿我的谎言。
我沉默着不说话,闪烁不定的目光落在对方那双明亮的眼睛上。
“为何不说话?”他那看似冰凉的薄唇一挑,不带情愫的发问:“觉得难堪了?”声音冰冷,目光越加犀利冷漠。
我猛地往口中灌入一口酒,心里底气又足了些:“人艰不拆,你何必与我这小人物计较,我就算说了谎也无伤大雅,反正也不会妨碍你的利益。”我说谎是不对,但我从来没去伤害旁人,更是为了自保。
王焱冷漠面容上划过一丝戾气,阴沉的脸色让我心里打鼓,就算借着酒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他从我手中夺过水袋旋即起身,我下意识揪住对方的小腿处裤腿,抬头问他:“你不在这多陪我聊会了?”
长夜漫漫也真是无聊。
王焱毫不犹豫的将小腿无情挪开,我觉得我下次可以直接抱大腿。
“喂,你就算走也把酒给我留下吧。”我的腿已经冻得发麻,针扎似的感觉密密麻麻从脚底向上窜,王焱转身的动作一滞半偏着头看我,我无所谓的笑,也不知我到底哪又做错了,这人忽然大步走向我,发了神经似的揪着我衣领把我从地上拽起,我头有些发晕,发麻的腿一碰地就跟才在针板上似的,嘴里嚷嚷着:“喂喂喂,不给就不给你别动手动脚。”
“闭嘴。”王焱松了拽我衣领的手,目光灼灼:“张潇,再怎么变你还是蠢人一个,不自量力。”
我立刻闭嘴讶异的看向有些气急败坏的王焱,我怎么觉得对方有点激动,颈脖处涨红一片:“我、你……我们到底什么关系?”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总觉得王焱这人很熟悉,但任凭我怎么搜索记忆,都没想起他到底是谁。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不就证明他和我曾今相识么?
王焱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否认我的话:“没关系。”但我看他的眼睛总觉得他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不死心发问:“真的?”我倒真希望能和他扯上一点关系,许是真的有些醉了,我也变得口无遮拦:“我还以为我们前世有过一段……”我迷蒙着双眼,只觉得看王焱的眼神有些花:“惊心动魄的……”我断断续续的说,他看我的眼神很专注,似乎在期待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打酒嗝不负众望的说:“孽缘。”
他的脸色很难看,特别难看。
但我已经顾不得他的脸色有多臭了,我觉得我的世界天旋地转困意和酒意同时袭来,有人在我耳边呢喃:“你总是这样……”低沉的带着悲哀与无可奈何,我腰间似被什么缠绕禁锢住我要往后倒的身躯,有暖意袭来……
第二天醒的时候天还刚放亮,奇怪的是我身上一点寒意都感觉不到,到底是昨晚的酒有奇效还是有人相助,反正我是记不清了。
我装模作样的挺直背对着静思堂门口跪,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太阳也升出一半火红,光芒照在脸上有些温热,我用力呼吸空气中的新鲜气,道童扛着扫把从偏门中走出,“刷唰”扫着门前落叶。
“张姑娘,给你的。”有素不相识的弟子朝我递来用油布纸包裹好的热腾腾的包子,我眼睛一亮肚子跟着叫嚣起来。
但我还是没有伸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对方见我不动,直接将包子放在我面前:“吃吧,以后还请张姑娘多多提拔,在长老面前替我说些好话。”这人一看就很腼腆,说完话就一溜小跑离开了,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喂,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啊,怎么替你美言?
看来是我昨天狐假虎威时说的话奏效了,一些蒙在鼓里的青城弟子还当真以为我身后有什么了不得的靠山呢。
我拆开油布纸抱着包子啃,唐初雪正好盈盈走来轻笑:“以后怕是都用不着我给你送饭了。”
“没事,我吃的下。”我毫不客气的将唐初雪手中提的食盒打开,直接将小碟子里的咸菜倒进白粥中搅拌着“咕咚”入肚。
唐初雪蹲下身子,用手替我揉了揉膝盖有些心疼:“疼么,还有感觉么?”
我摇头:“一点都不疼,没感觉,真的。”我拍拍膝盖,想让唐初雪放心,目前为止我感觉良好,唐初雪一听我这么说表情惊悚:“潇潇,你的腿不会废了吧,怎么会没感觉!”说着一拳头就往我膝盖上招呼。我条件反射抱着膝盖就从地上跳起来,我靠,简直没有一点点防备啊。
“你干嘛,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我满脸惊恐看向呆若木鸡的唐初雪。
唐初雪腼腆的笑了,一脸为我着想的表情:“有反应就好。”
我:……
身后传来熟悉的干咳声,唐初雪朝我使眼色,我立马会意,朝着静思堂门口“噗通”跪下,很虔诚的叩首:“弟子知错。”再起身又跪下,跪下的同时又大声念着:“弟子知错。”我现在的行为就如同朝圣的信徒一般三叩九拜,像模像样。
“起来吧,别演戏了。”花姑的声音不轻不重:“年纪轻轻,反应不慢。”
我回头冲她露出最谄媚的微笑:“美女姐姐。”
花姑绝壁是笑了,抑制不住上扬的唇线是她内心愉快的表现,今日的她换了身水蓝色的衣裙,袖子的开口处露出玉臂让人想入非非。她能不开心么,她都是掌门的师姐了,那岁算肯定比掌门大,据说咱们青城观的掌门年纪已经是一百五十多岁了,那花姑岂不是更老,我叫她姐姐我觉得我有些亏。
“还以为你挨不过一晚上,没想到今早见你还生龙活虎的样子。”花姑啧啧感叹:“我这药丸怕是没有用武之地了。”花姑手里凭空多了个小瓷瓶在我跟前晃悠。
唐初雪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赶紧讨好花姑,我也是人精一个立马“姐姐、姐姐“满口叫,将花姑哄得满面桃花,她这才将瓷瓶交到我手里,临走前嘱咐我:“里面的药丸晚上可以御寒暖身,但别一次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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