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路

……

随着时间的过去，莫克也慢慢的一点一点地了解着这个世界。

当然对这个世界他能了解和理解的现在并不多。

这些都需要漫长的时间和知识来沉淀。

莫克现在有一本厚厚的魔法笔记，他以前并没有接触过魔法，以前做佣兵时候，他曾经遇见过其他佣兵团的一名低级魔法师，那名低级魔法师告诉他，他并没有能与魔力共振相契合的体质。

也就是说莫克和这世界上的大部分普通人一样，没有学习魔法的能力。

魔法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学，这是两块大陆上的常识，它需要与魔力共振能够互相契合的特殊体质，这样就必然性地限制了绝大部分人类无法学习魔法，魔法，在这个时代，从来只是极其稀少的一部分人的权利。

很显然，自己并不属于这少部分人。

还有另外一点，即便你拥有能够与魔力共振的特殊体质，却也并不一定肯定就有学习魔法的机会。

这是一个复杂的社会型问题，因为你有极大概率根本不知道自己拥有学习魔法的体质，很多人甚至直到死亡也不知道自己的体质能够学习魔法。

还有即便知道自己能学习魔法，很多人却也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还没有开始学习魔法前，就被奇怪地无奈地剥夺了学习魔法的机会，而这种剥夺更多的是来自于贵族阶层方面。

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和明白，魔法师这种神秘力量对国家的特殊作用，但事情往往是知道是一回事，但具体去做却理所当然又是另一回事。

但上面的原因终究算是一种旁枝末节，而真正制约魔法师数量的，造成魔法师整体数量极度稀少的最根本原因，仍然还是符合魔法师体质，能够与魔力共振契合的人类太少了。

庞大的人类整体数量中，仅仅只有极其稀少的一部分人类才能够学习魔法。

而原来的莫克，是并不属于这一类人的。

但忽然之间，莫克莫名其妙地发觉自己能够学习魔法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狂喜之后，便很自然的想去弄明白原因。

当初遇上的那名低级魔法师应该不会对自己说谎，因为完全没必要，仔细想想，还是觉得那个低级魔法师不会对自己说谎，因为自己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利益纠葛，而且自己当时还为这种检测付出了一枚金币的代价，另外自己即便拥有能学习魔法的体质，但最后能不能真的去学习魔法还是个未知数呢，那还需要一定的机缘和命运的眷顾才能最终学到魔法，想来想去道夫仍然想不出那个低级魔法师会对自己欺骗的理由和动机。

那么自己原来应该确实是不能学习魔法的，这个基本是可以确定的。

可为什么现在忽然能够学习魔法了呢？

继续思索下去，莫克渐渐有一种觉悟，这应该和自己每天赖以生存的那种精神火有关。

虽然找不到确实的证据来支持这种猜测和判断，魔法笔记里面也没有提过遍布这个世界的精神火有这种意外作用，但莫克隐隐觉得自己的这种猜测和判断会是事实的真相。

具体其它的，一切就要靠以后在漫长的时间里来一点一点的探索和求证了。

不管怎样，知道自己能够学习魔法了，在经历了一番跌跌撞撞的探索后，也终于学会一个辅助性的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低级魔法，手一伸，一块地上的枯骨飞到了他手中，虽然施法的距离很短，只能从最近的双脚边的地上取到枯骨，但他仍然很高兴，因为魔法世界终于向自己掀开了神秘的面纱。

但莫克很明白这种跌跌撞撞的对魔法的探索，对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危险，因为没有魔法老师的指引，一切都是自己照着魔法笔记里面的内容来摸索，其中的艰难就不说了，但其中的隐藏的危险却是最让人恐惧的。

魔法是神秘的，它展现出来的力量更是致命的，这种力量如果一个控制不好反过来反噬魔法师本身的话，结果将是灾难性的，很早以前莫克就听说过魔法师被自己的魔法反噬而身死的传闻。

但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自己现在的现实条件就是这样，难不成去指望那些满世界游荡的骷髅来给自己指导？呵呵，这只是个无聊下自己给自己的笑话。

就这样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无奈的，害怕的，恐惧的，欣喜的，一点一点的独自探索和研究着魔法笔记里面适合自己的魔法。

在这个世界游荡的到处都是白森森的骷髅架子，自己赖以生存的精神火也都来源于它们，因此很正常的发现，适合自己的和自己能够能够学习的魔法，都和这些骷髅代表的阴暗魔力有关。

而那种属于光明魔力的魔法，发现自己是压根没有一点办法去学习的。

既然这样，那也就只好这样了。

骨盾，左手小手臂上凭空生成一面白骨盾牌，这是一个很实用的魔法，特别对自己这种习惯于近战的武士来说更加实用。

另外一个就是召唤骷髅了，可以召唤低级骷髅来为自己作战，也比较实用。

至于其它的魔法，大多数魔法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去学，因为那些魔法代表的都是光明魔力，自己根本无法学习，还有的却是理解不了那些魔法知识而没办法学，这样的话，暂时就只有专注这两个比较实用的魔法了。

至于其它的辅助性的最低级魔法，暂时就不说了。

就这样莫克在这个荒凉的灰蒙蒙的世界里，一天一天地生存着。

加纳界里荒凉而危险，但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令人绝望的是孤独，你根本无法想像和理解独自一个人生活在一整个世界的那种绝望和孤独，是的，一个人活在一个世界。

骷髅们没有智慧，只有本能，无论怎样强大的骷髅都没有智慧，它们永远只有本能。

莫克原来还奢望幻想更高级的骷髅会产生高级智慧，但事实证明幻想永远是幻想，这个世界的骷髅从来没有智慧。

它们只拥有本能。

如果实在理解不了智慧和本能的区别，那么就设想一下，假设一下，一个一岁婴儿和一个成年人类的不同，一岁婴儿就是本能，成年人类才算智慧。

你再可以假设下，当你生活的这个世界忽然一个人类都没有了，只留下你一个人，陪伴你的只有野兽，无论野兽多么强大，多么聪明，但它始终只是野兽，再聪明顶天也不过从一岁婴儿变成了两岁婴儿，它的所作所为仍然只是一种本能，而那个时候，一整个世界却只有你孤零零一个人，那时的你，会是怎样的情形呢？

仔细想想。

人类是群居生物，孤零零的一个人短时间的话还可以，但时间一长，大多都会出问题，而当这个时间漫长到根本没有哪怕一点结束的希望的时候，那………………

所以，其它的一些问题，比如同骷髅们的厮杀搏斗，哪怕是同那些高级骷髅的生存率很危险的厮杀搏斗，甚至哪怕是危险的，动辄有可能被魔法反噬而丧命的对魔法的跌跌撞撞的研究，所有这些都不是自己面临的最大问题和最大危险。

莫克面临的最大危险，反而是源自与自身的那种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一整个世界的那种让人发疯的孤独感，这种让人窒息的孤独感才是莫克面临的最大的生存危机。

因为这种窒息的孤独感，时不时的就会让莫克有一种用刀割断自己喉咙来结束一切的冲动。

这个，才是莫克所面临的真正的最大的生存危机。

理解的自然能明白这是为什么，而不理解的，算了，就由他不理解吧。

幸运的是莫克自己很明白自己面临的这个问题，而他能想到的尝试解决办法，就是和那个叫布鲁的骷髅头不停说话，甚至大多时候把它当作了一个真正活着的人类，一个自己的真正朋友对待，哪怕这是虚假的，但也强迫自己认为这是真实的，然后对它不停地倾诉自己的事情，和乱七八糟的诉说其它一些事情，总之就是没话找话也成。

如果不这样，莫克怀疑有一天自己或许会连说话的语言能力都会丧失。

而如果不这样，莫克更害怕有一天，自己会真的用刀照着自己的喉咙来上一刀。

只要时间够久，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

然后，另外就是学习魔法，魔法的世界浩瀚无穷，魔法笔记记载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但仅仅笔记里的，感觉上也已经够自己学习一辈子了，但学归学，最后能不能真正掌握和学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而强迫自己不停的学习魔法，来占用相当一部分时间，也是解决孤独问题的另外一种尝试办法。

另外，就是每天和这个世界的那些骨头架子的厮杀，来获取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依赖精神火，这也占用了很多时间。

总而言之，莫克拼命地让自己忙碌起来，一刻也不能闲，以规避自己最大的生存危机，孤独。