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驼背四爷大笑起,然后他的笑声蓦然而止,冷声道:“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你的人生掌握者,我甚至可是说是你心中至高无上的神……你能明白吗?”
许桓很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
驼背四爷也不着恼,他淡笑道:“很快你就会明白了。”他挥了挥手,道:“带走。”说完大步朝外走去。
许桓被两个昆仑奴架着走路,就像一个木偶一样,他心中充满了屈辱,这么多年来的生活,他重未受到过如此的对等,这股屈辱如同一条毒蛇一样,在他心头盘旋,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可是心中的信念却坚定起来。
这个牢房似乎很大,狭小的通道走了一段时间,来到了一片石室面前,四爷率先走进去,许桓也跟着被推进来。
他定了一下神,看到火盆烧得旺旺的,墙上挂满了千奇百怪的具器,一种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特别是那些具器上面还有一团团暗红色的痕迹,许桓明白了,这是一处刑房。
“呯!”地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了,眼前火盆中跳中的火苗越发邪恶起来。
驼背四爷转过身,由于戴着墨镜,看不出喜怒,独眼汉子却不怀好意地盯着许桓,那枚独眼射出了红色的光芒,就像一头恶儿狼。
四爷慢吞吞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他依旧操着那尖锐的嗓音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
“许桓。”
“哦。跟毒眼蛟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许桓心中一阵后悔,若是自己不是那么好奇,也不是那么自负,也许自己就不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了,不过自怨自哀不是他的性格,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抛在了一边。
“没关系……”四爷一阵冷笑,“那为何奇杰家族的人说你是毒眼蛟的手下?”
许桓只好沉默以待。
四爷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毒眼蛟的妹妹飞红音?”
“好奇罢了……”许桓淡淡地说道,他正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起,却听发错了独眼大汉暴喝道:“小子,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咳!”四爷不满地咳了一声,独眼大汉立刻噤声。
四爷推了推眼镜,望着许桓,慢条斯理地说:“许桓是吧,给你一个机会,老老实实地将自己的身份交待清楚了我不为难你,你可能不知道,放眼整个哈马台,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胡四眼言出必行。”
许桓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他疑惑道:“我有点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胡四眼似乎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叹息道:“年青人啊……哎!”他摆了摆手,指了指许桓。
独眼大汉似乎利了什么许口,几步走到了许桓面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许桓的脖子,拉着他到了火盆前,仅剩的一只眼睛流露出了噬血的光泽,他狞笑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许桓目瞪口呆,一时没明白过来。
独眼大汉扬起拳头,一下子就打在了许桓的腹部,道:“看来得吃点苦头才老实。”
许桓感觉到了这一拳打得自己胃都筋挛起来,疼痛袭上心头,他忍不住吸着口凉气,望着火苗不住闪烁,他仿佛抓住了某个关键点,他叫道:“没有谁派我来,我只不过是无意中遇到了奇杰家族的船,又好奇地上了船,看到他们欺负那女孩,我这才出手相救的。”
“呸!鬼话连篇。”独眼大汉可不相信,抓住许桓,又打又踢,嘴中还骂道:“狗才,别以为你是修道人我就手下留情,嘿嘿,如今你功力尽失,说实话,我儿独儿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蹂躏修士,哪怕只是一个曾经的修士……”
独狼拳脚并用,打在许桓身上,他虽然不是修士,可是一身武艺也非同小可,算是一流的高手,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噼里啪啦的风声,打在许桓身上砰砰作响,而且他经过训练,有意识地避过了人体的要害,却也专挑最痛的地方下手。
许桓心中暗暗凄苦,若是他一身修为在,哪要吃这种苦头?
独狼似乎打累了,将许桓按向了火盆,威胁道:“小子,你再不讲实话,我就将你一张小白脸给毁了!”
“你敢!”许桓吐了一口血沫子,寒声道。
独狼哈哈大笑道:“我有什么不敢,我这就毁了你的容……”
胡四眼走了过来,拦下许桓,叹息道:“许桓,你这是何苦来哉?”
许桓扬起了头,他的额头、眼角、鼻子、口角都流出了鲜血,他惨然地笑道:“我真的好奇啊,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该说的都告诉过你们了,我救飞红音只不过是好奇,或者说我当时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人道主意精神的,可是现在,你们对我却没有这精神呀……”
胡四眼不清楚什么是“人道主义”,他也不需要了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道:“独狼,你告诉他,不听话的奴隶下场是什么?”
“先弄残,再弄死。”独狼淡淡地说,可是语气却冷然无比。
“那动手吧。”胡四眼站起来,别过头。
独狼嘿然一笑,一脚踢在许桓的肋下,可是肋骨断裂的声音并没有如同想象中传来,他疑惑道:“小子,骨头挺硬啊。”
“有点……”许桓逼着一股气,事到如今,他已没有太多的想法,总不能在这些凶神恶煞面前认怂。
“带种。”独狼森然道,他再次一脚踢在许桓同样的部位,可是依旧没有将许桓的肋骨给踢断,他无法,只好再起一脚踢上去。
许桓这个时候开始有点痛恨玄水真解将自己的身体改造得如此结实了,若非如此,自己至少不用接受狡狼这一脚接一脚的吹残,对方的每一脚踢在自己的肋骨上,没有修为的护持,痛得都快麻木了。
“咔!”终于肋骨折裂的声音传了出来,整整受了二十一脚,许桓感觉到眼前发花,可是剧痛却又让他脑子清楚无比,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感觉搅和在一起,怪极了。
此刻的许桓心中终于知道,这些人根本不将人命放在心中,自己落得如此下场难道真的是纠由自取?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许桓心中苦笑不已,他脸上皆是鲜血淋漓,看起来可怖万分,“也许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就像一块破布一样,没有人在意?不!绝不可以!我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我要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念头就像一团火种在许桓心中升起来,也许某一刻肯定会化成冲天的大火,那炙热的岩浆便要蓬勃而出!
独狼却一屁股坐在了许桓身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哼声道:“这修士的身体就是不一样,骨头真他娘的硬,都快比得上镔铁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柄锃亮的小刀,狞笑道:“让我剖开你的胸,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是不是镔铁打造的——”
胡四爷转过身,沉声道:“不必了。”
独儿狼不敢造次,他收好小刀,不屑道:“小子,算你走运。”
胡四眼道:“许桓,你好好反醒一下,交待清醒你的来历,希望下次过来,你不必再吃这样的苦头。”
独狼狐假虎威地跟着说道:“听清楚了没有,小子。否则一会爷再好生修理你。”
胡四眼吩咐道:“看好他。”说完便朝外走去。
胡四眼出了刑房,朝着一旁走去,转个弯,那儿是一处小暗门,不留意还不会发现,他推开了暗房,里面却是别是一番光景,巨大的水晶灯将室里眏得通明透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红色的家具古色古香,一名穿着黑色纱衣的女子正背对着站在不远处。
女子面对着石墙,墙上一阵水波般的波动,淡青色的光泽之中,许桓所处的刑房一切景象都露了出来,尽管是虚幻无实的景象,可是却纤毫毕现,水波之中,许桓挣扎着倚着火盆的支架坐了起来。
“真是一个倔强的人啊。”女子轻声说,声音清脆,似乎昭示着其年纪并不大。
胡四眼对于这个女子比较恭敬竟然没有接话。
“问完话了?”女子问。
“完了。”胡四眼道。
“确定他不是被刻意派过来的?”
“不能完全确定。按照正常情况,他能够抵挡雷符,实力至少也是炼精颠峰,可是凭炎宋的奇杰家族实力,能够驱使这样的修士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要让修士冒着生命危险如此更是功法全毁的下场而故意接近我们的话,应该不太可能,可是凡事不同有绝对。”
女子沉思了一会儿,道:“那就安排我们见面吧。”她抬起头来,盯着墙上的水波,仿佛可以从那虚幻的景象当中,看透许桓内心一般。
她拢了拢头发,别过头来的时候,若是许桓在这儿,就一眼认出了她正是飞红音。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回来,现在还不是时候……”飞红音眼神落到了窗外,那儿一束阳光透过缝隙照耀进来,“我们不能这样轻易就相信一个人——”顿了一下,沉声道:“把他放了吧,向他陪罪,不能得罪死了他,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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