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不要,行动起来却比我还积极啊,刚才的配合战打的不错!他现在,该是惊疑不定了吧。”
小径之上,洛辰拒绝了周总管等人的陪同,独自一人晃悠着,这要换个人的话早被五花大绑了——深宫禁地,岂容你随意走动?
可无奈,他是洛辰,别说闲逛了,就算他拆了一两座宫殿什么的,最多也就挨顿训……不用怀疑,洛家就是这般势大,只要不明说造反,皇室就得百般迁就。
“切!”
识海中,老头子翻了翻白眼:“你小子这样做,就不怕他不顾一切地抹杀了你?”
洛辰正回味着老头子往他双眼中注入那股奇异力量时的感觉,闻言不由反问:“话说,那双异瞳不是那变态天生的吗?你怎么模拟出来的?刚才差点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真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吸进了双眼一般。”
对于洛辰的疑惑,老头子得意一笑:“这有什么难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的话,我还怎么教他……快说,你小子哪来的信心,敢这般高调的跑来威胁一国之君?”
你有教过他吗?那变态从功法到修炼方式,没有一点是来自于你的吧?
想到那位“和蔼的”大师兄,洛辰不由打了个寒颤——不是怕,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那家伙不但实力变态,性格也不正常,让人忍不住想要狂揍他啊……
定了定神,洛辰听出老头子不意回答,虽不满,但也只得撇嘴道:“自然不是因为你,你丫肯管我一个人的死活就不错了,我可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有家族的人,伤不起。”
埋怨一句,见老头子不置可否,洛辰也不意外,接着解释:“我越高调、表现的越出色,就越是安全,别的不说,以我昨日展现的天赋,他要是敢杀了我或者废了我的话,父亲那边怕就得发狂了。”
洛辰冷笑:“父亲可不是愚忠之人,以往也就罢了,就我那窝囊样,他已是‘后继无人’,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扳倒皇室之前,基本不可能起谋逆之心,但现在,我却给了他一个谋反的理由!”
“嗯?这样一来,他不更应该除掉你吗?”
老头子不解,以他的实力,这所谓的“皇朝”、“皇室”,压根就入不了他的眼,这些子“世俗”的博弈,更是从不曾考虑过,再加之……
“不。”
洛辰摇头:“这就是君王的贱性,越是不可能谋逆的忠臣,他就越是一边举着‘功高震主’的牌子,一边肆无忌惮的打压,因为他知道,后者不会反抗,便是反抗了,必也已成强弩之末,轻易可灭!”
“但要是有人拥有着足以威胁到他的力量并意图谋反,那么,他反是不敢轻举妄动了,而更倾向于怀柔、安抚,因为哪怕他平下了叛乱,国力也会大损,短期内再难安定,他怕,怕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是就一般的帝皇而言,对于这中天皇朝来说,后果就更严重了,别忘了,我父亲镇压着的可是那无边妖兽,一旦父亲与皇室开战,妖兽定会压境,搞不好,整个皇朝都会付之一炬!”
“不过也正因为那些妖兽的威慑,他明白,哪怕父亲有心谋反也不会轻易行动,除非父亲有信心同时面对两方而取胜,又或者能与妖兽们达成协议,这两点,都不太现实。”
“所以,不杀我,父亲或许有谋反的心思,但不会行动;动了我,嘿嘿,他这样三番两次的要断父亲的后、要灭洛家的希望,就算泥菩萨也会有三分火气呢,他有那胆子,轻易去试探父亲的底线?”
“再者说,我都能变得让他看不透,父亲那边又该如何?洛家究竟在他眼皮子底下隐藏了多少实力?在摸清楚虚实之前,他绝不敢轻易行动,而我,要的就是时间。”
“……”
老头子久久不语,似是思索着什么。
“还不理解?”
洛辰鄙视:“你平时不是挺狡猾的吗?怎的,这具分身已经衰弱到老年痴呆的地步了?”
“早点把事情解决了,然后安心修炼吧。”
老头子的声音,略显凝重,让得洛灵错愕不已:“你丫不会真老年痴呆了吧?突然这么正经地提修炼干嘛?”
“没跟你开玩笑!”
老头子喝道,声音愈显冷凝:“修炼一途,重在心智毅力、天赋悟性、以及机缘气运,而你如今已然沉浸在了世俗的勾心斗角之中,长此以往,定会成为一个极大的桎梏!”
“……好吧,叫你出手灭了他们又不肯,现在又来催我。”
洛辰不满道,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老头子可是很少这般一本正经地说话的,看来危险确实不小。
听他应了“是”,老头子沉寂了下去,不再言语,不过心中却在偷笑:叫你小子跳,吓不死你!
在老头子奸笑的同时,洛辰也在暗暗鄙夷:管他什么桎不桎梏的,解决掉这事,鬼才修炼呢,这几年来,有多少次差一点就交代了,本少爷才不伺候!
然,就在这一老一少各怀鬼胎之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掌,突然攀上了洛辰的肩膀……
“嘿!老大,你居然真没死——啊!!疼疼疼疼疼!!老大!求轻虐!”
“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居然敢吓唬老大我?”
洛辰恶狠狠的道,放开对方胳膊的同时,对准其屁股用力地踹了一脚。
“啊!”
那人一声“娇呼”,踉跄了几步,勉强没能摔倒,站稳之后“她”揉着臀部,“幽怨”的转过了头来,那叫一个泫然欲泣、“俏目”含泪。
精致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小扇般扑闪着,显露在外的雪肤玉肌吹弹可破,挺翘的鼻梁之上,因为疼痛之故渗着细汗,还微微泛红。
柳眉轻蹙、贝齿咬唇,端的是我见犹怜。
乍见如此“诱态”,洛辰一时呆怔,待回过神来后,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我特么说多少次了!别化妆!别特么用那些胭脂水粉的!你他丫要化也给我化丑一点好不好?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有阴影的啊啊啊?!!!”
洛辰一边大声骂着,一边拳打脚踢,状若癫狂,而闻声赶来的侍卫们,在看了看二人之后,皆是默默地退了回去,静静地发呆……
打了半天,洛辰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那倒霉孩子身上,哼哼道:“你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在宫里头叫我‘老大’,怎么,不怕在你老子那失宠啊?”
“本来就没得宠过,谈什么失不失的,老大你是故意提这茬的吧?”
挣扎了一会儿,见洛辰没有起身的意思,离央只好乖乖的趴地上,一边揉着被洛辰重点“照顾”过的俊脸,一边用他那悦耳的声音抱怨着。
“老大,你昨天干的那事我们可都知道了,实力打脸啊,真解气!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们不学无术!”
“啪!”
洛辰照着他脑袋又是一巴掌:“给我把声音压粗点,认识的知道你是七皇子,不认识的还以为你是七公主呢!真对得起你名字中的那个‘央’字,整个一祸国殃民的主!”
“这不能怪我吧?长这样我也不想的啊!”
离央哭丧着脸,弱弱的抗议着,他也明白洛辰为何会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他这小模样,再加上那堪称“悦耳”的声线,曾让得洛辰差点调戏了他,现在一想起这事,两人都不得劲……
不想再继续扯这说着说着都是泪的玩意,洛辰赶紧拉开了话题:“听说你六哥也挂了?这样一来就剩你、大皇子,还有四皇子了吧,你不想办法多赚点印象分、争争皇位,还敢跟我们这一群人鬼混?”
“老大,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拿我当什么人了!”
闻言,离央就欲噘嘴,但又立马打住,小心的瞄了一眼,见洛辰没注意到,这才松了口气,接着道:“区区一个皇位,哪比得上我们几兄妹的感情重要,爱谁谁吧,劳资不稀罕!”
“呦!不错,终于爷们了一回!”
洛辰一脸的诧异加欣慰,顺势挪开了屁股:“找我干嘛?来的时候就见你在这块晃悠了,肯定是蹲我点吧。”
“嘿嘿,老大英明!”
离央顶着俩熊猫眼爬了起来,拍土的同时还不忘拍马屁。
贱贱的笑了笑,他解释道:“一听说老大死而……回来了,还干出了‘一念化灵者’这样牛叉的事,我们几人那叫一个高兴啊,当场就要来找你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关头我们要真敢去的话,怕非得被伯母拿着扫把赶出来不可,也就只好作罢了。”
“不过紧接着,我便听说父皇今日要召见你,这可是天赐良机啊,于是赶紧把消息给传了出去,现在大家伙儿都摆好接风宴了,二哥请客,我负责截道,就等老大你赏脸了。”
对于这回答,洛辰早有预料,不过他还是略感意外:“老二也在?那家伙还没滚回去?”
“回了,不过前几天又溜出来了,四妹还打趣说,他是跟老大心有灵犀,知道老大即将回归,这才冒险赶来的呢。”
离央一边答话,一边领着洛辰往宫外走去,二人互相接着话茬、交换着大事小事,让洛辰将这几年的断层补上了不少,不过在问到这三年的去向时,洛辰只是含糊几句,便随意敷衍了过去,终究没明说。
走了不短的一段路,二人终于是上了马车,一阵快马加鞭之后,驶出了宫门,朝着城东方向赶去。
皇城占地甚广,而他们此行的目标又是接近外城的地段,所以,即便皇室的马兽车夫够给力,待抵达之时,洛辰也已是腹叫半路了——日头渐沉,可怜他今日还只啃了俩水果。
一边嘀咕着“这些家伙都故意的吧,吃个饭还给我整这么远,丫的,不狠宰不足以平民愤啊!”,他一边带着满脸的不爽下了车,不过当其抬头看向眼前那涂饰以青漆、设计精致豪华的楼阁时,脸色逐渐的变了……
“呃,那个……”
机智的离央,一下车就远离了洛辰,此时见他面色不善地看来,急忙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四妹的提议,二哥拍的板,真不关我事。”
“好!很好!”
洛辰咬着牙、攥起拳头抬了抬手,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埋头朝里走去:丫的,一回来就跟这地方杠上了是吧!
“嘿嘿!”
后边,离央望着洛辰那郁闷的背影,阴阴一笑,但接着却发现周围那些或是粗野如莽夫、或是矜持若儒生的男人们,都是直直的看着他,目中泛着炽热之色,不由嘴角一抽,疾步追了上去。
西斜夕阳下,那楼阁正中的牌匾之上,“迎春阁”三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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